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Chapter 12 觸手
“那你喜歡冕下什麽啊？”亞莉克希亞愉快發問。
“雅麗……”伊莎貝妮摸了摸锃亮的龍角，她覺得她答不出來，“我們該回去了。”
輕柔的風拂過燦金色的發絲，伊莎貝妮眯着眼望着不遠處山崖上的挺拔身影。她好像總是不由自主地被祂吸引——那裏明明站立着一神一龍，可她偏偏就只是注意到了俊美的神明。
可是……
他們之間，依舊不對等。
不管是從實力上，還是身份上。
伊莎貝妮有些黯然地垂下眼眸，在整理思緒間，忽然被攔腰抱起。
她慌張地擡眸，主動陷入了黑暗神的溫柔陷阱中。
“……你做什麽呀？”
明明亮晶晶的眸子裏寫滿了期待，可偏偏要明知故問。
希瑞爾勾起嘴角，伊莎貝妮被祂抱在懷裏，哪怕揚起了腦袋只能望見祂俊俏的下巴。
她有些不滿地嘟了嘟唇，小脾氣忽然上來了，舉起粉嫩嫩的拳頭給了祂一拳。
拳頭小小的，還沒祂的手掌一半大，捶祂的力道也小，就跟小貓咪在撓癢癢似的。希瑞爾輕輕笑了一聲，淡淡地瞥了她一眼。
伊莎貝妮忽然僵住，放在祂的胸口還沒來得及收回的手被她快速地縮進了自己的懷裏，悶不做聲地偏開腦袋。
“又生氣了？”黑暗神銀色的發絲在魔女細白的脖頸上輕掃，濕熱的呼吸在伊莎貝妮溫潤的耳蝸處游蕩，“不是都讓你打了嗎，怎麽還生氣了。”
含笑的性/感嗓音無孔不入地侵蝕着伊莎貝妮的感覺——她覺得自己的半邊身子都已經是酥酥麻麻的了。
無機質的黑暗觸手在她裸/露在空氣中的小腿處撒嬌一般游蕩，黑暗神帶着她遠離了山崖。
龍王兄妹的身影早已不見，清新的空氣在空中跳躍起伏，叮咚的泉水鳴唱着好聽的樂曲。
伊莎貝妮覺得有些癢，晃了晃光潔的小腿，白皙似玉的皮膚在日光的照耀下顯得愈發溫潤瓷白，好像輕輕一捏，她就會化成一地殘破的碎瓷片。
“放我下來。”變扭羞赧的魔女輕聲哼哼，想要脫離黑暗神的懷抱。
淡粉的眼眸逐漸變暗，希瑞爾的聲音沙啞，“……妮妮，別亂動。”
察覺到祂的變化，伊莎貝妮瞬間安靜了下來，過了一會兒，她伸手遮住了祂的眼睛，“別這麽看我。”
“好。”淡粉的唇微微勾起，黑暗神允諾道。
源源不斷的純黑色觸角湧來，在半空中織了一張網，希瑞爾坐在了上面，環抱着伊莎貝妮。
“你怎麽忽然把我帶走，雅麗他們不會感到奇怪嗎？”
希瑞爾笑，在伊莎貝妮耳邊呢喃，“……這有什麽奇怪的，我可是他們的神。”
——很好，階級感一下就上來了。
伊莎貝妮松開手，原本泛着淡粉色的臉頰也恢複了正常，她掙紮着從神明的懷中出來，伶仃的腳踝擦過神明的膝蓋。
她站在黑色的搖籃裏，居高臨下地挑起希瑞爾的下巴，有些不悅，“你也是我的神，我也要對你言聽計從嗎？”
愉快的笑聲響起，希瑞爾覺得自己被她這句“你也是我的神”取悅到了。
祂心情很好地配合她，眨眨眼，“當然不——你可是我的珍寶，妮妮。”
伊莎貝妮輕哼一聲，顯然是不相信的。
還沒來得及說些說，她的手腕被握住，她重新跌落近神明的懷裏。
黑暗神壞笑着勾起嘴角，冷玉一般泛着微微涼意的手指勾起魔女小巧而又精致的下巴，“補充一句——并不是信徒都要對神明言聽計從。”
溫熱的呼吸盡數撒在她的面頰上，尖牙的銳利感懲罰似的刺了刺魔女白嫩的面龐，“譬如你。”
伊莎貝妮推開祂，只覺得氣血上湧，她像一只被點燃了的煙花，“噌”地站直了，召喚出魔法掃帚就要往下跳。
