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向紀南琛敞開心扉,坦白過去

第32章 向紀南琛敞開心扉,坦白過去

聽到秦子靖的話, 江浔的情緒有些發緊,他握緊手中的手機,紀南琛也在這個時候, 把江浔的手牽的更緊了。

江浔強迫自己鎮定下來,透過顫栗的靈魂去強行讓自己不去懼怕對方,他的聲音略緊張, 帶着一絲幹澀:“你以為, 我還會怕你這樣的威脅嗎?”

電話那頭沉默了許久。

江浔承認, 他是懼怕的,但是當一切都那麽**裸的呈現在你面前時, 現實卻又不的不逼迫你去面對,而且江浔深知,如果他表現的越懼怕, 對方反而越會的得寸進尺。

這一點,曾經的自己,不是深有體會嗎?甚至現在,那短短的幾十秒, 已經成為了自己這輩子揮之不去的噩夢。

江浔的喉結輕輕的滑動, 盡量與平時一樣,保持着平穩的語氣:“我現在,不是高中時候,作為一個成年人,你以為, 我還會再受你威脅嗎?”

秦子靖的呼吸一下子變得粗重了起來,甚至, 激動的打翻了什麽東西:“不可能,江浔, 你還是在乎我的,是不是,我不信你會置之不理。”

江浔被對方突如其來的情緒給吓了一跳,他不由自主的往後推了推,紀南琛一把摟住了他的肩膀,示意他別怕。

江浔看着紀南琛,深呼吸一口氣,調整好情緒,繼續對着秦子靖說道:“你就算傷害自己,對我來說,不過是無關緊要的人,我不需要對你負責,你才是應該對自己負責的那個。”

“是嗎?”秦子靖陰冷的延長了聲音問道,低悶的笑了好幾聲:“可是......你那天的表情,可不像是這樣的,江浔。”

他的語氣從癫狂的态度,逐漸呈現出一絲灰敗和絕望:“我現在就很想試試,你是不是像你嘴上說的那樣,毫不在乎。”

他話落,“啪嗒!”一聲清脆的瓷器掉落聲讓江浔為之一顫,秦子靖撿起來一塊瓷塊:“江浔,你試過嗎,動脈斷裂,鮮血噴湧出來的樣子,哈哈哈哈哈,那一定很有趣。”

江浔瞳孔微縮,整個人的臉色變得一陣雪白,幾乎是要控制不住自己,痛苦的脫口而出:“別......”

他剛想阻止,紀南琛已經先一步搶過他的手機,接過了電話,對着電話那頭的秦子靖,語氣毫不客氣:“你以為這種要挾,浔浔便會來見你?”

江浔表情微微發怔,仰頭看着紀南琛冷着一張臉,薄唇輕啓,臉頰上帶着一抹不屑和鄙視的情緒。

他冷聲道:“你放心,你想怎麽做我們根本毫不在乎,也十分尊重你的意見,我不介意多送幾個花圈。”

江浔有些着急的抓着紀南琛的胳膊,眼神略帶哀求,怕紀南琛的話刺激到秦子靖。

紀南琛垂下眸安撫的看了一眼江浔,對着電話譏唇嘲諷:“到時候,我和浔浔會去參加你的葬禮的,讓你在九泉之下看着我們恩愛無比,這樣,你也能走的安心。”

瓷片被惡狠狠的摔在了地上,電話那頭傳來了秦子靖撕心裂肺的吼聲:“你以為你是什麽東西?就這麽迫不及待想讓我退出,我憑什麽把江浔讓給你?”

江浔微微松了口氣,原來紀南琛是在故意激他。

紀南琛給了江浔一個“放心”的眼神,他何嘗不知道江浔做不到真正的放任不管,小動物江浔都沒辦法置之不理,何況是個活生生的人,紀南琛自然不想讓江浔傷心。

說到底,江浔從小被保護的太好了,他父母完全尊重他的意願,這些外面世界的險惡江浔根本沒接觸到。

畢業後,他依舊能選擇自己喜歡的工作,不愁衣食,過得順遂無比,對于家裏親戚的狼子野心也毫無察覺,實在是太單純了一些。

即便這麽多年過去,江浔還是一個過于理想主義的人,面對小動物他能不惜金錢救助,面對落魄的自己,他也盡自己所能,太優柔寡斷,卻又過分善良。

紀南琛眼眸微閃,可是,他喜歡的,不就是這樣的江浔嗎,當初對陌生人盡到自己力所能及的幫助,那個笑容永遠幹淨澄淨,溫柔的江浔嗎?

秦子靖在電話那頭歇斯底裏的聲音拉回了紀南琛的回憶。

“江浔,他怎麽會拿你的電話,你們在一起?”

