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日子又回歸平常，日間一起去學校，晚間一起吃飯，偶爾狐貍先生會給灰狼先生補補課，但是大多數時間，灰狼先生都在自己溫習，而狐貍先生就呆呆的，時而望着天，時而在網上和朋友聊聊天，每每灰狼先生看到在院子裏坐着聽着廣播的狐貍先生，他就覺得狐貍先生的日子簡單透着無聊。
給狐貍先生的情書越來越多，也有些學生在故意接近狐貍先生，灰狼先生面對着這些漸漸疲憊了，只是每當他看到狐貍先生的笑臉，就又覺得這些疲憊不算什麽，重要的是狐貍先生和好的妖精交往，這比什麽都重要。
相比于灰狼先生的感觸，狐貍先生自己卻覺得晚上倆人一起吃飯，早上一起上學校，半夜裏還能一起看書什麽的，這樣的生活很滋潤，但是他想其實還可以更滋潤的吧！比如親親我我、摸來摸去、或者更加禁忌什麽的，只是這一層窗戶紙怎麽捅破，捅破了之後灰狼先生對自己會有什麽反應，是不是會讨厭他，這都是一個問題。
倆人對坐着在學校的食堂，看着灰狼先生埋頭吃飯，狐貍先生輕輕的說，“晚上咱們去看電影怎麽樣？”
“好啊！”灰狼先生呵呵傻笑，“還真是好久沒看過電影了。”
“那好，放學一起走。”
“好呀！”灰狼先生的笑容暖了狐貍先生的心，弄得他心花怒放的，他的心思是這樣的，先慢慢的和灰狼先生培養感情，等他對自己的感情越來越深，甚至超過了親人而往愛人的方向發展的時候，自己再表白，其實這心思如果說的通俗點就是慢慢的把你忘溝裏帶！
一下午狐貍先生都很歡樂，弄得上他課的學生們覺得今天的太陽是不是從南邊升起的，狐貍先生的好心情甚至連累到了作業，對于一直視作業為必修的狐貍先生，他今天竟然忘記留作業了，一個小姑娘默默的看看外面的天空，“難道是天要下紅雨了？”
狐貍先生回了辦公室，在門口遇到了灰狼先生，有些嬌羞的笑，“來啦！”
“嗯！”
“我把書放下就能走了。”
“好。”開鎖、扔書、鎖門，速度是非常快的，跳到灰狼先生面前嘻嘻的笑，俨然是個十八歲的小夥子。
灰狼先生看着狐貍先生不自覺寵溺的笑，他喜歡看狐貍先生笑，覺得笑起來好漂亮，很天真很可愛又溫柔。
兩人騎着灰狼先生的車往電影院去了，狐貍先生還是坐在車的後座上，臉壓在灰狼先生的後背，雙臂抱着灰狼先生的腰，兩條小腿晃蕩啊晃蕩，“诶，朗石星，你有喜歡的女孩了嗎？”
“沒有。”
“嗯。”狐貍先生蹭蹭臉，心裏甜甜的，“我們看什麽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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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最近上映的是什麽，到了再看吧！”
狐貍先生心裏想的是他倆找一部愛情電影看，看完了之後再找個有情調的小館子吃點飯唠唠嗑，也算是增進感情什麽的。
到了電影院門口，一聲清脆的女聲打破了狐貍先生的美夢，他循聲望去，是那個之前灰狼先生介紹過的英文系的系花，一頭長長的發，穿着粉紅色的連衣裙，一派大小姐的摸樣。
灰狼先生對系花傻笑，“來啦！”
“嗯。”系花擡眼瞧瞧狐貍先生，羞羞答答的，“老師好。”
