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霧季
他們的物資再搬一天就搬完了, 最後去算總工時的時候,滿打滿算也才16個小時,也就是4個積分。
付錢的時候, 祁江看着自己存折上的餘額, 不由得感嘆這積分也太耐用了點。
今天蘇清去了兩個地方排隊買菜,一個是派糧點,買了六斤米, 一斤半肉,他看水的時候發現礦泉水已經停售, 以後就全都變成自帶容器。
因為三代暗土紅蟲水污染了豐城的各個淨水湖, 僅剩的沒有被暗土紅蟲污染的湖很少,所以每人每天都只有1升水的額度。
然後, 他去兌換處先看可以兌換的東西。
稀缺資源在這邊都可以換到, 現在派糧點已經有很多東西買不到了,只留下基本的生活物資, 在兌換處這邊能換到的東西也比以前的派糧點全。
一個積分差不多就是十斤米, 能換的東西比較有限,最後蘇清換了三斤牛肉, 和四斤豬肉。
牛肉現在的價格也比較貴,在外面以物換物, 一斤牛肉大概要用兩斤大米來換, 豬肉和大米則是一比一, 兌換處也以這個标準來定價。
昨天蘇清是沒想過祁江會這麽敏銳地發現飯菜的份量不對的,但好在今天一個積分買回去的量和昨天差不多, 算是成功圓了這個謊。
祁江和他不是在一個戶口本, 所以也能再換一個積分的物資, 肉今天已經夠了, 蘇清就去換了一斤的青菜,光是這個就花了0.5個積分,剩下的0.5積分他就換了一小包茶樹菇。
付錢的時候,蘇清的心髒一抽抽的疼,他沒想到青菜居然會那麽貴,但轉念一想,也很合理就是了。
今天小林學精了,最後一趟他怎麽都不願意上來,祁江手上也沒有東西,只能眼睜睜地看着他跑了。
祁江去結算工時的時候,小林那邊已經交了任務,人也回去了,他最後連人都沒看到,搞得祁江還以為他們在“逼良為娼”。
回來的時候,祁江跟蘇清說這件事,逗得蘇清忍不住笑出聲來。
“随他吧,我們一直給他送東西,估計他也難做。”
反正,這兩天他們送的東西也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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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清正在做手打牛肉丸,他力氣不夠,所以打了好久都沒成功,正好祁江搬完東西,他就讓他過來幫忙。
祁江好久都沒看見家裏有那麽多肉了,再看見盆裏泡水的青菜,忍不住問:“青菜多少錢一斤?”
“0.5積分一斤,每人只能買一斤,我拿你的存折買的。”
“一斤也差不多了。”祁江自己就是肉食動物,其實也不怎麽愛吃青菜,只是很久沒敞開肚子吃才饞一點。
蘇清自己倒是喜歡吃青菜,他喜歡葷素搭配的菜式。
“今早的蘑菇鮮肉餃子怎麽樣?”蘇清在旁邊擇菜的時候順口問,“我今天下午包了一盤蓮藕鮮肉餡的,你明天看看喜歡哪個。”
“蓮藕哪來的?”祁江驚訝。
蘇清心裏暗道糟糕,但他沒露馬腳,只說是昨天從兌換處買的,祁江也就信了。
“今早的餃子挺好吃的。”祁江很喜歡地點頭,“還有煎餅也好吃,配上湯正正好。”
蘇清彎起眼睛笑:“你喜歡就好。”
“我當然喜歡。”祁江語氣誠懇,“你做的那麽多菜,我還真沒遇上我不喜歡的。”
蘇清笑得更開心了:“那你想吃什麽?我明天買菜回來給你做?”
