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差點露餡

回到家後,陸焰幫着把麻袋接下來放在地上,然後找了個塑料袋,說:“親愛的,以後我們就把瓶子放這個袋子裏吧。”

“好,聽你的。”桑稚輕柔一笑。

溫敘白: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在做多浪漫的事呢!

陸焰心髒撲通撲通跳,用手扇着降降溫:“我剛剛在樓下轉了一圈,看到了一家收廢品的,這一個瓶子可值一毛錢呢!你工地上肯定有很多人喝水,到時候你都帶回來,我再從學校拿點,可以賣不少錢呢。”

“啊,阿焰真聰明呢。”桑稚走過來,捏了捏他的臉頰,感覺一天的疲憊都消散了,偏頭親了下他的酒窩。

陸焰臉更燙了。

溫敘白:喂喂,我不說話,就可以當我完全不存在的嗎!!!

“我先去洗個臉,然後去吃飯吧。”桑稚顧着還有旁人在,及時停了下來,轉身走進洗手間,擰開水龍頭,雙手捧着水洗着臉。

見狀,溫敘白驚訝地拉着陸焰嘀咕:“她都不先卸個妝嗎?這麽粗暴?”

“她沒化妝啊。”陸焰說,“她去工地的話,都懶得化妝的。”

“......”溫敘白下巴都要掉地上了,艱難地咽了咽口水,“你上哪撿的大美人?”

“路上撿的。”陸焰得意地笑了,随後又想起什麽似的,把他拉到門外,小聲警告,“等會吃飯的時候,你不要點貴的,不能浪費她的錢。”

“不是吧,阿sir?好不容易她要請我吃飯了,你就這麽對我?”

“非常時期,要用非常手段。”陸焰瞪了他一眼,“聽到沒有?”

“知道啦知道啦,能吃一毛錢的,就絕不吃一百塊的。”

陸焰這才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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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稚走了出來,臉上還挂着水珠,和方才見到的樣子完全沒有區別,反倒更有幾分出水芙蓉的感覺。

桑稚含笑道:“等久了吧,我們現在就去吃飯。噓噓,你想吃什麽?”

“我想吃海底撈。”溫敘白說。

陸焰笑得春風和煦,悄悄在他背後掐了一把:“那還不如吃自助餐,你覺得呢?”

溫敘白皺着一張臉:“那就自助餐吧。”

桑稚笑道:“沒事,我今天發工資了,一頓海底撈還是請得起的,大不了我以後多帶點礦泉水瓶子回來。”

“那也行。”陸焰沒反對,走在路上的時候,悄悄跟溫敘白說,“你下次來看我們,也不需要帶啥禮物了,帶點瓶子來就行了。”

溫敘白:“呵呵,真是清新脫俗的禮物呢。”

附近有家海底撈味道不錯,不過要走一陣。陸焰回頭看了眼桑稚,桑稚立即會意,上前牽着他的手。

陸焰眉眼彎彎,輕輕一動,兩人十指相扣。

溫敘白走在另一邊,偏頭一看,差點沒把牙酸壞。

現在正好是飯點,三人到海底撈後,拿着號碼在外面坐了一會冷板凳,才有空下來的位子。

桑稚問了下溫敘白吃不吃辣,就去給他和陸焰調菜碟了。

陸焰單手擱在桌上,支着下巴望向調料區,目光始終放在她身上。

“你行了啊,沒見過你這麽花癡的。”溫敘白簡直沒眼看。

“我這不是花癡,我看我對象,天經地義,可不像有些人.......”陸焰哼了一聲,有些生氣。

溫敘白疑惑道:“哪些人?”

“喏,就那些人。”陸焰從某個方向擡了擡下巴,溫敘白跟着看過去,就見那邊不少顧客都在打量桑稚,男女皆有。

“那你看看你背後。”溫敘白不以為意,“全是在看你的。”

陸焰一回頭,視線就被擋住了,他擡頭一看,笑了:“回來啦。”

“嗯。”桑稚将兩個菜碟放在她們面前,拉開旁邊的椅子,不動聲色地回頭瞥了一眼後面的人,眼神一凜,不怒自威,那群人讪讪收回了視線。

“你不要嗎?”陸焰問。

“不用了。”她暫時不想離開座位。

上菜速度倒是很快,鍋裏熱氣直冒。三人開始動筷,沒多久,溫敘白就走入了八卦環節。

“你們是怎麽突然想到要同居的啊?”

聞言,陸焰和桑稚對視一眼,笑道:“我們都好忙,平時能見面的時間本來就少,幹脆就住一起咯。”

溫敘白不懷好意地看了桑稚一眼:“你以前談過戀愛嗎?”

聞言,陸焰偷偷豎了個大拇指,他想問這個問題很久了,只是不好意思直接逼問隐私。

桑稚對上陸焰充滿求知欲的眼睛,笑道:“沒有。”

“不會吧?”溫敘白是不大信的,光是這顏值就足以令一把人跪舔了,比如這一號舔狗陸焰,都已經從城堡舔到了貧民窟了,更遑論其他那些人。

“真的,上學的時候忙着搞......”桑稚頓了頓,“搞小動作,工作又忙着搬磚,壓根沒有時間去社交。”

“也對,而且你們工地都沒幾個年輕人,哪有那麽容易戀愛。”陸焰樂不可支,感覺自己撿到了大便宜!