“這是怎麽回事？”狐貍先生問着灰狼先生。
“沒事，大爺說要看電影，我就拉來個作陪的，這是莎莎，英文系的。”
狐貍先生臉色明顯冷了，莎莎抿着嘴有點小心翼翼，灰狼先生還是一副嘻嘻哈哈的樣子，“你倆聊着，我去買票。”
狐貍先生深吸了口氣，“你去吧！”
莎莎雙手提着個小包，她對于狐貍先生的愛已經不能單純的用愛情來形容了，裏面還夾雜着崇拜與敬仰，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莎莎是個姿态很高傲的女孩，很多男孩追求她她都看不上眼，但自從那天在走廊上和狐貍先生擦肩而過，莎莎發現她這顆少女心徹底淪陷了。
莎莎往狐貍先生身邊挪了挪，展現自認為美好的笑容，“老師好。”
“你好。”狐貍先生望着灰狼先生消失的方向，那裏是電影票的售票處，售票處人頭攢動看來一時半會兒的灰狼先生還回不來。
“貿貿然就來了，希望老師別讨厭我。”
“嗯。”狐貍先生側眼看莎莎，其實這事情也賴不得人家，是灰狼先生牽線搭橋保的媒，誰都有喜歡別人追求別人的資格，就如同他喜歡灰狼先生一般，想到此狐貍先生冷着的臉略微緩解了，“沒有讨厭你，就是覺得這樣不太好，畢竟我還是學校的老師。”
“我也有想過，但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莎莎靜靜的看着狐貍先生，他的眉眼、他的鼻梁，好像他的一切都是美好的，這些美好會讓身為系花的莎莎自愧不如，“我只希望能和老師成為朋友。”
“嗯，那就做朋友吧！”狐貍先生順水推舟，伸出手掌，“握個手，以後咱們是朋友了。”
莎莎看着這纖細的手心裏特別激動，她顫顫巍巍的握上了狐貍先生的手，麻酥酥的觸覺。
灰狼先生站在售票處往狐貍先生這邊看，看到狐貍先生笑顏如花的和莎莎握手，心裏忽然覺得悶得難受，他深深的吸口氣，摸摸心口，心裏想着，難道是中午的飯沒消化？
灰狼先生買好了票，走到狐貍先生跟前的時候，狐貍先生正在和莎莎聊得起勁，“原來你也喜歡音樂劇呀！不過國內演出不多。”
莎莎附和着，“國內确實比較少的，不過還好我嫂子是服裝設計師，經常去國外看秀，如果我正在放假一般都會帶我去，我也就看了不少音樂劇。”
“有沒有很喜歡的？”
“韋伯的我都很喜歡，《貓》、《劇院幽靈》都很好看。”
“我個人比較喜歡《巴黎聖母院》。”
“《巴黎聖母院》我只看過DVD。”
“這部劇褒貶不一，但是很奇怪卻是我的最愛。”
“那什麽時候要和老師一起看看了，老師的最愛，讓我很好奇現場有多震撼。”
“有空吧！”
灰狼先生靜靜的聽着他倆的對話，對于音樂劇他一竅不通，他們之間流轉着的那種和諧在灰狼先生看來屬于上流社會，和他這個低層的窮小子扯不上半毛錢的關系。
“大爺、莎莎，票買好了。”灰狼先生适時的插話，“馬上開場了，咱們進去吧！”
“好。”
三個人進了放映廳，狐貍先生坐在中間，左邊是灰狼先生，右邊是莎莎。一場電影下來，狐貍先生和莎莎看得挺好，唯獨灰狼先生不好，心裏越來越悶得慌，電影究竟講的什麽他也沒注意，一直被胸悶煩擾弄得他更加心煩意亂。
三個人出了電影院，狐貍先生提議去吃飯，灰狼先生捂着心口說道，“大爺，我不舒服，想先回去，你倆去吧！”
“你怎麽了？”
