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你怎麽那麽好啊!”

“可愛嗎?”

秦歲銘是個很能管理情緒的人,現在臉上本就淡的笑收斂起來,他的目光有意無意地朝紀樂瑾的方向轉了圈,沒什麽表情地道:“我怎麽不覺得他可愛?”

“是嗎?” 傅穎捂着唇笑了下,“可是我覺得他在我面前還挺可愛。”

“那可能是因為瑾寶喜歡恃寵而驕。”

秦歲銘的話只說了一半,但剩下的意思傅穎一下子了然,這是在說紀樂瑾和她沒那麽熟,所以在她面前裝乖呢。

傅穎笑得漂亮且虛假,她輕輕地 “噢” 了聲,抿了口酒後才慢吞吞地道:“我還以為他挺喜歡我呢,畢竟每次和我說話的時候都臉紅。”

“他确實很喜歡你。” 紀詠澤是個粗神經,看不出他們之間的暗流湧動,“紀樂瑾就是個顏狗,吃東西都要吃賣相漂亮的,小時候長得不好看的人抱他他就哭,歲銘抱他的時候他就笑。”

“我記得他第一天起上幼兒園,全家人都緊張得很,生怕他在學校裏待不習慣,結果聽老師說這沒良心的一滴眼淚都沒掉。” 紀詠澤聊起紀樂瑾的黑歷史就從不嘴軟,“放學的時候一家人都去接他,結果當天他就牽了個特別漂亮的小姑娘出來,我到現在都記得那小姑娘穿了條粉色公主裙。”

紀詠澤一邊回憶,一邊笑得肚子都疼。他随手扯了把秦歲銘:“我們當時都怕他欺負別人女孩子,不過還是歲銘比較聰明……”

秦歲銘當時蹲下身,他與紀樂瑾平視着,提着他的小書包一本正經地道:“不能和女生多說話,你會害她們懷孕的。”

他身後的紀詠澤當時已經笑瘋,秦歲銘卻還能面色不改地解釋好長時間什麽是懷孕,他說得添油加醋,也把紀樂瑾吓得一愣一愣。

最後,紀樂瑾哭着撲到秦歲銘懷裏,抽抽嗒嗒地喊 “哥哥”,然後認認真真地反省自己今天跟多少個女生說話。

秦歲銘擦掉他的眼淚,把他從地上抱起來,體貼地安慰他:“沒關系,以後不說就行了。”

紀詠澤輕 “啧” 了聲道:“紀樂瑾以前笨笨好騙的樣子确實挺可愛,現在是真的一點也不……”

“紀詠澤!”

他被人踹了腳小腿,轉過頭時就看到紀樂瑾羞憤地紅着耳尖站在他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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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樂瑾沒聽到多少,只聽到一個尾巴,但依稀還是能猜出他在講什麽:“你煩不煩,你怎麽不從我小時候尿褲子的事情開始說起?”

“我還真能講。” 紀詠澤興致上來,皺着眉頭思索,“不過記得不太清楚了…… 好像是你……”

“滾,不許講了。” 紀樂瑾咬牙切齒地道,“今天我是壽星,你不應該讓着我點嗎?”

也不知道他剛折騰了什麽,領帶的結也有點歪。秦歲銘抓着他的手臂讓他轉過身,他低下頭幫他理正。

紀樂瑾注意到和他們站在一塊的傅穎,他想沖她笑一下當作打招呼,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發現秦歲銘有意無意地擋在他們中間。

他只能瞅見傅穎半個身子。

紀樂瑾摒棄了念頭,只不過他還是有點小小的納悶,是不是傅穎和秦歲銘以前結過梁子,因為他總覺得秦歲銘對傅穎有敵意。

今晚他是主角,紀詠澤難得只跟他吵了幾句,後面也跟着別人順着紀樂瑾,都快要把人捧上天去了。

侍者端着盤飲料與酒路過,傅穎順手從盤裏拿過兩個香槟杯,她把其中一杯遞給紀樂瑾。

“他不喝酒。”

大廳金碧輝煌,站在水晶旋梯旁的秦歲銘有種天然貴氣,他替紀樂瑾接過杯子。秦歲銘的眉眼帶着疏離感,他重新給紀樂瑾拿了杯橙汁塞進他手裏:“他喝飲料。”

不過他也沒有拂傅穎面子,自己抿着杯口把酒喝完。

“是我考慮不周。” 傅穎也沒有生氣,她撥弄了下戒指上的粉鑽道,“我下次給你瑾寶拿飲料。”

“我給他就行。” 秦歲銘把空杯放回盤中,這次他嘴角連虛僞的笑也消失不見,“傅小姐照顧好自己。”

場面氣氛有點僵持,秦歲銘整理了下自己的袖口,他拉着紀樂瑾,維持着表面的客氣:“我帶瑾寶去顧森木他們那邊待一會。”

紀樂瑾還在狀況之外。他皺着鼻子嫌棄橙子酸澀的味道,還沒反應過來,他就被秦歲銘扯走了。

“你走那麽快幹什麽?” 紀樂瑾加大點步子追上,“你和傅穎姐姐有什麽仇嗎,怎麽看見她就擺臉色?”

“姐姐?”