江浔反手抓着紀南琛寬闊的肩膀,讓自己不至于太過于慌神:“他是我男朋友,當然和我在一起。”

秦子靖的聲音已經接近崩潰的邊緣:“我為你付出了怎麽多,甚至連命都可以不要,你怎麽......怎麽能這麽對我?”

江浔輕輕嘆口氣,語氣十分無奈:“子靖,你別再試圖道德綁架我了,”他咬了咬唇,眼底閃過一抹掙紮之色,繼續道:“高中時,你不就已經知道,那對我沒用了嗎?”

秦子靖近乎瘋狂的聲音總算停止了下來,他的語氣微頓:“江浔,你別這樣......對我。”

不知為何,好像紀南琛在身邊,自己都變得有勇氣了許多,江浔鼓起勇氣,做個了斷:“我們以後,不要在聯系了吧,不要讓彼此太難堪了。”

說完,紀南琛已經十分主動的替江浔挂斷了電話。

兩人一時無言,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紀南琛才緩緩牽着情緒明顯不高的江浔:“好了,我們先去吃飯,吃了就回去。”

江浔微微仰頭看着紀南琛:“不看電影了嗎?”

他還記得,自己好像還欠紀南琛一次電影。

紀南琛嘴角勾着抹無奈的笑,寵溺的刮了下江浔的鼻尖:“傻浔浔,電影什麽時候都能看。”

今天心情确實不好,兩人看電影也不是什麽很好的體驗,江浔想了想,點頭:“好吧。”

兩人去西餐廳用餐,吃了好一會兒,江浔才算是穩住了心神。

他擡眸看着紀南琛,面露疑惑,越發不解。

紀南琛擡頭看着他,嘴角淺笑:“看着我幹嘛?”

江浔刀叉差着一個小番茄,停下手裏的動作,問出了心底的疑惑:“南琛,你是用什麽辦法,讓秦子靖他爸把他送進療養院的。”

紀南琛神經緊繃,整個人坐的筆直。

來了,該來的審問最終還是來了,作為一個窮小子,他是怎麽聯系到秦家董事長的,這真的很難糊弄過去。

紀南琛得大腦飛速運轉,思索着怎麽回答江浔的這個問題,他語氣十分緩慢,一邊說,一邊編:“當時和他打了一架,他哥接的他,就順便和他哥說了一下,他的精神狀态不是很好。”紀南琛喝了口水掩飾自己的慌張,面不改色的繼續說道:“可能是他哥和他爸說的吧。”

江浔輕輕咬了一口小番茄,微微颔首:“原來是這樣。”

紀南琛忙不疊點頭:“嗯。”

兩人吃完飯,便回到了江浔的房子,此時秦年卻依舊沒有回來,紀南琛牽着江浔進了他的卧房,兩人一同在床邊坐下。

紀南琛看着江浔,幾度欲言又止。

他看了一眼江浔,問道:“浔浔,你和秦子靖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麽,能告訴我嗎?”

其實紀南琛已經隐隐猜到,江浔極有可能,是因為秦子靖的自我傷害,受到了陰影。

他緩緩的安撫着江浔:“什麽事都自己一個人扛,很難受吧?告訴我,兩個人一起想辦法總比一個人好。”

江浔看着神色認真的紀南琛,閃過一絲動容。

他抿了抿唇,眼底閃過掙紮:真的要說嗎?

紀南琛體貼的從對面起身,坐在了他的身旁,大掌撫過他的頭頂,把江浔的腦袋靠在了自己的肩膀上:“江浔,相信我,我可以給你依靠,”他試圖說服對方:“什麽事情,我們總是要試着去解決的,傷疤如果不及時清理,它會潰爛腐敗,會越來越嚴重。”

“把你的故事告訴我,讓我了解你,治愈你,好不好?”

江浔眼眸微閃,擡眸看着男人棱角分明的下颚線,從這個角度,能看到紀南琛過分長的睫毛和半阖的眸子十分認真。

這一刻,江浔發現自己無法拒絕紀南琛的話,他的內心告訴自己,他很信任眼前的男人。

江浔痛苦的阖上眼,淺淺道:“好。”

最終,他緩緩睜開雙眼,眼底一片清明,臉頰上陷入一片回憶的神色:“也不是什麽很嚴重的問題,沒什麽不好說的,我和秦子靖認識的時候,他......正在被他哥哥欺負,當時被打得鼻青臉腫的,午餐也被倒扣在了他的頭上。”

江浔語氣略緊:“其實我也沒做什麽,只是給他遞了個紙巾,讓他擦幹淨臉,順便給他遞了塊面包。”

“後來,聽同學口中說,他哥哥經常針對他,不讓他吃飯,找高年級的欺負他,我就經常帶着他一起去食堂,我爸爸和秦家有生意往來,所以,他哥哥不敢對我怎麽樣。”

