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學校:064 芙藍

誰也不曾想, 這人還在笑盈盈的說着話,卻能毫無轉折,直接殺人。

不僅是蘇雯, 連旁觀的南山三人都驚了

而荊楚面容平靜, 他還穩穩地站在雪面上, 而尖銳的黑杖則毫無滞怠,直徑向蘇雯眉心刺去,半身被困在雪中, 蘇雯躲閃不得,只能眼睜睜地看着索命的黑杖靠近!

藍盈盈的腕足突然從雪中鑽了出來,它們猛然扯動蘇雯,使她身體偏轉。

噗的一聲,血水流出, 染紅了白雪, 黑色的文明杖從女孩肩膀的另一側伸出來,将她釘在了雪地上。

更多藍果凍一樣的觸手從遠處伸展過來,它們纏繞在蘇雯身上,硬拖着她往外走。

而她肩膀還被文明杖釘着, 掙紮間更多的血液流淌出來,女孩神色倔強, 恨恨的盯着荊楚,一聲不哼。

男人垂眸看向她痛苦的神情,輕嘆一聲,擡手讓她走了。

“你怎麽放她走了!”眼看女孩被拖走, 只留下一串血痕, 南山立刻掙紮,他一動, 身體立刻陷落一節,最後只能停下,他瞪着荊楚,口中說道,“放虎歸山,後患無窮!”

貴族手握黑杖,搖了搖頭,“攔不住了,我不收手,她把肩膀撕開,也是要走的。”

在對方看不到的位置,荊楚看看自己幾乎清零的藍條,心裏也是十分的無奈,一點能量都沒有,他破不了對方的防禦,怎麽都是白搭。

固執地盯着血痕,南山重重錘向雪地,掙紮道,“這可是雪樹幻境,怎麽可能逃得了?”

貴族慢慢踱步到他面前,也順着痕跡向遠處看,口中則慢吞吞地說,“它的格位比幻境的主人高,想走也就走了。”

道理南山一聽就懂,面上卻十足地不甘,他繼續向雪中滑落,不再掙紮。

周達就是蘇雯弄死的,南山雖然不說,但心裏也是想報仇的。

“江晨大概出來了,”仍向外看,遠方卻是白茫茫的一片,荊楚看透了他的想法,口中說道,“你想報仇,就看阿韌攔不攔得住吧。”

“阿韌?”非曼聽來,困惑起來,為什麽不是郁少爺?

荊楚笑笑,在攝像頭下,口吻淡漠地指點道,“郁家的路徑不适合戰鬥,他們中戰鬥能力最高的是阿韌。”

幻境之外,荊楚說的分毫不差,起初江晨直殺向郁□□次都在巧合間被他險險避過,之後阿韌擋在了少爺身前,舉着一柄寬厚直劍,當頭向江晨看去。

見受傷的蘇雯被拖出環境,羽人展翅而飛,試圖從空路過去攔截,埋伏在此的學生則湧了出來,張牙舞爪的擋住了羽人的追擊。

一時半會兒殺不着郁留雲,江晨見到蘇雯受傷,便打算收手,而蘇雯卻在同學的簇擁中大喊,“江晨晨,你別光顧着吃!”

說這話時,女孩垂涎的目光正看着羽人,她肩膀上的傷卻遲遲不好,她大叫道,“快把芙藍救出來,我就剩這一個閨蜜了,必須救她!”

因到了同伴之間,女孩不再倔強,她覺得肩膀上的傷疼極了,聲音裏也帶上了哭腔,對江晨大喊,“必須救她!”

纏鬥中的江晨一臉無語,和阿韌對打的同時還小聲抱怨,“救你一個就夠麻煩了,怎麽還有?”

抱怨完,江晨嘆氣,沖自己哭哭啼啼的同學喊道,“行了行了,知道了!”

荊楚等人在幻境中,先是隐隐聽到了外面的喊聲,随後逐漸看到了外面的衆人。

果真是阿韌與江晨戰鬥,而郁留雲就在旁邊看着,南山三人見了這景象,沒有說話,只是暗暗偷看荊楚。

他高高的站在雪中,看向外面的目光淡漠,似乎并不關心戰鬥的結局。

見幻境逐漸敞開,郁留雲直接走向荊楚。

落雪之後,郁留雲先是低頭看雪,見自己只被沒了小腿,面露滿意,而他前行後見到高立雪上的荊楚,驚訝過後,眼中露出欣賞的神色。

荊楚也盯着外面的戰鬥,見郁留雲走來,難得主動說了一句,“他們差不多平手。”

輕松的神情一凝,郁留雲轉頭看去,果然就像荊楚說的,纏鬥的兩人實力大致五五開,在仔細看看,原來阿韌的刀未出鞘。

雖然心裏松了一口氣,郁留雲還是嚴肅起來,他先說,“阿韌已經快到A階了。”随後他又搖搖頭,看向荊楚說道,“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今天必須殺掉這個江晨。”

荊楚點點頭,算是贊同他的說法。

阿韌的A階需要提升,要慢慢累積,江晨升上A階,恐怕只是一兩頓飯的工夫。

決定之後,郁留雲神情稍稍舒緩,接着他四處一看,突然問道,“奇怪,赤十三呢?”

赤十三之前從不出現,衆人習慣了他不在,現在竟沒人發覺他消失。

可郁留雲偏偏只問他,荊楚立刻意識到了赤十三的身份,他突然苦笑,“蘇雯說你們兩個聞起來不一樣,她說的還挺準,赤十三...其實姓池?”

“沒錯,他是池家人,我們聞起來不一樣...”郁留雲沒當回事,玩笑道,“莫非吸血的能問出來血統不同?”

