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Chapter30

天氣冷起來後,天臺的溫度直降,沈餘天和路岸吃頓中午飯常常要凍得手腳冰冷,幾次下來,路岸也受不了,幹脆不等沈餘天上來找他,直接到教室去堵人。

幾個月下來,即使兩人再避嫌,沈餘天班裏的人也都知道路岸和沈餘天交好,因此在班裏看到路岸倒是沒什麽驚奇的,只不過沈餘天卻瞪直了眼,當路岸拉開他旁邊的椅子坐下來時,他低聲道,“不是說好在天臺嗎?”

“你不冷我都快凍死了,”路岸嘟囔着去翻沈餘天的櫃子,一把将裏頭藏着的保溫盒拿出來放在桌面上,趕在沈餘天阻止他之前說,“哪有人注意我們啊,你越掩飾別人才越覺得奇怪呢。”

沈餘天伸出去的手一頓,繼而目光在教室裏循環一圈,教室的同學已經不多了,但确實是沒什麽人在看他們,一直以來,他都很在意自己和路岸的事情,怕一個不小心就曝光了,路岸提醒他,越是坦坦蕩蕩光明磊落反而更加安全。

他這次沒再反對了,路岸偏着腦袋笑道,“是不是覺得很有道理?”

“吃你的吧。”沈餘天看他一眼,微微笑了笑。

俗話說,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自從路岸第一次到沈餘天教室吃飯後,就再也沒有去過天臺了,沈餘茴作為路岸的同班同學,自然是會知曉的。

沈餘天就被追問了兩次,好歹是找個理由搪塞過去,“路岸他挺喜歡我做的東西的,反正也不麻煩,一起給做了。”

沈餘茴狐疑的看着他,“哥,你對路岸好像很好。”

沈餘天卻不知道怎麽回了,其實他自己都隐隐約約察覺到路岸是不同的,只有路岸橫沖直撞闖進了他的世界,也只有路岸永遠以最熱情的姿态和目光在回應着他,這些都是他以往不曾經歷過的,路岸就像一小束陽光強勢的照進了他的生活,他想要拒絕甚至都來不及。

而路岸這些天心思都用在了沈餘天身上,以前的聚會基本是能推就推了,今天實在招架不住張勳的一再痛罵說他見色忘友,才是勉勉強強答應出去玩兒。

幾人約在了臺球室,小孩兒嘛,幹什麽都圖個新鮮,真正會打臺球的沒兩個,路岸也是半吊子,也沒多大興趣,興趣淡淡的坐在一旁拿手機給沈餘天發信息,猜沈餘天肯定在家讀書,他後來才知道,沈餘天也沒大家傳得那麽神,沈餘天的成績能那麽優異,一半先天一半努力,前十榜不有他的名才怪。

得到沈餘天正在看物理題的答案,路岸露出一個果然如此的表情來,再發消息過去沈餘天已經不回,估計被他的消息刷屏不耐煩幹脆不管他了。

路岸正視圖喚醒沈餘天聊天的興趣,這時龔成忽然大喊了一聲,“媽的,可算進洞了,我贏了,今晚你們出錢。”

俞堯把杆子一摔,轉向一旁默不作聲的路岸,“哥,過來幫我玩兩把呗。”

張勳神經大條的接了句,“玩個屁,路岸有了對象就不要我們這些兄弟了,你指望他還不如指望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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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岸登時擡起頭來看着張勳,張勳瞬間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不敢再去看路岸的眼神。

這些日子路岸确實是極少出現在他們這些人的聚會裏,也不怪張勳不滿,自從路岸跟沈餘天在一起後,即使他們兩個同班都極少見面,這一氣就說漏嘴了。

張勳的話一落,臺球間瞬時跟炸開了鍋似的,俞堯第一個說,“你也太不夠意思了吧,交了女朋友也不告訴我們。”

張勳更加不敢去看路岸了,路岸把手機收了,心裏恨不得把大嘴巴張勳一頓打,表面卻只能故作平靜的說,“沒什麽好說的,不就談個對象嗎,又不是沒過。”

“話不是這麽說,”龔成接腔,“你們在一起多久了?”

