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1)
回辦公室後趙魏樂滋滋兒的和常飛說了,常飛倒是沒有預期的那麽高興,臉上的表情也淡淡的,趙魏使勁兒扯着他的臉皮:“飛兒,你是不是和冰山呆久了,自己都變冰山了。”
“趙助理,上班時間不要對你的上司性騷擾,本副總沒胃口潛你,去,給我倒杯咖啡去。”
趙魏笑着端起他的馬克杯,站起來又想起一件事情來:“飛兒,裴澈頭疼,要不你去給他按摩按摩?”
“他活該,怎麽不把他腦袋疼個窟窿,我也好看看裏面是不是裝着三聚氰胺蘇丹紅?”
趙魏看着常飛咬牙切齒的樣子,聳肩笑笑,就去了茶水間。
常飛自己坐在椅子上愣了幾分鐘,然後拿出一盒藥去了裴澈的辦公室。
常飛闖進去的時候裴澈正仰着頭在椅背上按着太陽穴,常飛也不說話,找了個一次性的紙杯把沖劑倒進去,用水沖好了放他面前:“你這是頸源性頭痛,這個藥挺管用的,一天三次,一次一袋,關鍵還是要适當的休息,不能整天看文件看電腦。”
裴澈看着深褐色的藥汁,皺着眉推一邊兒去:“不喝,看着就苦。”
常飛給氣笑了:“不喝拉倒,原來堂堂的裴總竟然怕苦。”
看着常飛氣呼呼的走了,裴澈的嘴角才露出一絲笑意,他端起杯子喝了一小口,苦着臉咽下去,然後自言自語:“傻瓜,也不知道給倒杯清水。”
快下班的時候趙魏收到趙晨曦短信“晚上能回來吃飯嗎?”
趙魏忙要打回去,想想可能趙晨曦不方便接,就發回去:“嗯,寶貝兒,做什麽好吃的。”
“餃子,羊肉餡兒的。”
“好,我愛吃,馬上回去,寶貝兒,想吃什麽水果?”
“能不能別這麽叫,別扭,買點橙子吧,朵朵想喝橙汁。”
“好,老公等我吃飯。”
趙魏吧嗒完了,心裏那個美,這種感覺就像一對普通的夫妻,老婆在家等漢子,哈哈。
常飛嫌棄的看着他那個傻樣兒:“趙魏,今晚泡吧去吧,我想喝酒。”
“泡什麽泡,喝酒回家喝,我老婆等我回家吃餃子,羊肉餡兒的。”
“美吧你,算了,我也回去,對了,你開我的車吧,我讓公司的車送我回去。”
“不用了,今天我打車,晨晨說以後讓我開他的車。”
幸福中的人是無暇顧及別人的痛苦的,趙魏下了班先去超市買了一大包個大皮薄顏色漂亮的甜橙,然後就殺回家。
趙晨曦開門的時候趙魏猛的親他的額頭,吓的趙晨曦急忙往身後看,趙魏小聲說:‘沒事兒,沒人看見。”
“下不為例。”趙晨曦嘟着嘴警告。
趙魏一看這樣差點繃不住把趙晨曦摟懷裏,趙晨曦看他兩眼放綠光,忙退後好幾步把橙子放桌子上,洗手剝皮榨橙汁。
朵朵聽到趙魏的聲音忙從屋裏跑出來,抱着趙魏的脖子就讓趙魏舉高,趙魏把朵朵抛得老高,朵朵咯咯直笑,中場休息時,趙魏從趙晨曦手裏啃着橙子,貼着他耳朵說:“晨晨,信不信我也能把你舉這麽高?”
趙晨曦瞟了他一眼,說:“我不信。”
“要不哪天咱試試?”
