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被綁架了

林牧覺得自己頭很痛。

他從昏睡中醒來, 第一眼看到的,是坐在金屬镂空雕花椅上的周馥郁。周圍是一間陌生的小屋,他被層層疊疊地捆在了一張椅子上。

屋裏沒有其他人, 只有周馥郁坐在對面, 手裏拿了一本巴掌大的小書, 聽到動靜, 擡頭看了他一眼。

林牧醒了,但她的掌心讀物還沒讀完,擡了擡眼皮, 便又重新将目光投到了掌心讀物上。

在這樣的場合, 周馥郁穿了深色的套裝, 略顯正經, 似乎是怕周圍的灰塵弄髒衣服。

捆在身上的繩索很結實, 腦袋很痛, 林牧徒勞地掙紮了一番,毫無作用,終于看向了周馥郁,沙啞着嗓子問到:“你把我捆在這裏幹什麽?”

聞言,周馥郁從掌心讀物中收回了目光:“我需要和你談一談。”

“捆着我談?”

“因為你會反抗, 而我,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的女性。”周馥郁十分理所當然:“當然,我還需要用你做點其他的事情。”

林牧突然呵呵呵地笑了起來。

周馥郁看向了他,眼裏帶着淡淡地疑惑。

“你是想用我去威脅原輕昊對不對?”他歪頭看着眼前的女人:“沒用的,他根本就不理我。”

“你們不是勾搭在一起了嗎?”

“只是我單方面地在追他而已, 還沒有成功。”

周馥郁搖了搖頭, 顯然并不在意林牧的說辭,反而是調整了一下坐姿, 繼續悠悠地說到:“你知道原輕昊做了什麽嗎?”

“他勾結于家人,在你爸身體不好分身乏術的時候,和外人一起來攻擊原家産業,中青養了他那麽多年,沒想到到就養出了一條白眼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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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也沒把他當家人?那原輕昊不把你們當家人,不是很公平?”

“但中青确實把他當兒子看待。”

林牧眨了眨眼睛,覺得周馥郁的态度很神奇:“那你現在是替原中青不值,要教訓我們這些不孝子?”

周馥郁笑了笑,卻什麽也沒有說。

林牧想到了阿萊,還有被周馥郁扣押了的郁展成,便看似順口地問了一句:“阿萊怎麽樣了?”

“我以為阿萊就是你的一顆棋子。”

“她是一個好女孩兒……心思不壞,”就是心眼兒太少,容易被人利用,之前是他,現在是周馥郁,“我記得她手上有郁展成留給她的證據,她沒有用來對付你?”

周馥郁嘴角勾起一抹克制的笑容,即使她現在身處一個肮髒的環境,做着一些不那麽光明的勾當,态度和原家大宅裏那個溫和的原家太太卻沒有任何區別。

“阿萊沒有門路,她沒有辦法一個人通過那些證據掰倒我,而且你欺騙了她……她需要救出自己的父親,并且,她恨你。”

“你肯定煽風點火、添油加醋了。”

咖啡廳裏的阿萊看着他就像看着階級敵人,也不知道周馥郁給她灌輸了什麽迷魂湯。

“我對阿萊說,當初那個把她拖下水的前男友……和你關系匪淺。”

“怪不得。”

當初郁展成抛妻棄子逃往國外,阿萊一個人承受了沉重的債務,在她的人生最低谷的時候,出現了一個可以依靠的男人——她以為一切都在慢慢變好,結果她那個男友把她玩兒夠之後,轉眼就賣給了其他人。

當時的阿萊,才十五歲。

這個前男友實在是罪大惡極,被人千刀萬剮也不為過。

像周馥郁這樣的女人,很久以前就因為嫉妒掉包了丈夫和前妻的孩子,從小監控他,期望把那孩子養成一個廢物。

不僅如此,還逼瘋了和前妻長得有幾分相似的銀耳,并且搞得幫助銀耳的郁展成家破人亡。

如果阿萊的前男友是周馥郁故意派過去了,邏輯上似乎也說得通。

“做這件事的人,是你嗎?”林牧這樣問到。

周馥郁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你覺得呢?”

這态度有些暧昧,林牧知道她不會繼續說了,他便也就不再問。

過了一會兒,周馥郁突然把自己的高貴的屁股從那把黑色镂空的鐵椅子上挪了起來,這女人兩步走過來,神情冷淡地瞄着林牧:“好了,談得差不多了,現在該做正事了。”

周馥郁眼裏湧出危險的光,林牧察覺到後皺起了眉頭,“什麽正事?”

“和原輕昊那個白眼狼小子提條件,讓他停下手裏正在做的事情……否則,你就危險了。”

“別開玩笑了,原輕昊怎麽可能放棄蠶食原家……”

“那可說不一定。”

這樣應着,周馥郁站在他面前,突然擡起了形狀優美的小腿,在腳踝之下,是一雙裸跟至少五厘米的黑色高跟鞋。

不詳的預感升起,林牧往後縮了縮:“……你想幹什麽?”

