第11章 蜜嗓舞王
關于金碩珍的到來最開心的應該就是金楠俊和田柾國了。舞蹈課時金楠俊看到了他熟悉的發力方式和簡單得近乎親切的freestyle——交通舞，簡直淚如雨下。孫承德看完後沉默着沒有說話。往好處想想，他苦中作樂，至少以後金楠俊有可以battle的對手了。
田柾國就純粹是因為這個92年生的哥哥有一手好廚藝。玧其哥會做飯，但是做得沒碩珍哥好吃；千結哥做得好吃，但是你指望一個四川人做出什麽韓國人覺得不辣的菜。好吃是好吃，就是每次吃的時候幾個韓國人會瘋狂喝冰水，痛并快樂着。
相比之下闵千結就有些痛苦了。闵玧其現在出師了，所以金碩珍就被孫承德交給了他。執教第一天他就明白了為什麽鄭號錫每次回宿舍都是一副累得要死的樣子。比起身體上的累，更多的是心累。
比如他叫金碩珍提胯，金碩珍就會問他胯在哪；叫他做wave，就問wave是什麽。是真真正正一點舞蹈基礎都沒有的人才會這麽問，更別提之後還要把這些動作教會。每次想要發脾氣時碩珍哥就溫柔地站在那裏，明明是哥哥卻低着頭向他請教，誠懇地說一句“對不起”。
每當這時闵千結的脾氣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到後來，闵千結回想跟每個人初識的日子，好像從一開始他就沒把“禁欲系清冷男神”這個人設給立起來，也不怪後來在粉絲眼裏崩得連渣都不剩。
明明這個人設就是沒遇到他們七個人之前自己的寫照。遇到了他們之後，好像連不開心都變成了一件很奢侈的事。
“更喜歡哪個人教自己舞蹈？”金碩珍一字一句讀出了評論，摸了摸下巴，“嗯……怎麽說呢……最喜歡的話，應該是智琝。”
“不不不，不是不喜歡號錫和千結，是因為這兩人真的很可怕。”
【舞蹈隊長可怕我能理解，我尋思着副隊應該不至于吧？】
【糖爺不是說他親故教得很好嗎？】
金碩珍吐槽：“的确教得好，但我和楠俊寧願讓號錫教……為什麽？因為他不像號錫一直黑着臉很嚴肅，他就是那麽靜靜地看着你，單純在疑惑為什麽這麽簡單的動作你都學不會，比號錫罵你的殺傷力還大。”
“每次他教我跳舞，問他什麽問題時，他都會愣一下，一副非常疑惑為什麽這個常識也能被當作問題提出來的樣子。”
【我真的笑死，仿佛看到了問學霸同桌問題的自己】
【原來世界巨星也和我一模一樣】
【我都能想象千總當時的樣子了，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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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智琝教得溫柔，號錫教得快，但是跟着千結練舞不會受傷。”金碩珍想起了什麽似的笑了笑，“最開始孫老師說我、楠俊、柾國跳舞的力度不夠，柾國就拿了沙袋回來，綁在手腳上跳舞……跳了大概一周吧，我和楠俊去看他時就問他怎麽樣，柾國說作用很好，給了我們幾個讓我們試試。”
“我們那天是綁着沙袋去的練習室。”金碩珍慢慢地回憶，“當時千結和玧其去工作室了，我們就對着鏡子練。他們回來的時候看到我們綁着沙袋，本來還跟玧其打鬧的千結立馬就變臉了。”
“真的，從來沒見過他那麽吓人的表情，之前都沒黑過臉，一直很溫柔，所以我和楠俊當時就被吓到了。”
