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被王福順的眼神緊盯着, 令她全身不适,雙臂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夏雲柳面色冷然,沒看臉色的道:“讓開。”好狗不擋路。

可顯然, 王福順不是什麽好狗。男人就像條吐着蛇信子的毒蛇, 忽的湊近夏雲柳, 在她身側深深的嗅了一口,“弟妹, 你身上怎麽這麽香。”

夏雲柳脫離王家以後,靠着自己的雙手, 日子過的越來越好, 吃食上的營養跟上來了, 漸漸她原本瘦骨如柴的小臉上, 長出了些許肉肉。原本蠟黃的臉色也變得瑩潤嬌嫩。在加上身上這若有若無的香氣,令人着迷。

被王福順的動作吓了一跳,夏雲柳連連後退幾步,差點跌坐在地上, 于此同時, 一股冷意從腳底竄了上來。

“弟妹, 怎麽幾月不見,弟妹變得這麽冷漠, 怎麽說怎麽曾經也是一家人。”王福順趁機就湊了過來, 一股惡心的口臭味襲來, 夏雲柳差點嘔出來。

“我呸, 你少在這裏惡心我, 誰和你這樣的臭狗屎是一家人!”

好在她及時穩住了腳步, 面色沉穩下來, 雙手放進來自己随身帶的小布包了。急切的在心中默念, “009江湖救急,我要兌換一把菜刀!最鋒利的那種!”

系統管家009感應到,也沒管夏雲柳兌換菜刀有什麽用,一個呼吸間,夏雲柳的手裏就多了一把削鐵如泥的還反着冷光的菜刀。

夏雲柳沒有絲毫的客氣,菜刀在手,她直接揮了出來,直逼王福順的脖子。

王福順只感覺到一股陰恻恻的涼意,有什麽亮光在自己眼前閃過,吓得閉上了眼,在緩過神來的時候,夏雲柳的菜刀已經抵在他的脖子處了。

菜刀鋒利,王福順只是輕動了一下,就感覺到了脖子傳來的疼意。他面色僵住,眼神驟變,“夏雲柳,你是瘋了不成!出門還帶菜刀!”

呵,夏雲柳冷笑一聲,眼底盡是嘲諷,“菜刀就是對付你這種人的。現在讓不讓路?”

因為夏雲柳的菜刀抵在他的脖子上,王福順不敢亂動。只要是他後退一步,夏雲柳就拿着菜刀就逼近一步。

女人眼神裏的陰狠令他心中莫名生寒。

王福順惡狠狠的咬了咬牙,“算你狠,下次被讓我碰到你。”後退到了王家門口,轉身回門的時候,還留下了個惡心至極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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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王家的門被關上,夏雲柳肩膀一松,攢起來的力氣卸了下去,大口的竄着粗氣。

或者,他們該考慮考慮搬家的事情了。

王福順一臉陰沉的回了家,院子裏的徐氏看見兒子回來,立馬扔下手裏的活,像是見了活菩薩一樣撒丫子迎了上來,“哎呦,我的兒啊,你可算是回來了。”

平日裏,王福順都是在鎮子上做工,生活悠閑自在,如若不是家裏有什麽但事,他是絕跡不願回來的。

徐氏一湊上來,狗鼻子就聞到了一股血腥味,“呀!兒子,你這脖子是怎麽回事?好端端的怎麽還受傷了呢?快點讓娘看看。”

王福順的眼神裏閃過一抹狠意,“是夏雲柳那個小賤人。”

王福順并不願意說起剛才在門外的事情,岔開話題問,“娘你把我叫回來,有什麽大事?我平日裏也忙着呢。”

她的老命都差點沒了,難道這還不算是大事嗎?

想到仝貴和夏雲柳那般對待自己,徐氏氣的牙都快要咬碎了。

“叫你回來是有天大的事,關乎到咱們王家的未來。走,咱們進屋去,好好的商量商量。”

王福順面漏疑惑,家裏無非就是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能遇上什麽大事。

徐氏将家裏的老老少少都叫了過來,幾人圍着徐氏做了一圈。

“老大,今天把你叫回來,就是想讓你想個好辦法,好好的治一治夏雲柳那個小賤人。”

“整治夏雲柳?她怎麽了?”

還不等徐氏回答,旁邊的金小花就一臉的義憤填膺,添油加醋的說了起來,“大哥,你是不知道!那個夏雲柳有多嚣張!現在她可是發達了,和福滿樓談了合作,福滿樓的東家還帶着一馬車的好東西登門拜訪呢。”

徐氏皺眉,嫌棄的推了一把金小花,“說重點。”

“嗷嗷”金小花收斂了臉上誇張的表情,繼續說道:“昨天娘就是去隔壁湊了個熱鬧,誰承想就被那傻子給打破了腦袋,差點沒了命。到今天都是暈暈乎乎的,幹不了活呢。”

聽到這話,王福順這才留意到他娘徐氏的後腦勺上包着一塊紗布。

王二順在旁邊搭腔,聲音尖酸陰險,“大哥,你是不知道。娘受傷以後,他們不但不給個說法,還說要将娘給毒死。還好咱娘福大命大逃過了一截。”

王福順表情變得愈發陰沉,沒想到還有這麽一出事。不過眼下王福順最關心的不是徐氏的傷勢,而是夏雲柳和福滿樓有什麽合作。

“娘,你知不知道,夏雲柳那小賤人和福滿樓做的是什麽買賣?”

