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陳述

“你怎麽穿着外賣的衣服？”

“花大價錢買來的，順帶連小哥的外賣也買了，不少錢，不過你要報銷。”魏璎珞認真地看了秦岚一眼，順手把頭盔套在吳謹言頭上，“偶像我是特別想跟你擁抱握手的，但是今天時間實在是有點緊迫，反正來日方長，我攢了利息會一并要回來，但是現在長話短說。”魏璎珞一邊脫衣服，一邊叨叨：“偶像你拿着這個門禁卡，通過樓梯下一層，在一層和車庫中間是夾層設備間，從設備向18號樓的方向走，門禁卡是你出18號樓設備間的時候要用的，這是物業的檢修卡，可以打開那個門。然後從18號樓的一樓出來，去23號，也就是容音家，容音在等你。”

吳謹言點點頭示意自己聽懂了。

“物業說的不對，小區裏依然有狗仔，只是沒有小區外邊那一批那麽明目張膽，我進來前已經向狗仔們問過23號和18號的位置，所以他們知道有個外賣小妹要先去18號然後去23號，不會糾纏你。”魏璎珞把大衣給吳謹言穿好；

“但是別試圖走出小區，因為進小區的小哥是個大胖子，你出去肯定穿幫。今天你就在容音家睡，明早跟容音一起到事務所，然後你就天高任鳥飛了。有什麽問題電話聯系。你看看還有什麽随身的東西你非要帶走的，快點，沒有外賣要送這麽久的。”魏璎珞給吳謹言手裏塞了兩個飯盒，就開始攆人。

吳謹言抓起手機，抱着秦岚一個擁吻，迅速出門。

“容音孩子已經睡了，你敲門聲音小一點。”魏璎珞輕聲囑咐。

秦岚和魏璎珞看着吳謹言下了樓梯，才關上門。

“謝謝你了，還不知道你叫什麽。”秦岚請璎珞坐下，給她拿了聽可樂。

“我叫魏璎珞，容音叫我璎珞。我今天可能要在你家睡了，那個萬能門禁卡我只有一張，給了吳謹言我就回不去了。要是從正門出去，也是要穿幫。”

“陪我聊聊天吧。”秦岚點了根煙，“晚上你就睡謹言的房間，很幹淨的，她從來不在那裏睡。”

“懂的！懂的！”魏璎珞很上道的點點頭，“她當然不會睡客房”。

“你對每個委托人都這麽有求必應麽？”秦岚給自己倒了杯酒，看魏璎珞有點期待的眼神，就給她也倒了一杯。

“我在家正和容音喝酒，正好在你這裏續攤。”魏璎珞抿了一口，“嗯，跟容音家的一樣好，不過這個橡木味太重，我喜歡甜的。容音家裏都是偏果香的。”魏璎珞又喝了一大口，才繼續說，“按說為委托人解決問題是律師的職責，但是今天這個事情顯然是我工作範疇外的事情，我和容音想幫忙是因為喜歡你們。”

“是你喜歡你容音姐姐吧！”秦岚一語道破天機，“你喜歡你容音姐姐又不敢說，心有戚戚，對我們的遭遇感同身受。”。

魏璎珞顯然是沒想到秦岚會單刀直入這麽問，愣了一下，低頭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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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家小姐姐什麽都不知道，我不告訴她，你告訴我我幫你想辦法。”秦岚越說越來勁，索性放下了手中的酒杯，“你騙不過我的，哪有小助理這麽晚了還在老板家，把老板的酒當自己的酒喝的。再說白天你看你容音小姐姐的眼神我太熟悉了，小猴兒原來就這麽看着我。”

秦岚說完，抱膝蹲在椅子上，好整以暇地看魏璎珞土崩瓦解。

“秦岚姐姐你別瞎說，沒有的事兒。”魏璎珞一口喝完了所有的酒，自己又續了一杯。

“小朋友你倒的是上萬的紅酒，不是兩塊二的可樂。”秦岚調笑地說。

“我家可樂都是一塊八。”魏璎珞毫不在意地端着一大杯酒坐回原位，“我和容音沒可能的，我付不起代價。”

“什麽代價，她有丈夫？”秦岚偏着頭問。

“她離婚了，丈夫不是問題。”魏璎珞又是半杯下肚壯膽，“我媽生我死了，我爸恨我害死了我媽，從一開始就不想養活我。我是姐姐帶大的，後來姐姐結婚了嫁的不好，丈夫家暴逼死了她。沒人管我慢慢就混社會，容音把我從馬路口撿走的時候我就快被人打死了，她花錢給我轉戶籍，找學校，供我上初中、高中、大學，于是當年的小混混就成這人模狗樣的小律師了。”

說到這裏，魏璎珞紅着眼圈笑了，似乎是嘲笑自己是個小律師，更像是笑話自己難堪的往事。

“我喜歡女生這事兒，我從小就知道，但是我怕容音因為這個嫌棄我，我就從來沒告訴她，已瞞就瞞了這麽多年。”

“從初中？”秦岚聽得出了神，都不知道從哪裏發問才好了。

“秦岚姐姐你不知道，我當時躺在地上，手受了傷，頭上有一個大口子，滿眼是血，黏糊糊的睜不開，她用濕巾輕輕擦我的眼睛和臉上的血跡，視野上的血污被慢慢融化擦掉的時候，我才第一次看見她，那時候的容音就是神仙。我後來見過那麽多漂亮的人，都沒有那天晚上她好看。路燈的大逆光讓她有金邊，天使也不會比她好看。當時我就發誓，這輩子我就要守着這個女人。”

秦岚拿起酒瓶，又給魏璎珞續上了一杯酒。

“秦岚姐姐，我舍不得，我怕我告訴了她，我會吓跑她，所以我寧願一輩子不說，我不說，就能作她的小妹妹，小助理。我就能一輩子守着她，能守着她，我就心滿意足了。”

魏璎珞說到這裏，癡癡得笑了，任誰都看得出，她是真的滿足。

秦岚被魏璎珞的傻笑感染了，想到自己和謹言的坎坷，頗有同感。能在一起确實是難得的好運氣。

“可是你想過沒有，你馬上就到了相親的年紀了，容音既然當你的姐姐，自然會幫你張羅，到時候你怎麽辦？”

魏璎珞揉揉頭發，顯然這是個已經開始困擾她的難題。

“而且，你并沒有問過她的意見啊。你也是在剝奪她選擇的權利。付容音那種人，你不把事情明明白白地告訴她，她是想破了頭都不會想到答案的。萬一她也喜歡你呢？”秦岚抛出了一個大膽的假設。

“大概也分不清楚，自從她離婚，我和她幾乎就是相依為命，就算喜歡，也被比親人還親的朝夕相見掩蓋了。”魏璎珞三杯急酒下肚，顯然已經醉了，“沒辦法，就這樣吧，給她做一輩子好妹妹，我還有什麽不滿足的。”

“讓她知道自己的心意啊，我有辦法。”秦岚賊兮兮地笑着說。

“真的有？”魏璎珞半信半疑地問。

“嗯，等你們把小猴兒的事情處理完，我就把這個錦囊妙計教給你。”秦岚起身幫魏璎珞準備洗漱用品，“現在快去睡，明天要是宿醉，付容音肯定不高興，我現在可不敢招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