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決裂

寝殿裏很安靜,房間裏的棋盤已經被撤去,樂空重生後,就已經不下棋了,他的棋盤現在是整個祈天,每落一個子,就是将這盤棋局的塌陷更推進了一步,而這場棋局,不能出現任何一個的意外,沐正皓的存在就是可能破壞這場棋局的意外。

沐正皓還是那副二愣的表情,樂空見他不配合,也懶得在廢口舌,把還未啃完的雞腿扔回沐正皓的腳邊,現在他沒有什麽,揮袖轉身就離去,只留下一句:“二皇子想要待多久就待多就吧,這離天宮以後都不歡迎二皇子你了,若是喜歡待,就一次待個夠吧,”樂空是完全沒有辦法忍受沐正皓這樣的存在了,若是沐正皓是戰天骁一般的人物也就算了,但是沐正皓是朋友,雖然是個二貨朋友,樂空也是有真心相待了,現在卻發現沐正皓的二根本是僞裝出來的,樂空被燒死過一次,不想要在去信什麽不可靠的人,讓自己再被燒死一次。

樂空的眼神很決絕,身影也在漸行漸遠,大概這一走,就是一輩子的不相會了吧。若是再相見,沐正皓能看見的就只是樂空身為國師站在高位時莊重的模樣了。

沐正皓看着自己腳邊的還沒有啃完的雞腿,還有平日總是調笑又總是一副無奈暴怒模樣的樂空露出如此決絕的一面,兩人的關系,若是沒有什麽意外,日後也就只是如此了吧,但是沐正皓怎麽會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呢?沐正皓看着樂空的背影道:“人不都是有點秘密,才酷炫帥氣嗎?”

樂空聽得沐正皓的話,轉頭看着沐正皓道:“對于我來說,我對你除了身份之位,幾乎是一無所知,在我身邊這樣存在的人很多,你就兩個選擇,要麽和他們一樣,滾離我遠點,要麽就什麽都攤開。”樂空看着沐正皓的眼睛,那樣漂亮深邃的眼睛,足以達到震懾人的氣場,立在離天宮仿若是王者一樣,這樣的一個人,和自己裝癡買傻那麽長的一段時間,還把自己騙得團團轉,他是蟠龍不受寵的皇子,在祈天當質子,卻過得是逍遙自在,這樣的身份又怎麽真的可能是一個二貨呢?到底還是他輕信了沐正皓。

赫褚色的長衫顏色沉穩,而當沐正皓真正的表露出自己的時候,即使最簡單的顏色都有着不凡的氣度,在離天宮,這個權利的交彙點,在樂空的逼迫下,沐正皓還是沒有藏住底,畢竟樂空太決絕了,而他是害怕樂空的這份決絕的,以樂空平日的表現,他以為以自己的表現,樂空會相信他,那樣懷疑的眼神,樂空不是第一次那樣看着他了,但是每次只要他表現出一幅什麽都不知道的表情,樂空就會打消這樣的懷疑,他在不停的試探着樂空的智商到底是低得多沒有底線,結果這次觸雷了。他只是想多了解樂空的想法。

沐正皓看着樂空道:“可是你又何曾讓人看懂?過去你為國為民,所有人都看在眼裏,盡管他們疑你有不臣之心,但是你的功績卻是衆人都不能否認的,你也從未在乎別人怎麽看待你的行為,只是做着在的事情,但是現在你的行為在我的眼中,為何一舉一動都是在針對祈天,針對太子?方才你說想要太子死,他平日裏一直針對你,并且性格暴戾,不是适合的君王人選,你要殺他情有可原,可是你卻分明是在針對整個祈天!”