“試什麽呀,你們兩個?”趙媽媽剝着一瓣兒蒜廚房裏走出來。
趙晨曦一下子臉紅了,幸好他背對着媽媽。
“阿姨,我說我也能舉動晨晨,他不信。”
趙晨曦一聽他和他媽講實話,桌子底下的腳狠狠的踩過去。
“小趙呀,晨晨好歹也一百多斤的大小夥子,別說他不信,阿姨我也不信。”
趙魏強忍着跳腳的沖動,說:“阿姨,要不我們現場演練一會。”
“好啊,好啊,叔叔抱爸爸。”朵朵跳着拍手,就沒有她不上邊兒的事兒。
“兩位美女,你們擎好吧。”趙魏說着摩拳擦掌,還假裝朝手上吐了兩口唾沫。
“媽,朵朵,你們不是來真的吧,不帶這樣鬧得。”趙晨曦驚恐的看着他們朝自己伸出了魔爪。
“晨晨,你就試試吧,讓我們看看小趙是不是吹牛?”
“我怕他把我摔死,吃飯去,今晚誰再鬧不準喝橙汁。”
趙晨曦的威脅果然生效,家裏的美女都特別愛喝他榨的橙汁,飯桌上趙魏喝了一口:“嗯,真好喝,還有香蕉味兒。”
“這裏面本來就放着香蕉。”趙晨曦還記仇,不愛搭理他。
趙媽媽把餃子往趙魏面前推,忽然想起了什麽,就問趙晨曦:“晨晨,小方好久沒來了,怎麽不讓她來家吃飯?”
趙魏一個餃子咬嘴裏淌了滿口湯兒,燙在了喉嚨上,他偷偷的看着趙晨曦,趙晨曦埋頭吃餃子,過了一會兒才說:“我們已經分手了。”
“分手了?”趙媽媽雖然已經猜到了點苗頭,可從兒子嘴裏說出來總是有震撼的。
“晨晨呀,其實小方不錯的,上次的事情也就是個誤會。”
“媽,我其實才知道,她是銀行行長的女兒,我們一直高攀了。”
趙媽媽給兒子賭了一句,當着趙魏這個外人的面兒,她就再沒說什麽,只不過這頓飯的氣氛低沉下來,一直到結束。
趙魏吃完了飯呆了一會兒就要走,剛走到門口裝着不經意的說:“晨晨,你幫我看看洗衣機吧,好像不脫水了。”
正在給朵朵檢查作業的趙晨曦應了一聲兒,說一會兒就過去。
趙魏回去後還真擺弄開洗衣機,找了幾件衣服塞進去,他倚着門看着洗衣機轟轟的輪轉,他覺得他的心就像裏面的衣服,在嘩嘩的水流裏被扭絞着向着兩個不同的方向。
趙晨曦走進來,看見趙魏高大的身軀斜倚着門,頭微微仰起,半邊臉在燈光裏像倒映着月光的海面,寧靜中卻透着清冷的孤寒。
趙晨曦的心裏像長出一根刺,頂着心裏最柔軟的膜瓣兒,漸漸的疼上來。他急忙上前擁住趙魏,臉貼着他的脖子摩挲,感受最真實的細膩溫暖。
趙魏伸手擁緊他,貼着耳朵細細的吻着。
“趙魏,想什麽呢,這麽深沉?”
趙魏親着他的頭發說:“晨晨,我在想如果我不出現你是不是就會小方塊兒結婚了,其實你現在去找她還來的及。”
趙晨曦隔着衣服咬住了趙魏的肩頭,滿意的聽到趙魏喊疼才松口,他看着趙魏的眼睛說:“趙魏,你什麽意思,昨晚發情的時候怎麽不說這些,現在爽完了就要推開我?你敢不負責我就揍你。”
趙魏不知是不是疼出了淚花,他掐捏着趙晨曦腰上的皮膚:“晨晨,真的,這條路不好走,你媽那麽好的一個人,我不能讓她失去一個好兒子。”
“趙魏,我知道這事兒對我媽打擊很大,她也不一定能接受,但是我喜歡上你了,這改變不了,沒有如果,沒有假設,我這麽勇敢的邁出來,就是想和你共同面對所有的問題,你不能懦弱,更不能退步,那樣對我不公平。我媽,她是這世界上最好的媽媽,我不會讓她失去我,我要自私的抓住我愛的每一個人,我媽,朵朵還有你。”
“晨晨,有你這句話我心裏就有底了,趙魏混蛋歸混蛋,但是總能保護好身邊的人,你能信我嗎?”