見他開心,祁江也就直接點菜了:“小炒牛肉、咕咾肉、紅燒排骨、梅菜扣肉……”
他越說越多,最後無奈地停下來:“算了,數不完,你看什麽方便就做什麽吧。”
這些都是蘇清給他做過的,祁江說一個,蘇清眼裏的笑意就深一點,眼睛笑成彎月,亮晶晶地看着祁江。
裏面有驚訝,有感動,還有驚喜。
他沒想到,祁江記得那麽多。
“不過……你記得的是不是都是肉菜?”蘇清失笑,“我知道了,以後給你做葷菜就行。”
祁江摸了摸鼻子:“素菜我也喜歡,清炒蓮藕,苦瓜炒蛋,素燒茄子……”
他又數了好多,蘇清被他說得不好意思,但更多的還是高興。
甚至,他還忍不住想,祁江真是會逗人開心。
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好的人呢?心腸好,有禮數,會照顧人,還會逗人開心。
今天晚上,蘇清又做了幾樣和昨晚不同的菜式,把祁江喂得飽飽的,兩人一晚上都保持一個很好的心情。
就連睡覺,他們都沒有再像昨晚那樣糾結,睡着的時候都是笑着的。
只是,他們的好心情只維持到淩晨,因為地震又來了。
和昨晚不同的是,今晚好多人都在十二點前來到廣場以防萬一,事實證明,他們的擔心并不是多餘的。
這場地震持續了很久,一直到15號,有房産者搬家工作截止,晚上的地震依舊如期到訪。
因為地震,人們已經從在黑暗中蹒跚前行進化成閉着眼睛都敢跳好幾級樓梯,可以說,大家對樓梯的熟悉程度比自己家還強。
與此同時,不少人還掌握了比如:在黑暗中感應身邊有沒有人以免撞到人、在黑暗中聽到附近的腳步聲、聽聲辨人等技能。
甚至還有人能在黑暗中打麻将。
今天是15號,房産統計是一周前就開始做的事情,這兩天已經通知到戶,無房産但願意參與房屋分配的“新租客”已經知道自己新家在哪裏,也知道了付房租的形式。
也就是每個月的15號交上一個月的房租,滿一個月就按月收費,不滿一個月就按日收費,收費标準按照建築面積計算,所以每家的房租都是不太一樣的。
之前通知說了,5號開始修建圍牆,現在時間已經過去十天,大部分人的注意力都在房屋分配上。
如今,房屋分配真的下來了,其他之前沒登記的戶主頓時後悔不已。
因為,這一批人的住址都集中在市中心和城南,哪怕是其他房産不在這兩個地方的人,也因為提前簽署了配合房屋分配同意表,也得以成功在這兩個地方安家落戶。
這次分配下來,大家總算是知道所謂的“後果自負”是什麽意思,因為最安全的地方已經全部有主了。
這個世界上的聰明人總是比較多,足夠聰明的早早就意識到了如今豐城管理的政策方向和以往不同,如今豐城官方更多的還是想要争分奪秒地把豐城這個地方保護起來。
其中,時間就是一個很重要的東西。
就在很多人耍小心機不想配合內遷工作的同時,豐城城郊的軍隊已經和變異動物連續戰鬥了三天,這三天以來,除了地震那六小時,幾乎可以說是戰火不停。
也就意味着,時間越來越緊迫,豐城官方根本沒有時間去游說,所以官方做的就是以雷霆手段先讓聽話的人得到好處。
這樣,那些沒那麽聽話的,自然就知道後續該怎麽做。
老實人和足夠聰明的都會配合工作,只有聰明反被聰明誤和愚蠢的人才沒有發現世道已經變了,還妄圖做什麽釘子戶。
要知道,現在可沒有什麽釘子戶。
沒房産的,以前本就是租房子住的,壓根不需要怎麽猶豫,肯定是跟着官方走,說不定分到的房子還大一些。
本身就有房産在這市中心和城南的人自然是無比配合,畢竟他們先天就處于不敗之地,根本沒必要給自己找不自在。
這兩個地方的空房子多得是,雖然不足以容納所有人,但往外擴張一點也是可以的。
所以,如今城北、半個城東和城西的大部分不配合的人群終于傻眼了。
他們也終于意識到圍牆線為什麽整體靠南,因為豐城本身就準備放棄半個北邊。
畢竟城裏空房子那麽多,把所有人集合在一起更利于管理,防線縮小,圍牆工期大幅度縮短,也更利于保護豐城群衆的安全。
豐城的兵力畢竟有限,沒辦法把整個豐城包圍起來,但小半個豐城就不一定了。
圍牆一建,軍隊就能夠抽出人手去做其他事情。
所以,全體內遷是一個非常有毅力、足夠果敢的決策,目前來看,以後利大于弊。
在租客們搬家的時候,大家的視線慢慢投向已經開始修建的圍牆,如今陸陸續續有許多人去領取任務加入圍牆的修建之中,也讓大家更加了解積分任務制。
可以說,積分已經成為一種新的貨幣,如今正處于舊幣過渡新幣的階段,而且新幣的購買力也比舊幣高,現在有任務自然要早點做。
畢竟,誰知道豐城什麽時候廢除現金呢?
