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皇城巨變
四天四夜的路程，聞人澤幾人卻是用了兩天三夜就趕回了皇城。快到皇城城門時，聞人澤驀地勒住了缰繩停了下來。
“王爺，怎麽了？”疾風問道。
聞人澤擡了擡下巴，示意三人向前看去，只見城門戒備森嚴，比之前任何時候都充滿了緊張，士兵們手中拿着幾張畫像嚴格地盤問來往的行人，一一對應了，這才放行。
“王爺在此休息，屬下前去打探一番。”路易說道。
直覺地，聞人澤快速拉住路易的胳膊，雙眼緊緊地緊着城門，“讓衛幫你略微打扮一下再過去！”
“打扮什麽！肯定不是打咱們的，那些士兵一見咱們回來，定是要百姓們夾道歡迎，畢竟咱們可是平了亂，立了大功！”疾風說着就要向城門走去。
“只怕不是夾道歡迎。”聞人澤目光狠厲，“說不定他們見了本王，會直接要了本王的命！”
疾風一聽，邁起的腳生生地停在那裏，僵硬地轉過身子，滿眼震驚地看着聞人澤。怎麽可能……王爺可是王爺啊！
聞人澤不理會他，對着衛無殇說道，“抓緊時間，本王要立刻知道發生了什麽！”
幾人尋至一個偏僻的地方，衛無殇彎腰自地上取了些黃土，又從懷裏掏出個瓶子，對着路易的臉塗抹起來，不一會兒，一個年約三十出頭，面色肌黃，顴骨突起、滿臉病态的陌生男子赫然展現在他們面前，如果不是熟悉那人的衣服、氣勢、身形，聞人澤幾人也是認不出此刻站在面前的就是路易！
衛無殇從包袱裏拿出一件衣服，用力扯了幾下，塞進路易的衣服裏，眼前的男人登時變得更加陌生。
“好了，就這樣，路易你且過去打探情況，見機行事！”聞人澤催促道。
“是！王爺。”
“等下！”衛無殇拉住路易，自懷中掏出一個瓶子，從裏面倒出一粒藥丸放進路易的手中，“這是變聲丸。”
路易一把将藥丸送進口中，對着三人點了點頭，腳步虛浮地向城門走去，那模樣還真與久病不愈的人有幾分相像。
只見路易行至城門前，排在衆人後面，好一會兒才走到士兵面前，不知路易說了些什麽，那士兵推攘起來，路易跌倒在地，幾次欲爬起，都沒有成功，士兵萬分不耐，對着路易又是好一陣踢打。聞人澤等人緊緊地攥着拳頭，恨不得一掌打上那士兵的嘴臉！人群中終于有人看不下去，一名女子走上前，從懷中掏了一塊碎銀遞與士兵，恬着臉着好一番祈求，那士兵才作罷，那女子連忙扶着路易行至一旁，不知道說了什麽。
過了一會兒，路易與那女子告別，一個人跌跌撞撞地走了回來，那女子站在那裏，伸着手，好幾次都想上走上前幫助路易，卻見人群人伸出一個人頭，大概是在催促那個女子吧，那女子猶豫地看着同伴，于原地跺了跺腳，大聲說道：“你小心一點！”這才一步三回頭地回到同伴身邊繼續排隊。
路易跌跌撞撞地行了好一段距離，待人們不注意時，一個閃身到了聞人澤跟前。
聞人澤連忙迎上前，“路易，你有沒有怎樣！”
“這點拳腳還傷不到屬下，頂多疼上幾便好了。”路易這般說着，卻是轉過頭，向着城門處看去。
聞人澤順着路易的視線看去，不是剛才那女子又是何人，聞人澤暗暗留心，此刻卻有更重要的事做。“怎麽樣！出了什麽事！”
路易深深地看了聞人澤一眼，聞人澤登時有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靖王裏通外敵，前往邊關的軍隊全軍覆沒，靖王府除王妃、管家逃匿外，其他人全部被收押起來了。”
