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該是冤家終聚首

俞百桦紅着臉被抱回了偏院,心裏有點暖,又有點不安。感謝的話還沒說出口,就像包袱一樣被丢上床,脊背痛徹心扉讓她狠狠的長了個記性。

“你可真重。”

噗——還有補刀。她算看明白了,之前對她的好,是為了最後這反擊埋的伏筆啊。山水有相逢,世子咱來日方長,等着。

一陣敲門聲,丫環脆生生的喊:“世子,世子妃,夫人正殿擺飯了,叫你們過去。”

樓冬封應聲,拿着火折子燃起了爐香,悠然的拿起書來。

俞百桦小聲哀嚎:“好不容易才走回來。”

“一點教養都沒有,不想去就別去。”

俞百桦趕忙下床穿鞋,手背身後,一副乖媳婦的讨好樣:“我沒有,現在就走吧。”

“不識眼色,現在什麽時辰。”

他連頭都沒擡,俞百桦一看日晷,心上不由一喜,原來離晌午還有小倆個時辰的時間,她可以好好歇上一歇了。

“侯府就是不一樣,這麽早就通知了,我家不常在一處吃飯,都是各吃各的。”俞百桦湊到榻前坐了下來。

半晌,樓冬封瞥了她一眼,繼續看書:“我平日不常在府中,但凡有事都會提前通知。”

“奧。”俞百桦百無聊賴,四處打量着新房,除了一些新布置的床帳之外,這裏到處都彰顯着原主人的喜好,字畫書籍還有藥草和藥具,她有點疲憊,想睡一會,卻又不敢造次,蹬掉鞋,晃了半天腳。

“世子,有什麽需要我做的嗎?”

樓冬封合上書打量,一副要看看她耍什麽花樣的架勢,看了一會兒也沒瞧出個所以然,繼續看書。

“哪裏你看不過眼,就收拾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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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百桦放眼望去,幹幹淨淨的,光腳去把掉在地上的倆個酒盅拾起來。

“我要不叫你慣用的丫環進來收拾?”

“不用,我不喜歡別人碰我東西。這院裏的丫環,除非必要,不會來主屋的,你的也一樣。”

俞百桦一愣,這是什麽意思,凡事自己動手。這麽大的屋子,她自己來。那她怎麽判斷,那個能碰那個不能碰啊,她看那些藥草都長一個樣,萬一闖了禍,算了,算了,現在的爛攤子就夠多了。

“挺幹淨的,改天再收拾吧。夫君大人,我可以睡一小會兒嗎?就一小會……”

“不可以。”

簡直是無情的拒絕啊,她蔫蔫的湊到榻上,爬在矮幾上目不轉睛的看他:“我可以做什麽?”

“別煩我,平日裏做什麽,就去做什麽。”

俞百桦應聲,她平日裏繡花消遣的,便取了針線開繡。二人一張榻,隔着一張幾,一個側卧着看書,一個坐着繡花,半個時辰硬是一句話也沒說。

屋裏悶悶的,也沒有動靜,她繡着繡的就開始打瞌睡,針腳也亂了,最後一手支在桌上打盹,深怕被他發現,另一只手裏還拿着繡繃子。

樓冬封冷哼一聲,放下了書。

俞百桦突覺一陣氣悶,呼吸不暢像被水淹了一樣,猛然睜開眼,便看見一只捏着自己鼻子的手,快速的收了回去。剛醒來有點蒙,好一會兒才意識倒,世子竟然……

俞百桦偏過頭一看,他就睡在自己的身側,胸口還放着一本書,絲毫看不出一點醒的痕跡。

哎,不對啊,她分明是在繡花。一瞧,繡繃子她還捏在手裏,上面的針卻固定好了。原是擋在二人中間的小案幾也立在地上,而她竟然枕着他的胳膊躺在他懷中。

她起身看了一眼院中的日晷,還有半個時辰,也就是說她睡了足足一個時辰,看他裝睡的摸樣和平穩的呼吸,想到剛才的憋悶就是滿肚子火,伸手躍躍欲試。

突然一想,這麽明顯,別是什麽試探她的陷阱吧?猶豫在報仇雪恨和忍氣吞聲的時候,樓冬封睜開了眼。

張口就是不耐煩的抱怨:“怎麽回事,繡花的人,往別人懷裏鑽。”

俞百桦震驚的瞪大雙眼,這怎麽看,都是他自己做的吧,難不成她還能夢游,這也太冤了吧。

“我往你懷裏鑽,這事你應該比我清楚吧,你看你看,案幾都到地上去了,難不成我搬下去的。”

“是我。”

“看吧,看吧,什麽都賴我,你自己承認了吧。”還敢大言不慚,明明自己心裏有鬼,還搞誣陷,真當她傻那。

樓冬封支肘半側着身子:“某些人繡花打瞌睡,萬一倒栽下去,死了不要緊,這磕傻了不就是我的禍事。本世子心善啊,扶着躺下,剛把案幾撤掉,她一個餓狼回身就把我撲倒了,腿就騎這,腰上,雙手還抱着我,把我捆了個死死的,試問二小姐,我該怎麽辦那?”

不會吧……她怎麽能幹出這種蠢事啊,這一定不是她。

俞百桦有些心虛:“真的?”

樓冬封點了點頭,俞百桦覺的臉疼,事到如今還能說什麽,破罐子破摔。

“你一把掌把她呼醒,不就結了。”

這答案別開生面,讓他很意外:“可我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的。”

故意?她像那故意的人嗎。沒等她開口辯解,他就起身下床,還一本正經的說。

“算了,別誣陷了別人,讓別人覺的自己受委屈。”

你……我委屈?…難道我不該委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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