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我愣愣地站着,旁邊的一切聲音都聽不到,只能看到同事驚訝的臉。過了大約一分鐘,我都無法平靜。腦子裏有許多我無法處理的信息,大部分我不願意相信,只是像蒼蠅一樣來回盤旋。
這時,辦公室的門被人打開了,開門的人是在公司與我感情最好的李升。辦公室這麽安靜,他感到有些驚訝,手裏翻着厚厚的策劃書,瞪大眼睛:“怎麽回事啊?”
不用人回答,他就發現我的異樣。李升走過來,拽着我的手臂讓我坐下,同時在我眼前揮舞手臂:“小段?小段,回神了!”
我不耐煩地拍掉他的手,向前一趴,把額頭貼到手背上,裝出在睡覺的模樣,實際上一直睜着眼睛,盯着虛空中不知名的某一處。
李升毫不客氣地掰我的頭,說:“我一要跟你說話,你就不搭理我。裝什麽死啊?”
我心情很不好,用力向下低頭,就是不擡起來。李升拿我沒辦法,只能放棄,轉而對其他人員說:
“今天晚上有聚餐啊,經理掏錢。不來的到我這說一聲。小段,段落,你他媽別裝死了。”
我還是沒擡頭,只是從褲兜裏掏出手機,撥打的是家裏的座機,聽到齊沐陽的聲音時,我的喉嚨一緊,幾乎說不出話。
我和他說我晚上要和同事出去吃飯。齊沐陽有些失望的‘啊……’了一聲,說‘可是我給你炖了排骨’。
我覺得他有些可憐,與印象中的他不同,非常陌生。
晚上部門裏二十多個人一起去吃飯,點了不少酒。之後又有人提議去唱歌,在包廂裏酒水免費,所有人都喝了不少。十多個喝酒的成年男人癱成一團,不能讓女的來扶他們,醉酒後的男人保不準會胡言亂語、動手動腳地耍流氓。我怕他們出什麽狀況,所有人都是我扛到出租車上的。
同事張宏走之前用力摟住我的後頸,臉紅脖子粗地喊:
“小段!我一定要把我妹子介紹給你。明天你就跟我去相親,聽、聽見沒有?”
他喝得舌頭都直了,我半天才聽清楚他說的是什麽,只當他喝多了在說胡話,随便應付着,把他塞到副駕駛倉。
到家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了,家裏的燈亮着,我滿身酒氣地換鞋,就看到齊沐陽穿着我那件寬大的舊球衣,躺在沙發上,睡着了。我的動作放輕,屏住呼吸走到齊沐陽身邊。大概是因為光線突然暗了,齊沐陽睫毛顫動,醒了過來。
他像是說夢話一樣問我:“回來啦?”
我沒說話,只是把手伸到他脖子後面,打橫要把他抱起來。天慢慢轉冷,中午還是夏天那樣的燥熱,晚上卻有不小的風了,他穿得那麽少,手臂很涼。
齊沐陽反應過來,掙紮了一下,沒讓我抱,自己站起來,說:“怎麽喝那麽多酒啊,我給你熱點牛奶,你喝了再睡。”
說完,他轉身走向廚房。我沉默着,跟在他身後,看他從冰箱裏取出保質期只有三天的瓶裝奶,倒在碗裏,用微波爐加熱。家裏原本沒有微波爐,這是不知道什麽時候他買的。我從來沒買過這種牌子的電器,因為,很貴。
只加熱了十五秒,齊沐陽就準備取出牛奶。在他傾身向前的一剎那,我從後面抱住他的腰,深深吸氣聞他身上的味道,吻他的耳垂。
耳朵是齊沐陽很敏感的地方,事實上,只要是我用手或用唇碰他,他身上的一切部分都會變得很敏感。齊沐陽抖了一下,耳朵整個紅了,那種淡淡的紅色甚至蔓延到臉和脖子上。
齊沐陽扭過頭,用手推我的臉。我以為他會說‘別鬧了’這樣的話,可實際上他只是捧住我的頭,很虔誠地吻了吻我的唇。他從來不會拒絕我,只要是我表露出願意親近他的意思。
我的聲音有些沙啞,下面也硬了,隔着衣服頂在齊沐陽的後面。我問他,齊沐陽,你為什麽願意跟在我身邊?
