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豪華游輪第五天

白煊一語不發。

淡金色的靈力卻自他身上驟然升起。

不過這些靈力并沒有攻擊夏小小, 而是形成了一道屏障,将夏小小阻隔在外。

“夏小姐,只是約定。”

白煊語氣冷漠, 宛若九天上毫無悲喜的神靈, 以此來證明他的所作所為只是為了看住夏小小這個滅世魔頭, 免得對方在凡間掀起屍山血海。

夏小小輕笑一聲。

她早有防備, 當白煊在面前豎起靈力屏障的時候,夏小小就已經化作一蓬黑霧, 無孔不入地鑽入到了白煊的另一側,而後再次凝聚出人形。

妩媚漂亮的小姑娘輕盈盈的笑着,可話語中的惡意卻完全無法遮掩:“白先生難道沒有聽過別的選項嗎, 以身飼魔, 白先生聽過了沒有?”

“自古得道高人,發現無法鎮壓魔頭怨氣兇氣的時候, 便會選擇犧牲自己以身撫慰, 化解魔頭難以消滅的怨氣。”

“白先生是正道魁首, 心系蒼生,是不是也要做出這番犧牲呢?”

以身飼魔。

這話落在白煊耳中,引得白煊心神微微震動。

下一秒金光大炙,直接将夏小小振飛。

夏小小微笑着在金光中化成黑霧, 散落在房間各處, 最後她在白煊的對面凝聚出人形, 朝着白煊頑皮地道:“白先生這就生氣啦, 真是半點開不得玩笑呢。”

白煊身上的靈力也盡數收斂, 他垂眸凝視着下方的夏小小:“你初來此處, 不通人情, 我不願毀你清譽。”

夏小小臉上笑容凝固, 神色也未免微微錯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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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甚至不由自主的多打量了面前的男人好幾秒。

現在她可以肯定,白道長是真的開不起玩笑了。

連她這個封印無數年剛剛踏入人間的厲鬼都知道如今世風開放,男女之間的戀愛甚至都能拍成娛樂節目,可萬萬沒想到土生土長的白煊居然如此守舊古板。

白煊伸出手,光點浮動之間,一張畫赫然躺在他手心,正是之前陸遠給夏小小的那幅畫。

原來方才在争鬥之中,白煊竟拿走了夏小小身上的畫。

只因夏小小全部注意力都在白煊身上,所以才沒有察覺到白煊的動作。

“這幅畫……”

白煊修長的指尖輕輕自畫上的美人魚身上拂過。

畫卷上的美人魚如同活過來一般,朝着白煊妖異微笑,那深藍色天空上的漩渦也越發深邃,似乎能将人的靈魂直接吸走。

“陸遠是個天賦極高的畫師,他無意間窺探了你身上的秘密,深受震動之下畫出的畫作十分特殊,這畫已經不适合展示于人前,免得引來禍端。”

白煊語氣淡淡地說着,指尖金光萦繞,接着畫卷竟然自燃了。

夏小小有點生氣了:“白先生,那是我的畫,要不要也是我說的算吧。”

白煊凝視着夏小小,眼底似乎閃過一點笑意,随即他就恢複了往日的冷肅:“夏小姐,這樣能将人帶往另一個世界的靈異之物,按照約定由我處置。”

夏小小狐疑地瞧着白煊,她總覺得白煊是在報複,報複她方才戲弄了對方。

“況且,你與陸遠也不相熟,這樣随便送來的禮物,就不要亂收了,免得惹來誤會。”

夏小小這下真的生氣了,她哼了一聲,懶的再搭理白煊,扭頭朝外面走,只覺得白煊這人真是無趣又無聊。

她還穿着酒店裏的一次性拖鞋,走起路來拖拖沓沓的作響,白煊的目光便落在了夏小小的腳上,冷冷淡淡地也看不出他在想什麽。

恰巧這會兒那名容貌溫潤俊美的張家後輩走了進來,有些詫異的看了夏小小一眼,納悶道:。  “夏小姐這是怎麽了,誰得罪你了?”

夏小小也不說話,只是略略揚了揚下巴:“讓一下,我要出去。”

張家後輩納悶看着夏小小,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麽,搞的夏小小好像更生氣的樣子,但是還是反應很快地讓出了身後的門。

夏小小踏踏地走了。

夏小小一走,白煊眼底的冷淡笑意便消失了,他擡眸看向了張家後輩,鳳眸冷若玄冰:“什麽事?”

張家後輩早已經習慣了白煊的冷漠,他客氣行禮道:“那個酒店的怪物有些異常,白先生您要不要去看看?”

白煊起身:“走。”

他走到門口,突然想起什麽似的停下腳步:“張梓樹。”

事情牽扯到能讓整座海島化成異域的酒店侍者,張梓樹還以為白煊有什麽相關的重要發現要吩咐,連忙姿态恭敬的看了過去。

“在萬諾園準備幾套女裝,還有鞋子。”

“啊,好。”

張梓樹微微有些驚詫,萬萬沒想到白煊的重要安排竟然是這個,但是他還是連忙應了下來。

兩個人一前一後地朝着門外走去,走到外面就見夏小小在問船上的服務生要奶茶甜點。

“要一起去看看嗎?”

