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四十二聽

撒爾醒來的時候發現程肄已經不在寝室了,他的床上被子被疊地十分整齊,床鋪都被打理過,好像昨天根本沒有人睡在這裏一樣。

他起身穿衣,走到桌邊的時候發現了一張小紙條,是程肄留下來的。上面用了兩種語言,一種是他所教,寫的龍飛鳳舞極度張揚的字,另一種則是歪七扭八的賴朗語,而且還寫錯了位置,但兩種字表達的只有一個意思,那就是他去看比賽了,随便他怎麽做。

魔王對着那張紙發呆了半天,好像要把紙給盯出一個洞一樣站在桌邊,手上的緞帶都沒系,一直拿着。

半晌後他才把紙收好,随之而來的是敲門聲。

沒有察覺到程肄的魔力波動……撒爾這麽想着,但還是去開了門。

門口站着的卻是一個往常不會出現在男生宿舍的獸族女孩。她那一頭橙黃亮麗的長發被绾在一邊,繞過左肩挂在前胸,身材凹凸有致,原先的校服被改地前襟開了口,一直到衣擺處,露出姣好的肚臍,而胸脯至少露出了中間的一半。裙子是原先的短裙,但黑色的絲襪一直延伸到裙子下方五公分處,反而更添一絲誘惑。她的獸人特征是一團毛絨絨的狐貍尾巴,從裙子後下方伸出來,晃了一晃,使得短裙都飄了一下,而她整個人顯得十分性感慵懶,在舔了一下唇後,她說了一句話。

撒爾面無表情:“……”

他聽不懂。

或許真的該學學這些莫名其妙種族的話了。

狐族獸人從靠着門框站了起來,頭往裏面探了下,好像在問話,又說了一句。

對不起魔王他還是沒聽懂。

然後這個女生就伸出雙手抱住撒爾的脖頸,踮起腳湊近,往他唇上呼了一口氣,而後又魅惑般地勾唇,伸舌從嘴角左邊舔到另一邊,用力把身體往撒爾身上壓。

顯而易見,她是來找撒爾上床的。

撒爾久經情(chuang)場,自然就明白過來對方想要做什麽,仔細一想自從下階後他也沒做過多少,就抱住她的腰,低頭對着狐族獸人的唇就親了下去。

這個時候程肄還在擂臺看潑水節。

他們吻地難舍難分,狐族推着撒爾後退,左腳一勾意圖把門關上,沒有去在意門有沒有關緊,抱着撒爾吻地更加動情,一只手空出來去摸撒爾的胸肌。

可以說女孩很有技巧,她摸了一會後去抓撒爾的手,帶着他直接從大開的衣襟下面就抓住了她豐滿的胸脯,她輕吟一聲,有些顫抖。

撒爾去揉弄着她的一邊胸脯,不知怎地,腦內浮現的竟然是程肄的樣子。

他記得程肄的身體,從脫他衣服的那一刻記到現在。微微泛紅的軀體,平坦并且根本沒有女性柔軟的胸脯上立起的兩粒紅點,幫他釋放時通紅的臉頰和耳廓,一旦遇到想要解放欲望時他直白的話語會讓對方緊張萬分到眼睛亂瞄。平常說話也會無措,可有時候卻膽大到主動地讓他莫名覺得心癢難耐,真正要動手卻又跑開。

狐族獸人全身依靠在撒爾身上,發出甜膩撓人的呻、吟。

魔王以前完全沒有這樣地把一個人放在心裏過,怎麽都揮散不去。他不懂得這叫什麽,只是想陪伴在他身邊,就算什麽都不能做。

“程肄……”他這麽念着這個人的名字,眼神竟是有些迷茫,手向下,摸向狐族獸人的身體下方。

女性動的更加猖狂,她推着撒爾倒在床上,弓起身子,賣力地親吻對方的脖頸。

而程肄這個時候,已經跑進了一樓的宿舍大門。

他一個趔趄差點摔在樓梯口,扶着樓梯把手半蹲下身喘了會氣,手放在鎖骨前還可以感覺到因為跑步而劇烈起伏的胸腔。他咽下口唾沫,慢慢向上走去,腳有些酸痛,實在難以繼續快速跑動了……特別是爬樓梯,果然是缺乏鍛煉了嗎。

程肄的心情現在很複雜。

艾瑞告訴他已經有可以借助他人破開空間的魔法了,他還跟勇者說他可以找到人借魔力來一起施展出這個魔法,因為魔王根本不知道他是被神殿召喚來的勇者,但他的下意識反應卻不是“終于可以回家了”而是“怎麽那麽快不是還有一年嗎”,他又不是非喜歡的人不可……難道這就是到了真正要分開的時候,暗戀的對象卻還是不知道他的心思?

所以他的決定是先去向魔王告白,然後不論回答是多麽扭曲,他都可以安心離開這個對于他來說的異世界了。

只是暗戀的對象而已,又不能當飯吃,他家裏還有個需要靠着他生活的妹妹呢。

跟艾瑞約定好了時間,他就以飛奔的速度跑過來了,不知道為什麽,他就是覺得很急,想要把這件事親口告訴撒爾。

他們寝室的樓層并不高,程肄很快就到了目的樓層,雖然已經緩過來了,但他還是以平常的速度在走,又因為心情愉悅,他感覺整個人都舒展開來。

程肄邊走邊掏鑰匙,還想着撒爾要是聽到他的告白會不會有另外的表情出現,還是說撒爾還在睡覺?不不不魔王什麽時候變得如此懶惰了才不會呢!