秦歲銘的腳步頓住,細細地咀嚼着兩個字。

語氣明明正常得聽不出其他意味,紀樂瑾就是警覺起來,他改口道:“傅穎……”

他捏着紀樂瑾的手腕,把人往自己的方向拽了些,才道:“我們沒有仇,是她在招惹我。”

用這種幼稚的手段,但偏偏他還真被惹到了。

“我沒有幹什麽?” 傅穎一臉單純與無辜,她靠在吳嘉楠的身上撒嬌,“哎呀,我又不是故意招惹他的,誰叫他以前那麽沒有情面地拒絕過我。”

傅穎是心高氣傲的大小姐,長得漂亮,從小又被男生們衆星捧月慣了,第一次被拒絕還是在秦歲銘身上。

也說不上記恨,就是有那麽點小脾氣。

吳嘉楠是她最好的朋友,最了解她切開黑的性格,她無奈地笑了笑。

“我又沒打算報複他,我只是看他那麽寶貝瑾寶,就想逗逗瑾寶。” 傅穎笑起來得時候更加靈動漂亮,“你不覺得看秦歲銘那有點氣急敗壞的樣子特別好玩嗎?”

紀詠澤都聽得咋舌。

“秦歲銘以前都是一臉高冷樣,不食什麽人間煙火,感覺都沒什麽東西能影響他的情緒,這次終于見到你們說的寶貝弟弟了。”

傅穎剛開始是出于好奇心理,想接近紀樂瑾,看看他到底是個什麽人物,後來是真覺得他挺好玩,能把可愛、可憐、任性、有點懂事這四個大不相同的性格融合得那麽融洽的人她還是第一次見。

“別擔心。” 傅穎對紀詠澤說,“我真沒什麽惡意。”

只是性格有那麽點小小惡劣。

她看着紀詠澤複雜的眼神,怕他誤會些什麽,反應迅速地解釋道:“你別以為我對秦歲銘還有餘情啊!我以前只是看他長得帥,又沒人追到過他想挑戰一下而已!”

傅穎輕哼了聲:“我現在的男朋友好着呢,是個大學生,帥氣的小狼狗。”

紀樂瑾的生日宴散場很晚,他站得腳都有點酸。雖說他以後一點也不準備碰家裏的生意,但還是要被拉着認一圈人。

他坐在秦歲銘的副駕脫了鞋,累得直接癱在椅子上,紀樂瑾小聲地抱怨:“還是小時候好,小時候都有人抱着我走,現在都得靠我自己的腳。”

紀樂瑾腦子裏還記着秦歲銘說過的話,他坐在車上已經迫不及待:“我的禮物呢?!”

秦歲銘早就知道他等不及,紀樂瑾能忍到現在已經是個奇跡,他從車子的儲物箱裏取出份文件,還有支鋼筆。

“什麽東西……” 紀樂瑾嘀咕着道,“你都放在車裏了,就不能來的路上給我啊?!”

他拿着文件認真看,看到标題的時候就愣了下神,這是份轉讓合同。

秦歲銘把鋼筆遞給他,悶着笑道:“簽字吧,紀小老板。”

紀樂瑾從十八歲開始,他就念叨起自己想要一家甜品店,他心情不好的時候或者心情好的時候,他就要跑去吃份甜品。

不過就算家裏都慣着他,也沒人把他這種玩笑話當真,都沒有給他掏錢的準備,都以為只是小孩子說說而已。

紀樂瑾發現撒嬌撒潑沒有用之後,也放棄了,現在算下來,他已經一年多沒說過要開甜品店這種話,連自己都以為忘記了。

沒想到秦歲銘竟然還記着。

“本來想去年送你的,結果沒來得及裝修完。” 秦歲銘說,“裝修是我親自去敲定的風格,我保證,你一定會喜歡。”

“心情好的時候可以去吃,心情不好的時候要跟我說。”

紀樂瑾一臉茫然地抓着筆簽字,聽到秦歲銘在他的耳邊冒聲:“怎麽樣,這個禮物還喜歡嗎?”

當然喜歡,不僅是喜歡,還是心花怒放地喜歡。

紀樂瑾抓着筆,別扭又矜持地道:“還…… 還行。”

“還行?” 秦歲銘微挑了下眉,“還行的話那下次不送了。”

“哎呀!喜歡嘛!” 紀樂瑾急了,“我喜歡可以了吧!喜歡死了!”

秦歲銘就像他的阿拉丁神燈,只要他說的心願,全部會被實現,而且願望上限還不止三個。

只要是從紀樂瑾嘴裏說出來,那就全會實現,這比童話還要來得童話。

他到現在還有點懵,因為秦歲銘背着他準備了多久他不知道,但紀樂瑾隐約覺得,秦歲銘肯定很用心。

從秦歲銘跟他表過白之後,他們之間已經很少有親密的肢體接觸行為,但這次紀樂瑾激動地撲過去抱住秦歲銘。

他把臉埋在秦歲銘的頸窩,吸了吸鼻子,想起秦歲銘點點滴滴的好,感激涕淚地道:“秦歲銘,你怎麽那麽好啊!”

他想要和秦歲銘做一輩子的兄弟,等秦歲銘老了,他還要給秦歲銘養老,肯定不會把他送到養老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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