和他比起來,我算是一個窮人,沒錢沒勢,學歷也不高。我不希望他是因為我猜測的那個原因和我在一起,所以想問問清楚。
可齊沐陽只是不停地吻我,一遍一遍地說:因為我喜歡你。段落,我愛你……
讓我無比厭煩。
周末又趕上我值班。齊沐陽纏着我要和我一起去單位,雖然雙休日單位人少,可也保不準有回來拿東西的人。直到晚上九點鐘以後我才徹底松了口氣,反鎖上寝室的門,坐在床邊脫鞋。昨天下了場雨,都說一場秋雨一場寒,此話當真不假,現在蓋着薄被就有些冷了。我拿出前幾天曬好的留着過冬的棉被,齊沐陽早早就趴到床上,蓋着很厚的棉被,看樣子像是睡着了。
我脫了衣服準備上床,閉上眼睛的齊沐陽突然睜開,伸出修長有力的手臂,攬到我的後頸處。我被他拽得向前傾倒,只能撐手在他耳側,頓了頓,俯身向下,摟住他的腰。
齊沐陽屏住呼吸,當我貼到他身上時,他才湊過來親我。我避開他的吻,右手向下,摸他的腿,發現他只穿了一條內褲,說道:
“怎麽把衣服都脫了?不怕髒嗎。”
宿舍的床只有一張,都是誰執勤誰睡,以前我是什麽衣服都不脫躺到上面。可是今天齊沐陽來了,我就提前換上了自己家裏的床單,其實不髒。我只是習慣性的對對齊沐陽進行說教,這是我以為他是傻子時留下的後遺症,盡管現在知道他在裝傻,短時間內還是不能改掉。
齊沐陽也明白,所以他什麽都沒說,只是張開腿,夾住我的腰。我頓了頓,一手握住他的手腕,一手向下隔着內褲摸他下面。
齊沐陽下意識地并攏腿,抖了一下又分開。我用手揉了兩下,他就硬起來了,當我舔他的胸口時,齊沐陽就夾緊腿,兩腿間的硬物随着我舔他的頻率晃動,腰也彈起來,追逐我撫摸的手。
大概是換了一個地方、燈光又大開着,齊沐陽非常興奮,後面很快就能容納我兩根手指,而且不停收縮,他的呼吸急促,胸膛劇烈起伏,被子裏太暖,相連的地方都出汗了。
“啊……哈啊、段落……”齊沐陽眼角泛紅,濕潤地看着我,調整一下姿勢,說,“你進來……嗚……”
他今天狀态非常好,很容易就激動了,我插進的過程中能感覺到他很舒服,甚至打了個哆嗦。我用力頂進去,沒用手摸他,他前面就溢出透明的液體,沒射出來,可也差不多了。我再用力插幾下,頂到最深處他就仰着脖子,急促的呼吸,喉嚨裏哽咽着發出呻吟聲。随着我頂動的動作,他陰莖流出不少透明的液體,有早洩的征兆。我心說他這樣可真夠嗆啊,幸好喜歡的是我,要是交女朋友還不被人家嫌棄死。
我這麽幹了兩下,熱得要命,幹脆抽出來,扶着齊沐陽的腰把他拽到牆上,從後面壓他,對着濕潤、不停縮合的入口,再次頂了進去。我一手從後面伸到他胸前,觸碰他腫脹的凸起,一手揉捏他緊縮的囊袋。
興奮中我無法控制自己的力度,不知輕重的,說不定弄痛了他。不過齊沐陽也沒說什麽。他想要躲開我的手指,無力的向後靠着,貼近我的胸膛,輕輕顫抖。他的內褲還卡在腿上,被扯得七零八落,直到最後上床睡覺才被扒下來。用力插了許多下,齊沐陽哀求着說‘腰疼’,我把他按到床上,又回到原本的姿勢弄他。這個姿勢能方便我看到他赤裸的身體,我擡着他的腿彎,舉到一個能讓他看到我們相連地方的位置,很是興奮。他的屁股都紅了,喘不上氣一樣求饒,生理性的眼淚流出來,羞恥得面紅耳赤。
我在他體內射了一次,抽出來時還是硬的,就彎着腰和他下體斯摩,模仿性愛的姿勢抽插,擠壓得流出不少液體。齊沐陽面紅耳赤,捂着嘴也遮不住他斷斷續續的呻吟聲。
高潮之際,我貼到他耳邊,眯起眼睛說:
“齊沐陽。你看,不給我下藥,我不是依舊操得你很爽?”
