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所謂奸細
三天已經過去了。
第四天天未亮，聞人澤早早起了床，生怕會打擾到徐離飄睡覺，連燈都沒有點。他收拾好一切準備去練武場去和衛無殇集合，誰知當他打開徐離飄卧室的門時，赫然發現，門口有一個黑影矗立在那裏。聞人澤暗自運功正準備出手，這時，一個陌生又熟悉的聲音傳來。
“王爺,是小的。”來人聲音壓的低低的，似乎怕打擾到其他人的好眠。
“恩？”聞人澤并不能立刻想起來這個聲音的主人是誰。
“小的史大柱。”
“你怎麽在這裏？”聞人澤顯然忘記讓史大柱調奸細的事了。
“因為王爺在這裏。”史大柱看了徐離飄的卧室說道。
黑暗中透着月光，聞人澤依舊清晰地看到史大柱平凡的臉上布滿的了然，聞人澤突然有些臊，似乎他做錯了什麽事被人抓包了一樣，可是他什麽也沒做啊！“有事嗎！”聲音聽起來似乎有那麽些懊惱。
“小的來向王爺報告關于奸細調查的結果。”史大柱吃驚地看了聞人澤一眼，沒想到這麽重要的事王爺竟然也能給忘了啊！還是說王爺其實沒有變聰明？不對啊，皇上明明有交代啊！
“哦~”聞人澤沉聲說道：“跟本王來書房吧。”
二人到了書房，聞人澤上了主位對着站在下主的史大柱說：道“說吧。”
“王府內除了目前共有153人，除了王爺和靖華公主外，接着就是衛無殇、路易、疾風三個少俠還有邵善等三個大小管事，還有屬下等20名侍衛，另外……”
“這些本王都知道，你直接說誰有問題吧。”聞人澤不耐煩地打斷，他要聽的不是這些。
“是。在王爺帶靖華公主回府那一天，共有四只信鴿從王府飛出，目的地分別是皇宮、安王府、皇城北郊、以及皇城外。飛到皇城外的信鴿，屬下的人追到皇城外二裏的地方，就追丢了，請王爺責罰。”史大柱始終彎着腰。
聞人澤揮了揮手，“你繼續說。”
“是。”史大柱彎了彎腰，“放出信鴿的可疑人物目前确定為五名，在五人中并不排除當中有人放出多只信鴿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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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人澤看了一眼史玉柱，對這種可能性有所懷疑，怎麽可能會有人放出多只信鴿呢？除非那人是用來混淆視聽的，但是對方不可能知道他們正在查王府的奸細，或者……那天在場的人中間有奸細？不不不，這根本不可能！聞人澤閉上眼睛，試着讓心平靜下來，也許，有人侍二主也不無可能啊！
“這五人分別是廚房的杜雄、園工卞保、護院成江、洗衣房的桓彩以及……王爺院子的柏飛。”
聞人澤猛地睜開眼，眉頭狠狠地皺起，他簡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柏飛……那樣一個恪守本分的人，竟然……不，現在也只是嫌疑，還不能确定。若是……他真的……他是不會放過任何可能傷害到他和飄飄的人的！
“第一日，廚房的小李曾出府采購，其間和丞相府一名叫小柔的接觸，第一日夜，護院井風興和洗衣房的翠娥相約于王府後花園，二人舉動親昵，小人私以為是在偷情。第二日，柏飛出府，在府門口西一家酒館與人相撞，疑偷遞信息，廚房大娘……”
“怎麽地有大娘？！”聞人澤猛地站起來搶聲道，柏飛已經夠讓他吃驚了，大娘……怎麽可能……
“偷拿剩飯給掃地的龍叔……”史大柱腹诽，我還沒有說完……
聞人澤汗顏，“像這樣的，就不要再說了！”吓死他了，他還以為大娘也是……唉！還好不是……
“……”史大柱沉默不語。
“繼續說啊！”
“沒了。”
“……”聞人澤無奈，突然覺得父皇是不是覺得他的日子太過太平，派這麽一個活寶來消滅他啊！！！
“罷了，你回去把可疑的名單列下來，早飯後交給本王，記住！讓你的人給本王保密！否則……”聞人澤拉長了聲音，眼睛也眯起了起來，其中意味甚是明顯。
史大柱卻是從懷中掏出一物，呈給聞人澤。
“這是什麽？”
“名單。”
“……”聞人澤怒了，“你怎麽不早說！”
“王爺沒有問。”史大柱說的甚是有底氣。
