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對方是男人的話,完全沒有辦法接受
“我說你這樣真的是很不禮貌!”擎海潮突然出聲,打破這種乏味無聊的氣氛,大概是生氣了所以音調拔高了許多,“空調這種東西究竟有什麽地方值得你這樣關注着它的?”這個男人的“興趣”未免也太無聊太乏味了,而且,不管怎麽說,他是來探望他的客人,不應該受到這樣的無視吧?
如果自己是一頁書的師兄的話,擎海潮想,一定要更加嚴厲地、好好地教訓一下這個沒有禮貌的家夥,讓他知道什麽叫做“感恩的心”,這樣!
因為擎海潮的音量稍稍大了些,讓一直沉浸在奇怪的聯想上的一頁書側過臉來輕輕地瞥了他一眼,而後又轉過去看着那個無聊又乏味的空調。
“真是不懂得禮貌,這一點就是晏兒也比你可愛一萬倍!”擎海潮冷哼了一聲。
卻想不到沉默了許久的一頁書竟然會在這個時候出聲反駁:“這是自然的吧,那個晚輩還是很可愛的。”這個世界上會将一頁書和鬼谷晏相提并論做比較的人還真是奇怪呢,想到這一點,一頁書禁不住笑出了聲。
“只是看着微微風聲的空調,會想到那個故事而已。”一頁書小郭後,終于願意給出一個沒有理會擎海潮的理由。
“什麽故事呢?”擎海潮擡頭像一頁書那樣看着天花板上的空調,然後靜靜地說道:“是風和帆的故事嗎?”
“啊,你知道?”一頁書問道,聲音裏卻并不帶着怎樣的驚訝,畢竟這個故事流傳得頗廣。
“就連教科書上都有的東西,沒人會不知道吧?”擎海潮笑了起來,刺了一句。
“确實如此呢。”一頁書也笑了起來,并不認真地對待擎海潮話中的“諷刺”。
“所以啊,你的心是為了什麽才會去注意這從空調裏吹來的風啊?”擎海潮忽而神情認真地問道。
“有些事情太尴尬了,說出來的話我可能就要被師兄送進太平間了。”一頁書卻開着奇怪的玩笑,将問題避了過去。
“哼!”擎海潮哼了一聲,卻沒有追問,畢竟不是熟悉的兩個人,自己剛剛那樣詢問一頁書已經超脫了兩者之間的關系,再強迫地追問下去的話,就太不禮貌了,被擊珊瑚知道的話,一定會被唠叨上很久,興許連周末的約會都會告吹。
結果,再次變得無話可說的狀态。
于擎海潮的話,是因為,雖然明知不可以,卻還是很想自己所問的事情的答案,并且十分在意一頁書的逃避。
所以說,兩個人只是陌生人而已,這樣的尴尬與沉默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太過熱切的關心反而顯得多餘而累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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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識相的話,就應該在病者表現得不耐煩之前就來開病房。
但是不知道為什麽,氣氛雖然依舊是乏味而單調的,但是出奇的擎海潮覺得,一頁書應當不會對自己不耐煩。
而且,他想,這應該不是自己太高估自己而造成的錯覺。
然後,正如他所料的,直到睡着了一頁書的臉上也沒有露出不耐煩的神情來,這和他在擊珊瑚的病歷記錄中特別标注需要注意的暴躁脾氣一點也不符合。
不過,就這樣放着客人在一邊,自己徑自睡着了,也很過分就是了。
擎海潮坐在床邊,看着熟睡過去的側臉,想着亂七八糟的事情,視線卻一直釘在對方閉合上的雙眼上纖長濃密的黑色睫毛上,心髒似乎會随着這些細長的毛發的微微顫抖而漸漸加速一般。
忽然,原本平躺的病人側過神,面朝着這邊的方向而來,繼續沉睡着。
心髒的節拍因為這個突然的動作而漏了兩拍,結果整個心髒跳動的節奏都亂了套——忽然覺得是應該自己離開的時候了呢!
