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條件
更新時間2012-11-24 20:51:03 字數：3356
聞人澤本以為那人是沖着他來的，手上握着靈力時時刻刻準備與那人動手。不想，他剛踏入宮門，那種被人窺視的感覺便消失了。聞人澤清楚地知道，那不是他的錯覺！那若有似無的的壓力，淺不可聞的笑聲，無一不讓他毛孔大開，生出戒備，聞人澤自動地将暗地裏的那個人定為敵人，置于心中警戒的一角。
幾人行至禦書房外，小貴子對着聞人澤欠了欠身，“王爺請！”
聞人澤步上臺階，衛無殇三人自動分散、警戒。聞人澤輕輕地叩門，“進來！”聞人炎那聽不出情緒的聲音傳來，聞人澤的手抖了一下，就算他之前下了再大的決心，他還是有些害怕見到父皇，害怕會看到他傷心失望的臉龐。
聞人澤推門，關門，低着頭走到聞人炎身後跪下，“兒臣參見……”
“啪！”聞人炎猛地轉身，一掌掴在聞人澤的臉上，“孽障！！！”
聞人澤斂去全力功力，實踏實地受了聞人炎那一掌，飛出一丈多遠，撞在兩人粗的柱子上，跌落在地，嘔出一口鮮血。
聞人炎眼中擔憂一閃而過，卻是一甩衣袖，繼續背對着聞人澤，但那衣衫下的雙手卻是緊握到關節泛白。
聞人澤伸手擦掉嘴邊的鮮血，扶着地面跪到地上，整個上身緊緊地貼着地面，“兒臣參見父皇。”
“你有當朕是你的父皇嗎？你有當你是朕的兒子嗎？如果你有，你八年前就不會那樣做。”聞人炎聲音平靜，“你可曾體會過我和你母後的心情？這八年多來，我和你母後整日為你擔心、害怕，看着你蛻過以前的音容笑貌變得冷酷，生怕你真的會如那天說的一般離我們而去，我和你的母後每天擔驚受怕，而你的心裏只有那個女子，一味地沉浸在你失去愛人的痛苦中！”聞人炎吸了一口氣繼續說道：“朕知道你失去她心裏很不好受，恨不得把天上的月亮都摘下來給你，補償你！可你！”聞人炎猛地轉身，顫抖地指着聞人澤“朕萬萬沒想到八年多前的那場劫難是朕親手拉扯大的好兒子幹的！！！”
聞人澤匍匐在地面上，不言語，任由聞人炎責罵。但是，就算他錯了，他也不後悔！如果再來一次，他還是會那麽做！
“我聞人炎，堂堂曙蕭國的皇上，自認為即位以來對得起全國百姓，卻沒想到，朕的兒子……朕的兒子卻是個郐子手！”聞人炎猛地蹲下，将聞人澤拽起來，“澤兒……朕的好澤兒……你告訴父皇怎麽做？為那些死去的人報仇殺了你？這會要了你母後的命！要了……朕的命……”
聞人澤耷拉着腦袋，任聞人炎搖擺着他的身體，聞人炎一松手，聞人澤摔倒在地，聞人澤默默地爬起來繼續跪着。
聞人炎自嘲一笑，轉身，“也許那個叫徐離飄的姑娘說得對，朕連一個父親都做不好，如何做一國之君呢！朕……不想親手殺了朕最疼愛的兒子，不想讓朕的皇後傷心，不想讓朕的心空了一角……可是……那些……”聞人炎頓了頓，“他們的家人也會傷心，也會痛哭，也會覺得塌了一片天……有誰來教教朕到底該怎麽做！朕想做好一個皇帝，卻更想做好一個丈夫，一個父親……澤兒……你為什麽不逃，為什麽不在聽到小貴子的傳話時逃掉，為什麽要出現在朕的面前！！！為什麽要讓朕這麽為難？？？”
“父皇……”聞人澤喚道，“兒臣不想讓父皇為難，本是抱着必死之心而來。”聞人澤從懷中掏出飛镖和紙條置于頭頂，“卻于途中收到這封信，如果這是真的，兒臣請求前往平亂将功贖罪！”
平亂？聞人炎疑惑地轉身，接過一看，嗤笑道：“聞人澤，你是想要逃脫罪名想掉傻掉了？邊關起亂，朕怎麽不知道，怎麽沒有收到消息？”這樣想着，聞人炎卻是莫名想起早朝後收到的不明信件，那人告訴自己澤兒犯罪不就是想讓他毀了澤兒嗎？那麽又為什麽又會有這樣一封信到了澤兒的手裏，“不想死的話，就自動前往邊關平亂吧，否則，那些證據今天晚上就到達皇城裏所有官員的手裏。”同樣的筆跡，同樣的口氣，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麽？聞人炎看着手裏的飛镖，莫名覺得眼熟，卻是怎樣也想不起在哪裏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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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叩”敲門聲響起，聞人炎眉頭一皺，“進來！”
大內總管李總管推門而進對着聞人炎欠了欠身，有所顧忌地看了看聞人澤，“皇上……”
“無礙，有什麽事？”聞人炎面色不好地問道。