“你們從哪裏學來的？”闵千結陰着臉，聲音裏是極致壓抑的憤怒。
金碩珍搶在金楠俊之前開口：“……孫老師不是說我們力度不夠嘛，我……”
闵千結重複了一遍：“從哪裏學來的？”
金碩珍沉默了。他瞄了眼弟弟的眼色，還是決定實話實說：“柾……柾國。”
闵千結深吸一口氣，把手裏的魚糕塞給闵玧其，摔上門就出去了。
闵玧其看了他的背影一眼，又看了看手足無措的哥哥弟弟，嘆了口氣：“你們這是在把千結的心意放在地上踩。”
半小時後，闵千結推開練習室的門，後面還跟了個眼圈通紅的田柾國。
“你們都過來。”闵千結按了按手指，又指了指地上散落的沙袋，“田柾國，把這些東西給我扔出去。”
小兔子把沙袋撿起來抱在懷裏，一步一回頭，推開練習室的門走了。
闵千結揉了揉眉心：“在用這些東西前為什麽不問問我？田柾國才多大？他說什麽你們就聽，有沒有想過這東西這麽好用為什麽我就從來沒提過？”
“我現在好好跟你們說，玧其號錫，你們也聽着。”等哥哥弟弟們都來了，闵千結抿了下唇，“綁沙袋練舞的确見效快，可對身體産生的副作用也是無法避免的。我不管你們之前是不是都用過，也不管你們的舞蹈現在有多廢，都不準讓我再看到這東西。我用吃飯睡覺的時間陪你們到健身房練力量，陪你們到練習室練舞不是讓你們這麽糟蹋身體的。”
“都給我記住，能讓你速成的東西沒一樣是沒有副作用的。”
闵千結深吸一口氣，回頭注視着回來的田柾國，沖他招了招手。田柾國小跑過來，看見哥哥擡眼時眼中竟有淚光。
“跳舞傷病不可避免，但我想在我力所能及的地方保護你們，請你們也相信我，好嗎？”
因為這條路太過艱險，也太過孤單，我想你們陪我一起健健康康地走完。
田柾國揉了揉眼睛，眼淚不要錢似的掉了下來：“哥，對不起。”
金碩珍看在眼裏很難受。他終于明白玧其為什麽說他們把千結的心意放在腳下踩了。他那麽小心對待每個人的身體，生怕他們受一點傷，他們自己卻不珍惜。
金碩珍和金楠俊看着闵千結的眼睛，一聲“對不起”含了太多愧疚。
“後來柾國就跟着我們一起練習了，千結說怕他再去哪裏想出些幺蛾子。這次是因為我和楠俊才被發現，也沒有出現什麽不可逆轉的大問題，下次要是被發現時大錯已經鑄成的話就晚了。”
【舞蹈生要說，綁沙袋真的對身體傷害很嚴重，并且一旦綁上了依賴性就很強，是會上瘾的】
【同上，幸好三哥阻止了，不然真的好心疼】
【三哥和四哥真的辛苦了】
“你們別看柾國天天去惹千結，其實千結是他最尊敬的哥哥，因為千結總是能把他走歪的路正回去，在犯錯時第一個接住他。”
【嗑還是你大哥會嗑】
【突然國結】
【“以前上舞臺會害怕，但是一想到千結哥就在我身後我好像就不怕了。”】
【八弟妹在這裏謝謝三哥把我老公養得這麽好】
【我真的好愛養成】
【哪裏有國結哪裏就有我】
【千珍默默夾縫嗑糖】
【南遷默默夾縫嗑糖】
【酒傘……哦不，闵玧其沒有被罵成】
【千禧……哦不，鄭號錫也沒被罵成】
【南碩狂喜，你看，他們一起挨罵了！】
【都給我讓開！國結可是單獨挨的罵！】
【CP粉真的要給我笑死，哈哈哈哈哈哈恨不得自家愛豆被罵】
【畢竟誰不想被闵千結訓呢？】
【前面的別說了，再說的話我就要開始做夢了】
【今晚做夢素材有了】
闵千結半夜起來接水喝的時候看到了坐在窗邊的金碩珍。冬天過了，氣溫開始回暖，可這哥就穿着透風的睡衣，拖鞋也沒穿，也不知道吹了多久的涼風。
