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13)

說:“一定要記得……替我……報仇……”話音未落,脖子一歪就咽了氣。

“柳暗!!”陸小鳳頓覺五髒六腑都擠到了一處,然後被人狠狠打碎。他忽又笑了笑,笑聲中充滿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悲痛和憤怒。

“花滿樓他們要來了,你逃不掉。”

金九齡眼看柳暗死了,恨恨的将她推開,柳暗的頭“砰”的一下撞到牆上。

“那也要看你有沒有本事留得住!”金九齡聲音未落人便如離弦之箭,手中那把銀亮彎刀直朝陸小鳳頸脖N去。

沒人能形容出這一刀的迅速。

就連陸小鳳也吃驚不已,他絕沒想到金九齡的武功已經高到這種地步,只能說,金九齡一直在隐藏。

這一刀包含着拉枯摧朽的力量,可當刀鋒被兩根手指緊緊夾住的時候,一切力量都煙消雲散。

陸小鳳接的住葉孤城的天外飛仙,就能接住金九齡這一刀!

只一招,兩人高下立分。

金九齡一直以為自己的真正實力在陸小鳳之上,可當使出來的時候,才發現他還是不夠。所以金九齡趁陸小鳳夾住刀鋒之際,右手從懷裏掏出一把粉末朝他撒去,陸小鳳身形一頓,倒退數步,待藥粉消失,金九齡人也消失了。

屋裏恢複寧靜。

柳暗了無生機的倒在床上,臉上身上全是血,腦門被磕了個大包。

陸小鳳望了她一會兒,才發現她還是衣衫不整。于是走上前,将她輕輕扶起來,下意識攬在懷裏。

只有這樣柳暗才很安靜,陸小鳳想笑,可怎麽都笑不出。

比起安靜,他還是寧願柳暗鬧騰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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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小鳳嘆了口氣,伸手給她緊了緊襲衣,正要給她穿好,手背就“啪”的挨了一下!柳暗披頭散發從他懷裏跳出來,捂着衣領哇吱大叫:“哇靠!死人的豆腐你也吃!!”

陸小鳳縮着手,滿臉震驚的看着她蹦Q。

柳暗摸了摸腦門的大包,恨恨道:“金九齡那個傻逼!**娘的!幸好老娘足智多謀,裝死躲過一劫……喂,你那什麽表情!沒見過裝死麽?裝死也是一門技術,媽的,差點把嘴咬塊肉下來……”

柳暗在那罵罵咧咧抱怨不停,陸小鳳卻覺得她現在一臉血的樣子美麗極了,可愛極了。他很想将她繼續抱在懷裏,于是就真的這樣做了。

柳暗被突然抱住,僵了僵之後便放松下來。先前那股害怕不斷擴散,蔓延到四肢百骸,她現在才知道自己是真真在鬼門關逛了一圈。

陸小鳳不來,她都不敢想象之後的結果。再怎麽不在意,被強迫都會抑郁的。

柳暗緩過神來,發覺兩人态度是不是過于親昵。她強壓心神,将陸小鳳推開,走到桌邊倒了杯茶,喝了口說:“金九齡是繡花大盜,這是事實。你準備怎麽做?”

陸小鳳複雜道:“我想不通他為什麽要做樣做,他是一個好捕頭。曾經。”

柳暗冷笑:“得了吧,那人虛僞的沒邊!面子是好的,裏子已經爛透了!”

陸小鳳仔細一想,柳暗這話也沒有說錯。金九齡一直在隐藏武功,他隐藏了多少年,那就是壞了多少年。

陸小鳳拿起柳暗喝過的那只茶杯,也喝了一口,笑嘆道:“他現在逃了,不知道……”

“白癡,你幹什麽!”柳暗像只被踩了尾巴的貓,奪過他手裏的茶杯摔的稀巴爛。

陸小鳳看着地上的碎瓷,還維持着喝水的姿勢,傻愣愣說:“我喝茶啊。”

柳暗瞪大了眼,眼神包涵萬千情緒,悲壯、可憐、蠢材、造孽……

陸小鳳心下一突,鼻尖嗅到一絲淡淡的蘭花香味。

他遲疑的問:“茶裏有毒?”

