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三十聽

程肄醒來的時候沒有看到撒爾,屋內的氣味也已經散去,他先是松了一口氣,然後又覺得莫名其妙,被吃豆腐的家夥都不在意他幹嗎一定要在意這些啊!這顯得他好像……在……介……呸!

剛起來腦子有點犯渾,他跑去洗手間洗了把臉,出去把新校服拿進來洗,抖開衣服盯着這件藍白校服考慮了許久,面帶別扭地把撒爾的校服也拿過去洗了。

他在大學的時候都是要自己動手洗衣服的,所以洗的也很順手,但洗到一半才發現原來洗手間裏有自動的洗甩幹衣機……程肄覺得自己在犯蠢,捶了還冒着泡沫的衣服一下,感嘆自己的智商後把一堆滴着水的衣服丢進去了。

洗甩幹機以風屬性和水屬性為基礎,外型就像一個洗衣機,但它還會把衣服給弄幹……哦學院真是大方。後來程肄才知道這裏每個寝室的必需品都是以學生魔力的輸入來運作,而他這裏的魔力自然是撒爾提供的。

校服是有領子的,類似藍色的披肩挂在肩上,衣服下擺左側叉開一個小口,半指寬的藍條圍繞下擺,袖子中端紮起,藏藍長褲。

比天朝的校服好太多……程肄蹭了蹭還散發着芬香的衣服,如果穿這樣的衣服上學也不錯啊。

換上校服,撒爾依舊沒有回來。程肄看了會放在床邊的書,講的是中央學院的歷史。

說是中央學院原先是沒有的,但是由于三個國度剛建立的時候經常開戰争奪土地,愛好和平的魔法師和戰士實在忍受不住生靈塗炭百姓消亡就合夥鎮壓軍隊(勇者:=口=這種開挂的人真的可以存在嗎!)最終讓三個國度簽了和平條約從此友好往來,為了避免災難再次發生,領隊的魔法師和戰士就建立了一個和平中心來監視三個國度。

和平中心的名字挺長,程肄只是略略掃了一遍就不想再看一眼,和平中心只收魔法師和戰士,那個年代任何魔法師和戰士都以進入和平中心為榮。

久而久之,因為魔法師的人數開始減少,為了能有合适的人數來維持三國和平,和平中心就漸漸地發展成了中央學院,而為了給三國一個交代,就在轉化為學院的時候再開了一門專業,商業。

人類也是好戰的種族。程肄這麽點評着,繼續往下翻。

翻着翻着他忽然覺得這個學院怎麽那麽像剛開始的三個國度啊……戰士、魔法師和商人互相看不順眼,要是引起紛争就很有可能變成團戰。書上還貼心地标記了個注:不要随便惹火其它門業,嚴重者會被勸退。

然後後面是三個門分別的門徽和要學的基礎課程。魔法師的徽章程肄已經收到了,它被分為七個部分,中間一個圓心沒有浮雕,其它六個浮雕被平均地分在周圍,按順時針是土、火、雷、風、水、木,因為只用輸入一點的魔力就可以讓它維持很久,程肄已經嘗試過了,而他的徽章上面發光的正是水。戰士的是一把普通的劍在中心,劍被分成兩半,一邊有類似火焰纏繞在劍上而另一邊沒有,程肄看了看,戰士被分為兩類,一種是普通劍,而另一種是鬥氣劍。商人的就更加簡單了,錢袋……

學院分五個年級,他現在是被分到了三年級,擺放在介紹書上的課程都是三門的基礎,時間雖然不一樣但全部都得學:基本禮儀、三國基礎國法、基礎交流、國度人文和地理、世界史、和平世界……

程肄頭痛了,書也不想翻了,為什麽到這裏還要學習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啊!

他直接倒在床上,微微彈了一下,然後他就聽到寝室外有人走動談話的聲音。難道已經下課了?摸摸肚子,好像有點餓……他目光轉到每個寝室必備的時漏上,竟然是在啓動中的,哦果然是磅礴大氣的中央學院,于是他決定出門跟人交流一下問一家食堂在何處。

……但是他打不開門。

為啥!他洩憤似的踹了門一腳,很自然而然地想到肯定是那個魔王做的手腳,在卡迪裏他不就是這麽鎖住每個伺寵管住他們的夜生活的嗎!(哪裏不對)這下連飯都不讓人吃了嗎!再補一腳!