要知道,現金的壽命已經足夠長了,就算這時候廢除也沒有人說什麽。
與此同時,第二批房産登記開始了。
每個城市租房的人都比買得起房的人多得多,所以第二批內遷的人多是指圍牆線以內的有房一族。
在第二批開始登記前,又有一個新的通知,大概意思就是:這是最後一批內遷,如果日後變異動物威脅變大,有可能再次收縮防線。
這個通知一出來,剩下的人自然是忙不疊地收拾包袱趕緊登記了,并且大部分人都簽了配合房屋分配分配同意表。
還有一件小事就是,之前派糧點有個消息說肉類在15號會降為半斤的額度,但因為地震和內遷導致大家有些慌,為了穩定人心,這個消息最終還是沒有落實。
三天後,第二批內遷市民開始了他們的搬家工作。
這次,豐城內遷工作只需要再等一周就可以正式結束了。
與此同時,豐城還傳出了一些消息,似乎有人看到了身體變異的人,但這些消息傳播途徑不廣,很多人對此忌諱莫深,都一致認為是謠傳。
3月中下旬,豐城不冷不熱的溫度終于再度發生變化,氣溫快速升高,蘇清持續了一個月的感冒終于好了。
在家裏其實沒有什麽事幹,祁江每天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搶蘇清的活,因為他做的飯不如蘇清的好吃,所以祁江只把做飯這個活留給蘇清。
甚至,因為他們現在早餐是吃餃子或者面條等面食,這兩樣簡單好學,所以祁江每天早上都會起得比蘇清早,只剩下中餐和晚餐是讓蘇清做。
饒是如此,祁江也沒能幹多少活。
蘇清自己倒是能找到活幹,偶爾寫寫畫畫,給他們的物資做個标簽,看起來一目了然。
要麽就是看古書。
這個祁江就覺得很神奇,蘇清說這是他們家祖傳的書,甚至還給他念了幾個字,但祁江總是看過就忘,明明只是繁體字,他也是認識的,但這些東西就是記不住。
除此之外,蘇清看書的時候還喜歡拿出黃符紙來畫東西,知道這是人家祖傳的秘方,祁江一般都會回避。
他不是坐得住的人,總想給自己找事情做,但家裏的瑣事一個人就能處理好,所以他就有點想往外面走。
最主要的是,現在悠閑的生活沒辦法給他帶來安全感。
之前巨型老虎的力量在他心裏留下了很深的烙印,他明白強大的變異獸有多恐怖,也知道如果想要保護好自己和蘇清就必須擁有更強的力量。
他們搬來了新的地方,這段時間他早上都會飛到上空趕跑這裏的變異鳥獸,現在附近是他的地盤。
家裏的安全有了基本的保證,他就在想,為什麽那些強大的變異獸會這麽強大?
這個答案,或許可以到野外去尋找。
晚上吃飯的時候,祁江收拾餐桌,看着廚房裏正在往油瓶裏倒油的蘇清,猶豫了幾秒還是打算和他說一聲,免得他沒辦法在淩晨準時回來會讓蘇清擔心。
“蘇清,我今晚想去一趟野生動物園。”祁江的第一站就是那裏。
蘇清沒有馬上點頭,而是繼續倒滿油,思索片刻後問:“你是想搞清楚為什麽動物園裏的變異動物那麽大嗎?”
