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

第十一章:由着他去

如此在大霧彌漫之下,龜速行駛的車中,三人相談甚歡,等到霧氣漸漸散去,白毅平才加快了行車速度,向着軍營方向行去。

不過三人都是不認路的,白毅平原本還指望着白玉堂領路,不想轉頭詢問時,那位二話不說丢給他一句“不知道”便一臉無辜的抱胸端坐,頓時噎的他惱也不是笑也不是,最終只能讓管春雨打個電話問清楚路,這才有驚無險的駛到了軍營門口。

其實白玉堂這性子與這番做派,換個人只怕沒當場翻臉也要腹诽幾句了。誰叫這位看起來太驕傲,那副有些懶洋洋萬事莫煩我的神态也太讓人不爽。幸好白毅平這個人生性随和,又剛剛見過白玉堂的身手,只當他那些是名家弟子特有的驕傲,便不以為忤一笑置之了。

在他看來,白玉堂比之那些真正的名家底子脾氣已經好了太多。他雖然驕傲,卻還不至于用鼻孔看人,救了人也沒擺出一副施恩的樣子。嚴格說起來,這樣的他與其說是擺譜,不如說更像是骨子裏透出來的、與生俱來的桀骜不馴——

有本事的人多有怪脾氣,這點白毅平很能理解,他自己有時候何嘗不是如此?

三人這一耽擱,到達軍營附近時已經是出早操的時間了。等到通報過後有人來接,同胡易等人打了照面,白玉堂再也不耐于那些官面上的話,跟白毅平寒暄兩句便回了宿舍。他看得出白毅平身份不同尋常,無心繼續攙和,幹脆一走了之。

比起這些個雜七雜八,他現在更好奇于展昭那邊如何,不知道他不在的這個晚上,那只貓有沒有被磨到炸毛?

輕車熟路到了宿舍樓,白玉堂找到展昭所在的寝室,聽到裏面只有一人內斂的呼吸聲,當即敲也不敲得推門直入。

“貓兒,一晚上沒見,想爺沒有?”

進門便習慣性調侃了一句,照舊換來對方滿含“無聊”意味的一瞥:“白五爺這是顧家了?”

白玉堂此時已看清屋中狀況,只見展昭無事人一般站在窗前,正一手握住長發,一手捏着根細細的發帶纏住,發帶的另一頭則叼在口中,一副悠閑自然的樣子。

窗外的陽光投注下來,将他的身形拉的修長筆直,看起來格外賞心悅目。這樣的展昭讓白玉堂不知怎的有些牙癢,有種想要咬住什麽東西厮磨的感覺:

“貓大人還真清閑,沒去軍訓?”

“你白五爺捅了那麽大簍子,展某如何安下心軍訓?”展昭哼了一聲,松開把住發尾的手,捏起另一端發帶系上,“你昨晚不是走的很潇灑麽?怎麽這會兒又回來了?莫非是終于想開了,決定剪掉頭發重新開始?”

死貓,果然還是一副牙尖嘴利的樣子!白玉堂哼了一聲,口中不留餘地:“爺可是特地趕回來看你這貓被人拔幹淨毛兒的相貌,沒想到你居然沒禿掉,可惜啊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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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這對話真是沒營養的緊:“托福,展某的頭發尚在,白兄要失望了!”

白玉堂嘿嘿一笑,知道展昭既出此言,頭發的事情多半已經解決了。有些遺憾沒看到這貓手忙腳亂的樣子,又少了一個閃亮出場打壓對方氣焰的機會。他伸手摸摸下巴,上下打量對方一圈:“不錯嘛!毫發無傷,看來你還算有點手段。”

“過獎!”展昭随意拱了拱手,順便拎起旁邊的洗漱用具,“無事的話,白五爺請便,展某還要洗漱,不奉陪了!”他從早晨起便訪客不斷,此時才騰出手打理自身。

白玉堂聽到他的話,伸手摸摸臉,要說洗漱,沾染了一晚上灰塵的自己估計也好不到哪兒去。想到之前在夜店裏那有些污濁的氣氛,彌漫的酒氣與煙味,以及之前霧中趕路濕漉漉又才幹透的衣服,頓時覺得身上發癢,顧不得再與對方鬥嘴,轉身便回了自己那間寝室。

樓中空蕩蕩的照舊只餘他們二人,籍着洗漱的功夫,展昭簡單轉達了之前他與這裏那些人的“談判”結果。既然他們想要過正常的學生生活,對方退一步留了他們的頭發,他們也該拿出點相應的誠意。

至于這個誠意,自然就是安分軍訓,最好表現突出一些,才能堵住其他學子的口。這點退步對白展二人來說并不涉及底線,無非就是活躍一些,再就是按時軍訓,沒什麽難的。

于是兩人處理完個人衛生,便向着後面的訓練場走去。他們已經缺席了一個晨練的時間,早飯估計也吃不上了,現在去倒是正好能趕上上午的操練。

也幸好他們的軍訓剛剛開始,都是些新兵蛋子加上新生,彼此不算熟悉,他們兩個人缺席早操也沒引起多少人注意。很快的,兩人便分別融入了自己所在的連隊,如魚得水一般自在的完成那些訓練項目。