擎海潮站起了身,睡在床※上的人卻沒有一點察覺到,忽然就覺得很不甘心似的,又坐了回去。然後看着電視機,上面的節目已經由糟糕的電視劇跳到了魔術節目。
在主持人和嘉賓半真半假的“調笑”中,擎海潮很無聊地看完了三個“作弊”明顯的魔法秀,在第四個秀開始,主持人驚驚咋咋的叫聲中,擎海潮聽到了房門扭動的聲音,頭轉過去的同時聽到進門來的人的驚訝聲:
“咦?是醫生的……”
“男朋友。”擎海潮對對方說道。
“啊啊……真是郎才女貌。”對方客氣地恭維着,擎海潮不經意地挑了挑眉。走進來的這個樣貌清秀的男人,是擎海潮所認識的只見過一次面的人,那唯一一次的見面是在擊珊瑚的診所內,對方陪着一頁書來咨詢。
“咦?”然後,當對方走到床頭櫃前,在看到睡着的一頁書的時候驚訝地輕喟一聲:“真是難得,竟然會側過身來睡。”
“這有那麽值得驚訝的嗎?”擎海潮雖然很像這樣問出聲,最後卻并沒有說話。
“是醫生拜托你來看望前輩的嗎?真是一個關心患者的大夫。”對方詢問道。
“是啊,說是很不放心。”擎海潮點頭,然後又說道:“身為朋友的話,能不能幫幫忙呢?在他被人揍的時候?”
對方因為他的話愣了一下,然後很老實地搖搖頭:“沒辦法呢,因為是前輩自己的師兄,雖然很擔心也沒有辦法從中調和。而且這一次,好像是前輩做得很過分了,才會被打成這個樣子。”
“不過就是抽煙這樣的小事情,不需要這麽嚴厲吧?”擎海潮絲毫不以為意道。
“好像不是那樣的小事情,似乎那位師兄被氣炸了,然後前輩自知理虧連反抗都沒有,所以就被送了進來,真的是……唉……”大概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年歲明顯比一頁書小很多,卻顯得比對方更懂事的青年,最後嘆息了一聲。
擎海潮也知道,如果是眼前的青年的話,大概沒有辦法憑一己之力就能阻攔一頁書和他的同門師兄吧,所以才會露出現在這樣無能為力卻又無比愧疚的表情來。
另一方面,既然有看顧的人來,擎海潮覺得自己是真的沒有理由再留下來了,所以向對方說了一聲之後就離開了病房。
青年溫和地向他道了謝,并且希望他替一頁書向擊珊瑚傳達謝意。
擎海潮走後,一頁書才緩緩地睜開了雙眼:“這種事情只能說是我自作自受,你安全不用為此愧疚。”
聽到他的聲音,正在擺※弄保溫瓶的素還真驚訝地轉過身:“前輩什麽時候醒的?”
“你進來的時候就醒了。”一頁書說道,“我說我的事情你不用擔心,也不用花費不必要的心思。”
“那倒是沒有,對前輩,素某還是很有信心的。”素還真說道,然後将瓶子裏盛着的溫熱的素粥倒入碗內。
“真的這樣就好了,”一頁書看着長久陪伴在自己身邊的人,“對你的話,如果說出這樣的話總覺得不是那麽地确信呢。”
“……”素還真無所謂地聳了聳肩,實在是沒有辦法對這樣的話做出反駁,因為自己确實是只要有一點點時機的話就一定要抓_住、利用。
但是這一次,就算是他也沒有辦法确認是不是真的要抓_住這個機會呢。
他記得哪一天一頁書回來,不似往常一樣穩重,盤腿坐在沙發上,單手支着下巴,對他說:“遇到個奇怪的人,不過非常有趣。”
“那種個性外露的人,就算是路人也會忍不住盯着他看的。”
“竟然對警察說我是他的‘有緣人’,幸虧我看得懂口語,不然他就要糗大了。”
“不過現在沒有辦法和他做‘有緣人’呢,現在的我太危險了,連素還真你啊,都會一不小心就傷害到了。”
對着這樣說着的,仿佛在承諾就算自己變得怎麽樣都好,絕對不允許自己傷害到他的前輩,即使是素還真,這種時候也只能放下所有“不必要的心思”了。
不過,素還真的話,不論前輩變成怎麽樣,他對前輩都是有信心的,這樣的話絕對沒有一分半毫的欺騙的意思。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