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chapter 09
勒小步懊惱地埋頭抓着頭發,“我這一世盜名啊!!!他婆婆的,他娘娘的,他凹凸曼的!!這什麽世道?小偷的東西也敢偷!”
“……”對她這沒有邏輯的憤怒,林屠析很是無語。
其實他很想說,那鳳玺是國家的財産,想了想,還是別火上澆油了。
低頭間,便見勒小步蹲下|身攥在座位下面,撿起一張紙片看了又看,随即“噌!”的一下站起來,抓着背包就往外跑!
“去哪?”
“找人算賬!”
“我也去。”
“你去幹嘛?”
“捉賊歸案。”
“……”你就凹凸曼吧你!接的這麽押韻幹嘛!
“我也承諾過,你的安全,我負責。”大手随即捉住她的手臂。
“……”心髒劇烈一跳,勒小步晃晃頭,氣的,絕對是被氣的!
同組的警員此時正忙得腳不沾地,要聯系同城的警局派人馬來幫忙,采證的采證,做筆錄的做筆錄,還得分出一批人來先将其餘文物送到博物館。
林屠析被上級象征性的訓了一頓,都以為是夜殺所為,誰都知道夜殺的案子很棘手,當時誰也不願意接夜殺的任務,這種‘不可能破的大案’誰接了誰憋屈,除了這個林屠析。
因此上級也沒敢真的處罰什麽,不過走個形式,只為了給博物館一個說法而已。
之後林屠析只打了聲招呼說去四處勘測一下情況,便随勒小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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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剛走到市郊,便被一輛黑色越野吉普攔住了去路。
車窗緩緩落下,露出一張粗犷的臉,來者大概30左右的年紀,絡腮胡子,貼身的背心包裹下,隐現出他的腹肌。
那人的手臂和勒小步的腿一比,後者簡直成了柴火棍。
第一印象,這人很兇,能打,标準的打手。
“我們老大請你上山一敘,跟爺走吧。”那打手色迷迷地看着勒小步,桀骜道。
林屠析和勒小步兩人換了個眼色,沒說話,上了車。
理由很簡單,人家都告訴你了,那偷鳳玺的真正人物就在山上,他傻了才會拒絕搭車而徒步爬山去。
車上,勒小步也是低頭沉思,當時她前腳将車廂蒙上了遮光布,人家後腳就着她制造的黑暗迅速将鳳玺偷走,還神不知鬼不覺的。
距林屠析說,他當時窺出這“黑暗隧道”的玄機所用時間并不多,可人家就是把時間都算準了才将其盜走。
身手也是好得無聲無息,時間算得分秒不差,還将勒小步蓋上布後趕回目标車廂的時間也算計在內,逃跑路線也制定得無懈可擊。
這設計的,也太過精妙。
還有那個在火車地上撿到的紙條,以及上面的淡淡熏香,那味道太過熟悉,她确定她在哪裏聞過,只是一時想不起來。
皺巴巴的紙條上,畫着一張嘲笑的臉孔,簡短地寫着挑釁:“T市西郊山脈,被人搶先的滋味如何?”
勒小步這個來氣啊,從沒有失手的她有生以來第一次被人如此對待!
她暗自賭氣,這獵物,她一定要想辦法搶回來!
否則……
思及至此,車子已經環着山路上的之字公路來到一間臨時搭起的木房。
之所以說是臨時的,是因為林屠析對這裏的地形事先做了了解,十幾天前他還不記得這裏有過什麽房子。
交錯的木板洩露出寸許陽光,房子裏竟還套着一個小房子,看上去像是浴室。
勒小步扭頭打量,真是齊全啊,連冰箱都有,這人倒是會享受。
“好久不見啊,勒小步。”來者一手端着杯香槟,半躺在美人榻上,另一只手無聊地撥弄着鎮着香槟桶的冰塊。
朱紅色的指甲,纖白細手輕輕晃動,妩媚的長發随意挽起,緊身的紫紅色短裙裹得她豐滿的身子,丹鳳眼如貓般細細眯着。
“你?”勒小步突然想了起來,“你是SEVEN的部下。”
林屠析一怔,seven與夜殺同屬于讓各地警方頭疼的盜竊團夥。
可是seven卻比夜殺的犯罪手法更惡劣。
畢竟夜殺只是單純的偷東西,辦事規矩。
而seven則只認錢不認人,為了拿到想要的東西他們簡直做到了不折手段的地步,逼急了,殺人越貨都幹得出來。
勒小步對此也是十分清楚,頭疼道:“你們這些人還真是沒有節操,不知道這單子是我們先接下的嗎?”