“我信,趙魏,我信你。”
當趙魏和趙晨曦在說這些的時候他們真的相信憑着自己可以改變一切,可以讓生活圓滿。
愛着的人總會說些傻話,比如我愛你一輩子,我陪你到永遠,可是到頭來陪你的或許早就不是那個人。
漸漸的,誓言不再敢聽,承諾不再敢信,可是于茫茫人海中既然抓住了這只手,就跟着一起走下去,不去想該不該回頭。
言語上的表達遠沒有肢體訴說的愛意濃烈,吻得幾乎都喘不上氣來,趙魏抵着趙晨曦,說:“晨晨,可以嗎?”
趙晨曦雖然身體裏也燃着一團火,但是身後的疼痛和不适還在叫嚣:“想要,我用手吧,實在還是很疼。”
趙魏把頭抵在他的肩上:“算了,忍忍就過去了,你也快回去,要不你媽會有懷疑的。”
“嗯。”
這樣說着卻沒有人想動,緊緊的擁着對方,似乎這樣就可以讓所有的不安消弭。
“對了,這個周末常飛和裴澈讓我們去他家吃火鍋,不過菜要我們買,你能去嗎?”
“去,早想好好認識認識你的竹馬。”
“晨晨,謝謝你,我還怕你不喜歡和我們這種人交往。”
“這種人?哪種人?我們都是一樣的人,你還長了三只眼?”
“晨晨,我能認為你在說笑話嗎?雖然一點不好笑。說真的我現在也就飛兒這一個好哥們兒,你會喜歡他的。”
“知道了,周六我們一起去買菜。”
甜蜜的日子過得快,轉眼就到了周六,下午出門的時候朵朵非要跟着,趙魏捏了一下她的小鼻尖:“今天可是男生的聚會,女生不能去,下周帶你去海洋世界玩。”
“不行,去哪裏我說的算,我的地盤我做主。”朵朵仰着頭晃着小馬尾讨價還價。
“嘿,你還移動上了,說,去哪?”
“我要去角色扮演。”
“角色扮演?”趙魏以為自己聽錯了,他疑惑的看着趙晨曦:“你怎麽教的孩子,這麽重口味?”
“滾,少說你那些亂七八糟的,朵朵說的是美高美的夢幻世界,可以去當公主、警察、醫生,就是過家家。”
“這樣呀,好,下周我們去,到時候讓你晨晨爸爸扮成小白兔,我們扮成大灰狼吃掉他。”
“好,帥趙叔叔說話算數,我們拉鈎。”
好容易甩下朵朵這個小尾巴,兩個人先去菜市場買了好多好吃的,不過買的時候還發生了一點小分歧,原來北京人和青島人吃火鍋的習慣不一樣,青島人吃火鍋,什麽都一起涮,海鮮、蔬菜、牛羊肉。而北京人是不喜歡把海鮮涮在肉鍋裏的,最後一個青島人當然要尊重3個北京人的習慣,只買了切片的牛羊肉、牛肚和各種蔬菜,不過趙魏還是體貼的買了大對蝦。
到了常飛那裏,常飛正在廚房裏炖老湯,接過東西笑的花枝亂顫:“來就來吧還帶什麽東西?”
趙魏推開他借機握住趙晨曦的手:“滾,我是奉你家教主大人的口谕自帶幹糧。”
“什麽教主?”裴澈從房間裏走出來,穿一身居家的休閑裝,沒有了平日的冷漠刻板,倒像是個大學老師。
放下東西裴澈在客廳裏沏好茶,趙魏拉着趙晨曦說正式給大家介紹一下,常飛立馬自告奮勇說我來我來。
他先拉着趙魏說:“這位我們中最長的帥哥叫趙魏,趙是趙高的趙,魏是魏忠賢的魏,所以大家可以叫他趙公公,也可以叫他魏公公,叫他小魏子最好了,反正都是太監。”
常飛的話一下子把拘謹的氣氛活躍了,趙魏跳起來把他頭夾胳膊下:“常妃娘娘,是不是最近皇上寵幸你的不夠呀,一臉欲求不滿的表情。”
“滾,趙魏。”兩個人在地板在鬧成一團,就像兩個孩子。
趙魏和常飛去廚房洗菜的時候趙魏偷偷問常飛:“你和裴澈和好了?”
