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逆徒!你居然這麽受歡迎!

封逐光下山回來,像往常一樣給綠堯煮藥茶,他一邊查看火候一邊說:“師尊。我下月要去除祟,特來禀告師尊。”顯得很平靜。

綠堯被茶水一嗆:“咳咳咳!你,你尚未築基,怎可除祟?”

封逐光笑了笑:“無妨,夏生峰已經派發任務,弟子身為忍冬峰首徒,蝸居久矣,自然要下山歷練。”

好你個燕月行!報複速度真是一如既往地快!

綠堯磨牙:“此事你不必管了。”她站起來,突然一陣眩暈。

“師尊!”

綠堯猛地坐下來,要不是封逐光扶住她,她就已經倒下去了。

是那次封印結界的後遺症,已經持續四年了。

“師尊,你沒事罷?”封逐光忙道。

綠堯定了定神,拂開封逐光的手:“無事。”說着起來出去了。

封逐光看着仍留有綠堯體溫的手,皺着纖長的眉陷入了沉思。

綠堯并未直接去找燕月行,她隐身坐在逍遙殿外的松樹上,大雪紛紛而下,落了她一肩。

她看着封逐光在逍遙殿內站了一會兒,然後邁出殿門。

封逐光一身紅衣,銀白腰帶束着勁瘦的腰肢,銀發扣着高馬尾,幾縷微卷的長發垂在額角鬓邊,更顯得落拓不羁。

他撐着一把銀邊紅傘,在雪中越走越遠。

綠堯從樹上輕盈跳下,慢悠悠地跟在他後面。

春和峰乃是四峰之中最清雅的所在,取春和景明之意,竹林叢叢,百花盛放,萦繞着一股若有若無的藥香。

春和峰美景雖妙,但也比不過美人,春和峰只有女子,因此又被戲稱為美人峰,管制也比其它峰嚴格,能自由進出春和峰的男弟子寥寥無幾。

而寥寥無幾的男弟子中,正有封逐光。

“小封來啦?”一個年長的女修滿臉慈愛地看着封逐光。

封逐光一改在夏生峰弟子面前的欠揍,恭敬地收傘行禮:“雲姑姑好。”

一聽到雲姑姑喊小封,埋頭曬茶的,煮藥的,澆花的女修們統統擡起頭來和封逐光打招呼,十分熱絡的樣子,沒有往日的半分高傲。

綠堯無語,還真是顏值即正義啊。

雲姑姑是上一代掌門時期的醫修,饒雲嬌雖是先代掌門弟子,但還是跟雲姑姑修習的多,兩人亦師亦友,情誼深厚。

雲姑姑看着封逐光手裏的傘,嘆了口氣:“入門六年,你師尊終于知道給你把傘遮雪了。”

綠堯:……忽然感覺膝蓋中槍是怎麽回事。

雖然給遲了但是這把風吹雪有多珍貴你們知道不知道啊!

你們不知道!愚蠢的人類!

封逐光溫和一笑,嘴角彎出一點梨渦:“師尊缥缈出塵,不理俗事,能想到這點,弟子已經感激不盡了。”

一句話說得在場的女修唏噓連連,雲姑姑看着封逐光嘆了口氣,憐愛地拍了拍封逐光的肩:“好孩子,在你師尊座下,辛苦你了。”

封逐光搖頭:“師尊待我好。”

在場女修更加動容,連呼“好孩子”。

綠堯:風評莫名被害……

綠堯心裏冷笑,封逐光,我倒要看你玩什麽花樣!

綠堯上回在封逐光上完藥睡着時,坐在他旁邊想了很久。

她在封逐光受傷被救這段劇情裏代替了饒雲嬌,但是卻沒有觸發那個冥冥之中的機制,這是為什麽?

另外,以饒雲嬌的修為,不可能不注意到封逐光身上的傷,如果注意到了,按照她的聖母體質不可能不去管,那她為什麽沒管呢?

問題出在哪裏呢?

封逐光問完好,直接去了一間小小的花房。

綠堯跟上去,忽然感覺袖子被什麽扯住了,低頭一看,好家夥!這不是劇毒的腸絞藤嗎?

朱紅的腸絞藤攀住綠堯的袖子不放,飛速往上繞,腸絞藤這東西毒就算了,還十分難纏,極難擺脫,挨上皮肉就會從毛孔裏鑽進去絞緊你的五髒六腑,吸盡精血才罷休。如果用靈力催斷或者直接截斷,就會發出滲人的慘叫聲,十分麻煩。

封逐光拿腸絞藤做這間花房的防線……

綠堯扯了兩下沒扯出來,釋放出一點威壓:“放開。”

腸絞藤繼續纏。

怎麽回事?普通的腸絞藤懼怕她的靈力,絕不會咬着不放的。

封逐光他到底在做什麽!

綠堯心浮氣躁,真想把整株腸絞藤就地拔起來轟個粉碎,又怕被封逐光發現,幹脆并指一劃,當場做了個“斷袖”。

綠堯剛把挂在腸絞藤上的袖子化為灰燼,就聽雲姑姑在身後道:“逐光,峰主來了。”

綠堯擡頭,看到饒雲嬌一襲白衣款款而來,風華絕代,溫柔可親。

糟糕!綠堯現在是元嬰修為,饒雲嬌卻是化神期,難保不被發現。

綠堯忙使了兩重術法,遠遠避開,只是眺望着花房。

饒雲嬌雖然教導他人醫術,本身卻不收徒,門下大夫只稱饒雲嬌為峰主,只見她朝封逐光招手:“小封,你種的花開啦!”

兩人站在一處,姿态親昵地在讨論着什麽,封逐光看着饒雲嬌的眼神專注而認真。

小封……她只會叫封逐光全名呢。

和封逐光朝夕相處四年所掙得的一點好感,比不過饒雲嬌的一句軟語,就這麽現實。

攻略這個反派徒弟,真的可能嗎?

“誰?”饒雲嬌突然轉頭看向綠堯的方向!

“峰主?”

饒雲嬌疑惑地皺了皺眉,看錯了?

她朝封逐光安撫性一笑:“哎呀,我們說到哪裏了?”

封逐光順着饒雲嬌的目光看去,半晌挑眉道:“說到只能在火山峭壁夾縫中生存的逢春海棠,要怎麽在雪窖冰天中種植。”

饒雲嬌笑:“小封,逢春海棠雖然是味好藥材,但是費這麽多功夫倒也不值得。若是用得着,再去找就是了,我庫房裏也還有許多。”

封逐光笑着搖頭:“不一樣的。”

饒雲嬌又笑:“小封,野物是很難自己養的,我們縱是修士,也是養死的多。”

封逐光漫不經心地翻着手裏的書卷,陽光照拂在他臉上,眉目如墨,可以入畫,嘴角雖帶笑意,卻讓人猜不透他是不是真的在笑。

饒雲嬌聽見他輕聲而篤定地說:“便是難養,我也要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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