“那又怎樣,我喜歡,便要喽。”
“你……”勒小步氣極,不知該說什麽好。
“勒小步,我也沒別的意思,就是閑着沒事找你來玩玩,若是贏了,這鳳玺你便拿走,輸了的話也沒什麽,你們倆人中,有一個會付出點代價而已。”
“你妹!我們這些整天奔波忙碌于大千世界的人誰有工夫陪你玩啊,趕緊的,鳳玺拿來!”
那女人媚眼輕佻,“喲~這就生氣啦,別呀。小步,我勸你最好聽話,不然……會死哦。”說着便晃了晃手中精巧的遙控器。
“炸彈?”林屠析道。
“這些人都是個頂個的死士,以你們的身手,要解決掉他們或許并不難,可要在炸彈爆炸前呢?”女人說着,手指盈盈指過房間內外的爆炸裝置。
“……”勒小步與林屠析不言,暗自臆測着,似乎現在,真的受了這女人的控制。
“什麽游戲,怎麽玩?”勒小步問。
“很簡單,不是兩個人麽,我要你們一個蒙住雙眼,一個綁住雙手,和我這兩名打手過招。呵呵,瞧我多貼心,屋子都為你們準備好了。那裏雖說是浴室,但也足夠寬敞,打個架還是沒問題的。”
“你個凹凸曼的!還可以再卑鄙點麽?!”勒小步生氣。
“當然可以。”女人不怒反笑,“我這兩個打手身上可都帶着藥呢,就看你們誰先中招喽,被迷倒了的後果,就不保證了。”
“……”勒小步扶額,知道他們SEVEN沒節操沒下限,就是沒想到他們是如此的沒節操!如此的沒下限!
“藥都有,那甭商量了,小析你要是中了招就只能是爆菊花了,為了我家商孽,你一定要保住清白!”
“閉嘴。”林屠析冷然,對于勒小步的胡言亂語不予理會,又對那女人道,“綁了我的雙手吧。”
勒小步争執,“你起開,是個人都知道綁手的最吃虧好吧!反正你這麽能打,我就盼着你趕緊解決了來救我。”
“不需要。”說着就要找走向那拿繩子的打手送出手腕。
“我是為了我家商孽!他要是知道你晚節不保得多傷心啊!”
“……”林屠析不理她,反正她現在說話已經沒什麽邏輯了,‘晚節不保’有這麽用的嗎!
“林屠析!我說不行就是不行!”勒小步急得直跺腳。
“與你無關。”林屠析淡然。
其實林屠析也是暗自算計着,他腰間的槍自剛才一進門就被對方的人搜走了,目前的情況根本是無計可施。
但縱是如此,他也不希望勒小步被人欺負,他還不明白這種“護犢子”的心理是為着什麽。
他林屠析受點傷沒什麽,勒小步就是不行,更遑論是在他眼皮底下被他們欺負!
争執間,那女人卻突然出聲,“可是我想管呢,相比這位警官……”女人的目光流連着林屠析,打了一轉又俯身來到勒小步耳邊,“我更希望看到你的慘況呢,勒小步,你從來不知道我有多恨你。”
“……”勒小步莫名一怔,她們只有一面之緣而已吧,這梁子是怎麽結下的啊。
女人不再看她,“把這丫頭的手綁起來!”
“是。”黑衣人應聲。
林屠析正要掙紮,卻被數人從後制住,按在地上,強迫帶上遮目的膠帶,随即一片黑暗。
他只能聽見勒小步被人綁着推進小屋的聲音,以及帶上木門的撞擊聲。
“開始吧……”女人舒适地往沙發上一靠,緩緩道。
林屠析看不見任何事物,被人粗魯地推到一邊。他探了探腳,沒有任何障礙物,便做好防守狀态等待對方的出擊。
一開始先結結實實的挨了幾拳,除了那女人的笑聲,林屠析将全部的精神集中注意聽對手的腳步聲,仔細辨別着方向出招!
