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我是甜寵文女主的貴人[28]
俞珏原本是打算在翰林院刷個資歷, 就外放到地方為官,多做出一些政績來,然後調回京城, 就可以升官了。
官場晉升自有一套潛規則,俞珏也不是那種非要木秀于林之人,他的時間很多也很長,又不急于冒頭, 就打算慢慢一步步穩當的晉升, 夯實根基,擴展人脈。
曹妍的提前懷孕在他的計劃之外,他本來是想等外放之後再考慮生孩子的事情,沒想到曹妍提前懷孕了。
俞珏就暫時取消了外放的計劃,繼續留在翰林院, 翰林院的工作算是比較清閑的, 他有過目不忘之能,旁人覺得繁瑣忙亂的工作, 交到他手上, 他輕易就能迅速完成, 每天都不需要占用自己休息時間去做事。
侍讀學士林大人對他很看重,打算培養他, 見他完成本職工作這麽輕松且優秀, 就給他加擔子。
加着加着,然後林大人就發現, 俞珏可真是個寶, 加再多擔子好像也試探不出他的極限來, 不知不覺的就把許多重要的事務也交給俞珏來幹了,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林大人是故意拿這些困難的任務刁難俞珏呢。
不過俞珏一樣游刃有餘, 帶着小弟狀元張铨一起完美的完成林大人交代下來的任務。
俞珏引起了翰林院掌院學士的注意,這樣的人才不提拔,難道要提拔那些幹啥啥不行就會死讀書還抱怨自己懷才不遇的書呆子嗎?
于是俞珏被升為正六品侍講。
翰林院的官職清貴但無實權,俞珏升了官,除了工作更多更重要、品級提升了之外,也沒什麽好處,手裏也沒什麽實權。
但翰林院地位特殊,官場有個潛規則,叫做“非進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內閣”。
如今內閣諸位閣老,每一個都是進士翰林出身。
明面上并沒有明文規定入內閣必須要翰林出身,但如今潛規則已是如此,非翰林出身的官員,想入內閣,會遭到所有翰林出身官員的抵制。
俞珏在翰林院雖然沒什麽實權,但爬的位置越高,到時候離開翰林院,不管是外放去地方為官,還是去六部為官,起始點都會高很多,仕途也更順。
俞珏繼續待在翰林院混資歷,回家就一直陪伴在懷孕的曹妍身邊,就連處理公務也是陪在她身邊處理的,哪怕兩人都不說話,各幹各的事情,曹妍心裏也十分開心。
孕婦心情好了,懷相也好,氣色紅潤,曹妍的母親來長陽侯府探望懷孕的女兒,看着曹妍臉色紅潤身姿豐腴的模樣,什麽心都放下了。
曹母欣慰的拉着曹妍的手,說道:“看你這個模樣,就知道你日子過得很好了。本來聽說俞珏的大哥大嫂和離了,侯夫人對你們大嫂十分苛待,我心裏還擔心你是不是也受了委屈,怕我們擔心所以不說。現在看來,是我聽信外面的謠言了。”
曹妍羞澀的笑了笑,小聲道:“母親不用擔心,我在侯府過得挺好的,夫君對我很好,婆婆也很喜歡我,她不是那種刻薄的人。夫君連個通房丫鬟都沒有,他說不要,婆婆也沒非要給夫君賜丫鬟。”
曹母心中這下徹底放心了,婆媳關系最難搞的地方就在于,婆婆認為兒子就該三妻四妾,兒媳要大度接納侍妾和庶子庶女,兒媳怎麽可能會願意看着自己夫君被侍妾勾走?自然怨恨給夫君塞美人的婆婆。
長陽侯夫人顯然不是一個喜歡給兒子塞美人小妾的婆婆,就連當初她那麽不喜歡的李欣沅,她也從來沒用過給傅俞琦賞美人小妾的手段去膈應李欣沅。
曹母見曹妍懷孕生活過得非常好,心裏很放心,也沒有在長陽侯府多做逗留,當天就走了,只留下一份貼心的厚禮,都是給曹妍這個孕婦準備的用得上的東西。
雖然長陽侯府一點也不缺這些,但曹妍看着自己母親送來的東西,心裏依舊感覺暖暖的。
俞珏和曹妍以及長陽侯夫婦都滿懷期待着侯府第三代孩子的誕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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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曹妍的肚子明顯大起來之後,偶爾一次碰面,傅俞琦看了一眼曹妍,才詫異的發現,自己弟媳居然懷孕了。
傅俞琦心裏也不知是個什麽滋味兒,明明他比俞珏先娶妻,結果俞珏的孩子都快出生了,他的妻子卻飛了。
只是如今滿懷仇恨怨憤的傅俞琦,早已顧不上去嫉妒弟弟,不滿父母偏心了,他的全部怨恨都給了橫刀奪愛的九皇子。
殺父之仇,奪妻之恨,不共戴天!
