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我會娶你

見狀,榮瀾姑姑急忙扶住因為過分發怒而渾身發抖的太後,不讓事态愈發嚴重下去。

“兒臣從未請求過母後,所有的名利,都是兒臣親手拿下的。”秦昊堯忽略臉上的火辣刺痛,眼底掀不起半分波動,只剩下一片死寂。

“二十五年第一回請求,母後應該不會推脫才對。”

聞到此處,太後一把撥開榮瀾姑姑的手,後退兩步,整個身子陷入軟榻之內,眯起眼眸望着這個年輕男人。

“王爺,太後的身子不适,您別再說下去了——”榮瀾姑姑站出來,費力勸阻。畢竟秦王跟随娘娘這麽多年,娘娘從未動過手。

“讓他說下去!”低喝一聲,她打斷榮瀾,太後滿是紋路的眼角,愈發危險威嚴。

“母後不親自跟兒臣說過,她沒的選擇嗎?既然回京只為了找個歸宿,對于她而言,什麽人都是一樣的。”秦昊堯笑了笑,更顯玩世不恭。

“你這是貶低崇寧,還是貶低你自己!”太後冷笑,再也按耐不住,仁厚面目上瞬間生冷無疑。

“母後想看到兒臣的王府枝繁葉茂,既然如此,子孫後裔,不是越多越好,越熱鬧越好?”他反問,黑眸之內,卻全然失了笑意。

他是認真的。

他認真起來,才是真可怕。

“哀家已經答應李煊,你要哀家的顏面何存?!”太後擡起眉,冷冷說了句。

“當臣子的,不就該對皇族忠心耿耿?他若要女人,母後應該有更好的給他才對。”秦昊堯一副漫不經心的冷漠表情,仿佛這個理由,實在可笑,根本站不住腳。

“不像話!”太後眯起眼,手掌一揮,岸邊的茶碗,悉數落下摔碎一地。

“或者,母後将兒臣跟穆槿寧所有事都巨細無遺告知他,他若還毫不在意,那兒臣就把她讓給他。”他說的平靜,井井有條,卻也,更可惡。

更可恨。

他對穆槿寧沒有半點感情,卻也無法看着她在別人身邊重拾幸福。

“只要他,毫不在乎她身上的那些醜聞就好。”他并不遲疑,這一句,已然很重。他并非賭徒,這回卻是陷入一場豪賭。

他不信,李煊可不顧是非倫理。

他不信的,或許是李煊會動心。

“昊堯,你想要她是吧。”太後突然揚起嘴角笑意,她平複方才的怒火,這句話是笑着說的,卻讓人無法麻痹大意。

他淡淡睇着太後,并未開口回答。

“你要答應哀家,沈家的事,是絕不可能改的。”太後別開視線,瞥了一眼不遠處那朵紫蘭,放滿了語氣,仿佛已然原諒他的沖動。“沈櫻在秦王府內,就要是正妃的位置,至于崇寧,你要哀家就允了你!”

她可以成全他,但也有條件。前提是,顧全大局。

“你要記住,只要沈櫻在一日,崇寧絕不可以與她平起平坐。”

縱觀其餘的皇子皇孫,身邊妻妾成群也無可厚非。昊堯開口要一個女人,說穿了,有何難?!

“哀家在宮裏當着那麽多人說過,要還了她的名號,既然話都放出去了,哀家也不會收回來。這幾日會下旨,這下你滿意了吧。”太後微笑,宛若仁慈菩薩。“不過她只能擁有郡主的名號,在王府,她沒有任何名分,充其量,她就是一個妾。”

秦昊堯猛地皺起俊眉,妾這一個字,更像是一種低賤的罪名。他從未想過要給她什麽像樣的榮光,但聽着這般的決策,他為何并不覺得順心?!

太後眼底的笑,一分分擴大,無聲無息,她扶了扶頸邊挂着的那串紅玉珠,将珠鏈工工整整扶回原位。“還有,她那麽舍不得自己的兒子,自然也要帶子入府。你若能咽得下這口氣,那就好好待她吧。”

好好待她?

他的唇邊,露出一抹難以察覺的笑意。他只說要娶她。

“哀家給你三天時間,如果反悔,還可回來,哀家就當你這些話,都沒說過。”太後這般說道,穩操勝券,她已經料定,不出三日,今日之事,就只是一場鬧劇。

崇寧,不值得昊堯跟她作對。

“不必了。”坐在對面的男子,卻這般回應。他的堅定,宛若千百年城牆,無人能夠打破。

太後的笑,僵持在眼底嘴角,滿是紋路的唇中,吐出這四個字來,更像是一種提醒。

“你會後悔。”

“說不定,兒臣會體會到更多樂趣。”他站起身來,毫不保留內心的打算,此刻的笑意,更多了幾分嚣張狂烈的意味。

“婚姻大事豈容你兒戲!”太後兩眼一眯,陡然變了臉色。

“母後眼底,這些就是兒戲?”他不冷不熱地反問一句,伸手毫不在意抹去面頰上的血色,眼神陰沉。

太後面色之上,蒙着一層灰暗,将所有都戳破,不再留有餘地:“你不就是為了懲罰她,不就是為了折磨她!何必搭上你自己!”

