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斷袖
陪着笑臉送走了葉老爺,回到主廳的賀蘭老爺怒不可遏,看着賀蘭恺之一副毫不在乎的樣子更是氣上心頭,拍着桌子怒罵了幾聲逆子,直接回房了,看着他這樣,賀蘭夫人趕緊追了過去。
拿着畫回到了自己的院落,賀蘭恺之揉了揉眉心,倒是沒了開始送畫的好心情,要調整一下情緒啊,不然蘇兒回來了還不一定會胡思亂想些什麽,今天又是和孩子們一起去玩了麽?這樣想着,他打開了裝裱好的畫,又查看了一邊,果然很滿意。
而今天紫蘇确實沒有去找孩子們玩,他去了普陀寺。
或許是嫉妒,或許是獨占欲,紫蘇并不清楚自己的心情究竟如何描述,即使賀蘭恺之把那天收下的香囊只是随手放在書架不起眼的位置他依舊對此耿耿于懷,所以今天趁着賀蘭恺之出去,自己來到了這裏,為的,就是親自為賀蘭恺之求一個香囊。
紫蘇出現在求平安囊那裏很是突兀,周圍都是女子,這樣出衆的一個男子這那裏頗有種鶴立雞群的感覺。紫蘇是妖,雖然不信這個,可畢竟是給賀蘭恺之求的東西,所以動作也帶上了十二分虔誠的态度,上香之後,一拜,二拜,三拜……九拜,長長久久的寓意,這才起身,每次拜都讓頭嗑在墊子上,即使墊子是軟的,也難免在頭上留下了紅印,這樣的紫蘇看起來有些滑稽,他卻全然不覺,用雙手從僧人手上接過平安囊,握在手心。出了寺院才把他收到懷裏,拿出了空間袋,從自己本體上取了一片葉子,碾碎放入香囊中,原本散發着檀香的香囊頓時多了些蘇子葉的氣味,特別,但是清新不難聞,他還不會在裏面融入自己的元神,回頭要問問青裳,紫蘇暗暗決定道。不過即使只是葉子,因為紫蘇畢竟是煉化成精的,所以也有凝神靜氣的作用。
走進賀蘭恺之的房間,難得他居然在白日趴在桌上小憩,依照這段時間對他生活作息的了解,他很少午睡,就算睡也是在床榻上,斷不會就着桌子就這麽睡,是發生什麽了麽?湊近卻發現他睡得并不安穩,眉頭緊蹙,額頭上冒着細細的汗,紫蘇輕輕的拍了拍他的手臂,賀蘭恺之卻一下子驚醒了,死死地攥住了紫蘇的手腕,完全沒有控制力道。
“怎麽了?恺之?”紫蘇用另一只沒有被抓住的手包上了賀蘭恺之攥着他的手,感覺到那只手的冰冷,擔心的問道。
賀蘭恺之故作輕松的笑了笑,松開了紫蘇,“被夢魇到罷了,無事。”現在想來,夢中
是母親泣淚的臉,父親溫怒決絕的背影似乎還歷歷在目,當然真正讓他不能忍受的還是紫蘇那無論自己怎麽追都碰不到的背影。
輕輕給賀蘭恺之擦去額頭的汗,紫蘇從懷中掏出了那個香囊,“這個送給你,裏面有我的葉子,雖然我還不會分自己的元神在上面,但是也可以起到清心靜氣的作用,以後應該不會出現被夢魇到的情況了,這到底是怎麽了?”說着紫蘇又不安起來,這樣的賀蘭恺之他從未見過,一定是發生了什麽才會這樣,開始送香囊的激動已經不見。
賀蘭恺之自然是認得那個香囊的出處,只是沒想到紫蘇會為他去求,這渾身暖洋洋的感覺,是感動麽?并不全是,更多的是滿足吧,有一個人,他可能不是最好,但是他想為你做到最好的,賀蘭恺之此時此刻覺得,再不會有能像紫蘇這般仿佛紮根到自己心裏,開出一朵只有自己知道的花來,再不會有這樣一段感情,因為對方一個小小的舉動就可以牽動自己所有的情緒。
起身緊緊抱住了紫蘇,賀蘭恺之聲音發顫的說,“幫我系在腰間可好。”
紫蘇依言幫恺之系在腰間,他并不會什麽繁複的花扣,只是打了個結,手法有些笨拙,卻很認真。系好之後紫蘇剛擡起身子就又被賀蘭恺之擁入了懷中,輕撫着紫蘇的頭發,賀蘭恺之喃喃的說,“紫蘇你可知道送香囊的意思?”
“不就是保平……”紫蘇的話還沒有說完,賀蘭恺之的房門卻被打開了,兩人詫異的向門口望去,沒反應來此時暧昧的姿勢多麽不妥,便和更加震驚的賀蘭老爺和賀蘭夫人對視上了。
即使反應過來,賀蘭恺之也沒有馬上推開紫蘇,而是先輕輕拍了拍他的背,示意他不要擔心,這才上前一步擋在了紫蘇面前,叫了一聲爹,娘。
“孽障!”一巴掌甩在賀蘭恺之的臉上,看着這種作态的賀蘭恺之,賀蘭老爺氣得發抖,再好的兩個朋友也斷不可能有如此親密的舉動,眼前的情況明明白白的告訴着兩個老人,自家的兒子,喜歡這個男人,自己兒子,居然是個斷袖。這讓本來在賀蘭夫人勸慰下打算和賀蘭恺之好好談談的賀蘭老爺怎麽可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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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賀蘭恺之被打,紫蘇自然是想上前,卻被賀蘭恺之死死地拉住,那一巴掌的力氣很大,很快賀蘭恺之半邊臉上都留了個紅腫的手印,“爹,我喜歡的人就是他,所以我不能和玉酥成親。”
“恺之!你怎麽可以喜歡男人!”看着已經氣得說不出話來的賀蘭老爺,賀蘭夫人開口道,含着淚,聲音也不穩,一邊說着一邊去扶賀蘭老爺。
“我這是造了什麽孽,賀蘭家怎麽能有你這麽個東西。給我滾到祠堂去,家法伺候!”賀蘭老爺留下這麽句話拂袖而去。
看着賀蘭恺之被帶走,紫蘇也想跟着去,沒想到走到門口被賀蘭夫人攔住,一向和藹的夫人冷着臉,語氣生硬的說,“公子留步,賀蘭家的事輪不到外人插手。”外人兩字咬得格外重,一句話,說清楚了對紫蘇的态度,賀蘭恺之遠遠的望向紫蘇,搖了搖頭,目光裏的擔憂顯而易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