對傅俞琦來說,奪妻之恨比殺父之仇更加不可原諒!
對李欣沅,傅俞琦在懷疑她早就婚內出軌的同時又拼命給她找借口,他對她愛恨交織,終于忍不住在自己實施計劃前夕,悄悄潛入李欣沅的住處尋她。
他想再給她一次機會,如果李欣沅願意回到他身邊來,他可以既往不咎的,可以改變計劃只報複九皇子一個人的。
“欣沅……”傅俞琦低低的喊了一聲。
李欣沅陡然驚動,看見是傅俞琦,驚後餘怒道:“傅俞琦!你發什麽瘋?大晚上的爬牆來當梁上君子嗎?”
傅俞琦神色有點激動的道:“欣沅,你告訴我,你不是自願跟九皇子走的是嗎?你願意回到我身邊的是嗎?”
李欣沅沒聽出他話裏的含義,還以為傅俞琦問她是不是自願跟九皇子走的,就是問她是不是自願住進九皇子名下這個宅邸裏的。
想到長陽侯夫人請來李父和繼母阻止她和離,害得她不敢住進嫁妝裏的莊子上,只能冤枉的花租金租住九皇子的宅邸,李欣沅就氣不打一處來,遷怒到傅俞琦身上:“你還好意思說這些。我當然是自願住這裏的,不然我還能住哪兒?跟你複合,複合後繼續生悶氣嗎?我怕不是閑自己活得太長了,你少做白日夢了。”
被拒絕了!
傅俞琦的心沉入深淵,眼神痛苦的看着李欣沅,神色漸漸癫狂起來:“為什麽?為什麽你要背叛我呢?他有什麽好的,難道就因為他是皇子,所以他比我強嗎?”
李欣沅隐約察覺到傅俞琦的不對勁,下意識的後退兩步:“你,你怎麽了?”
傅俞琦看着李欣沅後退的動作,如同一盆冰水澆在他的頭上,他瞬間清醒了許多,同時也心寒無比。
他冷笑道:“我會讓你知道,皇子其實也不算什麽的。”當不上皇帝的皇子,又算得了什麽呢?
傅俞琦沒有沖動的做出什麽不可挽回的事,他轉身離開,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李欣沅呆立原地,心裏升起不妙預感,總感覺傅俞琦不太對勁,好像要搞什麽大事。
但她也不是多聰明機敏的人,一時間也想不到傅俞琦會做什麽不利于九皇子的事情來,一個只是侯府公子,一個是皇帝嫡皇子,差距這麽大,傅俞琦能對九皇子造成什麽傷害呢?