想到魔王在魔階還有接近幾十很可能上百的後宮程肄莫名氣得不行,難道王就注定要三宮六院幾千佳麗嗎,這個尿性什麽時候才會改改!勇者想着想着怒氣值爆滿,忍不住又擡腳踹下去。

本來踹門只是發洩怒意,結果他完全沒意識到有人開門推了進來,結果他一踹,把門踹回去了。

程肄:“……”他好像聽到砰的一聲?

外面的人:“……”

“啊實在抱歉抱歉!”程肄忙去開門,這回倒是一扭就開,他正疑惑着,門打開,赫然是撒爾。

額頭上有一塊紅印的魔王:“……”

程肄沒忍住:“噗。”

這回程肄是冤枉魔王了。寝室的門出門再用鑰匙轉一圈是可以反鎖的,撒爾不怎麽用鑰匙和門鎖,他在魔階用的鎖是那種開和關必須用到鑰匙的鎖,他以為關門要再鎖一次就關上了,結果程肄就出不來了。而按說魔王的敏捷程度是怎麽也不可能被門給……砸到的,可意外就是意外,誰也預料不到。就好像撒爾沒有預料到再轉一圈是反鎖,沒有預料到他開門的剎那會被推回來,沒有預料到程肄會看到他發出這麽愉悅的笑聲。(大霧)

頂着一塊紅印毫無知覺面無表情跨進來的魔王抽出鑰匙,随手放在口袋裏。

程肄傻愣愣關好門,腦內正在飄過“魔王如此接地氣竟然帶着寝室鑰匙他不是應該随便眼睛一瞪激光一掃整幢建築就毀了嗎嗎嗎嗎怎麽可以這麽随便就用一個小鑰匙開門呢還是插♂入式啊不不不關鍵是他現在額頭上的紅印是我的錯嗎是我的錯吧”中,魔王已經拿起了他丢在床上的那本書。

勇者腦袋壞掉了。

魔王随便掃了一眼,指着上面問:“這是?”

第一次收到魔王提問的勇者老師感覺心情有點複雜:“……”然後他忽然想到他洗手出來後魔王正在看書……哦撒爾大人你真的不是在裝模作樣嗎!其實你在不好意思對吧對着老師出手了!(魔王:不我只是無聊)

……咦?撒爾脖頸間的那些紅色印跡……

程肄好奇上前一步,又忽然頓住,他忍不住又去看了眼時漏。他們到這裏的時候托魔王的福大概還只是剛過中午不久,現在已經過了相當于他那個世界的三四個小時,的确是一段可以跟人打一炮的時間。

來自異世自認為是異性戀的勇者覺得有點不好。

為什麽當他腦補到撒爾跟人出去滾床單的畫面他就有點不好受。難道是因為他抛下自己把人鎖在寝室去跟別人翻來覆去後一臉餍足回來還什麽事都沒發生的樣子對老師的态度嗎哈哈哈哈一點都不好笑!

妹妹對不起你哥好像不能給你找個嫂……心裏還沒哀怨完的程肄忽然剎了車:他接受的未免也太快了吧?!再說魔王這個不會說大陸語無法跟人交流的魔怎麽可能出去嫖、妓、呢!

……不對第一次見到魔王的時候他不就正好進那什麽地區嗎,這回跳出中央學院的禁锢嫖個妓再回來也不是不!可!能!有錢的話再怎麽無法交談都可以全!身!心!投!入!

再說,自己這是什麽心思啊!怎麽好像、好像……

糾結的勇者陷入自己無法自拔的狂潮,撒爾沒等到程肄的回答有些不爽,他直接把書丢在了書上,這種種族的語言他根本不屑學,他坐下來,柔軟的床墊微微下陷,輕擡下巴,魔王略仰起頭看向程肄:“程肄?”

程肄回神:“啊?”然後被吓了一跳,“你你你、你竟然喊我名字!”