常飛的臉誇下來:“沒呢,還是那個吊樣。”
趙魏笑的賊兮兮的:“說,要不要哥們兒幫你?”
“怎麽幫?”
“灌他,等他喝醉了,硬上。”
“這個---我看行。”
“好,就這麽着,”趙魏一拍大腿,一個陰險的詭計誕生在廚房裏。
熱騰騰的火鍋讓屋裏暖起來,常飛從屋子裏拿出一箱子牛欄山二鍋頭,拍着桌子喊:“是爺們兒的就喝這個。”
裴澈無所謂的看他一眼,絲毫不以為杵。趙晨曦看這架勢怕了,他拉了一下趙魏:“趙魏,我是不喝酒的。”
趙魏說:“對了,我還沒問你,為什麽你不喝酒,你大舅不都說不哈酒不是男銀嗎?晨晨,你是不是男銀?”
“趙魏,你別跟着瞎起哄,我喝了就醉,真的,不能喝。”
“哎,哎,小兩口偷偷摸摸說什麽呢,晨曦,你們青島人的魄力我可是見識過的,啤酒節上大嫚兒都吹瓶兒,屌爆了。快哈吧,白叨叨。”常飛最後的青島話整的像模像樣,特麽的逗。
趙晨曦求助的看着趙魏,那眼神兒特麽的小可憐兒,趙魏也不顧大家都看着,在他臉上捏了一把,說:“喝點紅酒吧,這是最大的讓步了,不行了我替你喝。”
常飛邊兒上拍着巴掌吼了一聲:“好!小魏子有氣魄,給趙先生上黃尾袋鼠。”
酒都滿上了,三白一紅,常飛這貨先端起杯,整個開場詞:“吃火鍋的最高境界是什麽?帶着老婆,吃着火鍋唱着歌……”裴澈打斷他:“你有老婆嗎?你唱歌了嗎?別說沒用的。”
常飛給裴澈一頓搶白,毛都嗆起來了:“合着裴總不願聽子彈飛版的呀,那就換一個STYLE版的,咳,咳,聽着,小魏子,來點音樂,就那個,鳥叔的。”
趙魏笑着從手機裏找音樂:“飛兒,你毛病真多,喝個酒都整出這麽多花頭。”
“趕緊的,白叨叨。”
江南的音樂一響,常飛站着端起酒杯,跟着節奏走上了:“一塊哈酒吧,咱夥計們子叫上一塊哈酒吧。準備好了,端起杯來,都白養魚,都白嚷濟,趕緊幹了!”說完常飛一仰脖兒,哧溜一口全悶了,然後沖着各位一亮杯。
裴澈深深的看着他,終于琢磨出個勁兒來了,今晚的常飛要瘋!
“好,飛兒威武霸氣。”趙魏吼了一聲,也跟着幹了一個,然後就看着裴澈。
趙晨曦看的眼睛都直了,他趕緊夾了一筷子羊肉給趙魏:“好歹先吃點菜墊墊,哪能上來就這麽猛。”
趙魏直接從筷子上把羊肉叼嘴來,笑米米的看着趙晨曦,悄悄的在他耳邊說:“還是老婆關心我。”
趙晨曦肘彎直接頂他肚子上:“滾,誰是你老婆。”
這兩個人在打情罵俏,常飛那裏早就和裴澈交上了火:“裴總,快喝吧。”
“常飛,咱非這麽玩兒嗎?”
“裴總,兄弟們喝個酒,說這麽嚴肅幹什麽。”
裴澈似笑非笑,低聲說了一句:“你可是自找的。”說完也仰頭幹了。
趙晨曦比較幸運了,大家不和他較勁,只是象征性的喝幾口,喝着喝着他就覺得不對勁兒,好像今晚是趙魏和常飛誠心想把裴澈灌醉,兩個人左右夾擊,裴澈來者不拒,兩瓶52度的二鍋頭整出來,又換了袋鼠,等奧古特上場時,常飛的舌頭捋不直了。
他潑潑灑灑的端着啤酒,拍着裴澈的肩膀:“裴澈,大叔,來青島的時候我爸怎麽說的來,讓你好好照顧我,可你呢,約會泡妞,還得我給你做飯洗衣打掃房間,大叔,咱倆誰照顧誰?”
