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司绶,你想怎麽哭?
司印看着一年不見的大門,淡淡一笑,又能見到哥哥和父母了。連他自己都沒察覺到,他把哥哥放在了首位。
抗刑訓練還沒結束,司印身上的傷都沒處理過,他自己也不敢處理,跑出來本來就已經違規了,再治身上的傷就更沒法補救了,所以他現在左側最下面的肋骨斷了一根,後背前胸有數不清的鞭傷,雙膝各有12根鋼針紮在裏面,動一下都劇痛無比,對于身上的血腥氣只是纏了厚厚的紗布防止血滲出來,好在是冬天穿的多也看不出來。而且他已經三天沒吃過任何東西了,只在剛出來時買過一瓶水。能清醒撐到回家絕對要佩服他無與倫比的意志力。擦了一下頭頂的冷汗,整了整衣服,進了家門,小少爺回家自然是沒人敢阻攔的。
今天是大年三十,他剛出來時就給家裏打了電話,現在已經是晚上了,飯已經好了,司家從司印出去“留學”開始,三十晚上就只有他們一家四口一起過了,這是司韞安排的。
進家,司绶和母親立馬放下東西,幾乎是跑到司印面前,周瑰眼圈一下就紅了,被後走上來的司韞碰了一下才勉強忍住沒哭。司绶則是一下把只比自己矮了兩三公分的弟弟摟進懷裏,緊緊抱着,良久才放開,說“總算回來了,想死哥哥了”眼圈也肉眼可見的紅了。
司印卻難得開玩笑,“你們都多大了,還掉金豆豆”天知道,剛才司绶抱他那一下,他用了多大的毅力才沒□□出聲。
然後很正式的說“爸,媽,哥,我回來啦。”司韞怔怔的看着他,司韞大概猜到他今年會偷跑回來,但也同樣清楚他最近的訓練,眼底閃過一絲深重的心疼,又小心翼翼的藏好,那是他的選擇,作為父母,除了尊重,支持別無他法。
司绶一直拽着司印的手,周瑰在旁邊問長問短,有沒有發過病,有沒有被欺負,因為司印臉上帶着一道鞭傷,司印撒謊說是和同學騎馬的時候不小心被同學抽到的。畢竟貴族學校騎個馬還是很有可能的。周瑰将信将疑,司绶則皺起了眉頭。
吃過團圓飯,守了歲,已經2:00了,司印的精神越來越差,幾乎支持不住,司韞心疼,放了他早點去睡,卻被司绶半路攔了下來。司印以為司绶是想和他說話,雖然司印疼得快要抓狂,但一想到今晚一過,不知道什麽時候還能再見,就強打起精神跟司绶去了書房,司韞剛想開口阻攔,就被司印打斷“爸媽早點睡吧。我和哥哥有小秘密要說。”
進了書房,司绶冷下臉,“臉上的傷到底怎麽回事,說實話。”
司印懵了一下,難道哥看出來了?也沒敢說話,兩人就一直僵持着,司印無法,他強撐着可不是為了無語對望的,重重跪了下去 ,下去的一瞬間,幾乎眼前一黑,埋在膝蓋裏的針像是直接穿透一般劇痛,還沒等他說話,司绶終于開口了,“是不是和同學打架了?你臉上的傷明顯是被人發狠抽上去的,說實話”
司印瞬間松了一口氣,低眉順眼的認錯,司绶狠了狠心罰了半個小時的跪罰。要是擱平常,司印跪一天都不是問題,偏偏現在,但是為了不讓司绶察覺自己的異樣,也默默受下了,司绶在司印跪着的時候出去了,司印幾乎咬破了嘴唇,才能保持清醒,斷了的肋骨不知道插到了哪裏,司印感覺鮮血正在上湧入喉嚨,又費力吞下。
終于到了半小時,桌上司绶定的鬧鐘響了,司印爬了起來,關了鬧鐘,發現膝蓋的血洇透紗布粘在在了地板上,又彎下腰擦淨,結果因為彎腰,口腔又充滿鮮血,跑到廁所吐了起來,不得不認命,不能繼續待了,再待下去就瞞不住了,留下事先準備好的字條,在新的一年的最開始又離開了家。希望明年回來不要在這麽狼狽了。卻不知再見,已是……
等到司绶回來時,弟弟卻已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