“有點難受。”
“老師，朗石星不舒服還是先回家吧！下次有機會再一起吃飯！”
“你自己沒問題嗎？”
“才八點多而已，我打輛車就回家了。”
狐貍先生拍拍朗石星的肩膀，“朗石星，你上自行車哪兒等我去，我陪着莎莎去打車，她一個女孩子我不放心。”
“哦！”灰狼先生有點不高興，他想說才八點多怎麽就不放心啦，這裏還是鬧市區呢！看着往馬路邊走的狐貍先生和莎莎，灰狼先生心裏更加不舒坦了。
狐貍先生陪着莎莎打車，給了莎莎自己的電話號碼，說到家了一定發個短信，看着出租車走遠了，狐貍先生才回到灰狼先生的跟前，“要不咱倆也打車走吧！看你不舒服。”
“現在好多了，大爺，我沒事，這裏離着家也近，騎一會兒就到了。”灰狼先生說着打開車鎖，“大爺，上來吧！”
“你要是騎不了一定要說啊！”狐貍先生坐在後座，灰狼先生騎上車，在晚上八點霓虹閃爍的夜裏，雖然狐貍先生還是抱着灰狼先生的腰身，但是他倆之間卻好像多了一層隔閡，這隔閡非常的薄弱以至于誰都沒有察覺。
“大爺，你喜歡莎莎嗎？”
“雖然是個千金大小姐，不過好像沒什麽架子，修養也蠻好的，看來家教不錯。”
“哦！那也就是說，大爺，你喜歡她喽？”灰狼先生那剛好一點的心悶又回來了，灰狼先生皺着眉頭，一直給狐貍先生物色對象的他，想到狐貍先生真的要和別人談戀愛了，心裏竟然有種被抛棄的感覺。
灰狼先生的問話讓狐貍先生覺得被深深傷害了，如果此刻灰狼先生跳下車看狐貍先生，會看到他沮喪的眼睛，“你就那麽希望我和她在一起嗎？”
“其實~~我覺得她和大爺不相配！”這話不是灰狼先生的心裏話，他心裏覺得他們兩個相配到了極點，但是他不想他們在一起，他受不了以後狐貍先生不理他而去和別人玩了，他更受不了狐貍先生對着別人那麽好看的笑。
“朗石星~~你~~”狐貍先生想問，你覺得我和她不配是不是因為其實你心裏有點喜歡我了？是不是你吃醋了？但是狐貍先生沒有問出口，他不敢打沒把握的仗，因為他怕失去了灰狼先生。
自行車已經拐進了小路，路過了那個決定他們孽緣的小胡同，狐貍先生癡迷的看着那幽暗的深處，一切的開始都是那裏，耳朵貼着灰狼先生的後背，聽着他的心跳，“朗石星，你知道嗎？在狐族有個傳統，如果兩個人互相咬了對方的耳朵，那麽他們這輩子就會永遠在一起。朗石星，你有沒有咬過別人的耳朵？”
“好像沒有诶！”
“啊~~沒有啊。”輕輕的嘆息，嘆出了埋在心裏的那份幽怨，雖然耳朵還貼着灰狼先生的後背，但是卻已經不再覺得溫暖了，灰狼先生把他忘得一幹二淨，像是從沒在記憶中出現過，狐貍先生沉下了臉，他壓着灰狼先生後背的臉蛋緩緩離開，眼睛看着灰狼先生的寬厚的背脊，抿着嘴唇有種想哭的沖動。
杉蘭大學的地下規則之一，要接近狐貍先生先要過得了灰狼先生這一關。狐貍先生還是在無時無刻的吸引着別人的眼球，那些狂蜂浪蝶真的很狂很浪，灰狼先生看着一封封遞給他的情書，那些刺鼻的香水味，他仿佛想到了一首歌兒，‘擦掉她的香水我陪你睡~~’。灰狼先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想到這麽瓊瑤又過時的歌兒，而且來形容他和他大爺的關系顯然不合時宜，但是，他拿着信想到的就是這歌兒。