裴澈喝了那麽多,臉上臉顏色都沒有變,反而眼睛越來越亮,瞬間讓趙晨曦想到了古龍小說中的男神們,李尋歡,陸小鳳,楚留香。
裴澈掰開常飛的手:“你爸還讓我管着你來,你聽我的嗎?”
“大叔,你能不能不裝 逼,你笑笑能死人嗎?老子整天伺前伺後,沒有功勞還有苦勞,就是沒有苦勞還有那啥勞,你就不能哄哄我,疼疼我,那女人,那麻痹女人,她能這樣伺候你嗎?”
趙魏一看常飛激動了,拽拽常飛:“飛兒,過了,喝酒喝酒。”
裴澈仰脖把杯裏的啤酒全幹了,頭一仰用下巴對着常飛:“她能給我生兒子,你能嗎?”
“操,生個幾八。裴澈,你丫太不是東西了,要是幾年前我非揍的你滿地找牙,不,操的你滿地找牙。”
裴澈不理他的胡說八道,給自己倒上酒,又幹了一杯。
趙晨曦小聲和趙魏說:“他兩這是清帳呢,趙魏,不會打起來吧。”
“不會,晨晨,還是你好,不會給我找不痛快。”趙魏其實也有點大了,耳根子都紅了,一個勁兒往趙晨曦身上膩歪。
常飛一把把他揪起來:“趙魏,是哥們兒就喝,今天誰不喝誰孫子。”
新的一輪鏖戰又開始了。
喝到最後,那兩貨直接鑽桌子底下了,裴澈把玩着空杯子一幅獨孤求敗的神情。
“裴總,都醉了,我們還是走吧。”
“別走了,住下吧,你也喝酒了,抓酒駕挺嚴的,你和趙魏住常飛的屋,常飛住我屋。”
趙晨曦看着一灘爛泥一樣的趙魏,心說也只好這麽辦了,本來想把趙魏弄屋裏的,可是裴澈一直坐着不動,他也不好意思先動,等了半晌裴澈寂寞如雪的幹坐着,就問:“裴總,你沒事兒吧?”
“晨曦,你是直男吧,你為什麽會和趙魏走一起,你了解他嗎?你知道你自己在幹什麽嗎?你知道你這樣做的後果是什麽嗎?”
裴澈看着沒事,畢竟酒精還是起了作用,清醒的時候這樣挖人隐私的話又怎麽能說。
趙晨曦看着他,他忽然覺得裴澈并沒有表面上那麽冷硬堅強,這只是他的保護殼,來保護他比常人都脆弱的心。
趙晨曦想了想,說:“裴總,你說的那些我不是沒想過,只是想歸想,不去做那只能是想像,代替不了現實。在遇到趙魏之前,我幾乎不相信我身邊會有同性戀,可是不知怎麽就喜歡上了,喜歡的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可以這樣去喜歡一個人,一樣的性別有什麽關系,不被人認可有什麽關系,不知道他的過去有什麽關系,我只知道沒有他我大概活不下去,裴總,人除生死無大事,如果他比生死還重,你說的那些事兒都不算事兒。”
裴澈目不轉睛的看着趙晨曦,仔細的咀嚼着他的話,他捏着一個空啤酒罐子,捏的吧吧響:“趙晨曦,你很勇敢,比我勇敢的太多,我太自私。”
趙晨曦看看桌子底下不知在說什麽的常飛,又看看裴澈,他不清楚他們的糾葛,也不願意攙和人家的事情,想想就說:“裴總,你的年齡比我們都大吧,經歷的多了看的多了顧忌也就多了,萬事總有個取舍,如果真不願意,還是早點說明白了好。”
裴澈似乎乏了,他閉着眼睛說:“走,睡覺吧。”
裴澈先幫着趙晨曦把死狗一樣的趙魏弄房間裏去,今天的趙魏酒品還算好,半睡半醒的就一個勁兒傻樂,輪到常飛的時候,就不那麽好辦了。
常飛躺在桌子底下的時候還算安靜,等到把他拖出來時,他拳打腳踢的鬧開了,像個小孩兒一樣撒潑耍賴,一溜酒瓶子全給他弄倒了,跌跌撞撞的要掀桌子,裴澈扭着他的手不讓他發飙,可沒成想常飛的力氣那麽大,裴澈給他甩個趔趄撞到了門上,趙晨曦看着裴澈鐵青着臉捂着腰,估計那一下子撞得不輕。
裴澈給撞出了真火,他轉頭對着趙晨曦說:“你回房,我自己來就好。”
“裴總,我還是幫你吧,他……。”
“回房。”裴澈吼了一聲,趙晨曦看着他那張扭曲着青筋在額角暴起的臉,一個字在也不敢多說,乖乖的回房關門,心裏卻有點害怕:“這不會出人命吧?”