闵千結覺得自己當了練習生後真的有操不完的心，親故和弟弟們都不省心，rap line天天熬夜泡在工作室，冰美式一杯一杯地灌；柾國熬夜也狠，對自己的要求幾近苛刻，好不容易在過年期間養的肉幾天就沒了。以為哥哥是個省心的，結果半夜不睡覺跑來這裏吹涼風。
闵千結覺得，跟他們生活幾年後，如果穿越到古代自己絕對是個當大內總管的好料子。
哥哥不能随便罵，他默默克制自己，拿了一件羽絨服走過去把哥哥嚴密地包了起來。
金碩珍回過神，看到是闵千結後，疲憊地笑了笑：“千結啊，怎麽不去睡覺？”
被搶了臺詞的闵千結無言地看着金碩珍。
金碩珍也反應過來，似乎是想笑一笑，可嘴角的弧度怎麽也勾不起來。他試了一會兒後就放棄了，揉了揉眉心，放任自己倒在身後的弟弟懷裏：“你說我來做練習生是圖的什麽呢？”
金碩珍一直知道公司其他練習生是怎麽看自己的。空有其表的花瓶。這樣的言論他不止一次地聽到過，他甚至還不能反駁。因為這就是事實，他插在弟弟們中就是格格不入。直到現在他也沒想明白社長為什麽要讓自己跟闵玧其這些天才一起練習。
“當然是圖自己有朝一日被世界看到啊。”闵千結抱着哥哥，覺得這段時間碩珍哥瘦了不少。
金碩珍的聲音裏滿是迷茫：“可是我可以嗎？跳舞不行，rap不行，高音還很飄，PD瘋了才會讓我出道吧。”
闵千結的懷抱很容易讓人放松下來，至少金碩珍覺得現在無論他說什麽都會被包容，對着這個小了自己一年的弟弟倒着苦水，聲音裏滿是對未來的迷茫：“兩個月前我甚至對愛豆沒有任何了解，方PD叫我試一試，我就來了。”他自嘲地笑了笑，“真的是不自量力。”
闵千結沒有安慰他，說得很慢：“哥，每個人都是，我也一樣。”
金碩珍覺得不可思議：“你？你那麽好，一定會出道吧。”
闵千結搖搖頭：“選愛豆又不是選舞者，我的每一樣看起來都很拿得出手，但每一樣都可以被替代。”他頓了一會兒，“何況我還是個中國人，唱韓語歌口音是硬傷。”
金碩珍沉默了。他沒有想到這個看起來什麽都做得很好的弟弟也有不下于自己的壓力。闵千結繼續說：“可是我遇到了玧其，遇到了你們，練習室欺淩外國人不是什麽稀罕事，但是我從來沒遇到過，他們甚至還得恭恭敬敬地叫我前輩。”
金碩珍沒忍住笑了起來。
“你以為他們就真的很服氣嗎？不是的，看不慣我的人真的很多。但是他們影響不到我的生活，現在沒有交集，今後也不會有交集。”
“哥，相信方PD的眼光。”闵千結抱緊了哥哥，“你很好，你的嗓音是韓國人最喜歡的蜜嗓，你的長相是韓國人最喜歡的長相。hiphop算是小衆，團體需要更容易被韓國市場接受的你，PDnim把你放進來不是沒有原因的。”
金碩珍深吸了口氣，他發現自己竟然想哭。不是委屈，而是跌到了之後有人把他拉起來并抱了抱他的那種想哭。自己在家是忙內，到了宿舍猝不及防成了大哥，在一堆優秀的弟弟中間嘗試去扮演好這樣一個角色，就連迷茫也只能挑弟弟們都睡了的時候默默舔舐傷口，第二天再以溫暖樂觀的形象出現在弟弟們面前。他繃得太緊了，也太累了。
“哥，嘗試着依賴一下我們吧，”弟弟的聲音響在身後，“我們是家人啊。”
金碩珍擡手擦了擦臉上的淚水，聲音卻平和而堅定：“千結啊。”
“嗯。”
“我們大家要一起出道。”
“好。”
作者有話要說：
珍珍真的很好，拜托多愛他一些吧
是我們最好的大哥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