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這不是米諾第一次來梵祭山,确是他第一次進“五仙宮”,大殿裏除了一位是鳳冠霞帔的女仙,其他都是男仙,穿着官服,慈眉善目。

秦柏自然不是第一次來,秦家幾代都特別迷信,不然也不會做出抱養秦莫“引子”的事兒了,他恭敬的上了香,扭頭看到米諾只是站在大殿門邊端詳,便笑了跑過來:“快過來,我生下來就拜了白奶奶,讓我幹奶奶看看我媳婦兒!”

米諾臉紅了一片,看到旁邊的人好奇的看他倆,紅色暈開,氣惱的收回手。秦柏卻旁若無人的使勁拉他:“你看,這裏唯一的女仙就是我幹奶奶白老太太,旁邊是黃二太爺,還有胡三太爺……”米諾只知道躲開旁人的目光,連秦柏說了什麽都不理。

從大殿出來,秦柏跑去找來兩條紅色緞帶,附在他耳邊說:“這個是姻緣帶,你在上面寫下誰的名字,以後就和誰是一輩子的姻緣!”說着塞給米諾一條,自己轉身去後面找筆。

米諾低頭看這條緞帶,上面用黃色的字寫着“五仙賜福,伏以通靈,交回仙界,修身煉性求與XXX姻緣。中華振土,心香一瓣,叩拜衆仙。弟子XXX天運XX年X月X日文意上獻百拜”。

等秦柏從後面拿了筆出來,正看到米諾站在幾人合抱的許願樹下擡頭觀望,手中卻沒拿緞帶。

“你的姻緣帶呢?”秦柏前後找。

米諾淡淡的說:“挂上去了!”

“啊?”秦柏擡頭,成千上萬的紅布條在頭頂晃蕩,根本不知道米諾到底挂在什麽地方:“你哪兒來的筆?”

“旁人借的!”米諾也不看秦柏寫了誰的名字,轉身走出山門,站在門口看山下紅綠交錯,看得多了有些煩。

秦柏看了一眼米諾的背影,心頭一跳,低頭看着緞帶,良久才寫完,擡頭看着成片的帶子發愣。

一邊的小情侶拿着緞帶,寫下彼此的名字,締結一世情緣,被大片紅色緞帶映射下,臉上的幸福薄紅竟豔如桃花!

一陣風吹過來,無數的緞帶随風飄蕩,紅的讓人眼暈,即使不甘心,也決計找不到想找的那條了!踩着高凳,将緞帶挂在最高處,小情侶笑着擡頭看,眉目含情,可見好事已近。

秦柏嘆了口氣,站在剛才米諾站立的地方擡頭看,旁邊的道士走過來說:“低的地方沒有了,都在高處了,那雨棚下面的地方好,雨淋不到,可以保持好幾年!”

秦柏踩着高凳子把布條挂好,出去看到米諾手裏拈着一片紅葉發愣,走的近了,聽到米諾低聲說:“……蕭瑟兮草木搖落而變衰……”心中一動,伸手摟住他的腰:“那草木便不搖不動,随你攀附!”

米諾之指間紅葉落下,沒回頭說:“回去吧!西邊陰下來了!”

秦柏擡頭,不知幾時太陽已經藏進暗黑的雲層,西面的黑雲翻滾着如墨浪奔湧,沒等兩人下到山腳,便有豆大的雨點掉下來,砸在兩人身上冰冷的很,還沒兩分鐘,兩人從裏到外濕的透徹。米諾臉色有些發白,跑的急了,胸口急促的起伏,雨水順着額前的碎發流下來,滴到臉上和成一片,秦柏跑了幾步,忽然回頭,脫下自己的襯衫罩在米諾頭上,然後一彎腰扛起米諾就跑,米諾一時沒反應過來,已經趴在秦柏肩上,掙紮了兩下:“放我下來!”

秦柏哪肯放下來,光着上身急速奔跑在雨中,還傻乎乎的笑:“別啊!好不容易着媳婦兒都搶來了!哪有放下的道理!回去給本大王做壓寨夫人去吧!”

肩上米諾掙紮的更厲害了,秦柏只是不放手,伸手拍了米諾屁股兩下:“別動,再動我就脫了你褲子打屁股了!哎呀,前面有輛面包車,可能是拉短途上山的……”

秦柏幾步跑到車邊,用力的拍車窗,裏面的司機看到外面一個扛着另一個,都是全身濕漉漉的,連窗戶都不開,只是擺手。

米諾回頭看了一眼,伸手從褲兜掏出一把錢塞到秦柏手裏,秦柏急忙拿錢在車窗前晃,那個司機這才拉開後面的門,兩個人連滾帶爬的竄上車。

因為米諾頭上一直搭着秦柏的襯衫,司機根本沒看清是個什麽人,看到秦柏扛着米諾,自以為是一對小情侶,扔給他倆一塊還算幹淨的毛巾,扭頭說:“你倆還真幸運,我這是把人送上山車開到半路上遇到雨,怕不安全,在路邊等會兒,不然啊,你們小夫妻可慘了!”