江浔回憶到這裏時,慘然一笑:“說到底,是我太聖母心了,如果......”他微微攥緊了自己的衣服下擺,整個人顫抖着,陷入一片回憶中:“如果我及時止損,可能,可能不會是這個樣子,不管是對他好,還是後面因為他的自我傷害,而無底線的妥協。”

紀南琛輕輕的把江浔摟在懷裏,一遍遍柔聲安撫:“寶貝,這不是聖母,是善良。”

因為家庭環境,江浔從小接受的便是善意,而溫養出來的善良純粹。

江浔微微捂着臉頰,悶頓的聲音從喉嚨裏幹澀的發出:“南琛,我試過反抗的,但是我害怕,我怕我承擔不了那麽重大的罪孽。”

江浔撐大眸子,看着紀南琛,眼尾一片潋滟的紅,他的手心一片冰冷的攤開,似乎還能感受到當時的觸感:“血是溫的,是猩的,是難聞的,第一次和他劃清界限時,他半夜偷偷進了宿舍,爬上了我的床,他劃傷了自己,流了好多血,我的手捂住他的肚子,卻怎麽也止不住。”

紀南琛心疼極了,他難以想象,一個十六歲的少年,要怎麽去承受對方這種行為,從小被捧在掌心的小少爺,如何應對過這樣的情況。

他輕輕撫着江浔的背,把人緊緊摟在懷裏,安撫:“這不是你的錯,寶貝,是他病了。”

江浔痛苦的靠着紀南琛,眼底染上一抹水霧:“那時候,我有個喜歡的人,雖然我沒見過他,但是我們在網上,聊了很不錯,甚至都約好了見面,可是他這樣一鬧,我徹底不敢了。”

紀南琛聽到這,眼眸微閃,默默捏起了拳頭,咯吱作響。

江浔繼續回憶:“後來,他開始限制我交朋友,不讓我和其他人說話,那段時間,我極度封閉自己,認為自己是一個很差勁的人......”

“當時真的很難挨,好像在學校的每一分每一秒都過得很漫長,我的成績也出現了下滑,直到李老師發現了不對勁,他找我聊了很久,我終于鼓起勇氣,打算徹底和秦子靖結束這段奇怪的感情。”

“李老師叫了他母親來,把秦子靖帶回去修養了一段時間,而我這時也和小年商量,讓他假扮我男朋友,徹底擺脫對方。”

紀南琛的心被提了起來,他知道,接下來就是江浔一直邁不過的那個坎,後面,一定還發生了什麽。

紀南琛聲音沙啞,把江浔緊緊的庇護在懷裏:“然後呢......”

江浔回憶到這,臉色越發的不好看了,唇間一片慘白,整個人控制不住的繃緊,一雙手更是死死的抓着紀南琛的衣領:“然後......”

他把唇死死咬出了一串血印子:“然後......”

紀南琛看到這樣的江浔,心都快滴血了,他低頭,用臉頰輕輕挨着江浔的臉頰,微微揉着他的腦袋,聲音沙啞:“好了好了,覺得難受的話,以後再告訴我。”

江浔依附着這個溫暖的懷抱,總算找回來一點溫度,他在紀南琛懷裏緩緩搖了搖頭,繼續說完。

“他......,秦子靖他重新回學校了,他說他想開了,不打算糾纏我,讓我晚上去實驗室找他說清楚。”

江浔眼底一片血色,腦袋開始痛了起來,意識也變得混亂,他捂住自己的腦袋,痛苦的蜷縮着,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天。

那天,江浔如約來到了實驗室時,秦子靖正坐在欄杆上,雙腿懸空,一個勁的晃悠,回頭沖他一笑:“江浔,你終于來了。”

江浔的腳步停了下來,漂亮純粹的小臉上閃過一絲慌亂,他快步走過去,清脆悅耳的聲音帶着淡淡的恐懼:“子靖,你到底想幹什麽?”

秦子靖看着江浔過來,情緒越發激動:“你別過來,你敢過來,我就跳下去。”

江浔雙手向前,腳步硬生生停下:“好,我不過來,你別沖動。”

秦子靖見江浔沒了動作,這才穩定下來,他回過頭,沖着江浔笑:“恭喜你呀江浔,聽說你交了男朋友了,我看到了,和你很般配,”說着說着,他的情緒越來越低,甚至帶着一絲委屈:“連你也不要我了嗎,江浔?”

江浔扶着牆,腿已經軟了:“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秦子靖吸了吸鼻子,抹着眼淚,自顧自的說:“從小,大家都不喜歡我,說我是野種,是小三生的,只有你肯對我好,”他微微望向漆黑的夜色裏:“現在,你也不要我了,那活着,還有什麽意思?”

江浔精致的臉頰上褪盡血色,他清越的聲音帶着急促:“子靖,別,求你,別這樣。”

因為恐懼和慌亂,江浔眼眸撐的大大的,眼尾不自覺滑落出淚水,他害怕又自責又懊惱:“都是我的錯,我不該不聽你的話,我回去就分手,你下來好不好?”