“母後說過,她是我不要的東西,可惜兒臣從小就沒有成人之美的習慣。”秦昊堯的眼底,掠過愈發森冷的波濤,他說的話,讓周遭空氣都愈發凝重。“不要的東西,那就只能親手毀掉。”

“好極了。”

太後從喉嚨逼出這三字,眼底再無溫和顏色。她自然熟悉這樣的鐵石心腸!要的,不擇手段,不計後果。

早知如此,還不如永世不讓崇寧回來!

她最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昊堯的報複,才剛剛開始。

她也是看輕了,昊堯的心機城府之深。

這般注視着秦昊堯遠走的身影,太後仿佛陷入沉思,緩緩摩挲那一朵新鮮嬌嫩的花骨朵,猝然眼神一沉,五指一緊,嬌嫩的花苞,徹底被碾碎。

秦昊堯站在房門前,木門虛掩着,方才來幫她清理傷口抹藥的婢女才退了出來,鐘大夫提着藥箱,與他做了個揖。

“王爺,鞭傷傷及皮肉很深,需要靜心休養約莫一月,若怕留疤,那就更要派人照顧周到,用祛疤的湯藥擦拭配以內服,總能緩解幾分——”

他下巴一點,示意鐘大夫離開,也更顯得疏離。

對于她的傷勢,他并不愧疚自責。

“人醒了嗎?”他轉身,面對恭候在一側的老管家,這麽說。

“醒了。”管家讓開了路,将雙門輕輕推開。

他走入屋內,午後的日光很暖和,從窗棂透入,宛若細碎金粉鋪灑在床頭,帳子垂落,依稀看得清她趴在錦被上的身影。

他一扯開,映入眼簾的便是那一雙眼。

明明應該清澈明亮的眸子,此刻卻全部被憤懑充斥,她側着臉,臉色依舊蒼白如紙,即便遲遲不曾開口,她已經用眼神,說出了全部的心情。

一掀華袍,他坐在床沿,冷眼睨着她的怨氣,仿佛是一種不錯的消遣。

但他只是一靠近,她便強忍着肩背上的疼痛,費力撐起雙手,想要挪開。她當然明白,男女共處,于理不合。

他微微眯起黑眸,她咬着下唇蹙着眉頭移開身子,與他保持距離的那一瞬間,卻忽略輕輕覆蓋錦被的她,上身只有一件粉色兜兒裹體,背脊和脖頸周遭的整片雪肌,幾乎早已被他看透。

她陡然抓起錦被,緊貼自己胸口,不經意擡起眸子,卻猛地迎上那一陣灼熱的目光。

他長臂一伸,一把扼住她纖細白嫩的手腕,她直直望入他的黑眸內,卻也分不清他此刻的想法,更看不透,他真正的意圖。

“用你的一切挽留本王,即便是身體,只要能夠待在本王身邊,不就是你最大的心願?”他噙着溫和的笑,深情款款面對她,将她捏緊錦被一角的小手,緊緊攥在他的手掌之內。他一邊耐心詢問,一邊緩緩拉低她的手,看清她眼底的迷茫惘然,他的笑摻雜在說話的語氣裏。“既然如此,還有矜持的必要?”

話一說完,他猝然狠狠拽下她的手掌,遮擋身子的藍色錦被毫無保留地滑下。

胸口一涼,她這徹底清醒過來,眼底一片灼熱——他是用她期盼了許多年的溫柔笑容迷惑了她,才讓她放松了警惕。

但這樣的錯誤,她不該再犯。

或許他不該否認,眼前的女子,是個美人兒。她肌膚細致如雪,眉眼如畫,柔順的黑發垂在胸口,雖然個頭稱不上高挑,卻也有玲珑的曲線。她低垂的長睫毛,微微顫動之間,像是受到驚吓的山林野鹿,在他看來,更是一種絕無僅有的美感。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身前,狹長的鎖骨,凸顯女子的嬌弱無助。細帶的粉色絲綢兜兒,更像是一種暗示的誘惑,下身她只着一件單薄的灰白襦裙,錦被擱置在她纖細的腰肢,明明她看來不若當下女子崇尚的豐腴華美,明明她看來如風雨之下的海棠花一般纖弱細瘦,但此刻的穆瑾寧,卻像是從畫中走出來的人物一樣。

他伸出手去,握住她光滑的肩頭,佯裝細心審視她背後的傷勢,嗓音清冷低沉。“留着鞭傷,似乎不太完美。”

完美?她在秦昊堯眼底,何時跟這個詞彙有過任何關系?她非但不完美,甚至比他看過的,聽過的,接觸過的任何一個女子更加微不足道。

那一朵細小的笑花,微弱的,也極其無力地綻放在她的唇邊。

在她蒼白的小臉上捕捉到自嘲的表情,他更覺得眼前的穆瑾寧很陌生,他的心中一絲不悅升騰而起,說話壓低的瞬間,也不由自主加大了手掌的力道。“本王會娶你。”

……。今天字數好多呀…。親們滿意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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