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009：動心
整個市政大廳的人都知道最近市長黃興的心情很不好，**oss心情糟糕，下面的小喽喽就要跟着遭殃。有一個被黃興罵得狗血淋頭的官員從辦公室出來後，七拐八拐到了衛生間打算解決一下身理問題，和黃興的談話實在太艱辛了，人一緊張就容易尿.急。
“哎呦……”張茂捂着鼻子痛苦的大叫，一大早就被黃興叫到辦公室訓話本就不開心，現下還撞破了鼻子，怒火指數蹭蹭地就爆表了。“怎麽回事這是！這麽大個人看不……”
還未說完的話硬生生地憋回了肚子裏，張茂的怒火瞬間被冷汗澆滅，結結巴巴地說道:“秦……秦少，你也來廁所啊……真巧……”
之所以這麽低聲下氣，真的不是因為秦笑天比他高比他壯！實在是他現在這個地位還不敢得罪京城四大家之一的秦家。
秦笑天善意地笑了笑，自從重生後，他的笑容都快比觀世音菩薩還要和藹可親了:“沒事，人有三急，理解萬歲，倒是我耽誤你時間了，你先進去吧！有什麽話待會再說！”
就着秦笑天推搡的動作，張茂顫巍巍地進了隔間，等到解決了問題出來，他瞬間又緊張的想要再進去一趟。
“張處長，好了？”秦笑天咧着嘴，笑得無比燦爛，張茂有些不太适應，整個人都開啓了震動模式。
“呵呵，秦少……真巧啊！”
“這話你已經說過了！”秦笑天樂呵呵地走到張茂身邊，把他拉到一洗手池前，幫忙擰開了水龍頭。
“呵呵，是嘛……我這老了記有些不好……”張茂祖籍是京城的，以前就是在秦家做事，當時年輕氣盛，仗着自己攀上了秦家就為非作歹。有一次事情做過了，當街打人，還不小心打了吳家的人，最後沒辦法，秦家只能棄車保帥……好吧，他承認，他對秦家來說沒那麽重要。
“張大哥哪能算老啊？”秦笑天不知不覺地改了稱呼，拉近兩人的距離。“張大哥，笑天前段時間出了車禍……”
“你沒事吧？怎麽會出車禍？”張茂緊張地在秦笑天身上查看，一手摸到秦笑天胸口，這才反應過來，悻悻地收回還在滴水的手，無措地站着。
秦笑天很不給面子地大笑起來，“張大哥，你越來越可愛了！”
“……”
“咳咳……”秦笑天清了清嗓子，決定不再吓唬他，确定周圍沒有，秦笑天在門上挂了“清掃中”的牌子，鎖上門，斂起笑容走進張茂說道:“我就不把張大哥當外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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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說得張茂冷汗直流，秦家小少爺向來能鬧，要不是秦家底子厚，恐怕早就被他折騰完了。
秦笑天也大概猜到了他想什麽，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道:“我以前可能做了什麽事給張大哥造成困擾了，只是，我現在也算是死過一次的人了，躺病床上我也想了很多……”
不一樣的秦笑天展現在他眼前，張茂一時有點愣住了。
“我不瞞張大哥，我這次車禍不是意外。”秦笑天唇角繃緊，語氣有些冷冽。
“不是意外？”
“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爸和哥也查不到太多。”看着張茂若有所思的樣子，秦笑天知道他把話聽進去了，才繼續半真半假地說:“敢對秦家下手，連證據都能清幹淨，肯定不是那麽簡單的事情。”
“那……”
“張大哥，我以前确實混帳做錯了很多事情，我現在是真心想改過自新，能給我一次機會麽？”
兩人安靜了許久，門外腳步聲由遠及近又由進及遠許多回，張茂才終于開口:“當年要不是秦老爺子和秦大少爺，我早就在牢裏蹲着了。你們也給了我一次機會，我也不能恩将仇報，好！我相信你！”
看到秦笑天露出笑容，張茂也松了一口氣，身邊人的自信總是容易感染到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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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不錯？”秦笑天一直在他面前晃悠，彭敬軒想要忽略他都沒有那麽容。在秦笑天第十八次問他要不要喝茶的時候，他終于忍不住說話了。
“是啊！”秦笑天也不隐瞞：“張處長告訴了我一個好消息，心情的确不錯！”