勇者走到了門前,剛想把鑰匙插入的時候,發現門是虛掩着的。

……撒爾出門了?他出門怎麽不鎖門啊那是基本的禮貌啊喂!出門……能去哪啊人生地不熟(。)還不會說通用語的魔王大人能跑哪去呀……話說他離開艾瑞之前聽他說“你很快就會回來的”難道是去找他了?這耍他啊!

程肄把手放在門上,想要推開,卻聽見一聲屬于女性軟綿的呻、吟從裏面傳出來,與之混合的,還有他聽了那麽久的聲音發出的男性喘息。

程肄:“……”玩他?

……等等不對,魔王也沒說過他喜歡的是誰吧他怎麽有一種自己好像被背叛了的錯覺?他又絞盡腦汁地想到剛入住寝室的時候不是跟魔王談過嗎……

真糟糕他那時有沒有說“不準帶人回來做、愛”這點啊!想不起來了啊!

不過真的挺難受的,喜歡的人就在兩個人勉強算是同居的屋檐下跟別人嗯嗯啊啊,他站在門口聽牆角。以前聽到的時候還好,因為那個時候根本沒有遇上魔王,也沒有跟他相處這麽長時間,更沒有喜歡上這個同性,所以當時聽到時感覺到的不止是害羞,更多的是尴尬。而現在,隔着一扇門,聽見那交織在一起的呼吸,就感覺有人往他胸口裏揍了一拳,明明之前還幫他打過飛機,明明就覺得兩個人之間的距離不是那麽遠了……

但還是覺得不甘心。

程肄退後一步,深吸一口氣,擡腳踹門!

“咣”的一聲,門被開到極致後又反彈一半的距離回來,把裏面的人吓個半死——準确來說只有那個女性,因為在門大開後他只聽到那聲驚天動地的尖叫聲,尾音還沒有消去又轉化成了呻、吟。

程肄更加覺得氣悶,他這回又禮貌般地敲了敲門:“打擾一下,撒爾。”

狐族獸人自是聽不懂,她也沒有時間去聽,盡情地沉浸在快感中。

撒爾卻是頓了下動作,停了半晌,那女性的大腿纏上來,雙手抱住撒爾,去親吻他的下巴。

程肄覺得眼睛都疼起來,他撇過頭,不去看床上那交纏的兩人,說,“可能見不到了,再見。”說完就轉過身,用比剛才奔來還要快的速度跑了。

“……”撒爾不動,他在思考,什麽叫做,可能見不到了?……以及,為什麽用的是程肄自己國家的語言?

他心底湧上不安,就要退身站起來,卻被身下的女性拉住,她還往他的胸口呼氣,面上的酡紅異常誘人。

但撒爾卻已經無心關注這些,他撇開抱住他手臂的手,站起身跑出了門,只是一個剎那,身上就已經穿上了屬于他自己的一身黑衣。

但他記得穿上衣服,卻着急地忘了自己擁有可以瞬移的魔法,他只想快速趕上逃走的那個人,問他,什麽叫做再見?

這股陌生的感覺,到底是什麽?

程肄覺得自己從來沒跑這麽快過,就連拼了死命的中考一千米都沒有現在這次快,腳步交替,腳掌心都疼起來,卻不及心裏的難受。

果然之前隐藏着自己的感覺是正确的……免得告白後,魔王不介意多個情人,他也許會眼睜睜地看着魔王跟別人上床,用親過他的嘴去吻別人,或許還可能拉着他做3p(在卡迪小鎮時娜娜莉八卦聊起來的事)……

……想想都可怕,果然、果然還是回去好了……他的妹妹可能會找個男朋友,在此之前一定要好好幫她把關,免得她找到這種亂七八糟的對象還不自知,就像先前的他一樣,明明知道撒爾擁有那麽多的伺寵,卻還是莫名其妙地喜歡上了他。

艾瑞說他就在原地等他回來,如果可以的話最好遇到艾瑞就跑掉吧……話說那個萬能魔法師……不對,是什麽聖使者,雖然跟魔王是朋友,卻瞞着魔王幫他,不知道該給他發卡呢還是什麽呢……

跟自家弟弟站在一起的艾瑞打了個噴嚏。

一旁雖然是一身休閑裝卻站得十分筆直的金發青年關心地問了一句,“你還好嗎?”

“沒事沒事,”艾瑞揉了下鼻子,笑地開心,“你還真是有空啊。”

“為了神殿,我的時間并不足惜。”金發男人握緊自己的劍,以示忠誠。

“也總是做這些無聊的事,”艾瑞聳聳肩,然後連忙按住金發男人的劍柄防止他拔出,“算我說錯,伊瑞,你別這麽激動。”

他改握為放,垂眼道,“王兄,您是聖使者,也是效忠于神殿的。”

“……那又怎麽樣呢,”艾瑞放開手,笑得開懷,“總比你要自由。”

作者有話要說:

我怎麽可以寫的如此順手。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