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打起來了
圍觀看熱鬧的村民們沒由來的就笑出了聲。
但那笑又是忍着的生怕李大娘會用嗓子嚎他們。
她被陳鳶的一席話氣得快要吐血，她急中生智道：“我可是聽見了。什麽徹夜不歸，在山洞裏頭跟野男人卿卿我我的。”
原先陳家的三丫頭失蹤的時候，她就不愛操這個心，所以村民們都去幫忙找的時候，她在家舒舒服服的躺着。
等人找回來了，她在搓澡。搓完澡出來給雞撒把米的時候聽見陳母說什麽背着他們在外頭偷男人，還把男人給放跑了，在山洞裏兩人孤男寡女的過了一夜，真不害臊。
陳父的目光陡然一沉。陳母在屋子裏都聽到了外頭争執的聲音，跟她無關，所以她不出來趟這趟渾水，又不是她偷的雞。
陳二姐也是聰明的，既然事情跟他們沒關系，他們就不說話站着看熱鬧就行。陳寶是陳鳶的親弟弟，所以她會護着。
“你小小年紀不學好，出去偷男人。連毛都沒長齊，就想經人事了。我都替你們陳家丢臉啊！”李大娘說着，還用手指着臉嫌害臊。
陳寶害怕的依偎在姐姐的身旁，無辜的小眼睛裏還蓄着淚水。
陳鳶走近幾步，面色沉了下來，說道：“說出去的話就像潑出去的水，可是要負責任的。什麽偷野男人，我最後在說一遍，沒有。而且，你現在必須給我和我弟弟陳寶道歉，否則……”
“否則怎麽樣？一個小小的黃毛丫頭橫什麽橫，老娘吃的鹽巴比你吃的米都多，老娘什麽場面什麽人沒見過，就沒把你放在眼裏！”李大娘一點都不怕惹事兒，她的脾氣乖張暴戾，易怒。從不看人眼色說話，有什麽就說什麽。
陳鳶與她針鋒相對，再一次強調道：“馬上給我道歉。”
“老娘就不道歉怎麽着了，你還想打我呀？我就不道歉。”李大娘說着，還伸手将陳寶給推倒，陳寶摔在地上，哇哇大哭，傷心極了道：“姐姐，姐姐。”
她徹底的怒了，擡手就将她狠狠的推在地上，她一個沒站穩往後頭直直退了好幾步，最後被石頭給絆住了，摔在了地上，哎喲一聲，手心都擦出血來。
李大娘拿起一邊的挑板就沖着她來，說道：“你們家人是管不了你了，那今兒個就由老娘來治你！”
陳鳶完全沒有把她的話放在眼裏，小心翼翼的将弟弟扶起，擦了擦他手心裏的灰，将他抱在懷裏頭安慰道：“不疼不疼，你先回屋裏去吧，姐姐一會兒就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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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父阻攔道：“打狗也要看主人！更何況你要打我女兒，還要問問我答不答應。”
李大娘将挑板重重的擲在地上，氣喘籲籲的說道：“你們陳家沒一個好東西！告訴你們，我跟你們陳家的梁子結大了，這小兔崽子竟然敢推老娘。老娘這輩子還沒被人推過！”
陳鳶讓陳寶回屋裏頭去，她卻攔在前頭說，“不準走！不把話說清楚了，這件事情不了結了，誰也不準走！”
陳寶特別怕她，躲在姐姐的後頭，心裏頭很是恐懼。
“你想怎麽樣？”陳鳶從容的問道。
李大娘雙手環胸，将板子靠在懷裏頭說道：“我想怎麽樣，你們偷我家雞也不是一回兩回了。這次我要不鬧得大一點，你們還不長記性，下回要是沒看見，是不是就把我的雞給殺吃了！”
“哪一回你家的雞最後沒回去的？”她反問。
這根本就是她沒事找事，刻意針對陳家。陳鳶是不知道這大娘跟陳家什麽仇什麽怨，但沒做錯就是沒做錯，怎麽能容她步步緊逼。
李大娘一時語塞，而後道：“少給我說這些有的沒的，你是不是推老娘了？就這一點，老娘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弟弟還這麽小，你就把他推摔倒了。作為禮尚往來，我當然也是要推回去的了。”陳鳶一點兒也不怕她，她打架也不會輸給別人的。
“好，好！讓你推老娘。”李大娘将手裏頭的挑板拿出來，對着她就打過去，陳父卻道：“住手！”
但她絲毫沒有要停的跡象，陳鳶從身上拿出折疊好的鞭子來，在地上重重的揮着，揚起塵土，她拉着陳寶後退幾步。
村民們看她們要打起來了，便誠惶誠恐的連忙都退開很遠，站着了兩邊，中間就留兩人。
陳父立刻将陳寶給抱過來，說道：“都省省心吧！一個村子裏的人，有什麽話不能說開。”
陳二姐冷嘲一聲道：“爹，你還用得着擔心她麽，就她那強勢的樣子，你擔心的人該是李大娘，她要是被打殘了，咱們可得掏腰包治的。”
“鳶鳶！你收手吧，別再胡鬧了。就一點小事，何必弄得那麽大陣仗呢。傳到外頭去了，也難聽得緊啊！”孟大哥眼裏從來只看到陳鳶的不是，永遠不會說別人不好，所謂的胳膊肘往外拐。
李大娘屬于破罐子破摔類型，她才不管什麽聲譽不聲譽的，只知道惹她的人，都要好好教訓。
陳鳶心裏想，這種人就要給她點顏色看看，不然就把你當軟柿子捏，一回給她治好了，下回就不敢惹你了。
兩人針鋒相對，風吹了過來，帶起地上的陣陣塵土，誰也不讓誰。
村民們難得的清閑，看熱鬧都不嫌事兒大，誰那麽傻這種關頭還上敢去勸架。
李大娘舉着挑板就朝着她打去，陳鳶揮起長鞭将挑板包裹，使力往自己面前一拉，挑板就被拉了過來，她再甩了甩，滾落在地。
這個鞭子，她用得甚合心意。
“你！”李大娘是不會讓自己吃虧的，她卯足勁沖向陳鳶，想将她撞倒。
但她只是偏了下身，很輕易的就躲過去了。
她完全不費吹灰之力，就處在上風。
李大娘忽然靈機一動，哎喲一聲倒在了地上，捂着自己老腰，擡手拍着地道：“造孽呀，造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