柳暗點點頭。

“可你剛才在喝。”

柳暗道:“女人喝了沒事,男人喝了會變太監。”

陸小鳳覺得胸口有些疼,像是被人打了一拳。

他艱澀的問:“是什麽毒?”

柳暗同情的看向他,一字字從牙縫裏蹦出來:“淫、蕩、爛、香、蕉!”

☆、試試爪機能不能發表

“淫蕩爛香蕉,夜夜度春宵。若是沒得度,香蕉死翹翹。”柳暗嘆然的吟出一首詩,末了又道:“這首傳誦千古的名詩,就是講這種劇毒的。”

陸小鳳僵硬着身子,問:“我怎麽沒聽過?”

柳暗笑了笑:“這是我即興為你創作的,等你嗝屁之後,一定會傳誦千古。”

陸小鳳也笑了,絲毫沒有一個中毒之人的害怕,他正要開口,腹下忽然一抽,笑容陡然變的糾結。柳暗見他如此,也收起玩笑心思,問:“你武功不是很高麽?能不能把毒逼出來?”

“怎麽逼?”陸小鳳擡眼看着她,眼底有些發紅。

柳暗也不知道怎麽形容,她比劃着說:“盤腿坐着,兩只手放膝上,捏成蘭花指,頭上不停冒煙,然後吐一口血。”

陸小鳳哭笑不得:“你從哪學的亂七八糟。”

柳暗啞然,正欲開口卻聽門外傳來喊聲,聽音色正是李光定、靈犀幾人。

“他們怎麽找來的?”

陸小鳳擰着眉頭,語氣卻很輕松:“我從蛇王那裏得知消息,怕你出事,便匆匆去京城分社找你。但那時你已經被人擄走。好在光定從你房裏找到一張地圖,上面墨跡未幹,抱着試一試的心态,果然找到了你。”

柳暗心下覺得甚險,便想說聲謝謝,卻聽陸小鳳率先道:“幸好你沒事。”

陸小鳳看向柳暗,眼睛一瞬不瞬。柳暗臉莫名有些發燙,她轉身道:“你還是試着逼一下毒吧,我出去看看。”

這間屋的門已經壞了,但是靈犀幾人識趣的站在外面沒有進去。

柳暗出現都擁簇上來,見她頭上一個大包,嘴角血跡沒有擦幹,皆是擔憂的詢問。柳暗三言兩語将大致情況說完,表示沒有大礙。

李光定松了口氣,笑的賊眉鼠眼:“幫主,你可不知。陸主編聽你被人擄去,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也虧得将你找到了,否則我都替他捏把汗。”

柳暗心裏感動又複雜,臉色越發愁苦:“他……中毒了。”

靈犀捂嘴驚呼:“陸主編他中毒了?!”

尤殿雙聞言兩眼一翻,“砰”的暈死過去。

李光定問:“什麽毒?!”

柳暗于是将那毒的性質說了,大家都是一片沉默,只有朱石怪道:“聽藥性很像西域毒藥‘一淡蘭香椒’,可是幫主你說的什麽……什麽爛香蕉……”

“可能我聽錯了?”柳暗想了想,說:“那種毒藥很香,像蘭花。”

朱石點頭道:“這就是了,因為有蘭花香氣,外形酷似椒類,故此得名。”

柳暗見他說得頭頭是道,睜大眼問:“有沒有什麽解毒的方法?”

朱石道:“有,找個女人給他。”

靈犀低了低頭,夜色下看不清表情。

柳暗怔了怔,說:“沒有女人呢?”

朱石道:“這種毒發作極快,分三個階段。第一個階段渾身燥熱,口齒艱難;第二個階段聲音變尖,舉止像女人;第三個階段就是縮陽體內,終生太監。不過以陸主編的武功,只要不運功抵抗,半個時辰內都會是第一個階段。”

柳暗颔首,握拳道:“半個時辰?那還來得及,你們速速去怡紅院找幾個女人……”

“找什麽女人?”一個尖細的嗓音突然響起,衆人一抖,扭頭看去,只見陸小鳳倚在門邊,捏着蘭花指,神态旖旎。

“……”

柳暗揪住朱石領子:“你不是說他半個時辰內都會是第一階段嗎!?”

