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登門不拜訪（二）
第三十七章 登門不拜訪（二）
唉……
說出來都是淚呀！
“嗯？還好，也就那樣兒吧？”
說完二人再一次陷入沉默。
路禮華小心翼翼地拿起方才自己放下的那個蘋果，洗也沒洗哈了口氣擦了擦上去就是一口。
好像……這皮有點兒澀……
嚴海棠眼睛瞅着電視餘光卻看見了路禮華那近乎搞笑的行為，尤其哈皮擦蘋果的時候活像個大傻子。
當然了，嚴海棠微微上揚的嘴角路禮華沒有看到，他心中所思所想那就更是預料不到了。
“海棠，有沒有刀子？”扣了扣牙齒裏的蘋果渣有點兒尴尬地說。
“你要做什麽？”
路禮華艱難地吞了吞口水，嚴海棠那眼神就好像自己是要做什麽人神共憤的事兒似的，就好像自己要用刀子殺人，眉頭緊蹙甚至還帶着些懷疑。
嚴海棠當然是知道他要幹嘛了，手中的蘋果不就是一個有力的證明麽？只是他故意裝聾作啞也好讓自己方才一切不被發現。
“削……削蘋果。”嘶——
這蘋果渣渣卡在牙裏真特麽的不舒服。
“等着！”嚴海棠看了表情極為奇怪的路禮華一眼，蹲在茶幾前翻箱倒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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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兒一把水果刀便找了出來，路禮華接過水果刀正準備削蘋果卻發現嚴海棠以一種十分奇特的表情看着自己，就好像是自己做錯了什麽事兒似的。
“怎……怎麽了？”真是如坐針氈，步步為營都不頂用。
嚴海棠：“這刀好長時間都沒用過了。”
路禮華：“你吃水果都不帶削皮兒的麽？”
這個結論真的讓人實在震驚，如今的食品安全一直都是個不小的問題，誰知道這蘋果是打了多少農藥呢？
“難道我就不能用別的了？”嚴海棠十分同情地看了一眼，路禮華頗覺得這是在看傻子，沒準兒搖搖頭還正合适。
“哦，那我去洗洗。”
剛起身又坐了下來，反客為主這似乎有點兒不太禮貌，畢竟這是別人家呀？雖然廚房就在眼前。
“要不？你幫我洗洗？”
見嚴海棠看着自己，路禮華說。
“嗯。”
前者極為大爺的點了點頭接過水果刀走向廚房。
路禮華長出一口氣，分明也就是平常人家可是到了這兒怎麽就覺得渾身不對勁兒，哪兒哪兒都覺得有股子別扭勁兒呢？就好像自己随時随地都被人監控着似的。
偷偷抽了張紙巾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順帶再摳一摳牙縫裏的蘋果屑。
“給！”
“哦，謝謝。”擡眼一看眼前出現一根兒牙簽兒，路禮華想都沒想就接過來剔牙。
剛把東西弄出來就聽頭頂聲音響起。
“現在舒服了？”
“嗯，舒服了。”他下意識地回答。
等等？！這是誰的聲音，路禮華擡動僵硬的脖子一點一點如同被操控的機器人，動作與動作之間還有些不太流暢。
“海棠？！”他是怎麽突然出現在這兒的？！
“給！”嚴海棠再一次将水果刀遞了出去，只是這一次刀上略微帶着些水珠。
重複方才的動作準備削蘋果，彼時頭頂的聲音再次響起。
“你不洗洗？”
？？？
這話怎麽仿佛在哪兒聽過？怎麽這麽耳熟呢？
男生下意識地回答：“這就去。”
身随口動，男生拿着水果刀就準備去廚房。
嚴海棠不耐煩地說：“喂喂喂！你怎麽總是心不在焉的？！”
“啊？心不在焉？”
二人視線相對，路禮華才反應過來嚴海棠說的根本就不是什麽清洗水果刀，而是讓自己去洗幹淨手。
放下手中的水果刀轉身一邊走一邊問：“衛生間在哪兒？”
“那裏！”對于家中布置甚是熟悉的嚴海棠随手一指，路禮華順着方向走了過去。
關上廁所門，看着鏡子裏漸漸紅了起來的臉。
忍不住地指責起來，但聲音又不敢太大生怕嚴海棠聽到。
“你呀你！怎麽就真的不争氣呢？明明想着上來了就要好好表現，現在卻是醜态百出，真是被你給丢人丢到家了！”
自己在指責，鏡子中的人亦是沒有一丁兒的悔意甚至有樣學樣指責着自己。
路禮華憤憤然擡手就要打門卻在這時被打開了。
“你？在做什麽？”
“呵呵，呵呵。”尴尬地笑了兩聲，便打為摸，輕輕在鏡子上抹了兩下順帶還吹了吹。
“呵呵，我看這鏡子上有點兒髒東西，擦擦，擦擦。”
“那兒有紙巾。”
路禮華看了看頓時順着臺階下，拿起紙巾幹笑了幾聲裝模作樣地擦了兩下。
嚴海棠終于是忍不住了，腮幫子實在憋的酸痛笑出了聲。
路禮華循聲望去，這不看則罷，一看便望出了神。
不同于哈哈大笑，嚴海棠的笑雖然略帶張揚卻又蘊着含蓄，舉手投足之間都能看得出良好的家教與修養。
眼睛眯成一條線，一只手捂着肚子一只手扶着門卻沒有像文字裏形容的那種花枝亂顫，反而多了一種優雅從容。
路禮華癡癡地望着，甚至忘了自己手上還拿着紙巾，忘了收回動作，忘了拿出手機記錄下這美好的瞬間。
雖然這場地……不怎麽美好。
“你呀你呀！我都這麽大個人了難不成還看不出來麽？在家裏沒什麽好覺得尴尬的，之前你幫過我，我也真心當你做朋友。自然一點兒不要拘謹，你要是太不自在的話沒準兒媽媽回來了還要說我對你招待不周呢！”
總算是停了下來，可臉上的笑意并未減退，只是從聲音的穿透力上來看是安靜了不少。
嚴海棠這樣一說話路禮華才回過神來，只是方才那讓人心動的笑容卻深深地印在了他的腦海當中。
從未有過這種感覺，只覺得似乎大腦被突然電了一下，陷下去便再也出不來了。這種觸電感又在一瞬間由大腦傳入心髒，咯噔一下漏了一拍。而這漏掉的一拍正是眼前之人的那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