“他奶奶的，王爺怎麽可能裏通外敵！”疾風狠狠地啐了一口，一拳打到旁邊的大樹上，一人抱的大樹登時抖了幾抖。
聞人澤略略地松了口氣，她沒事就好，卻還是緊張地抓着路易的手問道：“府裏可有傷亡，父皇母後可好？！”
“這……屬下并未打探出來，還得進了皇城再說。”
“疾風！”聞人澤猛地喝道。
疾風一個機靈，雙眼放光地閃身到了聞人澤跟前。
“你速折回去，要李忠他們一路上小心，切莫遭了敵人的道!傳本王的話，如果他不能安全回到皇城，他的妻女家人定會禍受殃及！”
疾風登時洩了氣，他還以為王爺要他打進皇城內呢！原來去找那個糊塗蟲！“是……”
聞人澤拍了拍疾風的肩膀，“我曙蕭國一半的士兵就全拜托你了！”
疾風來了精神，身體立得筆直，“屬下定不負王爺所托！”
“恩！去吧！”
疾風對着聞人澤拱了拱手，躍上馬背，一揮鞭，向着太陽落下的方向奔去。
聞人澤三人将馬缰解開，在馬背上重重一拍，馬兒吃痛，撒開蹄子跑遠了，聞人澤三人相視，腳下一點直直地上了城牆，城牆上的士兵們只覺得眼前一花，連忙舉着長矛四下看去，卻是什麽也沒有看到，揉了揉眼，只當自己長時間對着太陽産生的幻影。
聞人澤三人進了城，街道上時不時走過一隊士兵，三人心知不妙，尋至一處衣店，換了一身粗糙的裝扮，這才上了街，路易臉上還是那副病容，聞人澤唇上多了的抹胡子，衛無殇臉上則多了一道從左眉斜至右頰的疤，街上的人見了他們連連避開，生怕在這多事的季節再遇到什麽歹人。
三人好不容易拉了幾個人，卻什麽也問不出來，也只知道是靖王叛國之類。
“大爺，你可知這皇城發生了什麽事？”路易拉了一個老者到了巷子裏問道。
“老頭子我不是很清楚，只聽說是靖王叛國啦，害得曙蕭國出去的士兵全都死啦！”
“靖王爺怎麽可能叛國，且不說他之前是個傻子，皇上皇後對靖王那麽好，定是将皇位讓給他都是可以，靖王才不會那麽笨！”衛無殇驀地開口道，滿臉不相信。
“是啊！大家也都這麽覺得，但皇上皇後肯定不會說謊啊！”老者說道。
“如果我是皇上，我巴不得把将這種事藏得嚴嚴的，怎會将他叛國的事公布天下？讓他被天下唾罵？還真是君意難測！”衛無殇一副看不懂的模樣，與他平時冷漠的模樣十分不符，路易看得直了眼。
“是啊！咱們皇上可是出了名的護短，相當看連說靖王是個傻子都不可以。”那老者連忙捂住嘴巴，驚恐地看都會聞人對三人，“現在說沒事吧？”
“呃……沒事，沒事。靖王不傻了，不然沒事！”路易呵呵地笑着，還不忘偷偷地看了一眼聞人澤，聞人澤卻是滿臉凝重，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哎，皇家的事哪個說得明白，指不定靖王具是被陷害的呢！”老者嘆了口氣，看了一眼街道，又是一隊士兵經過，“靖王爺也是個可憐人啊！傻了十幾年，終于不傻了，又被人扣了這麽大頂帽子，怕也是逃不過啊，但願靖王知道消息後逃得遠遠的。”
老者等了半天，也不見有人回話，一轉身，哪還有剛才三人的影蹤，“這幫年輕人真是的！走了也不跟老頭子我打個招呼！”老頭低語着，走出了巷子，誰當皇上對他們這些百姓來說都沒差，只要他們能給他們一個安定的家園！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