陸小鳳扭着腰走來,拉開柳暗的手,說:“你別這麽兇巴巴的,什麽第一階段?”柳暗抖着雞皮疙瘩給他迅速講明,頓了頓,看着他問:“你這麽快就第二階段了,是怎麽回事!”

陸小鳳驚慌道:“我照你說的運功逼毒,就成了這樣!”最後一句聲音陡然拔高,比女人嗓音都尖細,陸小鳳吓的一把捂住嘴。

“陸主編,你要變女人了。”李光定悲痛的說。

陸小鳳驚了片刻,突然銀鈴般的笑起來,柳暗尚覺詭異,陸小鳳湊近問道:“你說我變成女人,就開始喜歡我,還算不算數?”

柳暗愣了愣,一把推開他:“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有心思開玩笑!”

朱石忙接口說:“陸主編,你時間不多了。”

陸小鳳笑了笑,沒有開口。

他不想聽自己尖細的嗓音。

柳暗無所謂道:“沒關系,反正又不會死。”

陸小鳳道:“那會怎樣?”

柳暗說:“變成個太監而已。”

陸小鳳道:“那你還是讓我死吧。”

柳暗沒有答話,陸小鳳便一直盯着她的側臉,希望她能回頭看看自己,看看自己眼裏的情意。

可惜柳暗一直沒有。

朱石皺了皺眉,道:“真沒有人願意,不出半盞茶時間,陸主編……”

“我願意!”

衆人一驚,循聲看去,只見尤殿雙披散着頭發,遮了半張臉,香肩半露。朝陸小鳳嘟嘴眨眼:“為了偶像,我願意。”

陸小鳳退後兩步,朱石擦了把汗,道:“小雙,你不行。”朱石說完,看向柳暗。

其實很明顯,大家都看得出。陸小鳳來報社為了找柳暗,着急擔憂的樣子根本裝不出,陸小鳳喜歡柳暗是鐵板釘釘的事實,只要柳暗點頭,這毒根本不算什麽。

二娘給金九齡用這毒也只是為了催情調笑,并不是要殺他。

陸小鳳不怕死,但也絕不想做太監。

他其實在得知自己中毒的那一刻開始去妓院,這會兒說不定毒已經解了。

可是他沒有。

因為他在和自己打賭,賭自己不會有事,賭柳暗心裏有他。

柳暗面無表情的站在原地,眼底的情緒看不清。陸小鳳暗自苦笑,覺得自己這次輸的代價太大。

“我自己試試。”陸小鳳艱難說罷,扭着腰進了另一間屋子。這間屋的門是好的,關上什麽也看不見。

李光定問:“自己能行嗎?”

朱石道:“一淡蘭香椒不是□,是毒藥。”

意思不言而喻,尤殿雙擦擦眼淚,哀聲道:“就算是太監,我也永遠支持。”

“我也是女人!”靈犀咬着嘴唇突然說出這句,跺了跺腳,跑向陸小鳳所在的屋子。

“靈犀!”朱石忙追上前,卻被靈犀喝住,靈犀道:“我去救他,你們誰也不許攔!”

朱石傻了。

李光定尤殿雙也傻了。

柳暗瞪着眼,看到靈犀沖進去,眨也沒眨。

她覺得這一切都不可思議,簡直是個鬧劇。但是這場鬧劇注定要終結,只是終結的人不是她。

為什麽不是?憑什麽不是?

柳暗心裏竄出一股怒火。

靈犀那麽單純,怎麽能給陸小鳳!喻善随要是問起,她又如何交代?!