只是李欣沅依舊還是有些擔憂,猶豫半晌,還是決定等明天九皇子來找她時,把今晚傅俞琦闖入屋子裏跟她說的這些話都告訴九皇子,提醒他多些防備。
但沒想到的是,這些日子幾乎天天都來找她報道的九皇子,第二天一直到天黑都沒能到來。
李欣沅以為九皇子是有什麽事要忙,今天沒空來,也就不繼續等了,打算等九皇子忙完之後來見她時,再告訴他這件事也不遲。
李欣沅猜對了一半,九皇子的确是忙得沒空來見她,因為他在忙着清理流言。
忽然一夜之間,整個京城都傳遍了九皇子對長陽侯府大公子傅俞琦的妻子一見鐘情,使出卑鄙手段在傅俞琦和李欣沅這對有情人之間挑撥離間,将他們拆散,自己趁虛而入,抱得美人歸。
流言傳得有鼻子有眼的,細節也十分逼真,又是讓人喜聞樂見的桃色新聞,自然被人津津樂道。
九皇子的那些競争對手皇子們,一個個聞之大喜,悄然在背後推波助瀾,很快流言越傳越廣,遍布京城,還即将傳到京城之外去,甚至上達聖聽。
皇帝和皇後大怒,把九皇子宣進宮去質問訓斥。
九皇子在李欣沅和離之前就時常與她出入珍味樓,以及李欣沅和離之後就住進了九皇子名下的一個宅邸中,這些都是不争的事實,只要肯仔細去查,就能查到,無可狡辯。
所以九皇子要麽老老實實承認錯誤,要麽就把所有的錯誤都推到李欣沅身上。
他可以推說是李欣沅隐瞞身份故意勾引他,他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才把人留在身邊的。
但就跟傅俞琦事到臨頭,怎麽也舍不得傳播流言說是李欣沅婚內出軌與九皇子勾搭上的,只傳九皇子使卑鄙手段橫刀奪愛的流言一樣,九皇子也舍不得把所有責任和罪過都推到李欣沅身上,他一力承擔了下來。
“父皇,母後,兒臣确實心悅李欣沅,但她卻并不知情,只拿兒臣當好友,就連不得不住進我的宅子裏,都堅持每個月給我租金,算是租賃我宅子。兒臣也并沒有逾矩,還請父皇母後明鑒。”九皇子叩首辯解道。
皇後蹙眉問道:“你之前不是跟本宮說你看上的是長陽侯庶女嗎?”
九皇子苦笑道:“兒臣初識李欣沅時,她并未告知兒臣真實身份,只道是長陽侯府之人,兒臣心生妄念,便猜測她是長陽侯庶女。卻不曾想她竟是……”
皇後冷笑道:“一個已婚女子裝作未婚女子來哄騙于你,你竟然還傻乎乎的信了。什麽把你當做好友,一個女子怎會同男子為友?”
皇後堅定不移的認為男女之間沒有純潔的友誼,李欣沅是故意勾引九皇子的。
皇帝看事情的角度卻跟皇後不一樣,他根本不在乎是不是李欣沅主動勾引,他只問道:“傅俞琦與李氏和離,你可有插手其中?”
九皇子心中一咯噔,但很快就鎮定的答道:“啓禀父皇,兒臣只是在李欣沅要和離,傅俞琦卻拖着不肯和離時,勸了傅俞琦幾句。除此之外,并未做什麽挑撥離間拆散他們二人的事情,也并沒有橫刀奪愛,李欣沅想要與傅俞琦和離,是因為她在長陽侯府日子過得不好,才生了離意。”
皇帝神色淡淡的道:“是嗎?既然如此,那麽從今往後,你與李氏徹底斷掉聯系,立刻娶妃生子,此事就此結束。”
九皇子臉色頓時一變,膝行幾步上前磕頭懇求道:“父皇,母後,兒臣心悅李欣沅,求父皇母後成全。”
皇帝冷着臉道:“你可知你在說什麽嗎?李氏曾為臣子妻,如今外面流言傳播甚廣,你若是娶了她,就等于是坐實了流言,會有什麽後果你心裏清楚。”
皇後也是極力反對:“本宮絕對不允許你娶李氏,別說正妃側妃了,她連給你做侍妾的資格都沒有。”
然而九皇子若是能被三言兩語打消娶女主的念頭,他也不會是甜寵文的男主了。
九皇子一副堅定不移情比金堅的模樣,堅決的道:“兒臣非她不娶!”
皇後只感覺腦門突突的疼,疼得她眼冒金星,她總算能體會到長陽侯夫人在面對傅俞琦非李欣沅不娶時的心情了。
皇帝定定的看着九皇子,半晌沒說話,皇後氣得臉色發白,但礙于皇帝也在場,不敢開口說什麽,但瞪着九皇子的眼睛都快冒火了。
皇帝淡漠的問道:“你打算娶李氏為正妃還是側妃?”
九皇子感覺皇帝有松口的意思,驚喜不已,毫不猶豫的答道:“正妃!”他怎麽能委屈自己心愛的女人呢?若是沒有機會,他只能為心愛女人争取一個側妃之位也就算了,現在好像有機會給李欣沅争取正妃之位,他怎能錯過。
皇帝意味不明的看着他,站起身來,一邊走一邊道:“好,傳旨,朕給你們賜婚。”
皇帝走出了大殿,皇後眼前一黑,倒在椅子上,差點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