白煊停下腳步,詢問夏小小。

走在兩人身後的張梓樹有些詫異地看了看白煊又看了看夏小小。

他沒有想到白煊竟然會邀請夏小小一起去地下室看怪物。

話說回來,酒店侍者那種畸形的可怕怪物大男人看了都心驚肉跳,白先生邀請一個柔柔弱弱的小姑娘看,這合适嗎。

不過再看看白先生的表情,還是那樣的冷漠無波。

也許強大如白先生和他們這些普通人不一樣吧,就連邀請女伴的節目都如此的與衆不同。

夏小小聽張梓樹說他們是打算去看酒店侍者,她咽了口巧克力慕斯,點了點頭:“要。”

酒店侍者的确有一些怪異之處,夏小小也想知道那點奇怪究竟是什麽,便欣然應約。

白煊便繼續朝前走,然而後面夏小小卻道:“等下。”

張梓樹和白煊一起朝着夏小小看去,就見夏小小咽下了慕斯,又指着草莓派:“給我裝點這個,對,再加杯封口果汁。”

張梓樹:“……”

這位夏小姐真是好胃口,只是他要不要提醒對方,待會兒要看的是個不堪入目的怪物,他真是有點擔心夏小姐會吐出來。

最終夏小小還是一手抱着果汁,一手端着草莓派跟着兩人朝船艙的地下室走。

銀月號是專門打造出來應對各種難以解釋的靈異事件的戰艦,所以船上配給應有盡有,所謂的地下室其實是關押怪物的簡易牢籠。

牢籠用精鐵鑄成,每一根鐵條上都刻着銘文,牆壁上也畫滿了複雜的花紋,确保不會有怪物逃出去。

夏小小三人下來的時候,地下室陰冷灰暗,酒店侍者已經徹底抛棄了人類的形狀,化作怪物本體在牢獄之中蠕動。

他看上去像是肉塊和章魚的拼接物,但是又比章魚或者肉塊惡心多了。

他的腦袋濕滑黏膩而又腫脹,雙眼像是承受不住顱內高壓暴突出來,腦袋上和臉上是一個又一個血紅的膿包,下半身是濕溜溜不停飛舞的血紅色肉條。

那些肉條宛若章魚腕足一樣,帶着他滿牢房亂爬,每爬一次牢房中都流下蜿蜒血痕,看上去異常可怖。

夏小小拉開了牢房外面的凳子坐了下來,順手把果汁塞到白煊手中,自己拿着小勺子挖草莓派吃。

草莓派是肉紅色的果醬小蛋糕,和酒店侍者的腦袋有異曲同工之妙,如果換做旁人只怕早就惡心吐了,可夏小小卻吃的津津有味,一邊吃一邊對酒店侍者點評:“他幹嘛,牢房跑酷?”

“現在這些玩意還流行玩這個?”

夏小小的神評點剛剛落下,酒店侍者跑動的身體就猛的僵住了,他發出了極為恐怖的聲音,血色的眼珠子死死地盯着夏小小:“你們……你們膽敢如此對我,會遭到報應的。”

“哦。”夏小小又吃了一口草莓派,平靜的表情像是在看唱戲。

酒店侍者:“……”

被夏小小支配的恐懼又回來了,酒店侍者選擇閉嘴。

旁邊的張梓樹忍不住看了夏小小一眼又一眼,心說難怪這位夏小姐能成為白先生的女伴,果然思路清奇不同凡響。

白煊端着果汁,看向了張梓樹。

張梓樹秒懂,瞬間掐訣,牢房之中的銘文閃爍着淡金色的光芒,化成了無數的鎖鏈将酒店侍者捆成了粽子。

酒店侍者:這對狗男女,他好想罵髒話。

然而白煊好想察覺到了酒店侍者的想法,他淡淡地看了過來,酒店侍者瞬間被噤聲了。

酒店侍者肉感的大腦袋上居然也擠出了生無可戀的表情。

白煊看向了夏小小:“有什麽想法,眼熟嗎?”

夏小小吃完最後一口草莓派:“你都已經猜到了,你還問我。”

她翻了個白眼:“白先生,你無聊嗎?”

白煊唇角極快地閃過一絲笑意:“好,既然如此他沒用了。”

酒店侍者:“???”

酒店侍者:……等等這是不是太快了,不是應該好好審訊一下他,從他身上壓榨出什麽秘密地冰山一角嗎?

可是根本沒有人給酒店侍者說話的機會,白煊收斂了唇角笑意,他淡漠的一擡手,牢房瞬間金光大盛,酒店侍者一句髒話都沒來得及問候,就直接化成了灰燼。

看完了極為無聊的審訊過程,夏小小打了個哈欠,起身:“累了,回去休息了,這杯果汁就送給你了,白先生,晚安。”

直到夏小小的身影消失在樓道口,白煊才輕輕道:“晚安。”

回到房間的夏小小并沒有立刻睡覺,而是喚出了隐于她體內的系統。

系統宛若怨婦,幽幽地道:“夏小小,你終于想起我了,真不容易啊。”

作者有話說:

夏小小:以身飼魔吧白道長

白煊:以身飼魔(臉紅)

夏小小:???他為什麽臉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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