祁江點頭:“嗯,我早就想去看看,只是沒什麽機會,那會兒軍隊肯定也在找這個原因,我去也不合适。”
“但現在去也晚了。”
動物園肯定已經被翻了個底兒朝天。
“不一定。”祁江笑着搖頭,“我猜測,豐城已經有人變異了,但我和你肯定是很前面的那批,我們之前都沒聽到什麽變異人的消息,甚至醫院也沒有聽說過過這樣的人,大概率和我們一批變異的人數量不多。也就是說,哪怕軍隊裏已經有變異人,但對暗物質的敏感度還真不一定比得上你我,或許我能發現其他不一樣的東西。”
蘇清開始沉默,他在想有沒有可能出現和他們一批變異的人。
他和祁江之前猜得沒錯,三月開始,濃霧中出現的銀色物質很适合人類變異。
他第一次發現變異動物就是在醫院,時間他記得很清楚。
1月10號,他早上起來就發現背後長了鼓包,第二天也就是11號去醫院想檢查,結果機器壞了,也就是那天他看見了雙頭小蛇。
豐城被死亡毒霧籠罩的時候就是在去年12月中上旬,距離雙頭小蛇的出現有一個月的時間。
一般來說,動物都有一個變異的過程,所以時間往回推,豐城第一個變異動物出現的時間肯定比一個月短一點。
他變異的時間也是豐城死亡毒霧出現一個月左右的時間,那會兒他的身體應該就是在潛移默化之中被暗物質影響了。
他都能被影響,沒道理其他人不行,再加上半個月的銀色物質,豐城大規模人類變異的階段應該也差不多到了。
這會兒應該只是開始。
久等不到他的回複,祁江開始有點小慌:“你是怎麽想的?”
蘇清回神,沉吟片刻後問:“你說,有沒有跟我們一批變異的人?”
現在一算,他居然比大部分人提前了兩個月變異,也就比小部分動物慢一點,還比大部分變異動物快得多。
祁江皺眉:“你是什麽時候變異的?”
“1月10號開始。”蘇清等了幾秒才輕咳一聲回答。
祁江愣住,但轉念一想也對,蘇清只有比他變異得早他才不會發現,不然當初他第一次發現也不會那麽驚訝。
“我是2月6號,你應該猜到了。”
蘇清想起當初他穿着那麽厚的羽絨服,還說感冒了要捂汗,掩唇輕笑:“嗯,猜到了,不過你是怎麽把翅膀收回去的?”
“我的翅膀成長到一個瓶頸期,然後就收回去了,你的看起來還是這麽點大,應該也是瓶頸期吧。”
蘇清搖頭,先是嘗試着這麽做,發現做不到便放棄了:“應該還能長吧,不過我的翅膀不大,不影響。”
言歸正傳,兩人都算是人類變異的先行者,他們應該是比較特殊的,他們算大隐隐于市,如果有同一批的變異人,要麽也像他們一樣藏起來,要麽就是被官方發現了藏起來,要麽就是沒有。
“所以,我去動物園首先要考慮的就是,如果有同一批的變異人,應該怎麽躲過他的探查?”
“我的變異方向是速度,五感上是視覺增福最強,其次是聽覺。你的是速度和力量,五感上增福最強是聽覺,其次是視覺。我們都有翅膀,我的變異更極端,你的比較全面,變異方向的不同,對個體的增幅也不同。”蘇清感覺變異是有點規律的,“你應該比較像天空捕食者那個方向,我更像是需要躲避天敵的鳥類。”
祁江點頭,順着蘇清的繼續總結:“其實我現在力量上的變異還沒進入瓶頸期,聽覺上也在增強,但視力無論是在白天還是濃霧中,我都遠遠比不上你。我們都有翅膀,所以飛得高也能望得遠,視力的增強是必定的方向。”
“所以,如果和我們同一批的變異人的變異方向沒有視覺,那就不一定能發現得了我們。”
祁江一頓:“我們?”
蘇清理所當然地點頭:“對啊,我也要去。”
What?!
“可是……”
祁江還沒說完,蘇清就打斷他的話:“反正我也要去,我的病已經好了,而且你也別老把我當脆弱的瓷娃娃,我飛得比你高,比你遠,比你快,比你靈活,我能自保。”
說完,蘇清眯起眼睛,眼神帶着一絲危險:“你以前可說了,我不會拖你後退,下手比你狠,你不會只是安慰我吧?”
祁江張了張嘴,無話可說。
行吧,你都這麽說了,我還能怎麽反駁?
而且,祁江從沒有覺得蘇清會拖他的後退,是他總怕自己哪裏照顧不當。
見祁江妥協了,蘇清才接着道:“不只是你的變異沒進入瓶頸期,我也沒有,我感覺身體裏有兩股新的力量在醞釀,而且我這兩天力氣好像也變大了一點。”
“新的力量?”