“什麽消息？”彭敬軒說完就後悔了。他習慣獨來獨往，身邊也沒有關系特別鐵的兄弟，遇見秦笑天，他的生活便脫離正軌。所以，彭敬軒又想到了一個詞形容秦笑天——妖孽。
秦家主母顧顧雲芳曾經是有名的文藝兵，溫婉善良，人長得十分漂亮。
秦笑天就遺傳了良好的基因，豐神俊朗，再加上後天自發形成的那種痞痞的氣質，對彭敬軒這樣比較特殊的情況的人來說，尤其致命。現在只要閉上眼，他幾乎都可以勾勒出秦笑天的模樣。總是神采奕奕的丹鳳眼，高挺秀氣的鼻梁，最神奇的便是那一張嘴，彭敬軒真想撲上去咬一口……
“彭書記？彭少？彭敬軒？敬軒！”彭敬軒好不容易把心思從秦笑天的嘴上轉移到了他的身體上，冷不防聽到有人叫自己，條件反射的一擡頭——
“唔……”秦笑天捂着被撞疼的下巴呻..吟着。
“你沒事吧？有沒有破皮？要不要緊？”彭敬軒慌張地打開抽屜，胳膊不小心碰到了秦笑天放在一邊的茶杯，要不是秦笑天反應及時，恐怕就要報廢了。
“我沒事沒事，你自己小心點，這水是剛開的，要是燙到了怎麽辦？”秦笑天皺起眉頭，要不是這段時間一直跟在彭敬軒身邊形影不離，他都要懷疑彭敬軒中途被人偷換了，他認識的彭敬軒該是成熟穩重波瀾不驚的才對，什麽時候這麽毛手毛腳了。
抓過彭敬軒的手，秦笑天認真地查看有沒有燙傷的地方。
彭敬軒的腦子裏亂哄哄的，他想開口阻止卻發不出聲音，私心想讓他一直握住。
第一次有人關注的不是他所做的事而是他這個人，他的心裏有一股奇怪的感情在湧動，有什麽他從來沒有經歷過的要出現了。
“算你運氣好這次沒事，下次別這麽急躁躁的了，要是真燙到了難受的不還是你？就你這樣還總是怪塔布，你跟它能有多大區別？”秦笑天放下他的手，卻沒有走開。
彭敬軒原本就比他矮半個頭左右，體型也沒他那麽強壯，此時看起來就像是大人訓斥小孩一樣，尤其是彭敬軒頭一直低着，一股長大了的自豪感油然而生。他不禁又多話起來:“你都這麽大了還不能好好照顧自己，你讓我怎麽放心？”
這話越聽越不對勁，彭敬軒蹙起好看的眉頭，靜默不語。
“唉……這次幸好是我在你身邊，要是我不在了你可怎麽辦？”
我比你大，應該會死得比你早！
“你這樣我怎麽能放心把你交出去？”
“秦笑天！”
彭敬軒終于還是沒忍住打斷了對方冥想，然後……他就後悔了。
身高差這種東西跟玄乎，有時候你怨恨它造成的差距，也有些時候，你會感謝它給你的機會。
當然，更多的時候，是你不知道該怨還是該謝。
彭敬軒幾乎是一瞬間身體機能就停止了工作，耳鳴眼花頭暈……彭敬軒發現他是真的老了，完全不能适應年輕的激.情。
辦公桌上的鬧鐘“滴答”了許久，秦笑天才後退一步，右手拇指撫上唇角，他不動聲色地打量着彭敬軒。忽然之間，他好像明白了什麽。
“不好意思。”彭敬軒覺得，秦笑天的聲音性感極了。
他慌亂地低下頭去，目光不敢停留在秦笑天的臉上，他們剛剛接吻了？只是碰到一下，可就是碰到了！不小心碰到的，那還是碰到了！他們的嘴唇貼在一起了……那就是接吻了！
“快要下班了，我出去整理下回去要用的東西，黃興的事今晚回去我們細聊怎麽樣？”
彭敬軒的大腦快速運轉着，他在思考很重要的事情——為什麽秦笑天反應這麽平淡？秦笑天是怎麽看待他的？秦笑天是不是沒有放在心上？秦笑天要不要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好糾結，快要把自己糾成蝴蝶結了。
“書記？”看彭敬軒沒有反應，秦笑天再接再厲，“敬軒？”
“嗯？”彭敬軒對自己名字的敏感程度已經不是一般的高了，擡起頭，他又差點撞上了秦笑天的腦袋，慌張地先向後退了三步，拉開一段距離之後，他才疑惑地看向秦笑天。
“今晚我去你那裏好不好？”秦笑天溫柔地……露出牙齒。
“去……去我那裏……要做什麽？”彭敬軒好像受到了很大的打擊一般，話都不能正常說出口。
“我去你那裏還能幹什麽？當然是想和你……”停在引人遐想的地方，彭敬軒屏住了呼吸等待接下來的話。
“談談情……況！關于黃興的情況……”一句話好不容易說完整，看着彭敬軒的表情，秦笑天實在忍俊不禁:“那我就先出去了啊！書記……敬軒，今晚等我哦！”
如果剛才的杯子不是被秦笑天順手帶出去了，彭敬軒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拿起來砸死他。
“他到底是怎麽想的？”等到秦笑天的腳步聲完全消失，彭敬軒坐回辦公椅上，又開始胡思亂想。捂住泛紅的臉頰，連他自己也想不起來剛才到底做了什麽，秦笑天又會不會看出什麽。他突然有些生氣，為什麽秦笑天要出現在他的面前，會出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