秦子靖看着江浔,眼底滿是訣別,嘴角的笑容卻越來越大:“江浔,你別騙我了,我爸說,要讓我轉學,以後我就見不到你了,你始終會和別人談戀愛的,和別人在一起的,但不會是我。”

江浔是真的害怕了,他幾乎是帶着哀求道:“可以的,你,你別跳,我答應你在一起,只要......只要你別跳,”江浔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感覺難受極了,好疼,全身上下都好疼,他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淚,也控制不住的蹲了下去,難受的抽泣着:“秦子靖,你別這樣。”

那一刻,他恐懼了,也妥協了。

秦子靖卻并沒有信他的話,他站起了身,歇斯底裏的朝江浔吼着:“你騙人,江,你就知道騙人!我從這裏下來,你就會讓我媽把我帶回去,然後關起來,一輩子見不到你。”

他的眼底一片殷紅:“與其這樣,”他嘴角蔓延起了詭異的笑,看着江浔:“還不如,讓你永遠記住我!”

話落,對方毫無留戀的縱身一跳。

“不要!”江浔一聲哽咽的哭喊,随即整個人撲了過去。

他是抓住了秦子靖的手腕的,江浔整個人使出了全身的力氣,因為太過用力,渾身都在顫抖,臉頰也通紅扭曲,他吃力的咬着牙,想要把秦子靖拽上來。

“子靖,我,我拉你...上來。”

秦子靖懸在半空中,嘴角始終挂着笑,沒有動作。

十六歲的江浔當是并沒有多少的力氣,他如何能把一個一百多斤的男孩子拉上來,饒是他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對方的手也在緩緩的往下滑,不受控制。

江浔搖着頭,眼淚斷線似的,一滴滴砸到了秦子靖的臉頰上,他哭的像是個淚人:“子靖,拉緊我,拉緊我,好不好?”

伴随着江浔哭着的苦苦哀求,抓着的人如同一個斷線的風筝,狠狠的向地面砸去,發出了“砰!”的一聲巨響。

江浔瞳孔放大,眼睜睜看着,秦子靖身下的血緩緩蔓延開來,他幾乎是一瞬間癱軟在地,當時的實驗室,距離地面三層樓。

他慌忙的拿出手機,邊哭邊打了120,随後又給老師打了電話。

江浔奔下樓,不敢挪動秦子靖,身下早已經被鮮血染紅,他一遍遍喊着秦子靖的名字,對方卻始終沒有回應。

那是江浔離死亡最近的一次,那無邊無際的恐懼像是要把他吞噬幹淨,夜色裏,只有他們兩個人,鼻尖的血腥氣讓他快要呼吸不過來。

更恐怖的是,身旁的的,在緩緩的失去氣息,直到完全沒有了呼吸。

江浔就這麽跪在秦子靖的面前,一點點看着生命的流逝毫無辦法,秦子靖失去心跳的那幾十秒,江浔覺得,自己像是要墜入無邊的深淵,絕望極了。

無數的情緒揉雜在一起,悲痛欲絕,懊惱不已,無能為力,最終,他受不了這個打擊,昏死在了秦子靖旁邊。

再次醒來時已經是在醫院了,他的父母和老師都來了,江母滿是心疼的看着江浔,也不由哽咽道:“傻孩子,出了這麽大的事,怎麽不知道和我們說呢。”

江浔滿眼通紅,看着李老師,聲音啞得不像話:“老師,秦子靖呢?”

李老師微微嘆口氣,告訴了江浔,他暈倒後校醫和他就到了現場,對秦子靖做了心髒複蘇,人現在已經送到醫院搶救過來了。

江浔眼底重新亮了亮:“真的?”

李老師肯定的點了點頭:“真的。”

回憶閃回,江浔的聲音疲憊不堪:“自從那次,我就再也沒見到過他。”

紀南琛聽到這,整個人陷入了深深的自責當中,他難過的蹙着眉,握緊拳頭,他當年,怎麽能那麽輕而易舉就放棄了,為什麽,為什麽不陪在江浔身邊。

他抱着江浔,像是要把人揉進骨髓裏似的:“都過去了,你現在有我呢,不怕。”

江浔眼底布滿紅色血絲,他擡眸,眼眶滑落出一滴淚來,他抓着紀南琛的手捂住自己的胸口:“紀南琛,這裏,這裏好痛。”

紀南琛心疼的不像樣子,他把掌心輕輕放在江浔的胸口:“浔浔。”

江浔仰頭,主動的把胳膊搭在紀南琛的脖子上,撐在紀南琛前面挺直了腰,唇輕輕蹭着紀南琛的唇角:“紀南琛,我好難受,你親親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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