柳暗對自己說,她絕對不是因為心裏不好受,絕對不是。

于是衆人看見柳暗也跟着沖了過去,一腳踹開房門,不到片刻,靈犀就被推出來,房門又緊緊的關上。

朱石松了口氣。

李光定尤殿雙為為陸小鳳捏了把汗。

陸小鳳皺着眉,聽靈犀說了一堆羞澀、愛慕的話語。

他嘆氣說:“你走吧。”

靈犀卻上前了兩步。

便在此刻,房門便被人踹開,陸小鳳如釋重負的閉上眼,長長舒了口氣,不由自主的由衷發笑。

柳暗看他躺在床上傻笑,冷冷說:“快給老娘把衣服脫幹淨!”

陸小鳳依舊躺在床上閉眼傻笑,手上卻是飛快的解開衣帶。

柳暗轉過身,拿起桌上的酒壺聞了聞,然後喝了一口含在嘴裏,走到陸小鳳旁邊“噗”的一口全吐在他身上。

陸小鳳捂着老二跳起來,大叫:“柳暗,你幹什麽!”

柳暗皮笑肉不笑說:“消毒。”

陸小鳳還沒回過神,柳暗已經一把将他推倒在床,欺身跨坐。陸小鳳震驚的瞪着她,柳暗卻自顧自的脫衣服,待脫的差不多了,便問:“下一步該怎麽做?”她眼神四處游移,卻偏偏不看陸小鳳的臉。

陸小鳳聞言笑了,雙手摟住柳暗腰肢,使力将她反壓在身下,輕笑說:“別怕,我教你。”

柳暗還沒做好心理準備,突然便對住了陸小鳳的眼睛。

陸小鳳眼裏滿是笑意。

“笑的真賤!”柳暗罵了一句,伸手掐了把他腰上的肉,自己也笑了。陸小鳳臉色扭曲,痛在腰上喜在心裏,于是報複性的朝柳暗脖子啃了一口。柳暗猛然一僵,頸脖間一陣酥麻,暴露在空氣中的光裸肌膚,密密麻麻的起了層雞皮疙瘩。

陸小鳳見她反應,忍不住低低笑起來。埋頭親吻柳暗的頸脖,下巴,柔軟的唇。正在忘情之處,柳暗突然大聲叫道:“等等!”

“怎麽?”

“你有沒有刀?”

陸小鳳四下一看,這間屋牆壁上恰好挂了一把長約八尺的“青龍偃月”仿品。柳暗顯然也看見了,她說:“拿來。”

陸小鳳狐疑的取下,問:“你幹什麽?”

柳暗指指陸小鳳臉,悠然道:“快,把胡子刮了。”

陸小鳳擡頭望了望比他還高的大刀,腹間的抽痛加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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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暗說不清心裏的感覺。

她不想承認自己喜歡陸小鳳,但是看見靈犀沖進房裏,的确很不舒服。就算不是靈犀,是別的女人,柳暗親眼看見,都會不舒服。

所以柳暗寧願是自己。

她也慶幸是自己。

因為她相信自己不會糾結于一夜情。大家都是成年人,柳暗活了這麽多年,有些事情比起她弟弟妹妹看淡得多。更何況陸小鳳救了她,也是因為救她中毒,她還回去沒有什麽不妥。

陽光透過窗戶紙照進來,能看見許多細小的塵埃飛舞。

柳暗靠在枕頭上,抱着雙臂,突然很想來根煙。

她心煩的時候都這樣。

陸小鳳還閉着眼睛睡覺,柳暗可以肆無忌憚的看他臉,沒了胡子,果然年輕多了。柳暗忍不住笑了下,突然想起一事,她将陸小鳳推到床邊,撩開被子一看,床單上幹幹淨淨,什麽也沒有。

柳暗笑容慢慢消失,又仔細翻了翻,床上依舊什麽也沒有。

陸小鳳被柳暗的動作弄醒了,他其實睡的很淺。陸小鳳轉過頭,看見柳暗在穿衣服。

“你要去哪?”陸小鳳支着下巴問。

到目前為止他很滿足,昨晚的賭還是他贏了。

柳暗心裏有他,是事實。

柳暗邊穿衣服邊說:“我去京城分社看看。”

陸小鳳笑着說:“我等會兒去找你。”

柳暗的态度讓陸小鳳很開心,他認為柳暗已經接受了他,沒有什麽比這更開心了。

柳暗也笑着點頭:“好啊,你看看有沒有什麽可以幫忙的。”又狀似無意補了一句,“對了,昨晚上給忘了吧。”

陸小鳳笑容一僵,擡眼道:“你說什麽?”