把所有的信塞到塑料袋子裏，在袋子上打了兩個死結，湊近聞聞好像香水味不會散發出來，灰狼先生滿意的點點頭，把塑料袋子扔在了腳邊，踩在了腳下。
今天第一節課就是狐貍先生的課，自從他擔任妖力實習課的老師之後，連那些本學期不用參加四級妖力考試的學生也都積極的聽課了，一個原本空蕩蕩的階梯教室，現在真是連臺階都坐滿了人。
灰狼先生莫名其妙的煩躁，“都來幹嘛呀！讨厭！”他小聲的嘀咕着，一擡頭正好看到狐貍先生的眼睛正在看着自己，于是對着狐貍先生傻呵呵的笑了笑。
“上課禁止說話！”狐貍先生冷冷的說了句，眼睛便從他的位置移開了，灰狼先生心裏委屈，他沒說話，他就是嘀咕了一句而已。
今天的課主要講解的是漂浮術，這門學術本來是十級以上的妖力才能控制的，但是在四級考試中，會有關于這項學術的理論問題，于是狐貍先生開始先從基本的漂浮講起。
‘他輕輕的擡起雙臂，嘴角揚着幸福的微笑，那雙妩媚的眼睛仿佛是夜空裏璀璨的星星，他今天穿了件白色的休閑襯衫，襯衫的料子有點薄，在陽光的照射下能看到他上身的輪廓，他嘴唇微微啓合，是在念着漂浮術的咒語，然後身體像是漸漸的和空氣溶為一體，慢慢的比空氣還輕，像是被空氣托着，腳背一點一點的立起，最後離地。他還是那麽幸福的笑着，在明媚陽光中，那雪白的襯衫仿佛是他的翅膀，他就像是一個天使！’
以上這段是灰狼先生的內心獨白，這完全出自一個陷在愛情中卻不自知的傻瓜的內心。
灰狼先生的心髒噗噗的跳得猛烈，他捂着心口的位置看着狐貍先生，眼裏有着不易察覺的迷戀，那迷戀來自精神更甚者來自于肉體，因為灰狼先生發覺他全身好像都充滿了力量，而且特別火熱！
狐貍先生輕輕的落地，教室裏一片寂靜，之後不知道哪個角落的妖精輕嘆了句，“太美了！”接着便是震耳欲聾的掌聲。
狐貍先生淡笑不語，過了片刻他擺擺手讓大家安靜，清清喉嚨說道，“真正要練漂浮術至少要十級的妖力，對于在座的各位來說相當困難。我剛才表演漂浮術主要是讓大家感受下這門學術，作為四級妖力考試的範圍，關于漂浮術只會考大家理論的部分，所以以下我要講述的才是大家一定要記住的，請各位做好筆記。”
狐貍先生滔滔不絕，灰狼先生托着腮幫子暗自沉迷，他本來就笨，讓他想明白其實是他自己現在喜歡上狐貍先生了，這簡直是難上加難，可是愛情這東西就是自己感受的，別人幫不了忙。
一堂課下來灰狼先生一個字也沒聽進去，狐貍先生合上書，“下堂課開始前的十五分鐘，會有一個關于漂浮術的小測驗，請大家做好準備。好了，下課！”
狐貍先生一聲‘下課’，打斷了灰狼先生的沉迷，當然也打斷了階梯教室百分之九十以上妖精的沉迷，大家好像都如夢初醒或者不願醒來。
“老師！”一聲輕柔的聲音傳進灰狼先生的耳朵，灰狼先生看向狐貍先生所在的方位，‘那個之前自己牽線搭橋的莎莎竟然也來聽課了，還在下課後叫住了大爺，她要幹啥？’灰狼先生想着，連書包都沒收拾趕緊跑過去，“老師，上次聽您說您喜歡音樂劇，不知道您看過國內的音樂劇嗎？”
“還真沒有啊！”
“明天晚上繁花劇團有場音樂劇演出，我朋友看過好像還不錯，正好我嫂子的朋友給了兩張票，老師有興趣一起去嗎？”
“被邀請自然要去啦！明晚幾點？”
“七點半開始。”
“嗯，那咱們五點半在步行街前的雕像見面吧！你請我看音樂劇，我請你吃頓飯。”
“那怎麽好意思，我的票也是白拿的。”
