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

第三十二章：晚會開始

晚上六點，雙蛋晚會正式開始，主持人早早的上臺開始主持節目，他們的節目排在第四位，大約六點半就會演出了，因此劇組中很多人都很緊張的站在後臺，道具師一遍一遍的檢查道具，演員之間相互整理衣裝，不時低聲交談幾句，連刻意壓低的笑聲聽起來都帶着緊張。

比較之下，白玉堂和展昭兩個人就淡定多了。這當然不是因為他們第一次上臺初生牛犢不怕虎，而是因為他們過去見過不少比這要大得多的場面——說句不好聽的，連人都殺過，只是在所謂的舞臺上演個戲，能有什麽可緊張的？

不久後前面三個節目就演出完畢了，等到舞臺的燈光暗淡遮幕放下時，道具師急忙沖上臺開始布置道具，主持人則在遮幕外用着輕快活潑的語調推崇着上一個節目，再巧妙地引出即将演出的話劇。

“快快，那邊的看看放沒放好？王峰，何苗，你們兩個最先上臺，可別露怯啊！老白，展昭，你們兩個站這邊，對，就像排練一樣！”楊一寧低聲分配着大家的任務，頂着一身媒婆的裝束滿臉緊張，展昭無端的便想到，若是他們那個時代，真有媒婆像她這樣的，恐怕一門親事都說不成吧！

好在他們之前在這個舞臺上排練過多次，熟悉了走場，遮幕一打開，柔和的燈光打了下來。伴随着一陣雞鳴聲以及似乎從遠處傳來的渾厚鐘聲，扮成劉員外的王峰帶着小厮大搖大擺的晃上了臺，睡眼惺忪地揉了揉眼睛，揚聲道：

“這廟裏的和尚道士起的倒是早得很，今日天還未亮，這星星還在天上挂着呢！哎，想我劉仲實在這洛陽住了大半輩子，勞碌半生賺了萬貫家財，也沒幾次起早看到過啓明星的。”

小厮在旁答話道：“老爺，城中的富豪們有太多到老也沒見過啓明星的，您這起來的确實很早啊！”

劉員外撚須笑道：“不錯。不過今天實在是有大事。我那女兒劉月娥，如今已是二九年華，還不曾許了婆家，今兒我要給她尋一門親事，之前左挑右挑總覺得不合适，想着有句古話叫做姻緣天注定，幹脆便結起彩樓，讓梅香領着小姐，到彩樓上抛繡球兒，全憑老天做主！”

臺下衆人聽到這裏，頓時揚起一陣笑聲與讨論聲，稀稀拉拉還有人鼓掌。畢竟抛繡球招親這個名目還是很有趣的，很多人都提起興趣，想看看接下來怎麽演出這場戲。

見衆人興趣被挑起，顯然開場不錯，楊一寧松了口氣，悄悄對着王峰兩人豎起大拇指。也不知道那兩個人看沒看見，待臺下聲音稍歇便繼續對戲起來：

小厮道：“老爺，抛繡球招親，不管是招到什麽人都可以嗎？”

劉員外笑眯眯地道：“這是當然，待繡球落下，不問官員士庶，經商客旅，只要接到繡球我便招他為婿，那繡球兒便是媒證。家童，你現在就去告訴梅香，讓小姐收拾收拾，辰時三刻便登樓，一旦抛了繡球就來告訴我一聲，不可誤了喜事！”

小厮應了一聲，轉身下了臺，剩下劉員外一個人，在臺上踱步兩圈，自言自語道：“等到女兒嫁出去，我也就了了一個心願了，嗯，現在先去後堂安排宴席，事畢之後便要與女兒一同慶賀了！”

他說着便下了臺，燈光微暗，随即便亮了起來。對側扮成路人的演員先一步跑出，面色很是驚喜焦急的樣子，白玉堂和展昭對視了一眼，伸手拉住他的手，一面開口一面并肩上了臺。

人未至聲先聞：“哎！前面的兄弟慢些跑，等等我二人！”

那路人聞言果然緩下步子轉過頭，狐疑的看向身後，随即白展二人便出現在觀衆面前。他二人外貌本就出色，如今做了本色裝扮，更是搶眼得很，甫一亮相便引起一片口哨聲和驚嘆聲，還有人高聲喊着白玉堂和展昭的名字，顯然是同班或者同系的。

白玉堂和展昭目不斜視，只是擺出誠懇的面色走到那人身邊，白玉堂手拿折扇作勢一揖道：“這位小哥，小生姓寇名準，字平仲。這兄弟姓呂，名蒙正，字聖功。看您面色匆匆，可是前方出了什麽事？”

那路人上下打量了他們一圈，點點頭道：“我知道你們，你們兩個都是城東學堂的學生吧？”

展昭微一颔首：“正是。”

那人道：“你們也是趕得巧，今兒城裏劉員外的女兒抛繡球招親，馬上就要開始了，我正想去湊個熱鬧呢！兩位要是無事，也可以去看看。啊，前面還有人在等我，我先走一步了！”