王福順在鎮子上,是在一家叫聚香樓的酒樓做個二把手的記賬先生。而這聚香樓  原是曲水鎮上數一數二的大酒樓。但自從福滿樓開張以後,聚香樓的生意一落千丈,就連王福順的工錢,也被砍了一半。

“就是她做的那些麻辣蓮藕,好像是都賣給了福滿樓。管她這些做什麽?叫你回來是想讓你想法子治治那小賤人的。”

徐氏不懂那些亂七八糟的,她現在是一門心思的想要給夏雲柳一點教訓嘗嘗。最好是順便在将夏雲柳掙得那些錢搶過來。

可王福順的心裏,想的可就多了。

夏雲柳賣的那些吃食,他也有所耳聞,聽說在瓦市的行情很不錯。後來福滿樓也開始賣麻辣藕,聚香樓的夥計偷偷去福滿樓打探過,聽說那麻辣藕片賣的很不錯。就是沒想到,福滿樓的麻辣藕片也是出自夏雲柳之手。

要是自己能将這麻辣藕片的方子拿到,再交給掌櫃的,沒準這記賬一把手的位置就是自己的了。

壓下眼底的驚濤駭浪,王福順沉着臉道:“娘,這事還得允許我好好想想。”

怎麽才能教訓夏雲柳一頓,又能讓她乖乖的将麻辣藕片的方子拿出來呢?

小學堂中午的時候,孩子大多數都是在顧夫子家吃飯的。第一天去,一大一小都不習慣,所以還不等着夏雲柳來接,兩人就跑回家了。

“爹爹,你怎麽這麽厲害?顧夫子教的書你都會嗎?”

兩人手牽手,多多一副崇拜的樣子在江鈞城旁邊碎碎念。

江鈞城遲疑的搖頭,“不知道。”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男人臉上呆傻的表情慢慢的褪去了,不言語的時候,倒是看不出來是個傻的了。

“你是不是騙多多呢?沒學過怎麽會這麽厲害?”多多稚嫩可愛的小臉問的認真。

今天去學堂,他們還是被嘲笑了。那群壞孩子都說爹爹是傻子,傻子不會讀書,上學堂也是白費。

顧夫子狠狠教訓了他們一頓,還出了測試題。爹爹竟然得了第一名唉。顧夫子還獎勵了爹爹一個新書袋,上面繡着挺拔的勁竹。

“沒騙。”江鈞城拉着多多,配合着多多的腳步,認真的回答。

他不記得自己學過的。那些都很簡單,不難。

王福順半倚在門框上嗑瓜子,遠遠的看見江鈞城和多多兩人背着布袋走過來,王福順吐出嘴裏的瓜子皮。蔑視的眼神落在兩人身上。

“大傻子,小掃把星,這是去做什麽了?”

看到了王福順,原本蹦跶着笑嘻嘻的多多,小臉立馬就垮了下來,牽着江鈞城的手加快腳步,“爹爹,咱們走快點。”

“嗯”江鈞城格外配合。

“爹爹?”王福順懷疑自己聽錯了。這小掃把星怕不是真傻了,管這個傻子叫爹爹。

王福順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麽,眼神微愣一瞬後,精光一閃,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小掃把星,你知道誰是你爹嗎?就亂叫。你找個傻子認爹,以後就是小傻子。”

“來,過來,跟大伯回家,這才是你家呢。”說着,王福順就朝着多多走了過來,上手想要去扯人。

“啊!!!壞人!”多多一把死死抱住江鈞城的大腿,拼命的往後躲,見王福順說完手朝着自己伸過來,吓得小眼立馬通紅。

江鈞城原本面無表情的臉,劍眉緊皺,一只手護着多多,另一只手毫不猶豫的一掌落在王福順的胸前。

王福順身寬體胖,寬度可以裝下兩個江鈞城,但愣是被男人一掌給推了一個跟頭。

王福順身子晃晃蕩蕩,一屁股摔在地上,面部疼的扭曲。

“江鈞城,你個大傻子!傻子才會給別人養兒子呢。多多我告訴你,這人不是你爹,你是我們王家的孫子。”

夏雲柳原本是在廚房做飯的,乍時聽見外面的聲音,手裏的菜刀一頓,聽清楚動靜,端着一盆刷鍋水就出了院子。

看到外面坐在地上破罵的王福順,夏雲柳手裏的那盆刷鍋水毫不猶豫的便潑了出去。

嘩啦一聲,王福順咆哮出聲,“誰啊?想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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