“嗯……一個完好無缺的人質總是不那麽具有說服力,所以……我要讓我的威脅變得更有說服力一點。”

話剛說完,周馥郁那五厘米的高跟鞋就結結實實地踢到了林牧身上,“哐當”一聲,被捆成一顆粽子的林牧和屁股後面的椅子一起摔到了地面上。

林牧吃了滿嘴的灰塵,大聲咳嗽了起來,這光景,讓他想到了自己第一次在原家客廳裏醒轉時的場景。

這個女人看起來人模狗樣,一副斯文做派,怎麽還親自動手打人?

高跟鞋踢人真特麽疼!

“你現在一定在罵我。”

等地上濺起的灰塵又平息下去,周馥郁才過來,蹲在摔倒的林牧面前。

她粗魯地揪起林牧的頭發,迫使他直視她的眼睛:“真可惜,我不是你想象中那種不随便動粗的人,如果可以,我真想在這裏劃破你的臉、卸下你的四肢、挖出你的眼睛……我讨厭你,你和中青相連的血脈讓我感到惡心。”

周馥郁有着瘋狂的獨占欲、瘋狂的嫉妒心、以及對原中青瘋狂的愛。

“咳咳咳……我真想不明白,”林牧聲嘶力竭地咳出了幾口灰塵,“原中青那個老家夥為什麽這麽讓你着迷。”

周馥郁是周家大小姐,按照她現在表現出來的心性,如果她進入職場,也許會比原中青更能攪動風雲。

可這個女人卻屈居于一個男人身後,安心的成為了原家太太。

“你不用懂,你只需要知道,我會讓你們把中青所承受的痛苦,都承受一遍就行了。”

說着她又站了起來,穿着高跟鞋,幾腳毫不留情踹了下去。

林牧滿頭冷汗,疼得蜷縮起來。

林牧想,不能讓這個瘋女人繼續拿他發洩,他快要疼死了!

得說點什麽才行。

“嘶……我知道了,周阿姨你其實是個受虐狂吧?”

林牧疼得咧嘴,還是扯出了一個憐憫的微笑:“原中青從來沒有愛過你,他有深愛的前妻,曾經為了前妻毫不猶豫地拒絕你,後來又有了和前妻長得很相似的情人,你只有一個夫妻空殼,原中青的眼睛裏從來都沒有你。”

周馥郁看着他。

“所以你拿銀耳撒氣,拿郁展成撒氣,現在拿我和原輕昊撒氣……周阿姨,你真是一個可悲的女人。”

林牧這話無論怎麽聽都想像是在激怒她,但周馥郁卻沒有生氣。

她的态度甚至很平靜,她直視着林牧的眼睛:“你說得可能不對,但也可能是對的,只可惜,我早已經過了會惱羞成怒的年齡……除了中青,你以為你還有其他人能對我進行情緒幹涉嗎?”

“而且,讓我生氣的話,受罪的也只可能是你。”

說着,她又踢了林牧一高跟鞋。

她動手打林牧,全程沒有動手,都是細細的高跟往林牧身上招呼。

林牧覺得,周阿姨可能是比較愛幹淨,才不想用手收拾他。

“還有嗎?如果還想說什麽,現在盡快說,不然待會兒就沒有時間了。”

林牧觑着周馥郁的臉色,他疼得面色扭曲,還是垂眸露出了了然的表情:“我想我大概知道了,原中青這個老家夥……是不是快要不行了?”

林牧這話一出,周馥郁的眼色立刻沉了下來。

他再接再厲:“我聽說老家夥在我們離開原家後就進了醫院,但醫院裏一直沒有傳出什麽消息,現在想想,應該是醫院封鎖了消息——看來老天爺要收他了,老頭子的病,肯定已經很嚴重了。”

就是因為病了,所以才不繼續管他他和原輕昊的事了;也是因為病了,周馥郁和原中青的關系才岌岌可危地穩在了邊緣;因為病了,所以沒有精力再應付原輕昊聯合其他人打擊原家的行為。

這一切都合情合理。

“周阿姨,這是你的機會啊……也許你做點什麽,可以在原中青死前修複和他的關系呢。”

聽了林牧一番話,周馥郁臉色陰沉:“惹怒我對你有什麽好處嗎?”

不等林牧的回答,她就繼續說到:“既然你這麽想惹我生氣,那我現在告訴你,你成功了。”

說完,她就居高臨下地看着林牧,用一種暴虐的眼神将他上下掃視一遍。

這眼神,簡直像是在看案板上的豬肉。

狂風暴雨,盡在不言中。

半個小時後,周馥郁從地上起來,開始整理自己的儀容。

折磨了林牧半個小時,她隐形的怒氣終于下去了一點,開始準備忙活自己的正事。

她丢下一個撥通的手機,對林牧說,“給原輕昊說,如果不想你死在我手上的話,就把他收集的那些資料帶過來……拿你交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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