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出道
93這麽一鬧，有關出道的壓力确實減緩了不少。第二天晚上闵千結睡覺前看到了枕邊放着的一對耳飾和一張紙條。銀色的流蘇，中間墜着一輪金黃的上弦月。他把紙條拿起來，是仿若稚子的中文——“成年快樂”。闵千結忍不住笑了起來。他摸了摸耳垂，決定明天去打個耳洞。
晚上闵玧其回來的時候闵千結正在抖被子。他做作地咳了一聲，沒有上床，坐在忙內床上玩手機，餘光卻一直瞟着闵千結。可闵千結從頭到尾都沒什麽表示，他進來了也沒給他打招呼，把被子一鋪就躺下睡了。闵玧其狠狠按滅了手機。
“玧其啊。”
“嗯？”闵玧其下意識挺直了脊背。
“幫我關一下燈。”
闵玧其深吸一口氣：“好。”
走過去狠狠按滅了燈。
“打在哪兒？”紋着花臂的女人拿着槍，“打幾個？”
闵千結有些猶豫。親故打了七個，左耳垂三個，右耳垂和右耳骨各兩個，目前隊內耳洞最多的人，碩珍哥和楠俊都只有兩個。
見闵千結有些猶豫，女人打量着他，突然笑了：“練習生？”
闵千結看着她有些疑惑。
女人聳了聳肩：“猜的，因為你是我見過最漂亮的人，但好像猜對了。”
闵千結笑了笑沒說話。
“要聽聽我的建議嗎？”
闵千結點點頭：“請說。”
“我建議你可以多打一些，兩只耳朵不要太對稱，單數就好。”她打量着他的臉，贊嘆道，“你會很适合華麗的飾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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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千結舔了舔唇，像下定什麽決心似的。
“打七個。”他在圖樣上點了幾個點，“右耳垂三個，左耳垂和左耳骨各兩個。”他最後看了眼自己點的點，呼出一口氣，躺在椅背上，閉上了眼：“來吧。”
“疼疼疼疼疼！你輕點要死嗎！”闵千結耳朵通紅，使勁抓着金楠俊的胳膊，金楠俊也疼得呲牙咧嘴，但手放得穩穩的，一點也沒有躲開。
闵玧其放輕了動作，語氣卻還是惡狠狠的：“一次性打七個，你嫌你耳朵太舒坦了嗎？”
闵千結跟他頂嘴：“今早你沒想到我會去打耳洞嗎？”
闵玧其：“我想到了，但我哪想得到你一次打七個？”
雖然疼得眼泛淚花，可闵千結還在嘴犟：“打七個戴着好看，我想讓自己變帥點不行嗎？”
闵玧其小心地一個個穿上純銀耳釘：“你就是覺得我打着好看嫉妒罷了。”
闵千結冷笑一聲：“我嫉妒瘋了。”
要說看到闵千結打了耳洞最開心的人就是cody了。金碩珍能在左耳打兩個她就已經謝天謝地了，鄭號錫強求不來，忙內們她就算是有心也得考慮到他們還是學生，不能太出格。
闵千結在MV的造型算是最特別的，一頭亮眼的紅發，黑白相間的發帶戴上像極了不良學生。金碩珍樸智琝染成棕色，金泰亨染成紅棕色帶點灰，鄭號錫的頭發用發膠抓起來。金楠俊最麻煩，立體爆炸卷發最費時間。田柾國和闵玧其最好弄，一個黑色順毛抓點發膠就可以了，一個帽子戴全程，就算是剛起床的爆炸頭也可以直接上舞臺。改變最大的是樸智琝，因為他去美黑了，從糯米團子變成了黑糯米團子。Cody們滿身本領無處發揮，看到闵千結的耳洞時簡直喜極而泣。不過鑒于才打耳洞還不能換耳釘，cody找了後戴的樣式，試了幾個決定在左耳給他戴個金色的十字架。
每個人脖子上兩到三條的金鏈子，整個後臺都充斥着暴發戶的氣息。他們的出道舞臺将在《 M!Countdown》表演，馬上就去彩排了。
經紀人已經把他們的手機收了。6月2日公布的成員是闵千結和金泰亨。這兩個算是除了最出名的鄭號錫以外讨論度最大的。闵千結是因為國籍，而金泰亨是因為隐藏。
可想而知，争議最大的兩個成員最先公布，除卻意料之中的關注度以外，不好的言論更是如潮水般湧來。闵千結還好，而金泰亨卻在漩渦中心。這一切在12日發行了《2 COOL 4 SKOOL》這首張單曲專輯時沸騰到了極致。
果然是空降的嗎？不然你為什麽比金碩珍的part還要多？
“別看，好好準備出道。”經紀人收走了所有人的手機，“相信自己，相信舞臺。”
金泰亨深吸了口氣，默默哼着待會兒要唱的歌，腦中複盤着舞蹈。
這是我選的路，我不後悔。他深吸口氣，會好起來的，一定會有人喜歡我的。
“防彈少年團，stand by!”