客廳裏裴澈一粒粒解開羊毛開衫的扣子脫下來扔沙發上,他伸手扥住正抱着茶幾腿兒躺着的常飛的腳踝,用力一拖就拖到了自己跟前兒,接着也不管常飛的衣服全卷到胸口上,拖着就拖到了卧室裏,砰,房門關上的聲音震得房間裏的趙晨曦打了個哆嗦。
趙晨曦貼着趙魏躺下,那醉鬼馬上黏上來,手不規矩的到處摸索,閉着眼睛嘴去閑不住到處亂拱,不停的喊着:“晨晨,晨晨。”
趙晨曦看着他小無賴的樣子,心一下子柔軟的像豆腐:“趙魏,再難再苦我也要堅持下去。”
趙晨曦摟住趙魏的腰,兩個人面對面貼在一起,摟抱着睡過去。
另一間房裏可沒有這麽和諧溫馨,甚至可以說上演着一場暴力。
裴澈把醉鬼常飛扔床上,幾下就給他扒的光溜溜,晾着鳥的常飛根本就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危險,他抓着枕頭就扔床下,嘴裏罵罵咧咧:“滾,裴澈,你個王八蛋,滾下老子的床。”
“媽的,我還沒上你的床。”裴澈拾起枕頭扔回床上。
常飛又拿起另一個枕頭,蓬蓬的拍着:“死裴澈,滾丫的,找你的女人去,你這個老男人,就是求着老子上,老子都不樂意。”
裴澈冷哼一聲:“都說酒後吐真言,常飛你就是喝醉了都不敢說真話,你最能裝 逼。”
床上鬧着的人忽然就沒了動靜,過了會兒傳來嘤嘤的哭聲,常飛把枕頭捂臉上,邊哭邊說:“裴澈,裴澈,我愛你。”
裴澈正端着一杯水喝,聽到這句話手一抖,杯子裏的水潑灑出大半,他心裏忽然柔軟的一塌糊塗,放下了杯子,他走到床前拿開了枕頭,常飛水霧缭繞的桃花眼直愣愣的看着他,他摸着常飛的頭發,柔聲說:“常飛,不鬧了,我們講和好不好?”
常飛看着他不說話,忽然伸手勾着他的脖子把他勾倒在床上,翻身就壓上去,雙手胡亂的伸到他的褲子裏。
“常飛,你瘋什麽?”