路岸只得回,“兩個多月吧。”

“我操,這麽久了,”龔成來了興趣,眼神在屋裏瞄了一圈,忽然賊兮兮的說,“上過床沒?”

路岸臉色一變,他平日就惡心龔成三句話不離黃,別人不介意,他可不成,當即冷笑到,“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只知道床上那點事?”

他的話夾搶帶刺的,任誰都聽得出他在諷刺龔成,不知誰噗嗤一笑,這笑聲落在龔成耳裏,便是火藥星子,他把臺球杆一丢,嘲諷的看着路岸,“是啊,我不像你,人都到手了還不吃嘴裏,這種傻逼事我才不做。”

俞堯喝道,“龔成!”

路岸脾氣本來就不好,加上讨厭龔成這人,一聽龔成今天是有意挑事,求之不得,他站起來,聲音清晰道,“我他媽就惡心你的這種傻逼,天天裝得跟什麽似的,老實話啊,你吹牛逼也不看看自己的樣子,有那個資格嗎?”

“路岸,”龔成的表情變得有點扭曲,“你平時對我愛答不理就算了,你今天是非要跟我争了?”

“不,要不是看在俞堯的面子上,我一句話都懶得跟你講。”

“行了行了,一人少說兩句。”向來做和事佬的張勳急急忙忙竄出來,他沒想到自己一句話會引起這麽多的事,後悔莫及想要補救。

但路岸那性子不是他能壓得住呢,路岸今日就是要把話挑開了講,他惡心龔成,加上龔成今天消遣他,那就是不行。

“操你媽路岸你擱這跟誰裝孫子呢,”龔成胸口起伏着,“你他媽還以為自己純情少男呢,兩個月都沒上手,也不知道是沒那個手段還是到了床上硬不起來。”

路岸眼神沉了下來,沖上去就要打龔成,這時,一聲巨響在屋裏炸開來,打斷了兩人的争執,俞堯拿個啤酒瓶砸在臺球桌上,臉上滿是火氣,吼道,“都說夠了沒?”

他用力的撓撓頭發,一把抓住路岸的手,“哥,算了吧,龔成也是急了,別鬧得太難看。”

路岸甩開他的手,不知道怎麽忽然想起那次被迫離開的李斂越來,當時俞堯怎麽就沒想着別鬧太難看呢,話到嘴邊到底咽下去,一把甩開他的手,“俞堯,我實話跟你說了吧,我和龔成不是一路人,以後有他別再叫我出來。”

龔成喘着粗氣,“稀罕。”

路岸不想再跟龔成這種人廢話,抄起外套拉開門往外走,張勳作為不小心挑起事端的人,自然是要跟着出去平息怒火。

“我不小心說出來的......你要真生氣,打我一頓出氣吧。”

他們這批人,玩了好些年,前陣子李斂越跟他們絕交,今天又因為他的口無遮攔搞得路岸跟龔成吵架,眼見着這個團體就要玩球,張勳是真後悔了。

“打你有個屁用,”路岸按捺住火氣,鄭重到,“張勳,什麽話能說什麽話不能說你自己心裏有數,我和沈餘天的事,你要讓俞堯他們知道了,別怪我跟你做不成兄弟。”

張勳知道事态嚴重,本身路岸和俞堯就是表兄弟,見俞堯上次對待李斂越那勁頭,路岸不想讓俞堯知道也是情有可原。

他再三保證,“以後我一定三思而後行,那龔成那邊?”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惡心他不是一天兩天了,這樣挺好的,就是俞堯,現在沒個李斂越把關,他媽的還跟龔成玩一塊......”

“要不和俞堯談談?”

“你覺得他會聽我的話?”

“那倒不會。”

路岸深深吸了一口氣又吐出來,“煩死了,別跟着我。”

“你去哪兒?”

“關你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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