“白拿也是你拿的啊！”狐貍先生笑，“那就這麽定了，明天五點半見。”狐貍先生說完這話抱着書出了教室，莎莎看着狐貍先生消失的身影一個人傻笑，在教室裏的學生有的起哄有的惋惜有的嫉妒，灰狼先生站在離着講臺最近的臺階前，他覺得他的心悶得難受！
剩下的課都在灰狼先生這種心悶難受中度過的，他趴在桌子上裝死屍，直到中午該吃午飯了，他也沒有好多少。腳步飄忽的出了教室，到了狐貍先生的辦公室門口敲敲門，聽到狐貍先生的聲音，“進來。”
“大爺，吃午飯。”
“我忘告訴你了，我今天不和你吃飯了，下午沒課，我去趟汽車城。”
“去汽車城幹什麽？”
“嗯，我想買輛車。”
“為什麽買車？”灰狼先生心下有了不好的預感，他想到自己的小自行車，難道是狐貍先生嫌棄他了麽？
“我今天看到你和一個女生吵架了，那姑娘偷拍了我坐你車來學校的照片。”狐貍先生表面上沉靜，其實心裏別提多難受了，想到灰狼先生也并不是很願意天天帶着他上學，狐貍先生就傷感，他扯了個假笑，“既然會讓人誤會，我還是買輛車吧！以後開車帶你上學好了，這樣應該不會再有人拍照了。”
狐貍先生的話讓灰狼先生啞口無言，他知道自己不讨厭每天帶着狐貍先生來上學，他只是不喜歡那些女生傳來傳去的話語，他覺得那是對狐貍先生的侮辱，“大爺，我~~”
“沒事兒！買了車不是更方便了麽？下雨刮風的也吹不着淋不着，行了，你去吃飯吧！”
“哦，那我自己去吃了。”灰狼先生垂下了頭，他無力解釋，他甚至覺得自己已經被宣判了刑罰，立即執行了。
灰狼先生孤零零的飄蕩在通往食堂的小路上，一切的歡聲笑語在他的耳邊都特別刺耳，一個人端着盤子坐在他和狐貍先生經常坐的位置上，戳着紅燒肉，以前覺得狐貍先生搶着吃肉肉很少，今天怎麽發覺肉多了？以前很開心的吃飯，今天怎麽吃不下？
灰狼先生難過着，因為他還沒理清楚自己喜歡狐貍先生這個事實，其實狐貍先生也難過着，因為他還不知道灰狼先生喜歡他。
狐貍先生買了輛銀白色家用型汽車，把車停在門口，停好了車狐貍先生按了門鈴，一下兩下，“沒在家？”
狐貍先生不得已放下兩只手拎着的給灰狼先生買的吃的，掏鑰匙開門，心裏想着這小子都快考試了，上哪玩去了！
其實灰狼先生不是玩去了，他是寂寞了，他招呼着幾個小兄弟去喝酒去了，大家夥倒是挺奇怪的，“朗石星，今天怎麽不急着回家了？”
“我大爺去逛街了，我就自由了！今天咱們兄弟也好好聚聚！”灰狼先生招呼着衆人往小吃街的大排檔去了。
點了一堆的烤串和啤酒，幾個大老爺們稱兄道弟的，過了不一會兒又來了兩個朋友，其中一個就是因為喜歡狐貍先生而被灰狼先生列為拒絕往來戶的磊子。
灰狼先生擡眼瞧瞧磊子不說話，磊子旁邊的男孩說道，“大家一場兄弟，是不是一定要斷得這麽幹淨？”
灰狼先生癟癟嘴，他其實後來也覺得後悔來着，只是人都好面子，他張不開這個口和磊子和好，指指自己對面空着的位子，“坐！站着幹啥！像二愣子！”磊子呵呵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幾個大小夥子喝酒吃肉，呼呼喝喝的，鬧到最後一大半都趴下了，磊子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坐到了灰狼先生的跟前，兩人手臂搭着對方的肩膀，磊子已經說話結巴了，“朗石星！我~知道~你~瞧不起~我，覺得我~他媽~的~變态！但！兄弟！”磊子激動的拍拍自己個胸口，“我~沒錯啊！我就是~喜歡個~男的！沒錯啊！”