齊沐陽瞪大眼睛,手指顫抖,張開口想說什麽,最後都破碎成了‘啊……啊……’
我含住他的喉結,像是要報複一樣咬他的肩膀,留下深深的齒痕。齊沐陽顫抖着,等過了那陣高潮,突然用力握住我的手腕,複雜地看着我。
過了一會兒,他聲音沙啞地說:
“……你都知道了?”
“嗯。”
“什麽時候?”
“沒幾天。”
“我……”
我打斷他的話,翻身下床,拿了兩張消毒紙巾,擦幹淨弄髒的地方,說:“你不用解釋。其實我也能理解。”
我的眼神黯了黯,‘哼’的一聲,道:
“可你不應該騙我。我最讨厭別人騙我,有時候我真想……”
大概是我的語氣過于兇狠,齊沐陽沒敢說話,等我收拾幹淨,他才從後面摟住我的腰。
我冷冷地說:“放手。”可是他根本不聽,摟得更緊了,我發狠地拍了一下他的手,聲音暴怒:“我讓你放手!”
“不……”齊沐陽聲音模糊,快要哭了,“段落,我不是故意騙你的。我只是不知道該怎麽和你說。我是男人,我怕你不能接受……”
我氣得笑了,說:“我怎麽不能接受呢,你有錢有勢,我這種人巴結還來不及呢,不就是讓我操你嗎,好說好說,我肯定讓你舒服。”
“不是,我……”
“不過我也是個男人,不用你‘施舍’給我錢。你給我買的東西,我會攢錢還給你。還有,我體力挺好的,你他媽以後再給我下藥,我跟你急。”
我總覺得奇怪。每次在家裏和齊沐陽做,我都會失去理智一樣,說許多我想說但是有理智時不會說的話。房間裏還總有淡淡的辛辣的味道,我這樣單身的男人一般不太注意衛生,家裏時不時有奇怪的味道,我習慣了,所以才會不知道齊沐陽在卧室裏弄rush。
我越想越覺得生氣,幹脆起身下床,到沙發上坐着,黑暗中點燃一根香煙,也不吸,就是很煩躁。我從來不是什麽好脾氣的人,忍了這幾天已經到極限了,所以才在這麽個奇怪的場合與齊沐陽攤牌。
過了一會兒,齊沐陽掀開被子,也從床上站起來。他兩條腿張開的時間太長,幾乎合不攏,走路的姿勢怪怪的,因為和他吵架,我也不好去扶他,就看他一步一步向我這邊走。我心裏罵自己操蛋,一看齊沐陽這樣,我竟然就想原諒他。
在離我這邊還有兩步的地方,齊沐陽身子一晃,直接跪倒在我面前,我聽到‘砰’的一聲,愣了,趕緊上前扶他。
齊沐陽反手握住我的手腕,手指有些顫抖。我皺着眉頭,對他說:
“起來。”
齊沐陽搖頭,黑暗中我看不清他的表情是什麽樣的。他聲音啞着,對我說:
“我不是故意給你用藥的。一開始我怕你硬不起來,又覺得如果我們做了,說不定你就能接受我。後來不是給你用的,段落,你那裏太大,進來的時候很痛……我不想讓你不舒服,那是給我用的。而且,我現在都不用了。”
我把煙壓滅在玻璃臺上,沒說話。
齊沐陽還跪在我面前,聲音都顫抖了,帶着哭腔:
“我很久以前就喜歡你。你大學畢業找工作那年,我約你出來,在賓館裏想和你……可是你根本沒發現,以為我在逗你,連門都沒進就走了。我太想你了,段落,可是我沒資格和你在一起。這些年我拼命工作,擋住可能靠近你的女人,又鼓不起勇氣來找你,就想了這麽個馊主意……”
“……”
“我不是故意騙你的。”齊沐陽哽咽着,說,“你原諒我吧。”
我突然站起來,齊沐陽以為我要走,連忙伸手抱住我的腿。我一彎腰,打橫将他抱起來,然後放到床上,給他蓋上被子。齊沐陽掙紮着坐起來,緊緊握着我的手臂,我脫褲子的時候他就趴到我背上,像是抱着樹幹的考拉。
我沒說話,把他往床上按,然後躺倒他身邊,用手摸他的後頸,想了想,道:
“睡覺。”
齊沐陽都快哭了,似乎還要說話,給我解釋清楚。我只威脅的壓了壓他的後頸,他就安靜了,不動了。
我微微勾起嘴角,過了一會兒,才補充道:
“明天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