柳暗聳了聳肩:“你又不是沒聽清。再說了,這種把戲你不是最精通了麽?”

陸小鳳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他苦笑道:“你認為我是一個不負責的人?”

柳暗道:“這可是你說的,我沒有說過。再者,我沒有什麽需要你負責。”柳暗拉開門,長籲口氣,扭頭輕笑說:“這種把戲我也很精通。”

陸小鳳眼睜睜看着柳暗揚長而去。

他半晌才明白柳暗最後一句話的深意,趕緊掀開被子,對着床單發怔。

金九齡是繡花大盜。

《江湖日報》連續為此報道了三期,批鬥了三期。一時間讀者留言區終于被聲讨金九齡的人占領,在鄙視金九齡的同時,不由對當初某期奇人異事版塊的**遠矚表達敬意。

陸小鳳為此忙了整整三天。

他三天沒有見柳暗。

即使總控制不住去想她。

陸小鳳發現自己還是猜不透柳暗的心思,他忍了三天,是覺得應該給兩人三天緩沖的時間。超過三天,就忍不住了。

于是陸小鳳來到京城分社。

靈犀和李光定去采訪了,分社裏只有朱石和尤殿雙。

朱石因為靈犀的事對陸小鳳很擺臭臉,尤殿雙倒是殷勤的很。

尤殿雙見了他,忙從懷裏拿出一包銀子,雙手奉上:“陸主編,二十兩紋銀你清點一下。”

陸小鳳接過銀子,怪道:“為什麽給我銀子?”

尤殿雙道:“這是幫主給你的。”

陸小鳳更奇怪了:“她為什麽給我銀子?”

尤殿雙回想了下柳暗當時的神态語氣,道:“幫主說,這是給你的過夜費。”

“……”陸小鳳失語片刻,又問:“她為什麽不親自給我?柳暗在哪,我有話和她說。”

尤殿雙訝異道:“陸主編,你不知道嗎?幫主已經走了。”

“走了?!”陸小鳳驚聲道:“她什麽時候走的?去哪裏了?”

尤殿雙道:“幫主說她要去游歷四方,已經走了三天。”

陸小鳳心都碎了,空了一片。

看着手上二十兩銀子,又覺得很荒謬無稽。

過夜費?!

陸小鳳呆呆的站在原地,突然覺得自己像個妓-女,而柳暗是個不負責的**客,搞大了肚子就消失。

而他要把她抓回來——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太忙了,電腦都沒時間摸!嘤嘤嘤,不要抛棄窩TAT!

☆、爪機請給力

黃石鎮。

白鷺山。

神龜幫,江湖日報總社。

柳暗雖然對尤殿雙說自己是去游歷四方,實際上已經回來兩天了。

她回來的時候風塵仆仆,像逃難一樣。

“讓京城分社下兩期再刊登繡花大盜的通緝令,幫主你認為如何?”

柳暗雙眼放空,看着桌上的茶杯,似乎根本沒有聽進去。

喻善随咳了咳道:“幫主?幫主?!”

“啊?”柳暗猛然回神,一臉迷茫的問:“你說什麽?”

喻善随耐心的重複了一遍:“你昨天說刊登繡花大盜的通緝令,可是這兩天的頭條內容都定好了,不易更改。所以想緩兩期,不知你意下如何?”

“你拿主意吧。”柳暗喊了颔首,問:“還有沒有什麽問題?”

喻善随等人搖頭。

“那就散會。”柳暗起身端着茶杯離開。

待柳暗走遠了,一群人方才交頭接耳的嘀咕。

秦小勤皺眉道:“幫主自從回來就怪怪的。”

劉基說:“每天魂不守舍。”

杜腐說:“每晚夜不能寐。”

秦大勤吃驚的看向杜腐:“幫主每晚能不能寐你怎麽知道?”