“嗯。”蘇清也說不準,“是從脊椎和心髒這兩個地方感覺到的,有一種和翅膀的力量同根同源,又有點差別的樣子。”
祁江表情嚴肅:“什麽時候出現的?”
蘇清還是搖頭:“反正我病好之後就感覺到了,可能之前因為生病所以忽略了吧。”
新的力量是一個需要謹慎對待的問題,祁江回想現在蘇清的飯量,又問:“需要補充能量嗎?”
蘇清繼續搖頭:“不用,我每次都會吃飽。”
祁江皺着眉沉默,猜測的時候語氣很遲疑:“你有沒有想過不是新的力量?如果是新的力量,按理來說你現在的能量攝入量是不夠的,唯一的解釋就是,這兩股力量是和翅膀一起出現的,只是隐藏在體內,你沒感覺到。”
“或許吧。”蘇清感覺這話有點道理。
決定好的兩人在收拾好家裏的東西之後,就開始準備去動物園的裝備。
祁江從他的行李箱裏拿出一把現代弩,樣式比較小,也比較輕,他拿起來掂了掂感覺不是很重,便遞給蘇清:“你來看看?”
蘇清沒碰過這種東西,搖搖頭不敢動:“太危險了,我沒玩過,萬一不小心傷到你怎麽辦。”
“不會,這有保險的。”祁江塞到他手裏,“你總得有自保的手段,能飛還不行,你還缺反擊的力量。你飛得快,制空權在手,用弩.箭挺合适的。其實用弓更合适,但我們沒有合适的工具,就先湊合用弩.箭吧。”
這把弩的确不重,但蘇清拿到手裏還是覺得有點沉,他本想說他不會,但祁江說得沒錯,他需要反擊的手段。
“覺得沉嗎?”祁江不太确定蘇清能不能用。
“有點。”
“你不是說你的力氣變大了點?”祁江猜測蘇清的力量會跟他一樣慢慢變大,“或許過段時間你就能輕松拿起這把弩了,你可以先熟悉一下手感,以後我再教你。”
蘇清點頭,換了個手拿,看着祁江拿出來的箭筒,他蹲下來摸了摸,頗有些愛不釋手。
見此,祁江笑着道:“要不,試試?”
蘇清有點沖動地點頭,點完頭又有些不好意思:“可以嗎?”
這有什麽不可以的?
時間倉促,現在沒時間做靶子,他就用雙面膠在牆上貼了兩塊厚的板子,然後帶着蘇清站遠了些:“試試手感吧,射不中也沒關系。”
蘇清輕輕嗯了一聲,舉起弩瞄準,姿勢不太正确,祁江剛想提醒就發現蘇清眼神變了,眼裏的殺氣和箭一起射出去。
砰!
箭精準地射入木板中央,蘇清回頭期待地看向祁江:“怎麽樣?”
“很好。”祁江深深點頭,“除了姿勢需要調整,其他的你可以根據自己的感覺來。”
“真的?”蘇清眼睛一亮,低頭摸着手上的弩,露齒笑了。
祁江肯定地點頭,蘇清那種必殺的信念,他看了都心驚。
果然,蘇清下手比他狠,就像一個天生的箭手,完全知道自己要做什麽,果斷得令人害怕。
如果不是身體拖累了他,他肯定會更如魚得水。
既然如此,他更要推蘇清一把了。
“你說得沒錯,我不能一直把你當瓷娃娃。”祁江沉聲道,“我去動物園看過之後,以後會去野外探索,你也跟我一起去。”
“你要去野外?”蘇清興奮的勁兒還沒過去,立馬道:“我也去!”
祁江的嚴肅保持不到半分鐘,不由失笑:“我不是說了你跟我一起去嗎?”
蘇清耳朵微紅,甩了甩手,意猶未盡地放下弩.箭:“手好酸啊。”
“那明天再玩。”祁江拉着他去倒熱水泡手,認真地幫他按摩手腕,“等過段時間你力氣大了就好了。”
蘇清輕輕點頭,看着祁江認真的神情,耳朵不由得有些發燙,手指也微微绻起。
“怎麽了?水燙嗎?”祁江拿起他的手,再倒了一點冷水進去,“現在呢?”
“不燙。”蘇清斂眸掩去自己眼底都不知道的悸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