“啓禀皇上，邊關告急，來人正在外面候着。”李總管說。
“快！帶他進來。”聞人炎心頭一跳，看了聞人澤一眼，面色更加凝重。
李總管欠了欠了身，退了出去。
“起來！你的事朕過後再與你算帳！”聞人炎說道。
聞人澤剛起身，一個着兵服，全身破爛、臉色蒼白的人便在侍衛的攙扶下走了進來，聞人炎連忙走上前扶住那人，那人跪于地面，顫巍巍地從懷裏拿出一個信封，“邊關告急，求皇上支援！”待聞人炎接了信件，便暈倒在地。
“快！宣太醫！帶他下去醫治！”聞人炎說道。
聞人炎打開信封一看，用力地将那信件攥在手裏，似乎它和他有什麽極大的仇恨，“速宣桓丞相，兵部尚書，李将軍等人前來禦書房觐見！”
“父皇！”聞人澤上前一步喚道，“兒臣請求前往平亂！”
“平亂？！你以為戰争是過家家嗎？與其讓你去送死，朕寧願親手殺了你！！！”聞人澤背着手，“若無其他事就回府吧，剩下的日子好好陪陪你母後吧。”
“父皇。”聞人澤說道：“兒臣不想死。求父皇讓兒臣前往平亂，澤兒一定會将功贖罪，勝利歸來。”
“不想死？你這八年多來跟死了有什麽區別，你是留在朕和你的母後身邊，但真正的你卻在她被擄走的那一刻就死了。這會兒你告訴朕你不想死了，想要将功贖罪，想要去平亂，是想開了？還是說你覺得在戰場萬箭穿心，五馬分屍這樣的死法能讓你更痛快一些？”
“兒臣再也不會了！”聞人澤說道，聞人炎還來不及開心，聞人澤又說了，“她回來了！飄飄回來了！”
聞人炎一個踉跄，只覺得此刻的聞人澤漸漸的與八年多前那個聞人澤重合起來了，但他卻一點兒也高興不起來了。她回來了……飄飄回來了……還是她，都有是她，他們這些生他養他的父母，竟然比不上一只妖怪，一個後來的女子！！！她死你要陪她死，她活你便要陪她話，他們算什麽……“你走吧，朕不想看見你。”
“父皇！”聞人澤“撲通”一聲跪下，“求父皇成全！”
聞人炎背對着他，眼睛閉着，不再理他，兩人就這麽僵持着。
“叩叩叩……”敲門聲響起，“皇上，桓大人他們到了。”
“讓他們進來。”聞人炎應道。
“參見吾皇！”桓宏國等式人拜道，“參見王爺。”
“愛卿平身。”聞人炎扶起桓宏國，“坐，邊關又起戰亂了，情況緊迫……”
幾人商讨着關于平亂的國事，聞人澤卻一直跪在旁邊，桓宏國等人礙于不好管插手皇上的家事，只能當作沒看到靖王跪在那裏，力求自然地坐在椅子上與皇上商讨軍情，卻是如坐針氈，眨眼間未時已過，所有的一切都已經安排好，只剩帶兵出征的将領還未确定。
将軍李忠（李可可之父）起身，“臣請求前往邊關平亂！”
“朕果然沒有看錯！李愛卿不愧是我曙蕭國的大将軍，朕相信，李将軍一定能還邊關百姓安靜的生活！”聞人炎話鋒一轉，“妹夫。”
李忠略顯然白淨的臉上猛地一紅，有些不自然地看了看邊上的幾位大臣。
闕人炎上前将李忠扶起，“這次平亂，澤兒将一同前往，”聞人炎拍了拍李忠的手，暗示道，“妹夫不必介懷他的身份，只當他是平常的小兵。澤兒……我就交給妹夫了。”
“請皇上收回成命！”桓宏國說道，“靖王從未上過戰場，如此怕是……”
“凡事都有第一次，朕意已決！”聞人炎背過身，“李愛卿不必擔心，如果他不幸戰亡，朕是不會怪罪與你李氏一族，可要朕立據為憑？”
“不用不用。”李忠連連搖手，生怕皇上真的會立一張字據給他。
“如此就有勞愛卿了。”聞人炎說道，“時間倉促，愛卿準備下便出發吧。朕在皇城準備好宴飨等爾等勝利歸來！”
聞人澤看了背對着他的聞人炎一眼，父皇……心中百千回轉卻什麽也說不出來，“兒臣告退。”聞人澤跟着李忠一出了禦書房，衛無殇三人便圍了上來，“王爺。”
“你們回王府吧，告訴王妃，我出征去了，不必擔心，我一定安全回來，在家等我。”聞人澤如是叮囑着，後面的話卻是對徐離飄說的，仿佛此刻她就在他的眼前。
“王爺！王妃說了，要我們跟着保護王爺！”疾風說道。
“你有見過戰場上哪個人帶着侍衛去的？好好替本王保護飄飄，便是對本王最大的保護。”聞人澤說。
疾風求救地向衛無殇還有路易，衛無殇看了他一眼，走到一身将領裝扮的李忠跟前，“我要參軍，收不收？”
“這……”李忠退了一步，有些尴尬地看着聞人澤。
“我也要！”疾風也湊上前，路易不說話，但行動卻是表明了他的态度。
“如果我們跟着，王妃就會放心。”衛無殇在聞人澤拒絕之前說道。
聞人澤咬咬牙，看向李忠，“姑丈……他們武藝高強，懂一些奇門遁甲之術……”
于是，兩人行變成了五人行。雖說皇上要李忠不必介意聞人澤的身份，但他真的能不介意嗎？答案是，不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