他站起身，跟在隊友身後走出偌大且嘈雜的後臺。
成敗在此一舉。
“這是哪個團啊？”音響師看着臺上尚且青澀卻光芒萬丈的男孩們，“彩排也這麽用力？”
“是吧，”另一個啧啧贊嘆，看到闵千結跳起來空翻的時候吹了聲口哨，“小公司出來的，簡直是粉身碎骨地在跳。”
“我記得裏面有個長得很好看的中國人吧？”音響師眯起眼睛仔細分辨，找了半天沒找着，“在哪呢？”
“畫着全包眼線能認得清誰？”另一個吐槽，“歌是好歌，可這造型也太一言難盡了。”
“哥，眼鏡我沒有甩掉。”金泰亨皺着眉頭，“太緊了。”
闵玧其把他眼鏡拿過來，不太敢用力去掰，有些一籌莫展。
“怎麽了？”闵千結走過來，“眼鏡有什麽問題嗎？”
金泰亨吐了吐舌頭：“我那副戴慣的被我弄掉了，這是一副新的，我甩不掉。”
“丢三落四。”闵千結拍了拍他的頭，沒好氣地說，“給我看看。”他從闵玧其手裏接過了眼鏡，取下耳朵上那薄薄的十字架，當作小改刀把鏡架的螺絲擰松了一些。他輕輕試了試松緊：“再試試？”
金泰亨小心地接過，用力把頭一偏，眼鏡十分順滑地抛了出去。
“耶！”他高興得一下子跳起來抱住了闵千結，“千結哥萬歲！”
“去撿眼鏡。”闵玧其站起來拍了金泰亨一巴掌，“給我下來，多大的人了，你千結哥抱不動你了。”
金泰亨沉浸在喜悅裏，響亮地應了一聲，跳下去撿起眼鏡就去找樸智琝炫耀了。
【不是，闵玧其，您敢再雙标一點嗎？】
【SUGA：我吃醋吃得不明顯吧？】
【來了，米圈定律】
【無論你是誰的粉，總有一瞬間想要嫁給闵玧其。】
【無論你是什麽粉，總有一瞬間你想闵千結嫁給闵玧其。】
【Tende改眼鏡的時候真的太帥了】
【說實話，雖然直到現在我還是不太欣賞得來出道時的造型，但不可否認Tende紅發真的帥到我腿軟】
【尤其是在他卸妝之後】
【真的太野了，什麽時候再來一次紅發造型吧，切拜】
闵千結站在臺上，本來在後臺還在想，正式舞臺的時候他要看粉絲在哪，粉絲有多少，可真正站上舞臺開始表演時，聚光燈盡數彙集于身上時，除了白光什麽都看不到了。公司因為經費問題耳返不夠，只有田柾國全部戴上了，闵千結聽得到舞臺下粉絲激烈的應援聲。
或許是因為防彈是黑泡組合，所以粉絲氣焰也格外嚣張，人人像是戴着擴音器，那聲音不像應援倒像是要跟臺上來一場battle。
原來我們的粉絲這麽多啊，闵千結撩起衣服，随着音樂節奏振顫身體，聽着臺下驟然放大的歡呼聲內心像是燃起了火焰。舞蹈動作銘刻于心，唱歌時都帶上了幾分錄音室沒有的狠勁兒。
他找準鏡頭勾起笑容，踩着鄭號錫的背高高躍起，半空接住樸智琝脫手的帽子，在指尖轉了一圈後反手抛給田柾國。場下完全炸了，無論是不是他們的粉絲都盡情享受着視覺的盛宴，放肆地尖叫。
有的人天生屬于舞臺。
無論是出道便全開麥的自信，還是誠意滿滿粉身碎骨的舞臺，還是沒有前輩提攜公司幫助就積攢下的粉絲數，都擔得起一句怪物新人。
防彈少年團。所有人都對他們有了些許印象，僅有的兩次舞臺完成得非常好，征服歌謠界的第一戰打得非常的漂亮。
此時，所有人還沒有意識到這将是一個神話誕生的開始。無論是努力為他們嘶喊的粉絲，還是盡管認不出他們卻還是為他們尖叫的路人，甚至是他們自己。他們在有些簡陋的舞臺表演，沒有應援棒，粉絲還不叫ARMY，在一衆情情愛愛的歌裏面問“你的夢想是什麽“。他們如此特立獨行，如此格格不入。戴着大金鏈子和大金戒指，戴着着誇張到有些搞笑的口罩和帽子，戴着墨鏡表演，被黑子和路人們說“長得不好看，土得不像是偶像”。
可他們的歌詞卻犀利至極，嘲諷地說，“致所有沒有夢想的年輕人”，一遍又一遍地唱着“we are bulletproof”，固執地重複着被外界嘲笑了一次又一次的他們的名字。
想要所有人記住他們的願望如此之強烈，把它寫進歌裏，英文和韓文，一遍一遍地重複。他們穿着印着自己名字的衣服參加着采訪——
“這身衣服要穿到什麽時候呢？”
“穿到即使沒有名字人們也可以認出我們的時候。”
他們忐忑地圍在電視前，想要看到自己的采訪。他們珍惜露臉的機會，哪怕只有短短幾秒。可是看到最後他們都沒有看到。剪掉不是理所當然的嗎？金碩珍紅着眼圈安慰着弟弟，他甚至還在因為出道舞臺時褲子松了有些難過。
然而他們還不知道，等幾年以後，這個視頻被放出來的時候，他們早已不需要穿着那身衣服。那時的他們，紅遍了世界，就算是只有一個背影，也有人能在大街上認出來了。
2013年6月13日，神話開啓。
放心走吧，你們的未來，光輝耀眼。雖有陰影，卻仍是雪白透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