“上你,幹你,抄你,裴澈,我要抄你。”常飛的眼神變得狂亂而危險,燃燒着火花。
常飛的手握住裴澈褲子裏的柔軟,粗暴的用力揉捏,裴澈吃痛,他擡手一肘彎頂到常飛的下巴上,常飛的舌尖磕到牙齒上,立馬就咬出了血。不過常飛也不吭聲,雙眼血紅,低頭壓在裴澈嘴上,把流血的舌頭抵到他口腔裏。
滿嘴的鐵鏽味更引起裴澈的暴力因子,他擡腿頂在常飛柔軟的小腹上,常飛疼的臉都變形了,趁他手上的勁兒松了,裴澈一個翻身就把他壓在身下。
常飛疼出了眼淚,卻不服輸,他叫喊着:“裴澈,你這個王八蛋,乖乖躺好了等着老子上,否則饒不了你。”
裴澈反手就給他一個耳光,然後深深的看着他。
房間裏明亮的燈光将常飛年輕健壯修長的身體毫不遮攔的祭獻在裴澈的眼前,漂亮卻不娘氣的五官,白希的皮膚,精致的鎖骨,厚實的胸肌,平坦的小腹,以及小腹下陰影中濃密蜷曲的…….裴澈登時一股火在全身畢剝燃燒,把全身的血都煮沸騰了,然後都彙集到了小腹,喧嚣着如開閘的河水想破堤而出。
平日裏常飛總是賤賤的,喜歡動手動腳在自己身上東摸一下西捏一把,可從冷戰以來兩個人連話都很少說,更別說肢體接觸,裴澈早就憋得要命,現在他脫光光了躺在自己身下,在裝君子就是絕對的裝 逼,所以裴澈直接壓着就親了下去。
常飛醉着但是要上裴澈的信念卻一直堅 挺,雖然裴澈親他很受用,但是模模糊糊感覺不對頭,怎麽又被壓了,他擡手去抓裴澈,狠狠的在裴澈身上掐。
“操,常飛,你想廢了我。”裴澈罵了一句,伸手把床頭上的領帶給拿過來,幾下子就把常飛的手緊緊綁住。
“裴澈,混蛋,鳥人,我r,快松開。”
“常飛,如你所願,我馬上就日,還用你最喜歡的體位。”
“嗚嗚嗚。”常飛的嘴已經被裴澈堵住,他一邊兒親一邊兒摸着常飛的大腿,還狠狠的掐了一把。
“裴澈,你松開,你一老男人技術渣死了,上次弄的我好疼,你下邊兒,老子肯定讓你舒服。”
“不好嗎?那上次哭喊着求我不要停的人是誰,先出來的那個人又是誰?”
“裴澈,你閉嘴,嗚嗚,嗚嗚,啊。”
裴澈舔吻着常飛的嘴唇,他想溫柔的對常飛,可是常飛喝了點酒就跟服了興奮劑一樣,就算給綁着手也一個勁兒的瞎鬧騰,雙腿不斷掙紮着去踢裴澈,力氣挺大的,裴澈一個不小心給他踢在肋骨上,疼的差點就軟了,裴澈徹底火了,男人都是暴力的動物在酒精的刺激下裴澈的眼珠子都紅了,他把常飛的腿抓住,彎折到胸口,取過KY胡亂的抹了兩下子,也沒脫褲子,直接取出大家夥插了進去。
“啊,疼,裴澈,你個***。”常飛手想去抓撓裴澈,奈何被綁住。
“哼,罵我是狗,那現在你是被狗給日了?”裴澈平日裏一絲不亂的黑發此時淩亂的垂在眼睛上,随着狂野的沖刺跳躍,深沉的眼眸裏全是碎碎的浴火,像一只饑餓的野獸正用利爪破開獵物的血肉。
“嗯,啊,疼,好疼,混蛋老男人,要裂開了。”常飛嘴硬不起來了,就算用可潤滑,可是沒有經過擴張的緊密給撐到了極限,薄薄的一層粉色似乎要破裂。
裴澈臉上布滿欲色,絲毫不因為常飛的痛苦而停止殺伐,他享受着那處溫暖緊窒的把自己包裹,抓着常飛的腿大力的把自己往他身體裏送,聽着那一聲聲讨饒低泣,內心深處的不安害怕都抵不過此時的緊密相連的顫栗,常飛,常飛,不要逼我,真的不要,我不知道該怎麽辦。
常飛開始還斷斷續續的罵着,後來被裴澈翻來覆去的操弄,幾乎連哭泣的氣力都沒有了,自己的那處也始終軟着,在這場近乎暴力的性事裏常飛一敗塗地,輸了人也輸了心。
日頭已經老高了,趙魏才從趙晨曦的懷裏醒過來,陽光從沒有拉好的窗簾裏灑進來,趙晨曦的臉像給灑上了一層金粉,連密密的長睫毛都是茸兜兜的金色。趙魏伸出手,幾乎是虔誠的用指尖描摹着趙晨曦的臉,然後俯身蓋上一個接一個屬于自己的印記。
趙晨曦睜開惺忪的睡眼,看看趙魏,嘟囔着問一句:“幾點了?”
“不知道,我只知道太陽曬着晨晨的屁股了。”
“呀,趙魏你說就說吧,摸什麽,哎哎,你拿手,摸哪裏了?”