那人說着便跑到了舞臺另一側，站在彩樓下面作出觀看的樣子。

整個舞臺布置分成了兩部分，一部分只有些簡易的樹木石頭，另一側卻是搭着個二層的彩樓。說是彩樓，其實也只是一個折疊梯子加上彩綢、彩繪紙殼之類的堆建而成的，不過從臺下面看，還真有那麽點意思。

作為學生會的主席，此時的馮铮便堂而皇之的坐在前排，看着臺上的布局微微點頭，目光望向白玉堂和展昭那邊，更是眼含笑意。那兩個人剛剛出場的時候，有那麽一瞬間他幾乎以為，那兩個人真的就是《七俠五義》之中的錦毛鼠和禦貓，活脫脫便是從書中走出來的一般。

不過正如他所想，那兩個人真的很适合古裝，尤其展昭，無端便讓他想起那句話：“言念君子，溫潤如玉”。這人要是生在古代，定是君子的楷模。那雙眼更是堅毅明亮，顯出不肯輕易妥協的個性，剛柔并濟，格外吸引人。

看着這樣的展昭，他心中不禁癢癢的，從來沒見過擁有這種獨特氣質的人，一瞬間遠比過去要強烈的征服欲從腦海中清晰浮現，他再一次确定，這個人他真的很想得到。

而此時臺上的話劇仍在繼續，等那人離開後，扮成寇準的白玉堂微微轉過身，俊美到堪稱精致的臉龐大半正臉暴露在臺下衆人眼中，畫過妝後更顯輪廓分明，又引起一陣驚叫聲，已經有人開始打聽這兩個新人是哪個系哪個班的了。

白玉堂可沒心情管臺下那些，目光對上展昭的雙眼，道：“兄弟，劉員外家要招女婿，咱們去看看如何？”

扮成呂蒙正的展昭做出一副猶豫的樣子：“那邊人多，沒必要去看熱鬧吧？”

寇準道：“話不能這麽說，咱們兩個讀書十餘載，空學成滿腹文章，偏偏一貧如洗，現在也只能在城外破瓦窯中寄身。現在去那邊，等劉員外招了良婿之時，咱二人寫一篇慶賀新婿的詩章，他家必不會虧待咱們。只要得到些許銀兩，就夠你我一二天的用度了。”

見呂蒙正低頭沉吟，似有意動，他幹脆伸手一把拉住他的手道：“走吧！咱們兩個一起去看看！”

他這一拉不似平時拉着手臂，而是直接扣着他的手掌，指尖不知有意還是無意劃過對方的手心。看到這個舉動，臺下某個角落揚起一陣很小聲的驚嘆，但很快便淹沒在了其他人的讨論聲之中。

排練之時這一出白玉堂沒少拉扯過他的手臂，展昭早已習慣，反正手臂和手掌沒多大差別，當下按照劇本走戲道：“哥哥說的有理，我們的盤纏将要用盡了，去看看也好！”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卻有些隐約的咬牙切齒，顯然是想起剛開始對劇本的時候，白玉堂總是逗着他道：“乖貓兒，再叫聲‘哥哥’聽聽！”沒少被他白眼以對。

這邊對戲的過程中，另一側稀稀拉拉有演員上臺，都是裝扮成路人的模樣，而扮演成劉月娥的劉萍也帶着手捧繡球的婢女梅香走了上來。她的戲服是道具師從妹妹那裏拿來的一套色彩鮮豔的交領襦裙，為了效果華麗還弄了一身罩紗，看起來相當漂亮。

劉萍畢竟大了其他演員一屆，不是第一次出演話劇了，絲毫不見緊張，大大方方地張口道：“妾身姓劉，小字月娥，如今已是一十八歲，過去找了那麽多人家，高門不答，低門不就，父親今日命我抛繡球招親，希望能夠覓得良婿。”

美女一上場，效應自然是轟動性的，臺下當即又響起一陣口哨聲，還有人高聲道：“美女，繡球抛給我吧！”，随即引來一陣哄笑聲。

B 大的晚會向來輕松，這樣的情況也算屢見不鮮了。而且畢竟是節日晚會，以慶祝為主，只要不過分，沒人會維持秩序。這一點楊一寧為了防止新人們無法應付而受驚忘詞兒，之前就特地跟他們說過，反正也不用擔心觀衆沖上臺，只要按部就班演好戲就可以了。

劉萍自然也不是第一次遇見這種情況，還特地向着臺下微微一笑，引來又一片狼嚎後炒熱了氣氛才不緊不慢地繼續：

“梅香，咱們上樓吧！你看那些官員士庶，經商客旅，還有做買賣擺攤的，人來人往，還真不少呢！”

梅香點頭道：“姑娘，這麽多人，你可有看中的？”

劉月娥微微一笑，上了彩樓，才道：“我自有主意。”說着便接過了梅香手中的繡球，妙目一轉望向臺下，再度引起一片狼嚎。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