杜腐道:“我晚上起夜看見她屋裏燈還亮着嘛!”

喻善随低下頭,擔心的道:“柳暗她是怎麽了。”

“哼!”獨言長老鼻子裏出了下氣,指指自己的腦子,堅定的說:“病!”

柳暗也覺得自己病了。

病在心裏。

她不聲不響的離開,為的就是躲避一個人。可是她為什麽要躲避?柳暗又不敢問自己。她在憂心,憂心自己一團亂麻的感情。

柳暗故意甩掉陸小鳳,心底又希冀他纏上來;她對自己說一夜情沒關系,心底卻不能容忍陸小鳳在這之後去找別的女人。只要想一想她就有殺了那厮的沖動。

但她憑什麽?她和陸小鳳沒有任何關系吧。柳暗沒有忘記她來這裏的目的,她來這裏的原因。所以柳暗也說不清那晚的心态是半推半就還是無所謂。就算是無所謂,可柳暗看到沒有初夜落紅的床單,心裏還是一沉。沒有落紅的原因太多了,但柳暗都不想解釋,她甚至故意說出那種引陸小鳳誤會的話。

斷了自己和他的念想。

“柳暗?”

柳暗聞聲轉頭,見了來**咧咧笑道:“善随啊,我燒的鴨子味道不錯吧!”

喻善随點頭微笑答道:“一如既往的好,你倒是很久沒有下過廚了。”

柳暗說:“剛來那會兒殺了獨言長老的烏龜,有陰影。下廚還得看心情。”

喻善随看向柳暗,沉聲說:“今天的鴨子很苦。”

“可能是那鴨子過的比較凄慘,肉也變苦了。”

喻善随很想問柳暗出去一趟到底發生了什麽。柳暗也知道他想問,可她不想說,忙打了個呵欠道:“天晚了,好困。我去睡了,你早點休息。”說罷再不看他,進屋關門。

喻善随擡手想敲門,卻又頓住。

“……你也早點休息。”

柳暗附在門邊聽他腳步聲遠了,笑着嘆了口氣。

有朋友關心總歸是件好事。

柳暗在房裏看了會兒近期報紙,翻到反面的尋人啓事,不由得五味雜陳。

忽然就感覺很悶,屋裏悶,心裏也悶。

柳暗正要起身去開窗,窗戶突然“砰”的一聲自動打開。她吃了一驚,緩緩走到窗邊,探頭看了看,屋外夜色籠罩,樹影憧憧。在窗邊呆立了片刻,伸手便去關窗,霎然樹枝簌簌,窗外忽的倒吊下一個人頭。柳暗也不管是人是鬼,順手抄起花瓶砸去,對方卻又忽的不見了。她心下突突直跳,頹然放下手裏花瓶。

“陸小鳳,大半夜不睡覺,你裝什麽神,弄什麽鬼!”

她呵斥完,一時恍惚,覺得很早以前自己也說過同樣的話。

柳暗趴在窗邊仰頭看去,一人悠然坐在房頂,旁邊擱着酒壺,夜裏看不清他臉,但柳暗知道他就是陸小鳳,也知道他正在笑,于是柳暗也情不自笑了。

像以前很多次一樣,腳下淩空,不過瞬間便從房裏到了房頂。

柳暗拍開他爪子,若無其事的坐在瓦上,嘆聲問:“真奇怪,你怎麽找來的?”

陸小鳳也跟着她坐下,笑道:“我找不來才奇怪。”他被柳暗強迫刮掉了胡子,雖然怎麽看都不和諧,但笑起來的确英俊多了。

柳暗心裏有些高興,可她不能讓陸小鳳看出她在高興。

于是柳暗板着臉說:“你找我有什麽事。”

陸小鳳收起一臉不正經,看向柳暗正經的道:“你該明白。”

柳暗立刻否定:“我不明白。”

陸小鳳道:“你一定明白。”

柳暗道:“我就是不明白!”