樂空反身看着沐正皓,眼神冷若冰霜,嘴角勾起諷刺的笑,尖如刺中一抹荊棘花,道:“二皇子當真是聰明,衆人都沒有看出我在針對太子,獨獨是你看了出來,二皇子此份聰明機智,每日陪我在着離天宮裏裝癡買傻想來是辛苦你了!至于針對祈天,我身為祈天的國師,自然不會針對祈天,二皇子還是不要妄自揣測為好。”

沐正皓卻不顧樂空的嘲諷,靜靜的看着樂空,眼中是一片的洶湧,道:“若是說你沒有針對祈天,只是針對太子,你就不會為太子求情,卻又不替太子辯駁,在處置太子的問題上你還與戰天骁辯駁争論,強硬的擺出就算事情是太子做的你也要保太子的态度,而當矛盾激起之後,你卻又不在說話,如此的行為難道不算是針對祈天嗎?你分明是是在激化兩國的矛盾,想要接戰野的手滅了祈天。”

樂空沒想到沐正皓看得那麽清楚,不過清不清楚是一回事,他認不認又是一回事,斂起自己的長袖,冷面看着沐正皓道:“二皇子說了那麽多,不過就是想要讓我承認我想要禍國,二皇子說我事事針對祈天,若是給戰野供奉金銀,那邊境百姓的苦難又如何解?祈天可沒有兵力與戰野開戰,至于對太子之事,太子之事本就是證據确鑿,先刑部大肆的尋找兇手,可是卻沒有找到,若是說太子不是行兇之人,莫說戰野不信,我祈天的民衆又有幾個信的,有今天不起疑的,替太子辯駁又有何意義,再說我又為何不保太子?太子是我祈天的的根基,難道為戰野的兩個人就要處置了太子了嗎?國之根本,豈可以随意的動!我身為祈天的國師,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事情。”

沐正皓道:“你不是那般目光短淺的人,若是你說這一切都是為了祈天,你不可能沒有發現這一切的弊端,你這些理由騙別人可以,但是想要騙我不可能!”

聽着沐正皓的分析,樂空笑着問道:“若是二皇子你不管我怎麽說都這樣認為的話,我是要針對祈天,那麽以二皇子你的聰明才智,對我可有什麽好的建議呢?”

沐正皓看着樂空的笑始終覺得很刺眼,樂空應該是笑得沒心沒肺又無奈,看着他的眼神總是一副你夠了一樣的表情,抑或者是在高位上笑得深不可測。

而最近,樂空的笑容,帶上了一種晦暗的東西,一如那天在宴會上的一歌,裏面的東西,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出現在樂空的身上的,讓沐正皓為之心疼。

茶水還溫熱,被扔在沐正皓腳邊的雞腿已經沒有了溫度,躺在冰冷的地面,如同碧玉拼湊出的地面沒有半點縫隙,穹頂之上是紅梁橫木。

沐正皓聲音慢慢的緩了下來,看着樂空,道:“你現在做的就是在消耗祈天的財力,祈天喜奢靡,根基深厚,但是兵力卻一直很弱,尤其是近年,祈天對危險和戰争一直處在毫無感知的狀态中,即使有什麽風波,抱着現在局勢三分,沒人敢動的心态也會對發生的事情毫不在意,而諸國不敢動,對祈天的財力卻是有所貪圖,你上次以神明的旨意讓祈天給戰野賠錢便是這個意思,便是想要打開兩國對祈天索財的開端,消耗了祈天的錢財,如此就可以不費吹灰之力的讓祈天被蠶食空,不費吹灰之力的摧毀大半的各祈天,祈天失去了財力的支持,兵力又不強,無論被那個國家攻陷,亡國都是必然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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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繁華的祈天,被樂空緊緊的握在的手中,他決定着這個國家的存亡,而他曾經一手扶持着這個國家,而現在他卻毫不猶豫的要把這個國家推向毀滅,沐正皓看不懂是為什麽,前後的差別大到沒辦法找到理由來解釋樂空這樣的行為。

殿外雪風愈大,兩人之間的關系也已經到了冰點,凍結起自己來獲得去和對方碰撞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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