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宴會
當樂空站在臨時搭建的祭臺上,伸出的手指向太子赫跖的時候,就注定了祈天王朝将會與曾經繁榮昌盛的命運擦肩而過。
時間匆匆的過去了半月餘,樂空在離天宮裏被自己收服了兩個小夥伴鬧得雞犬不寧,一個天天吵鬧着要出任務,一個總是要和他分肉吃,而小福祿自從上次樂空在離天宮裏吃肉,還叫紀星月把他拎了出去的事情過後,每次和小福祿有眼神接觸的時候,小福祿總是哀怨的看着他,眼神和臉上都寫着三個字,不是我恨你,不是讨厭你,是‘嘤!嘤!嘤!’
一箱箱的金銀緞匹從祈天皇都送出去之後,迎來的是戰野國送來的美女,和戰野皇子還有戰野使者表示自己國家得了錢後對祈天的誠意。
此時的樂空,就正坐在觥籌交錯的迎賓宴會之上,皇帝坐在最高位上,他身為國師則坐在皇帝之下一點的位置,完全體現出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權勢地位,兩側一邊的太子赫跖,五皇子赫齊夷,八皇子赫游堯,然後往下便是衆大臣,從一品到三品,三品以下的官員一個都沒有。
沐正皓雖然是質子,但是蟠龍皇子的身份在哪裏,他也受到了邀請,坐在客賓的那一邊。
衆人的桌上都是葷素搭配,那有那麽一點點,擺盤擺得非常的精致,肉也只是有那麽一點點,但是好歹有啊!比起樂空桌前全是素菜和水果的一桌真的不知道好到哪裏去了。
樂空在哀怨的看着自己面前的菜,而衆人的焦點卻完全和樂空不一樣。
高位上的皇帝看着殿下,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手上端着酒杯,卻遲遲沒有喝,笙簫絲竹的聲音輕緩的傳來,一陣陣銀鈴清脆的聲音在衆人的耳邊回蕩,而祈天國的一衆人都看着殿中央,沒有一人能移開眼睛。
場中央,四條紅綢交疊在一起鋪在地上,一名赤着腳的女子站在紅綢之上翩翩起舞,白皙的腳腕上綁着銀鈴,動作間鈴铛做響,紅色的舞衣上繡着金色的牡丹,那女子的眉間用朱砂畫着紅色的牡丹花紋,動作間仿若步步生蓮般,此等美人絕色,傾城舞姿。讓已經步入不惑之年的皇帝一顆色心又動了起來。
如此的美人,在他年輕的都是極其難遇到的,如今到了如此的歲數,更是喜愛奢華享受,何況那女子還是戰野特意獻給他的。
這女子正是戰野的公主,正是此次戰野三皇子——戰骁天和使者帶來祈天表達誠意的籌碼,即使貴為一國公主,現在也變成了一場交易的籌碼。
衆人都在看着那公主的表演,樂空在專注而苦逼的看着自己的菜,沐正皓這個要看美人的花癡正在看着一臉苦逼的樂空。
公主還在一旁舞着,戰野的使者看着皇帝的模樣,連聲的喚道:“祈天皇帝!祈天皇帝!”
皇上在被喚到第三聲的時候才回過神來,眼睛都沒有離開場中央的公主的開口問道:“使者有何話要講?”
使者笑着得意的問道:“皇上對我戰野的公主可還算是滿意?”
皇上道:“滿意,滿意,當然滿意!公主天仙之姿,得以一見當真是人生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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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大臣見得自己家皇帝那麽丢臉的模樣,也不能反駁什麽,畢竟這公主的确是很漂亮,衆人便跟着紛紛的附和了起來,誇贊那公主的美貌。
此時,一個違和的聲音帶着鄙視的氣息在衆人誇贊的聲音中響起來:“切,那個也叫好看!國師比她漂亮多了,都是沒長眼睛的嗎?”
此言一出,全場的氣氛都陷入了凝固中,衆人都把眼神集中在了說話之人的身上,那位在祈天白吃白喝很久的蟠龍國‘質子’。
那戰野皇子和戰野的使者坐在一起,紫袍金冠,白玉面,眼中是隐隐的陰翳,可以看出是一個難纏的人,聽得那質子沒腦子的話,他擡頭向高位上看去,他自然也覺得這祈天的國師是美人,一身冷若冰霜的聖潔之氣,穿着國師袍坐在高位上就像是神邸一樣,這樣越是難以親近的氣息,越是讓戰野皇子看着想要去接近,這種統稱為……抖M的可怕心态。
戰骁天輕笑道:“我的妹妹是我戰野國的第一美人,我戰野拿出了如此的誠意,祈天國難道不表示一下嗎?”
皇帝在高位上愉快的道:“這是自然的,我祈天馬上再回贈戰野金十兩兩銀十萬兩布帛兩萬匹。”
一旁一直關注在菜上面的樂空在聽到皇帝如此闊綽的承諾的時候,也終于開始分出了一部分注意力給現在的場面,要是上輩子,聽到這樣土豪的承諾,樂空得氣得跳起來,真的是太敗家了,但是現在,一種喜聞樂見的心情充斥在樂空的心裏。
戰骁天卻毫不在意的看着樂空道:“這自然是應當的,只是我戰野的第一美人最擅長跳舞,公主身份如此的尊貴,此次都在衆人的面前獻舞了,不知祈天第一美人……國師大人可有什麽要表演的?”
