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為什麽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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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月摸不清昭言鼎腔打不開的根本原因,把一些有益于開鼎的藥喂昭言吃下後,便在一旁琢磨藥典。
昭言一上午沒進食,餓得有些胃疼。
幸好風月有心,讓人給他安排了糕點。
昭言道了好幾次謝,才坐在一旁安靜吃東西,陪風月忙活。
月上柳梢之際,風月接到了一張憑空出現的符咒。
“尊上讓你回寝殿。”得到命令,風月對昭言說。
昭言聽話地點點頭,從石凳上站起身,跟随風月走向蕭溯指定的地點。
行至半路,昭言想起什麽,緩緩開口:“風月姐姐,你知道什麽是禁制嗎?”
風月聽聞這突如其來的稱呼,忍不住笑出聲:“幹嘛叫我姐姐,我才修行三百餘年。你呢,你多大?別把我叫老了。”
昭言:“十八。”
風月驚得瞪大眼睛,沒一會兒,她反應過來:“哦,我一時忘了,你不修行。”
“嗯。我不修行,所以對很多東西都不懂。”
“你可以問我啊。”風月發現自己比昭言多活了這麽久,忍不住多打量了對方幾眼。
難怪這麽小,瘦瘦弱弱的,看起來一推就倒。
“魔尊在我體內下了禁制。”昭言道,“方圓一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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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思是,你距離尊上的距離超過一裏,便無法朝更遠的地方踏出一步。”風月回話,“屆時會有無形的屏障把你困住,你碰觸屏障界限,尊上能感應到。”
昭言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腦門,今天早上有符咒鑽進去的地方:“那我該怎麽消掉這個禁制?”
“消?”風月笑着搖頭,“不可能,除非你修為比尊上高。”
“原來是這樣。”
那眼下要離開,除了讓魔尊解除禁制,別無他法。
可是……
想起魔尊那張英俊又邪魅的面龐,昭言心中無端恐懼。
魔尊讓他痛,他不喜歡魔尊,也不敢求魔尊。
“尊上看起來格外在乎你。”風月站定在蕭溯寝宮門前,“你別辜負他對你的期望。”
這話說的昭言不知道該怎麽接。
他垂下眼簾,溫柔的聲音只回了個“好”字。
風月:“一會兒有人給你安排洗浴,我要回去接着琢磨藥典。”
昭言剛和風月熟絡起來,很不想離開對方,去見一個人讓他怕到骨子裏的人。
他眼底泛出一絲不舍,漂亮的眼睛耷拉下去,唇角抿着,模樣看起來有些倔強。
忍着不跟在風月身後一起離開的倔強。
風月滿心只有任務,丢下一句讓他好好休息的話,就轉身走了。
昭言不得不鼓足勇氣,推開那扇花紋古樸典雅的門。
但幸好,室內沒有蕭溯的影子。
昭言松了口氣,在內部侍從的引領下,取好衣物去洗浴。
洗浴用的是木桶,和昭言在古裝劇裏看到的一樣。
“主人,需要我們服侍嗎?”侍從提着水桶站在一旁,恭敬問話。
“啊,不,不用!”昭言迅速搖頭,拘謹道,“我自己可以。”
“好。”侍從回完話,後退幾步離開洗浴房。
昭言聽到關門聲,才開始解自己的腰帶。
進入木桶,體會着水紋在身上波動傳來的舒适又溫柔的親吻之感時,昭言完全信了,這不是做夢,不是幻想。
他所處的地方根本不是現實世界。
他就是被人拐來了這裏,然後當成爐鼎培養。
要是他沒有用,他還會丢掉小命。
這樣真的再也回不了家了。
昭言沉默地趴在木桶邊緣,眼簾低低垂着。
室內的燭光在晚夏鑽入室內的風中搖曳,帶着他和木桶的影子在地上輕輕晃動。
蟲鳴聲清脆,昭言此刻格外想家。
想得眼睛都泛紅了。
“你看起來很不高興。”
蕭溯的聲音猝不及防出現在耳畔,導致昭言身軀在水中猛地顫了下。
他回頭,蕭溯離他過近的英俊面龐驟然放大在眼底,激得淚水瞬間從昭言眼眶溢出,随即沿着面龐滑落。
蕭溯眉頭蹙了蹙,正欲伸手幫他拭去,昭言已經自己胡亂抹幹淨了。
“對不起。”昭言知道自己失态,沙啞着嗓音道歉,“對不起……”
“哭什麽。”蕭溯捏住他的下巴,擡高他的面龐,迫使對方看着自己。
“我難受。”昭言學乖了,再也不敢撒謊和搪塞魔尊。
++++++“原因。”
昭言嘴角委屈地扯了扯,聲音哽咽:“我不熟悉這裏,我沒有認識的人。”
蕭溯凝視他的眼睛半晌,開口:“今天你都做了什麽?”
昭言搖頭,眼睛紅彤彤的:“和風月一起,她喂我吃藥。”
“藥苦?”蕭溯追問。
“有一點。”
蕭溯沉默半晌:“下次我讓她給你準備些甜食。”
昭言再次睜大了眼睛。
他實在不敢相信,總喜歡出言羞辱他的魔尊會對他說這樣的話。
“謝……”昭言的聲音因為震驚頓了下,“謝謝,但是不用,這太麻煩了。”
蕭溯挑了下眉:“本尊不會對自己的爐鼎吝啬。”
昭言本來轉好的心情,因為“爐鼎”二字,又失落下去。
“同樣,本尊也不會讓人随意欺辱吾的爐鼎。”
蕭溯說完,松開了禁锢着昭言的手。
昭言擡眸看向蕭溯,眼底有迷惑在閃爍。
蕭溯見他這副乖順又傻愣的模樣,忍不住欺近,唇邊勾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是本尊給的教訓不夠?你還是這麽喜歡瞞着本尊。”
“什麽?”昭言還沒反應過來,心搶先慌了。
他欲往後挪動,拉開與蕭溯的距離,人突然被蕭溯攔腰抱起。
水聲作響,大片晶瑩透明的液體順着昭言的軀體流落,沾濕了緊貼着他肌膚的蕭溯的衣物。
昭言驚恐地靠在他懷中,手在自己腦子明白過來之前已經開始抗拒。
魔尊蹙眉,落在他腰上的手迅速下移,一巴掌拍在昭言的屁股上。
“啪”的一聲,格外清脆。
白皙的肌膚很快泛出巴掌印,粉紅粉紅的,形狀還挺清晰。
昭言被打愣了。
“來,接着推。”蕭溯面上笑意未減,聲音已充滿警告。
昭言經提醒,目光緩慢轉移到自己落在蕭溯胸膛的手上。
沉默幾秒後,他纖細的五指微微彎曲,然後落回身側,緊握成拳。
“我再問一次,為什麽哭。”蕭溯将昭言抱坐在一旁的桌子上,低沉的聲音充斥着不悅與壓迫,“實話!”
冰涼的桌面接觸到肌膚,凍的昭言止不住瑟縮了下身體。
他想起身,肩膀卻被蕭溯單手按壓住,整個人不得掙紮,不得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