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年底宴會
舉着酒杯，站在角落裏，聞簡的眼神落在站在臺上的霍景陽身上，眼內含笑，嘴唇靠着杯子的邊緣，不時輕抿一口。意識到自己的目光太過于直白，收回自己的眼神，垂着眼，盯着地面。
視野裏出現一雙鞋，女士高跟鞋，聞簡擡眼，發現是之前和他一起參加頒獎典禮的韓心。
韓心一身水藍色的小禮服，聞簡站直身體，向他舉杯，“提前道一聲新年快樂。”
“同樂。”韓心抿了一口，問，“怎麽一個人站在這裏？你不知道，多少人在找你嗎？現在，你可是正當紅，大家都想沾光呢。”
聞簡笑笑，看向韓心，“你不一樣？過來這邊清靜一些？”
“彼此彼此。”
兩人站在角落裏，落得一個清靜，但是對面舞池之間，可是俊男靓女兩兩在一起，音樂響起，自發的湊到一起共舞。霍景陽作為衆人眼中的黃金單身漢，倍受歡迎，美女環繞。
眼神一暗，聞簡盯着和別人共舞的霍景陽，直直的盯着，霍景陽察覺到聞簡的目光，趁別人不注意，投給他一個暧昧的眼神。
聞簡愣住，正好回頭的韓心奇怪的問。
“你怎麽了？”
“沒什麽，我過去吃點東西，站着站着就餓了。”聞簡随手将酒杯遞給服務生，和韓心說後向食品區走去。
聞簡到不至于是吃醋，只是真的有些餓了，找東西吃而已。這點事情還不足以讓聞簡吃醋，要是這些醋都要吃，那麽聞簡早已經被醋淹沒。挑了一些愛吃的裝盤，還沒開動，段雲美麗的臉就出現在自己面前。
一臉的揶揄，明顯是過來看好戲的。
楊蝶跟過來，好奇的看着他們倆，“你們倆在這邊叽咕什麽，聞簡，我看，一會兒會有不少人過來找你，你小心應付，別出錯啊，嘴上的奶油擦擦。”伸手遞了一張紙過去。
結果紙，聞簡抹了一下嘴角，看着上面一點白色的奶漬，笑了笑，給楊蝶說了一聲謝謝後，站着繼續吃東西。
如楊蝶所說，聞簡果真成了熱門人物，鎖定聞簡的位置後，不少公司內部剛出道的女星上前請聞簡跳舞。
面對美人的邀請，聞簡秉承着紳士的風度，接受了邀請，進入舞池，不時和霍景陽那邊擦身而過，兩人避開別人的眼神，眼神撞在一起，火花四濺，一邊的段雲和楊蝶樂于看戲，站在一塊，裝模作樣的品酒，偶爾的交談也都是關于霍景陽和聞簡的。
公司年會上既然有跳舞的，一個娛樂公司自然少不了才藝，都是精挑細選後進入公司簽下合同的，起哄之下，免不了推出一兩個人來接受懲罰。
這兩人，果真是天生一對。
聞簡酒量不行，公司裏基本都知道，霍景陽可不一樣，是公司的老板，難得有機會能夠整蠱，以喬克為主的一衆藝人，拉着霍景陽到一邊坐下，到最後成了拼酒大會。
作壁上觀，看着霍景陽和大家玩的開心，聞簡臉上也帶着淡淡的笑意。其實很少能夠見到霍景陽這麽放松的狀态，大多數情況下都是很有警惕性。
晚上十一點，年會結束，藝人們醉了，有經紀人相送，霍景陽有司機，但聞簡還是找了一個空，先離開後在一邊等聞簡，等霍景陽被司機送過來。站了好一會兒，冷風吹得難受，搓搓手，瞥見一陣刺眼的車燈後，一輛車在自己面前停了下來。
打開車門上去，看見靠在後座的霍景陽，湊上去聞了一下，立刻退後一些。
“霍景陽，你是喝了多少？”
“還好，就是有些暈，我靠一會兒。”霍景陽靠在聞簡肩上，閉着眼。聞簡聞到酒味，有些不舒服，幹脆打開車門，冷風吹進來，盡管冷，但是車內的空氣清新多了。
醉酒之人吹吹風要清醒一些，而且聞簡坐在窗子這邊，替霍景陽擋去了寒風。
伸手探向霍景陽的額頭，沒有察覺到不對，安心的讓他靠着。半個多小時之後，司機和聞簡一塊把霍景陽弄到沙發上之後，讓司機先回去，從浴室裏擰了毛巾過來，給霍景陽擦了臉。
“自己能走嗎？上去我給你換身衣服再睡，這樣睡，第二天醒來更難受。”聞簡扶起霍景陽，見自己的話落音後，霍景陽的眼睛已經睜開，點了點頭。
扶着霍景陽躺到床上，拿出睡衣給霍景陽，“換上吧，你這樣，我拖不動，只好不洗澡了。”
“衣服上味道重了些，換掉就好。”
“嗯，我給你倒杯水上來，喝了就睡覺，明天不用上班，好好睡一覺起來就沒事。”聞簡走向門口，打開門時回頭說，“我明天下午有一個通告，不回來吃飯，不用等我。”