——卻被鋪天蓋地的黑暗吞沒。
輕柔的撫摸，情人一般的呢喃。
黑暗神的眼眸已經由淡粉轉變成了赤紅，祂指尖微動，挑起一簇燦金色的卷曲長發，放在鼻尖輕嗅。
紅袖玫瑰的香氣沁人心脾，希瑞爾的眸色變淺了些，祂平靜地說，“……不要試圖離開我。”
伊莎貝妮顫抖着，晶瑩的淚珠順着眼角滑落。
“妮妮……別哭。”希瑞爾傾身吻去她的淚水，驟然間有些手足無措起來，“我的珍寶。”
“不許你親我！！”伊莎貝妮抗拒地扭開腦袋。
她被柔軟而又極具韌性的無機質觸手束縛，根本動彈不得，碧綠的眼裏又盈滿了淚水，居然還有些微微泛紅。
黑暗神心中驀地一刺，祂伸手捂住心口，如同潮水退潮，伊莎貝妮癱坐在黑色的搖籃中。
魔女的嘴唇嗫嚅，她想說些什麽，但反倒是自己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希瑞爾到底是心疼，祂傾身過去，輕柔地擦去伊莎貝妮精致面龐上的淚水，留下一個又一個充滿愛意的吻。
“……為什麽不肯接受我呢？妮妮。”祂一字一頓地換着伊莎貝妮的昵稱，看樣子也是痛徹心扉，暗紅色的眸子裏到處都是鋪天蓋地的痛楚。
祂真的想不到事情會演變成這樣——為了接近她，祂特意換了神格，在深淵打造了只屬于她的城堡。
可是為什麽，誰能告訴祂——心愛的魔女為什麽忽然之間對祂這般抵觸？
希瑞爾慢慢圈緊了脆弱的魔女，“妮妮，是你要來的，我不會放你走。”
顫抖着吸了口氣，伊莎貝妮閉上了眼，“……可你這樣太突然了。”
“我要适應，希瑞爾。”伊莎貝妮睜開眼睛重複了一句，“你得讓我适應。”
——适應你對我的感情，适應我們之間的差距。
“……嗯。”希瑞爾淺淺地應了一聲，“我會給你時間的。”
伊莎貝妮将手擡起，猶豫着拍了拍祂的肩膀，“那麽——先将我放開，好嗎？”
黑暗神聽話地松開了手，在完全松開之間，祂貼近伊莎貝妮的耳朵處呢喃，“……但我不是很有耐心，希望你能快一些。”
伊莎貝妮：……和神明講道理，好難嗚嗚嗚
“那我們得要約法三章。”伊莎貝妮擦了擦眼角，主動坐在了黑暗神的身邊，和祂面對面。
“嗯。”黑暗神心情好了一些，嘴角挂着淡淡的笑，粉水晶一般透徹的眼眸一眨不眨的盯着心愛的魔女。
伊莎貝妮掰着手指頭，“第一，你不能随随便便親我。”
碧綠的大眼忽閃，黑暗神心頭一動，喉結滾動，祂艱難地開口：“……好。”
——祂好像總是無法拒絕她的任何要求，只要她的眼裏有祂。
“第二，不能随随便便抱我。”伊莎貝妮乘勝追擊。
“嗯……”在那雙炯炯有神的碧綠眸子下，希瑞爾無奈點頭。
“第三——”伊莎貝妮有些想不出來了，她第三根手指頭俏生生地挺立着，她忽然之間結巴起來，“第、第三……”
“嗯？”希瑞爾覺得可愛，忍不住逗道。
白皙的面頰漫上煙霧一般的紅霞，伊莎貝妮收回手，兇巴巴的，“想不起來了！先把我帶回去！”
“遵命，我的小姐。”希瑞爾笑着親吻她燦金色的發尾，紅袖玫瑰的香氣絲絲縷縷。
祂起身，輕柔地将嬌小的魔女抱在懷裏，張開寬大有力的翅膀——飛上了天。
魔女氣急敗壞的嗓音在空中回蕩，“——不是都說了不能随随便便抱嗎！！”
黑暗神眨眨眼，有些委屈地望着她，“……我忘記你自己會飛了QAQ”
伊莎貝妮：……壞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