“被她分辨出來的不一定是血統。”看他沒反應過來,荊楚又提醒了一句。

郁家和池家,都是老貴族了,手裏都有自己特殊的路徑。

被荊楚提醒後,頓時想通了關節,郁留雲面露驚異,正想再問,可荊楚卻說起另一個話題,“既然他姓池,那芙藍恐怕是活不了了。”

雪坑中的南山擡頭,目光沉沉的看向荊楚。

沒給他詢問的時間,積雪正漸漸消融,幻境要散了。

時間才過去七分鐘,荊楚又看向将醒的杜秋莎,心中則想,她傷的比預料中的還重。

略過池家的話題,見他看向杜秋莎,郁留雲向前一步,低聲說道,“冒然用了幻境,出去之後記得向那位大人道歉,我也會托家中長輩幫你說情。”

他說話時态度誠懇,荊楚既不好拒絕,卻也實在不能答應,于是便笑笑不語。

聽到兩人說話,非曼擡頭欲言又止,他看看郁留雲,又看向荊楚,見他只是微笑,便老老實實地低下了頭。

荊楚本人并沒有刻意隐藏,偏偏郁留雲卻視而不見。

就跟之前認定他是假貴族的周少非曼一樣,這小貴族也認定了荊楚是顧深的落魄後裔,只是有一點祖傳的家當罷了。

荊楚無所謂他的想法,索性幻境消散,杜秋莎發出一聲□□,慢慢睜開了眼睛。

與此同時,芙藍從雪中掙紮出來,赤十三緊随其後,狼狽的獨狼掙紮着揮動匕首,在少女上臂劃出一道淺傷。

并不将他的攻擊放在心上,占據了絕對優勢的芙藍笑容輕蔑,随着她的召喚,水塘表面動蕩不息,水流從中湧出,再次環繞兩人。

見了這一幕,郁留雲沒有猶豫,立即要去幫忙,卻被荊楚攔住。

對比他的急躁,男人面上神色從容,他早就洞察了旁人不曾看到的真相,卻并不言明,只是清淡地提醒,“你再看看。”

聽了這話,郁留雲只猶豫了一瞬。

也就是這一瞬,四面八方突然凝聚出纖長的冰槍,赤十三匆忙移動,躲過了從右側射來的三枚冰槍,同時擊碎了從左側刺向自己的兩根,還不等他喘一口氣,一枚冰槍又從身後襲來,他連忙向前翻滾,終于躲過了這一波突襲。

臉上露出笑意,赤十三盯着芙藍,剛想說話,腳下濕漉漉的地面中,竟然直接生出一根□□,沒有任何反應時間,直接貫穿他的腹腔,将他懸在在半空。

“嘻嘻,我扔了這麽多冰上岸,冰化了就是水,水凝固又是冰,你怎麽連這都想不到?”早就計劃好了這次攻擊,芙藍開心地走過去,此刻赤十三還沒有死,他正在膩滑的冰槍上掙紮。

“血流了這麽多,真浪費。”伸手在冰槍上拂過,芙藍舔着手指上的血,“唔,真好...放心吧,我一定好好使用你的力量。”

被挂起的獨狼不住掙紮,沾滿血的手伸向芙藍,死死的攥住了她手臂上的那道淺傷。

自然是疼的,但對方如此努力,也就造成了這麽點傷口,芙藍神色輕蔑,任由他抓着,得意的說道,“你已經輸了,世界就是這樣,弱者只能做魚肉,強者才能生存...啊!”

突然發出一聲悲鳴,芙藍的臉突然紅了,白色的蒸汽從她身上升騰,仿佛有人偷偷在她的血管中灌入了燒紅的鐵水一樣,皮膚下的血管透出紅光,全部的掙紮都無濟于事,她正從內部被燒糊。

變異後強悍的生命力讓她不至于死去,卻在地上生不如死掙紮,而懸挂在冰槍上的赤十三卻笑了,他手持匕首,斬斷了冰柱,滾落在地上。

預感到了後續的發展,蘇雯發出一聲尖叫,高聲喊道,“快去救她呀!”

江晨仍和阿韌纏鬥,根本脫不開身,其他學生則被兩個羽族和南山等人攔住,一時間無法靠近芙藍。

赤十三手持匕首,踉踉跄跄地站起來,眼珠卻亮得像是雪夜猛獸,随手扯掉身體中遺留的冰塊,他艱難的走向芙藍。

跪倒在地,匕首噗嗤一聲,刺進對方體內,赤十三滿是血痕的臉上露出了相識以來的第一個笑容,沾滿血污中突顯了白森森的牙齒,他才是那個準備吃人的野獸。

“你說得對,”他将匕首□□,吃力的舉起,又一次狠狠地刺進芙藍身體,同時說道,“強者為王!弱者去死!”

沒有了繼續戰鬥的意義,江晨後退,而阿韌手握未曾出鞘的厚劍,目送他離開。

大哭蘇雯被學生們簇擁着帶走,她的肩膀仍沒有愈合,離開時仍高聲尖叫,“我要報仇,你們殺了小芙藍,我一定要報仇!”

聽她這樣說,南山看着芙藍的屍體,苦笑着用手遮住了臉。

等學生們退盡,三個貴族都站在原地沒動,其他幾人相互看了看,站在了他們身後。

陽光照耀下,寂靜中出現了整齊的腳步聲。

黑壓壓的影子在地上奔走,手中端着武器的藍制服從四面八方湧來,他們将攻略者團團圍住,無數黑洞洞的木倉口指向他們,随時準備扣動扳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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