對方沒有使用武器,屬近身搏鬥,林屠析沉着地聽拳風辨位躲避。
奈何對方太過狡猾,專攻林屠析下三段,一個掃腿過來讓林屠析毫無招架之力。
只能放低身子穩住下盤,一旦觸到對方便是十足十的攻擊!
這場對峙拼得不僅是技巧,還有耐力,林屠析無疑是最吃虧的一方,防守攻擊的同時也要堅持自己不能倒下。
他穩紮穩打的方式沉着得像豹,靜靜等待時機,然後抓住對方便再不會松口。
這邊的戰況本就激烈異常,難得那條子還能如此冷靜。女人緩緩押了口香槟,贊賞似的勾起唇角。
可是很快林屠析的穩健便随着“铛!”的撞擊聲不再了。
那是勒小步所在的屋子傳來的,聽上去像是鐵管撞擊的聲音,随即便是勒小步一聲低低的悶哼。
勒小步那裏有危險!這是林屠析腦子中上過的第一念頭。
之後便怎樣也穩不下這顆心,自己這邊的對手雖然沒有動用武器,卻不代表勒小步的對手沒有如此。
況且勒小步被綁住雙手,如何能應對執武器的打手!
晃神間,林屠析被對手一拳擊中,狠狠摔在地板上!
額頭有一股熱流緩緩而下,劃到嘴角帶起鐵鏽的味道。
眩暈中,林屠析似乎聽到另一邊房間傳來男人的怒喝聲:“哼!臭娘們,拳腳功夫不賴,把老子的牙都踢碎了,呸!老子讓你嘗嘗這迷|藥的厲害!”
随即又是劇烈的打鬥聲,卻很快随着勒小步的一聲悶哼後詭異的歸于平靜。
林屠析擔心之季忽聞耳邊生風,馬上錯頭避開落下的拳頭。
循着聲音借着這般近的距離,林屠析擡手精确地抓住對方的手腕,順着站起來的趨勢一個擰手便把對方的手臂扭到背後,再擡起膝蓋向對方的腰眼狠狠撞下去!
帶着勁狠的力道“咔嚓”一聲便撞斷了對方的脊椎!引得對方失聲痛呼!随即下半身癱軟在地,顯然是傷了脊椎神經。
林屠析清楚他等待的機會來了,一旦抓住對方就斷不能輕易放過,否則錯失這片刻良機也許就是輸掉全部。
于是一個手刀劈向對方頸骨,期間狠狠地壓着對方,直到确認對手是真的昏死過去為止。
“啪啪”的鼓掌聲帶着漫不經心的節奏,觀戰許久的女人戲谑地稱贊道:“精彩,真是精彩。”
林屠析顧不得那女人,馬上站起身撕下遮眼的膠布,一個箭步朝浴室方向沖去!
此時浴室裏已經聽不到任何聲音,對着反鎖的木門,林屠析擡腳牟足了力将其踹爛。
直到看清浴室裏的一幕,林屠析怒火中燒,拳頭攥得咯吱作響!
不算寬敞的浴室內,一個腦滿腸肥的男人壯碩男人此時正赤|裸着上半身背對着他趴在勒小步身上,猥瑣之态令人幾欲作嘔偶。
而此時的勒小步俨然失去了任何戰鬥力,大睜的眼睛不見任何焦距,幹張着嘴發不出任何聲響,如同幹涸的死魚一樣。
從額頭淌下的血順着林屠析棱角分明的下颌滴落,襯着他眸中怒極的兇光帶着嗜血的殘酷,往日看來沉黑的眸子仿佛沾染了紅蓮業火般可怖之極,宛若修羅在世!
帶着滔天怒意的低吼:“放開她!”
林屠析氣瘋了,瘋得可怕!
作者有話要說:大樓很喜歡把一個現代故事寫得像武俠一樣精彩,小賊的故事完全符合偶的要求,寫到現在實在是着實讓偶過了一把武俠瘾。可惜大樓不太會寫那種咬文嚼字的古裝風,只能在現代文裏插科打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