此刻灰狼先生也差不多快醉了，他眼睛眯着，眼前的酒杯在他的視線裏晃蕩，“是我~錯了！我不該~瞧不起兄弟！以後！有用得着~兄弟的！開口！”
“兄弟呀！”
“兄弟！”
兩人抱着頭失聲痛哭，其實咱也不知道這有啥好哭的，也許是各人有各人的傷心事，正好湊乎到了一起，于是你哭你的我哭我的，彼此安慰着溫暖着。
狐貍先生趕到大排檔的時候看到的是這樣的情景，灰狼先生和磊子抱着暈菜了，其他的人不是在地上，就是半躺在地上。
“你好，老板，我是他們的老師。”狐貍先生緊緊抿着一張嘴，說出的話裏好像帶着刀子。
“呦！您就是剛才通電話的老師啊！”老板娘一看出現這麽一位英俊的男人頓時回歸到少女心态，完全忽略狐貍先生一臉的大便幹燥一樣的不爽模樣，“這麽晚了還麻煩您來，實在是我們店就要關門了，可是這幾位~~所以才給您打的電話。”
“沒關系，也是他們做的不對。”狐貍先生接過老板娘遞過來的灰狼先生的手機，剛才老板娘就是用灰狼先生的手機給他打的電話，“錢他們付了嗎？”
“還沒有。”
“一共多少錢？”
“三百四十塊。”
“給您。”
“要不要我叫人幫您呀，您自己一個人扶着要扶到什麽時候？”
“沒關系，我有辦法的。”狐貍先生淡笑，走到這幫酒醉的人身邊，每一個都在腦門上拍了一巴掌，輕聲的說一句，“回家去。”就看到幾個人輕輕的漂浮，越漂越高，最後消失不見了。
狐貍先生回頭看向灰狼先生，磊子已經漂起，只是卻因為灰狼先生死命的拽着不能飛往天空，灰狼先生閉着眼睛呢喃着，“兄弟呀！兄弟呀！”
“兄弟個頭！兄弟！”狐貍先生揮開灰狼先生拉着磊子的手，磊子慢慢的飄向遠方，狐貍先生狠狠的踹了灰狼先生一腳，“混蛋！”
“老師的妖力好強啊！”老板娘贊嘆道，搓搓手一臉的賠笑，“不知道老師結婚了沒有，有沒有女朋友？”
狐貍先生敷衍的笑笑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他提起灰狼先生的衣領，這家夥本來就壯，此刻是死沉死沉的，老板娘追在狐貍先生屁股後面不死心的繼續說，“我有個女兒，長得可漂亮了！”見狐貍先生不為所動，又接着說道，“我有個侄子也可俊俏了！”
狐貍先生不耐煩的對着身邊的灰狼先生努努嘴，“這就是我家那口子！老板娘我們先走了！再見！”
狐貍先生非常費力的拖着灰狼先生往停車的地方走，他其實可以念個咒讓灰狼先生也漂着，但是狐貍先生知道被施咒之後要有兩天的肌肉酸痛，他舍不得灰狼先生難受。
終于到了車門口，一把把灰狼先生扔到地上，倚着車門喘粗氣，點頭看灰狼先生還是個死豬樣，不禁心裏升起了火，“你說說你，沒事喝什麽酒啊！你不知道要考試了嗎？你說你今年過不了怎麽辦！”
灰狼先生傻呵呵的呆笑了下，紮巴紮巴嘴，繼續昏睡。狐貍先生無奈，蹲在地上看着灰狼先生，輕輕的摸着他的臉頰，“你好好考試吧！這次你要是考不好，我真的會走的。”
灰狼先生也不知道是聽沒聽到狐貍先生的話，又傻呵呵的笑了，沒心沒肺卻總是讓狐貍先生不忍心拒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