稍息,立正,齊步走,軍姿……這些東西白展二人在千年前根本沒涉及過,不過多是些簡單的動作,并不難完成。尤其是軍姿,對于習武之人而言,就算是從小到大練習的基本功中最普通的馬步也比這個要難得多。

簡單且無聊的訓練進行了大約一個小時,教官宣布解散原地休息。展昭跟同一連隊的同學坐成一圈,随意與周圍的人聊天,俨然已逐漸習慣了這樣的生活習慣。

“我說展昭,你怎麽留了這麽長的頭發?”

“習慣而已。”

“你家人同意?”

“就是家人所期。”身體發膚受之父母,自小禮教所教,算是家人所期吧!

“哈哈,你家人真逗!那你這麽長的頭發,教官居然沒讓你剪掉?”

“也許教官也舍不得吧!哈哈!我女朋友都沒展昭這麽好的頭發。”

“就是!……”

衆人七嘴八舌的談笑着,展昭只是好脾氣的微笑,偶爾應付幾句。話題越扯越遠,有些聽得懂有些聽不懂,然而其中洋溢着的青春活潑卻是他從未體會過的。

明明年紀相似,閱歷卻是南轅北轍——這也算是千年後與過去的不同之處麽?

忽然他眉頭微挑,目光看向不遠處十一連所在的方向,那邊正有人高聲叫着白玉堂的名字。展昭看到白玉堂懶懶的站起身,向着那些人方向看去,便也順着望了眼。

好幾個教官,圍着幾個陌生人——他們找白玉堂做什麽?莫非因為他夜不歸寝還想找麻煩?

發現自己無法放下此事不管,展昭正要站起身,耳邊已響起教官王成的集合哨聲。他猶豫了一下,又看了眼白玉堂那邊——似乎沒沖突起來,應該無礙吧?

罷了,反正那只耗子也不是好相與的人,這些事情還難不住他。展昭說服自己別去在意,跟着其他人集合,目光不再向那邊看。

等到再度解散時,展昭發現白玉堂已經不在十一連的隊列裏了。他皺眉沉思了一下,看了眼王成所在的方向,發現自己居然有沖動離開去看看情況。

不是才下定決心要正常軍訓麽?而且也不是不相信白玉堂的實力,但怎麽還是會覺得擔心?

他對那只耗子的關注未免太多了些。

反思了一下自己此刻的心态,展昭搖搖頭,甩掉打算跟去看看的想法,他是他,白玉堂是白玉堂,那個家夥要做出什麽選擇,不是他能幹涉的。他要做什麽,由着他去最好。

才下定決心沒多久,就見有人來到他們這邊,跟王成低聲說了幾句什麽。展昭見到王成的目光投向他,高聲道:“展昭,出列!”不禁微一皺眉,依言站出來一步,不解的看着他們。

來人難掩好奇的上下打量了他幾眼,道:“展昭同學是吧?跟我來一趟。”

“……”這人找他做甚?展昭心中思索,聽到身邊的同學們一陣竊竊私語,在教官高聲喝了一句“安靜”才止住。他反射性猜到這件事多半跟白玉堂脫不開關系,不禁抿起唇,一言不發的走向那個人。

不管是什麽事,跟去一看便知。

兩人一路向着訓練場外走去,看方向正是早晨展昭去過的那片區域。那人不開口,展昭便也不說話,沉默的走了一陣,果然到了軍總部門外。

離得很遠時展昭就聽到屋中傳來了談話聲,白玉堂的聲音也在其中。他在領路那人的示意下推門進入,心中将惹禍的耗子再度腹诽了一遍,琢磨着可能發生的情況。

才一進門,所有人的視線就都落在他的身上。

“展昭……是吧?”一個看起來三十上下的陌生人率先開口,微微歪着頭看着他,眼中有些奇異的光芒,像是打量,又像是疑惑。

展昭向着那人點點頭,徑自走到白玉堂身邊,向他投以詢問的目光。

白玉堂的回複是撇撇嘴,道:“他要見你。”想了想又道,“我昨天救了他,他好奇,所以——”

這算是解釋麽?展昭看了他一眼,瞥見白玉堂一如既往的神色——還是暗示?

目光不着痕跡的掃視了一下屋內的人。除了白玉堂和那個開口的之外、屋中還有一男一女,女子不認識,男的則是他們的總教官胡易。

看到胡易時,他不禁挑起眉:之前的事情不是解決了嗎?這會兒又是什麽事兒?

作者有話要說: 之前忙的天昏地暗,隔了将近一個星期才來更新,連回帖都沒來得及回,見諒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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