撒爾面無表情:“……”

魔王你就這麽坐着還不吝啬地散發王霸之氣真的好嗎?程肄連忙用另一只手按過舉起來指着對方的手指縮回來,就算當了魔王一年的老師,他心裏還是對這個可以掌握他人生殺大權的魔感到害怕的,但對方又會時不時地讓他感到安心,雖然不是那種看他一眼就小鹿亂撞的狀況,卻是看幾眼很有可能會陷進去的感覺,畢竟對方是個趨近完美的人啊……誰會看不上呢,就算他當時是一個自認為的直男,對方實在是讓人嫉妒不起來,因為面癱實在是個笑點。

魔王除了不會笑之外連個眉頭都皺不起來,程肄私底下偷偷問過弗斯特,弗斯特表示除了這個表情他也沒在魔王臉上看過其他的肌肉動作。

程肄那時覺得自己好像發現了一個驚天大秘密:魔王的面部肌肉其實已經壞死了?!

現在心動卻自發地冒出頭來,與他自認為的性向糾成矛盾心理一直抨擊勇者思想。他不知道這跟以前的兄弟心理有什麽異樣,但他就是覺得這兩種心思是不一樣的……

比如他如果看到室友脖子上有吻痕的話——別搞笑了那三個家夥怎麽可能有女票!←就是這樣的心理态度。

勇者腦子更壞了。

偏偏這時撒爾又用他那磁性的聲音喚他,“程肄。”

程肄莫名菊花一緊,放在胸前的手抓住領口,他緊張地有點結巴:“怎怎麽了!”

撒爾癱着一張臉上上下下掃了程肄全身,問,“衣服?”

程肄以為他在問他的校服,他在撒爾的目光下拍了拍自己的臉,調整呼吸,“你的衣服也可以穿你要現在換上嗎要去吃飯嗎!”

整句話毫不拖泥帶水一個标點符號都不給。

結果撒爾一個疑惑的眼神落下來。

勇者這才反應過來:魔王他不懂人類的語言!他莫名有些高興,因為在這所學院只有他開着金手指可以跟魔王聊天,別人都不行,“這個是校服,在學校期間必須穿着它,那個女老師說可以改樣式,不過必須是在這件衣服的基礎上才行。我覺得要吃飯的話,還是換上校服比較好。”免得被圍觀。

然後程肄又給魔王大概複述了一遍阿妮塔說過的話,站起身去拿衣服給魔王,魔王卻沒有接過衣服,直接就開始脫身上的。

“等等等等——!”程肄忙不疊喊住已經脫了一件半袖衣服,聽到他喊停,魔王只是看過來,手不停地拉下袖子,然後把這件衣服随意丢在了床上。

他平着一張臉解扣子,依舊盯着勇者。

程肄繃着一張大紅臉把衣服塞進魔王懷裏阻止了他接下來的動作,把人推進洗手間然後砰地關門。

他錯了,魔王不是丢了節操,而是根本就沒有過節操這個東西!

雖然撒爾只解了兩個扣就被程肄攔下了,但他還是看到了鎖骨,以及在衣領裏埋着的那些明顯的吻痕。

魔王在他睡覺的時候出去幹嗎已經昭然若揭了,他看着那些刺眼的紅印就感覺心裏鈍鈍的,那種好像玩游戲的時候明明都是自己打出來的裝備被別人捷足先登了一樣。

難道,他是真的喜歡上這個擁有後宮無數的魔王了嗎這不科學!不,或者說實在是太可怕了!

人的感情好可怕,妹妹你一定是盼望着你哥回家的吧!你哥不回家你難道沒感覺嗎!為什麽不找道士啊和尚啊什麽的來召喚他回去呢這裏太危險了TAT!!

想到妹妹要是沒了他哭得肝腸寸斷……不不不,程肄覺得自己腦洞有點大。她雖然是個有時候性格開朗喜好廣泛時而犯蠢的妹妹,但因為沒有父母在身邊只有哥哥相伴的時候依舊是個很堅強的女孩。

她應該是已經報警了……然後該上學上學該吃飯吃飯,可別犯胃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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