“……”無辜中槍的樂空和衆大臣表示都驚呆了。
這貨說給錢是應當的,還順帶要求國師大人去表演?那樣的場面想象起來都是很不得了的事情啊。
衆大臣在為自己馬上可能就要看見不得了的東西而沉默着,雖然的确是像要看,咳咳……
朝中衆人卻沒有一個幫樂空說話的,他們敬畏樂空,害怕樂空,是對他說中的權利,和他所代表的神權而敬畏,而對于樂空這個人,衆人所能記住的,只是他逾越職權的行為。
只有皇帝在這個時候猶豫的道:“樂空國師貴為我朝國師,怎麽能在衆官員面前如此輕佻行為呢?不妥,這實在是不妥!”
戰骁天佯做生氣的看着皇帝,然後對着已經一舞完畢的的戰野公主輕笑道:“你貴為的戰野的公主,在衆官員的面前如此的輕佻,實在是不妥。”說罷轉頭看向皇帝,問道:“祈天皇帝可是這個意思?”
戰骁天的話說得咄咄逼人,一個皇子都敢在皇帝的面前如此的放肆,可以看出祈天的地位真心是很低。
而拿着美人來說事,早被美人把一顆老男人心都被融化了的皇帝對着美人也根本生不起氣來,連忙的辯解道:“朕當然沒有這個意思,朕等觀得公主一舞實乃三生有幸,何來公主輕挑一說呢?”
戰骁天狡猾的笑了笑:“我等觀得祈天國師表演,自然也是三生有幸,有何來國師輕挑一說呢?”
皇帝的老男人心被美人給融化了,結果自己掉坑裏去了還連帶着樂空中槍。
樂空扶額,他現在真的一點也不明白,自己上一世到底是有多堅強,才能把這樣的祈天給扶了起來,樂空想起這個來都是一把辛酸淚。
皇帝已經被戰骁天輕易的拿下了,有些猶豫的回頭看着樂空道:“國師……可否……”
樂空看見皇帝的那個模樣,頓時苦笑起來,雖然這一世是以掰倒祈天為己任,但是看見皇帝那個慫包模樣,樂空笑自己上一世的瞎狗眼程度!
“臣,遵旨。”
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的樂空,環視了一下衆人,皇帝低着頭有一些愧疚,太子昂頭看着戰骁天一臉的不屑,自己的好師弟,真低着頭依附在太子身邊如同一條乖巧的小狗。其他的同僚也有些拘束的低着頭不敢看向國師,與那日焚燒臺上叫嚷的情形,完全相反。
他也不再在意,輕輕起唇,那猶如柔潤透明的美玉的聲音另低着頭的衆人驚訝的擡起了頭。
但此時他已經沒有在關注大家。眼神空洞了起來。
一聲一聲,唱高音不散,唱低音不粘,唱強聲不噪,唱弱聲不虛。
沐正皓突然有些後悔,後悔開始的那一句話,但此時以晚,樂空緩緩的唱了起來。
沿着江山起起伏伏溫柔的曲線。
“奉天承運,皇帝诏曰,亵神者樂空,身在國師之位,身表神明,卻于神殿之內于女子茍且,亵渎神性!!”我沒有。
放馬愛的中原愛的北國和江南。
“鸠占鵲巢霸占國師之位上欺神明,下瞞百官,招致我國受神明譴責,天災不斷,樂空克扣赈災資金,與朝中官員私相授受,勾結黨羽,賣官行賄,瘋狂斂財!!”我沒有。
面對冰刀雪劍風雨多情的陪伴。
“加火!!加火!!!加火!!!!”不要!不要!
珍惜蒼天賜給我的金色的華年。
“燒死他!燒死他!”不……要!!不……要。我沒有。
做人一地肝膽,做人何懼艱險。
“我乃太上老君三味真火鼎爐中的齊天大聖,這麽點火可奈何不了我!!”求求你們放過我。
豪情不變年複一年。
“這麽點火可奈何不了我!倒是你如此颠倒黑白小心被雷劈呀!”好疼。
做人有苦有甜,善惡分開兩邊。
“畢竟我和他師兄一場。”救救我。
都為夢中的明天。
“師兄,我贏了。”不……
看鐵蹄铮铮踏遍萬裏河山。
“祈天國今日如此負我!來日你們上上下下所有人!所有人!必定為我陪葬!”全都去死吧,全都去死吧。
我站在風口浪尖,緊握住日月旋轉。
那詞豪邁之極,仿若在那歌聲中能聽到陣陣鐵馬兵戈的聲音,衆人在歌聲中如癡如醉,仿佛能看見在血與火中馬蹄踏遍江山的景象。
可就在這時,沐正皓卻尖叫了起來:“不要在唱了!不要在唱了!”
樂空頓了下來,冷眼看着沐正皓。
衆人呆呆的看着立在殿中央的的國師,國師袍披在身上,晶瑩的白玉為冠束住墨黑的長發,仿佛還有寥寥的餘音在回繞。
而沐正皓看着殿中央的樂空,猛然撲向了他,大聲嚷嚷道:“別唱了,別唱了,你是我一個人的,不準表演給他們看。”
樂空也不再管各位,直直揮袖告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