“晨晨,我愛你。”趙魏的聲音沙啞,身體因為早上起床的生理特征已經硬硬的頂着趙晨曦。
“趙魏,你頂着我了,快起開。”
“晨晨,你的也頂着我了。”趙魏伸手摸了一把,對手心裏的東西迅速的脹大頗為滿意。
“趙魏你別犯賤,這是在別人家。”趙晨曦不安的扭動身子,臉上臊的通紅。
“知道是人家裏還勾我,靠,我忍不住了。”趙魏說着餓虎撲食一樣撲到趙晨曦身上,嘴唇嚴嚴實實的堵住了趙晨曦的。
“嗚嗚嗚…….。”從最初小幅度的掙紮到身體慢慢的軟下來,趙晨曦伸手摟住趙魏的脖子,伸出舌頭和他糾纏在一起。
兩個人正吻的性起,硬邦邦的那處相互摩擦着,勃發着熱烈的渴望。
“晨晨,要嗎?”趙魏親吻着趙晨曦的胸口,喘籲籲的問。
“趙魏,不行,沒東西。”
“有,我錢包裏有套子。”
。。。。。。,萬事俱備,晨晨大寶貝看來是逃脫不了被吃的命運了,趙魏熟練的勾着他內庫的邊兒馬上就要讓小晨曦和小小魏子肉貼肉了。
“常飛!”
趙魏和趙晨曦畢竟是在人家家裏辦事,這一嗓子吼的兩個人身下的昂揚都打了個抖擻,幾乎立馬半軟了,趙晨曦的手指幾乎掐進趙魏的肉裏:“趙魏,怎麽了?”
趙魏四肢撐着床沒動,豎起耳朵聽聲音,忽然裴澈在外面啪啪的拍門:“趙魏,趙魏,你快看看常飛。”
“卧槽,大清早的什麽事兒?”趙魏頹然倒在床上頂着被子哀嚎。
趙晨曦急急忙忙的穿衣服,一邊穿一邊拿腳踢趙魏:“快點,起來。”
兩個人以最快的速度穿好了衣服,趙晨曦打開門卻發現裴澈已經不在門口了,兩個人看見旁邊的卧室門大開着,走進去一看,趙魏吓的大叫:“卧槽,裴澈你殺了常飛?”
“放屁,老子死不了。”床上的常飛臉色灰白,有氣無力的說了一句。
“常飛,我求求你,快去醫院吧。”
趙魏這才發現裴澈單膝跪在床邊兒,臉色比常飛的還難看,而淺色的床單和被子上斑斑的沾染着鮮血和白色液體的混合物,特麽的像先殲後殺的第一現場。
“飛兒,傷哪了?”趙魏現在才發現事情的嚴重,畢竟和常飛是好兄弟,他立馬就怒了,上前抓着裴澈的衣領子就給揪起來:“裴澈你這個混蛋,你把飛兒怎麽着了?”
“趙魏,先別說了,你勸勸常飛,快去醫院吧。”裴澈沒有了平日裏冷漠淡定的模樣,倒像是個做了壞事很害怕的孩子。
“我死了也不用你管,趙魏,讓這個人出去,我不想見到他。”常飛掙脫了裴澈的手。
一直沒有說話的趙晨曦終于覺察到問題出在哪裏,昨晚趙魏睡得像頭死豬,沒有聽到這裏戰況的慘烈,他可是臉紅耳熱的當了大半宿的聽衆,他悄悄的扯了扯趙魏,低聲說:“常飛可能是那裏受傷了。”
“哪裏?”趙魏此時二傻子附身,瞪着眼木呆呆的問。
趙晨曦氣的直咬牙,使勁兒在他手心裏一撚。
趙魏疼的卧槽一聲,忽然就明白了那裏是哪裏,他瞪大了眼睛,一疊聲的罵着卧槽,伸手就要去掀被子。
常飛虛弱的想操回來,裴澈早就不幹了,他死死按住趙魏的手,不讓他看。
“裴澈,你到底對常飛做了什麽,要是常飛有個三長兩短我饒不了你。”
“趙魏,別發飙,快想辦法呀,這樣拖着不行。”趙晨曦見自己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