陸小鳳扳過柳暗肩膀,凝視着柳暗眼睛,一字字道:“我要你對我負責。”

柳暗愣了兩秒,登時就大叫起來:“有沒有搞錯?負責?!我對你?!”

陸小鳳見了柳暗反應,滿意極了。

“這下你明白了?”

柳暗呸道:“明白個屁!”

她瞪大了眼睛,氣呼呼的像只刺猬。陸小鳳心下好笑,笑着笑着就在刺猬臉上落下一吻。

柳暗捂着臉,眼睛瞪的更大了。

在她還沒有一巴掌扇過去之前,陸小鳳開口了。

“柳暗,你明白我的意思。”

和他在一起。

今後的事情今後再說,至少現在,他陸小鳳喜歡的只是她。

陸小鳳自命風流,從來沒想過有天他會不遠千裏找一個女人。他開始是對柳暗感到好奇,之後又産生征服她的願望,他得到了柳暗,柳暗也沒有不情願。可當他知道柳暗離開,心裏的失落也不是假的。陸小鳳不是情場老手,他只是對每一個女人都很有方法,某天突然踢到鐵板,就會發現他自己其實根本不懂情之一字。

陸小鳳用一天時間琢磨“情”字,沒有參透;于是他又用一天時間猜測柳暗下落,一天時間趕來這裏找到她,告訴她。

柳暗明白了他的意思。

陸小鳳只是想和她在一起……一段時間?或許久了、膩了,兩人便會分開?這思想實在是太超前了,柳暗大可有十幾種方法拒絕他,但是她偏偏一種也沒有用。

柳暗看着陸小鳳道:“和我在一起,我怕你會受不了。”

陸小鳳眼眸亮了亮,忍不住笑道:“我願意嘗試。”

柳暗撇過頭,目光看向對面的茫茫黑夜,也浮起笑容:“那就試試吧。”

只是試試而已。

互相有好感湊到一起,兩人誰也沒有許誰未來。陸小鳳不知道如何去許,而柳暗根本看不到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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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現在開始,你就要有我柳暗的男人的樣子!奉公守法愛國敬業,溫恭直諒三從四德……不許打瞌睡!”柳暗将手裏的藤條“啪”的抽在桌上,陸小鳳驚了一跳,冷汗涔涔的問:“三從四德?那不是你的事?”

“錯!”柳暗一板一眼的解釋道:“我的吩咐你要聽從,我的意見你要随從,我去哪裏你要跟從;報社大大小小事務你要懂得,花錢要舍得,發脾氣你要忍得……”柳暗想到最後一項是自己心事要懂得,頓了頓卻不說了。

陸小鳳卻追問道:“這也才三從三得,還有一得是什麽?”

柳暗橫他一眼,鑽到床上,蓋上被子說:“沒有!”

陸小鳳不依不饒的也上了床,想把柳暗肩膀扳過來,柳暗卻背朝他不搭理。陸小鳳沒轍,只得搖了搖她,糾纏不休:“說吧,我每一件都遵守。”

柳暗對着牆不動聲色的笑了笑,随即答道:“是‘吃得’!明天我給你做頓飯,你必須給吃光了!”

陸小鳳突然覺得胃間一陣抽搐……

他靠近柳暗脖子,伸手攬住她腰際,輕輕蹭了蹭。

柳暗僵了僵,立刻一巴掌甩他臉上,怒道:“一邊玩蛋去!”