看見霍景陽點頭，拉開門下樓去倒水。
換了衣服靠在床上，霍景陽腦袋裏暈暈的，聽見下樓上樓的腳步聲，揉了揉眉心，籲出一口氣。
随着腳步聲的停止，卧室的們被人推開，聞簡端着水走了進來，“喝了水就睡，我洗個澡去。”
“去吧。”
老夫老妻一般的生活模式，兩人都已經很适應，沒誰提出要有所改變，順其自然而已。
聞簡掀開被子躺到床上，找了一個熟悉的位置後，閉上眼睛，察覺到腰上多了一只手臂，小聲問，“怎麽了？今天看你一直不正常，那拼酒本來可以拒絕的還要硬上，有心事？”
下巴抵在聞簡的頭頂，嘆了一口氣，慢慢開口，“最近爸不舒服，明天帶去檢查，我有些擔心。”
“伯父身體那麽硬朗，估計就是最近天氣變化快，不适應，不會有事的。”聞簡想起那個雷厲風行的老人家，笑笑，“你怎麽當初不見你這麽關心，現在和好了，做個孝子？”
“不做孝子難道還繼續做一個逆子？他年紀漸漸大了，我們在一起，他不能抱孫子，我這個做兒子的再不孝順，要遭天譴。”
難得霍景陽和人這樣開玩笑，聞簡聽後，收了笑意，手臂回抱住霍景陽的要，蹭了蹭他的下巴，喃喃說，“別擔心，伯父會沒事的。”
摟着聞簡，霍景陽臉上挂着笑，閉着的眼睛睜開，在聞簡發間落下一吻，低語說，“嗯，睡吧。”
寧靜的夜晚，一室靜谧。
第二天，霍景陽中午才起床，聞簡已經在樓下準備了午飯，兩人匆忙用過之後，霍景陽跟聞簡打了一聲招呼，開車回老宅去接霍剛到醫院去做一次全身檢查。
坐在院長辦公室裏等候檢查結果，霍剛和久未見面的老友聊着天，等待結果。霍景陽并不說話，提到自己的時候才回上一句。
‘叩叩’
“進來吧。”
“院長，檢查結果出來了，霍先生是胃癌早期。”
胃癌早期？！霍景陽拿過診斷書，看着上面潦草的字跡，診斷結果的确是胃癌早期，為什麽——
驚訝的看向霍剛，發現霍剛這個當事人比他要鎮定的多。
“爸？”
“人老了，難免有些病，再說，又不是晚期，還能治療。”霍剛說完後看向院長，“我可不願意待在醫院裏，整天消毒水味道，我選擇中醫治療，知道你有人人選，把電話給景陽吧。”
“知道了，到時候你們聯系就說是我的知交。”
“嗯。”
從醫院開車出來，霍景陽看了幾次霍剛都欲言又止，霍剛冷冷問，“怎麽，認為你爸我不行了？”
“爸！”
“你這小子，別氣我就是，安生的過日子，我就算是死了，也能閉上眼睛。”霍剛的話說完，霍景陽還來不及反駁，手機就響了起來。
帶上耳機後問，“聞簡？”
“檢查結果怎麽樣？”
“胃癌早期，我爸選擇中醫治療。”
“我知道了，晚上我直接回老宅。”
兩人結束通話，霍景陽也不和霍剛繼續争執，開車送霍剛回到老宅後，交待了一些事情，又開車出門。
開着車在城內轉悠，霍景陽心裏有些亂糟糟的。和父親的關系才剛剛和睦沒多久，這樣的病情他作為小輩的怎麽能接受？
中醫治療是保守治療，不能根治，也就是說，如果有惡化，根本就——
兜風回到老宅時，聞簡正坐在沙發上陪着霍剛說話，看見霍景陽進來，責怪的說了一句，“你怎麽送伯父回來又出去了？電話也不接，還以為你去哪了，伯父在這邊擔心。”
“抱歉，讓你們擔心了。”
聞簡看向霍景陽的眼神裏帶着安慰，霍景陽知道聞簡的意思，兩人陪着霍剛說了會兒話，霍剛去睡覺後，兩人來到三樓的卧室，鎖上門。
盯着霍景陽，聞簡有些不悅的問，“你剛才去哪了？”
“想些事情，你勸勸他讓他接受手術切除，中醫治療固然保險，但……畢竟不能根治。”
“你以為我不想？這老頭固執，我剛才說了，一口給拒絕。”聞簡翻了一個白眼，想起剛才的拒絕，突然想，“中醫治療有中醫治療的好，我們也不加幹涉，平常讓他們多注意飲食和他的狀況。”
“目前也只能這樣。”
聞簡和霍景陽對視一眼，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不約而同的想，他們倆還是洗洗睡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