“……”聞人澤無語，怎麽這就成了自己的錯了？看來跟小子說話不能打彎兒，想說他笨估計不能說他是豬，非得指着他鼻子吼“你笨死了！”他才會明白。這心眼直得，連曾經的他的都不如，“好了，你先下去，随時待命。”
“是，屬下告退。”史大柱恭恭敬敬地貓着身子退了出去。
聞人澤看他史大柱離去的背影，又是搖頭，又是嘆氣，果真是棋逢對手啊！
打開一看，名單上寫了一長串，首當其沖地就是杜雄、卞保、成江、桓彩還有……柏飛的名字，接下來就如史大柱轉述的一樣……廚房大娘偷拿剩飯給掃地的龍叔，龍叔又把剩飯拿出府，誰和誰在哪兒幽會，誰和誰不和等等，誰和誰拉幫結夥孤立、欺負誰誰……也就是說真正有問題的只有開始的五個人，其他的則應該是屬于王府內部管理的“問題”了？
聞人澤突然覺得手裏的薄薄的紙張很重，很重……柏飛啊柏飛，不要叫本王失望才好啊！
聞人澤把名單收到懷裏，打起精神向練武場走去，該來的始終會來，是敵是友，一切終會見分明，他不會也不能浪費太多時間在消極的情緒裏，若是柏飛是敵人，他會毫不猶豫地除了他！因為他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消滅身邊一切不安定的因素，提高自己的能力，他要好好保護飄飄，他堅決不讓她圈入這些肮髒的鬥争中！
聞人澤到了練武場，衛無殇已經等在那裏了。
“有些事，來晚了。”此時的聞人澤和之前的并沒有什麽兩樣，像是做錯事的孩子一樣低着頭，害怕招來責罵或者懲罰……
“恩。”衛無殇口中如此應着，手卻是指着練武場的的一角，意思再明白不過了：負重跑十圈！
所謂的重就是一口兩個人也不一定圈起來、高約二尺的大缸，缸內是滿滿的清水，要求就是滴水不露，就算是爬着回來，也不能把水弄灑，灑一滴倒立一小時，若是破了缸……那就更不用說了。
聞人澤想起上次空空的一口水缸就把他累得身心俱疲，第二天差點睡過頭又遲到挨罰，禁不住吞了吞口水，“衛……可不可……”以不要啊……
“再多說就再加一圈。”衛無殇擦拭着手裏的劍說道。
“……”聞人澤無語，耷拉着腦袋走到水缸旁邊，雙手撫上缸身，身體微微下沉，深吸一口氣，暗自運功，沒想到竟然輕而易舉地把水缸舉了起來，甚至因為用力過大，差點把缸給扔了出去！
聞人澤心中吃驚的同時有些竊喜，看來大師給的那顆一珠子果然威力無窮！若是當初飄飄全部吸收的話，現在定不會因為擔心被捉妖人發現而不能使用法術了。
衛無殇看着明顯處于走神中的聞人澤挑了挑左眉，“聞人澤！跑！”
聞人澤回過神來，連忙舉步繞着練武場跑了起來，卻在心裏做了一個大大的鬼臉，不好玩不好玩。
雖然聞人澤吸收了妖王元丹的部分元丹，但他還不能随心所欲地運用它的能力，再加上他大傷初愈，不到三圈，聞人澤有腿就有些打轉了。聞人澤想起他離開時，飄飄恬靜的睡顏，咬了咬牙，繼續向前跑去，他幻想着飄飄再在前方等着他，他……要到她身邊……三圈……五圈……九圈……十三圈……
衛無殇蹙了蹙眉，“停！”
“……”第十五圈，衛無殇看不下去了，上前點了聞人澤的穴道，怒道：“你想死嗎！”
被點了穴的聞人澤滿臉莫名地看着衛無殇，“我跑的好好的，為什麽把我點了！”
“好好的？！十五圈了！再跑下去你就脫力了！如果對我不滿意你大可不必再着我學！”衛無殇吼道。
“十五圈了啊！原來我這麽厲害啊……”聞人澤一點也沒有發現平時冷靜自持的衛無殇現在再朝着大吼大叫。
“……”衛無殇只覺得一桶冷水直直地從他頭上澆了下來，真他媽的冷啊！敢情他老人家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跑了多少圈啊！虧他那麽擔心他……
衛無殇轉身向練武場外走去。
“衛！把我穴道解開再走啊！”
“既然王爺精力如此之大，不妨再多練一會兒。”完全是平靜無波的語氣。
“衛……我錯了……衛……”
衛無殇舉起手輕輕地揮了揮，不帶走一片雲彩。
天漸亮，院子裏的下人越來越多，鑒于之前在練武場看到王爺被虐得威嚴全無如此之類不該看的，大家都是繞道而行，偶爾有人朦朦胧胧看到練武場中的龐然大物，竟以為是自己撞到什麽妖魔鬼怪，尖叫着跌跌撞撞地跑掉了，只餘下練武場中，聞人澤抱着大缸孤零零的身影以及越來越低的聲音“來人啊……救命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