陸小鳳跪在床上,一手捂臉,不可置信的看着柳暗。

柳暗見他這樣又覺得可憐,但是他和自己滾床單才是真可憐!柳暗絕對不會告訴陸小鳳,其實每次她都……感覺不到……任何。

雖然這件事在很久以後有所改善,但當陸小鳳知道的時候內傷不輕。他也終于了解到為什麽柳暗總是幹巴巴的哼唧,像條鹹魚。

***

柳暗其實作息習慣一向很好。

反倒是陸小鳳懶的不想動。

柳暗起床便去例行的晨練,然後視察神龜幫。等她忙完一圈兒回來,發現自己房門口圍着一大群神龜幫**,個個手拿棍棒神情警戒。

“大清早的,你們一個二個不去忙事,堵我門口幹什麽?!”柳暗叉腰一聲大喝,衆人自行閃出一條道。只見獨言長老呈白鶴亮翅的造型僵站,嘴眼大瞪,表情猙獰;而杜腐以猴子偷桃的姿态固定不動;最可悲的就是劉基了,被陸小鳳抓住衣領嗷嗷亂叫。

劉基見了柳暗就像見了救星,忙大聲呼救:“幫主!幫主救命啊!”

柳暗狐疑的看着幾人,朝陸小鳳道:“你們這是鬧哪出?”

陸小鳳衣衫不整,頭發也沒梳,顯然是剛睡醒。劉基一個大男人被他抓在手裏像拎只弱雞。

“這要問他們。”陸小鳳挑了挑眉說。

劉基忙道:“幫主,這個毛賊武功很高!我們看見他從你房裏出來,神态鬼鬼祟祟,肯定不是好鳥!然後……”

“打住!”不用劉基說,柳暗也懂了,敢情他們都把陸小鳳當賊了。陸小鳳出現過一次,便是朱石**的那天,但那時候他出手除了靈犀猜出來都沒有人知道。加之陸小鳳只在京城分社正式露面,以前來找她不是翻牆就是上房,獨言長老一幹人等不知道他的身份也很正常。

“長老!我們來幫你了!”秦大勤秦小勤帶着一群人也沖了過來,喻善随跟在他們身後,手裏拿了把短劍。

陸小鳳看着柳暗微笑,就是不解釋。

“還不快些把他們穴道解開!”柳暗瞪了瞪他,轉身對喻善随他們擺手:“好了好了,一場誤會而已。”

陸小鳳松開劉基,一揮衣袖,獨言長老和杜腐瞬間就蹦了起來。

沒有人看清他的動作。

杜腐兩股戰戰,忙躲到劉基背後。獨言長老則指着陸小鳳怪叫道:“賊!”

“長老,是誤會。”柳暗拍拍獨言長老肩膀,示意請淡定。

喻善随看了陸小鳳一眼,雖然不修邊幅,氣質卻潇灑随意,被人包圍沒有絲毫膽怯,絕不會是個賊。喻善随感覺在哪見過此人,一時間卻想不起來。

獨言長老卻不肯淡定,圍着陸小鳳上上下下的打量。

陸小鳳索性抱着雙臂,任他打量個夠。

獨言長老朝陸小鳳審問道:“誰?”

陸小鳳倒是聰明,從獨言長老的稱呼猜透他問話的意思,不需要翻譯便答道:“陸小鳳。”

神龜幫衆人頓時一臉不屑,這回郁悶的倒是陸小鳳了。

只聽喻善随問道:“東街給人倒夜香那個?”他可沒忘記柳暗之前說的“名人效應”,從《江湖日報》有了“陸主編”開始,總社上上下下都以為這個陸主編是東街倒夜香的那位。

陸小鳳對柳暗挑眉道:“倒夜香的?嗯?”

柳暗想起當時因為氣憤惡搞他,不由清咳了兩下。

喻善随皺了皺眉,問:“他到底是誰?怎會從你房裏出來?”衆所周知,柳暗的房門上一直都有隐形的八個字,“內有惡犬,衆人勿近。”

柳暗心下唉聲嘆氣,總不可能讓神龜幫一輩子都不知道陸小鳳這個人吧?但“陸小鳳”這三個字并不重要。柳暗走上臺階,攀着陸小鳳肩膀,對衆人朗聲說道:“他是我男人。”

陸小鳳以為自己聽錯了。

可事實上沒有。

他還沒來得及高興,又聽柳暗輕飄飄補充說:“還在試用。”——

作者有話要說:爪機碼字不太方便,素以更新緩慢~捂臉。也只有等窩從深山老林裏放出來才能回複大家TAT~

別的話不說多啦,謝謝大家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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