秦柏知道司機誤會了,卻不解釋,拿起毛巾搭在米諾頭上,把濕透的襯衫拿過來擰了擰,然後給米諾先擦頭發,擦臉,米諾頭發本來就半長,全濕了貼在臉上,被毛巾遮着上面的半個臉,只露出尖尖的下巴和冷的發白的嘴,聽了司機的話,嘴角抽了一下,剛要說話,卻被秦柏一把按在懷裏:“冷壞了吧,快暖暖,別亂動了!”

司機笑着說:“你這小夥子對媳婦可真好,現在肯一心一意對自個兒媳婦的人可不多了,剛好的時候如膠似漆的,過了新鮮勁兒就膩煩,剛開始還哄着騙着,時間長了,連哄騙都沒了意思,謊話也懶得說,就分了……”

司機叨叨咕咕的說話,秦柏只是抱着米諾,把他按在自己懷裏,不讓他動,米諾也不好當面揭穿他,再說若是讓司機發現他們是兩個男人這樣摟抱,大下雨的,被趕下去就麻煩了,可是心裏惱怒,在秦柏胸前狠狠的咬了一口,秦柏悶哼一聲,低聲說:“打是親罵是愛,媳婦兒,你咬的多疼,就愛我多深……”

米諾幹脆閉了眼睛,秦柏看他身上衣服濕的難受,幹脆把自己的襯衫蓋在他身上:“一會兒雨小了我們就回去!”

雨小一點兒的時候,司機拉着他倆到了下面停車場,秦柏下車,伸手抱過米諾,轉身上了自己的車。兩人坐在大越野的後座,各自拿着毛巾擦水,米諾脫了襯衫回頭問秦柏:“車裏有衣服嗎?”

卻見秦柏色眯眯的靠過來:“有倒是有,在後備箱,從裏面拿麻煩,一會兒雨停了我給你拿!”

米諾冷哼一聲,扭頭不看他,自顧自的把靠墊被展開,包住自己,脫下褲子,扔在地上,然後整個人縮在後座角落打瞌睡。

秦柏看看褲子,笑嘻嘻的說:“我也冷,讓我也蓋點兒!”

米諾不理他,秦柏過去揪揪被角:“媳婦兒?”

米諾睜眼一腳踹過去,秦柏急忙抓住腳抱在懷裏:“腳真涼,我給你暖暖!”

米諾掙了幾下,秦柏說:“怎麽又生氣了?你不喜歡我叫你媳婦,那我叫你老公還不行嗎?”說着腆着臉說:“老公,我冷,讓我進被子吧!”手順着米諾的腿向上摸。

車外的雨沒等停就又是一陣大過一陣,秦柏伸手掐着米諾的下颌伸出舌頭和他攪弄,米諾自己裹在薄被子裏,懶懶的側着頭迎合着秦柏的輕薄。

兩人熱吻了一會兒,兩唇分開,銀絲暧昧的牽連不斷,漸漸拉長,秦柏低頭看到米諾眯着細長的眼睛,嘴角微微上翹,不知是本就一副笑唇,還是此刻倒看見這個冷面美人笑了。

手指伸進薄被子裏,沿着細膩的肌膚細細品味,雖然兩人不是第一次肌膚相親,可是這樣窄小的車廂裏,壓抑的空氣把七分的暧昧生生升溫成十足的欲望。

秦柏兩指夾着米諾胸前的紅櫻搓揉,米諾閉着眼仰頭露出細長的脖子,鼻息漸漸重起來。薄被滑落,半邊肩頭暴露在微涼的空氣中,秦柏的眸色幽暗,傾身過來在雪白的肩膀和半邊胸膛上留下一個一個的紅紫色痕跡。

“唔……”難得聽到一聲悠長的呻~吟,秦柏撐起身子俯視,米諾白皙的胸膛上布滿紅痕,那全是屬于他的印記,平日明亮冰冷的眼眸中一片泱泱水色,紅唇半張半閉,似是邀請。這樣的米諾是誘惑的,沒人能看到這樣風情的冷情人,秦柏只覺得心裏,滿滿的,說不出的滿足,甚至腦中一閃而過的是一生一世,天長地久這樣想都沒想過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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