溫敘白繼續進行深度采訪:“也就是阿焰是你的初戀,可是都說初戀都是不會成功的,你怎麽看?”

“那是因為她們的初戀太早了,沒有經濟基礎,也沒有社會閱歷,不像我們成年人,談戀愛都是奔着一輩子去的。對吧?”桑稚看向陸焰。

“對!”

溫敘白終于找到了要害切入點:“那你現在有經濟基礎了嗎?”

這話一出,陸焰就在桌下踢了她一腳。

桑稚道:“我在努力,只要他不嫌棄我貧窮,我就讨他做老公。”

陸焰:“我願意。”

溫敘白:啊喂!我現在不是牧師啊!

陸焰感動地握住她的手:“親愛的,那你會嫌棄我是藍翔技工學校的嗎?”

“當然不了,行行出狀元,你将來一定是最棒的技工。”

溫敘白扶額:“行了行了,我宣布你們正式結為夫妻了。”別再折磨我了!

吃飽飯足後,三人準備回家。桑稚起身去結賬,陸焰看了下賬目金額,338元。

這得搬兩天磚才能賺回來吧。

她現在的身份還只是個窮學生,沒法直接搶着付賬,那就只能從別的地方開源節流了。

桑稚結完賬,一回頭發現人不見了,忙走到溫敘白的身邊問:“阿焰呢?”

“那呢。”溫敘白指向某個方向。

桑稚眺望一眼,只見溫敘白站在一張桌子旁邊,也不跟那些人說了什麽,下一刻就拎着桌上的幾個空瓶子回來了。

溫敘白這一天心情起起伏伏,就跟坐過山車一樣,現在看到這一幕,已然十分淡定了。心道不愧是表演系的高材生啊,能在生活中就将演技練得如此爐火純青,将來必成大器。

桑稚卻面露不忍,眼裏閃過一抹異色,搶過他手裏的瓶子:“我來拿就行了。”

“又不重,我來拿。”陸焰又要去搶回來,桑稚拔腿就跑。

“你給我站住!”陸焰追了出去。

溫敘白:“......”

兩人在街上因為幾個瓶子追逐起來,穿過喧鬧擁擠的人群,迎着潮熱的風,彼此的笑聲交織着。終于在桑稚不小心撞到人時,陸焰跑過去抱着她,笑着一起和別人道歉。

落在後面的溫敘白看着這一幕,發出了一聲老父親的嘆息。

算了,就不告狀了,臭小子不知道多開心。

三人說說笑笑地走回去,經過巷子口的時候,發現一群人圍在一起議論紛紛。

溫敘白是個愛湊熱鬧的,拽着他們剛一走近,就發現這群人是在圍觀瑪莎拉蒂。

“這得多少錢?”

“這就是瑪莎拉蒂嗎?”

“這到底是誰的車呀?”

“聽說是......”

陸焰大驚,忙說:“我們還是早點回去收拾房間吧,溫敘白你的東西都還沒弄呢。”

“對對。”溫敘白幫腔道,“熱鬧就別看了。”

“好。”桑稚回頭看了一眼,納悶道,“這裏怎麽會停這種車?”

“可能只是臨時停會車吧。”幾人繼續往前,陸焰突然眼前一亮,指向左前方的停車位,“你看,那不是還停了輛保時捷嗎!”

桑稚驚訝地看了一眼,果然那裏也停了一輛黑色保時捷。

“看來我們這還真是卧虎藏龍啊呵呵呵。”陸焰幹巴巴地笑了笑。

桑稚提出一個合理解釋:“可能是房東們的吧。”

“對對,他們可太有錢了。”陸焰讪讪一笑,暗自松了口氣,偷偷給溫敘白發了消息,讓他等會幫忙把車子開回去。

溫敘白沒有玩太久,就要回家了。陸焰說去送送,偷偷把車鑰匙塞給了他:“幫我開回家放着,要是見着我爸,就說我去住校了。”

“沒問題。”溫敘白轉了轉鑰匙,剛走兩步,突然回頭說了一句,“對了,桑稚不是搬磚的嗎?為什麽她的手看起來那麽幹淨白嫩?”

“體質好呗。”陸焰說完,壞笑了一下,“而且,我偷偷把護手霜裝進了分裝瓶,告訴她是便宜貨,讓她天天在用呢。”

“屬實詭計多端!”

“跪安吧。”

而另一邊,桑稚關注着樓道的動靜,異常小心地給徒弟打了個電話:“喂,你怎麽把車開進巷子裏來了?”

“啊?不能開進來嗎?我實在沒找到停車的地方了。”徒弟說。

“算了,明天你過來把車開走。”桑稚想起剛才的事,差點沒穩住露了餡。

看來以後真得騎單車上下班了,讓徒弟接送實在是有暴露的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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