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章節

,非但沒有因此感動,還憤憤得瞪了他一眼。

“喂,你為什麽總看我不順眼,今天要換成唐韶華這麽做,你還說他敗家子嗎?”

“我爸爸就算這麽做,當然不是敗家子,因為他的錢都是自己賺的,你是嗎?”

“你……”

“小恒,別說了。”許未央将一對兒女攬在懷裏,看着容九,冷清得開口,“容九,你知道的,就算你做再多,我也不會給你什麽回應,但是你放心,既然五年來我可以做到當成一堆骨灰,以後也行,我會離開A市,希望你以後別再介入我們的生活了。”

“一堆骨灰!”不說還好,一說唐韶華額頭青筋都爆起來了,高大的身影飛速而過,一把擒住了許未央的胳膊,驚的她猛的一顫,“他做的到,我做不到,五年了,你足足騙了我五年,我不想再無動于衷了,未央,你恨我也好,愛我也罷,以前是我心瞎眼瞎,但是現在就算死我都不會再放手了。”

“你很想死嗎?”容九挑眉,瞪着唐韶華那只抓着許未央礙事的胳膊,眼底的光色鮮紅熾烈,恨不得将人燒成灰燼,“我成全你啊,奇峰山彎道,和我比五圈,你敢嗎?”

“容九,你幹什麽,你瘋了!”許未央失控怒吼。

唐韶華的眼皮都沒擡,卻因為許未央眼底飛掠而過那一眸心驚膽戰的憂慮而笑了,“有什麽不敢的,未央,我只希望你明白,現在的唐韶華,沒有棱角也沒有刺,他只是十七年前,那個親自為你戴上幸運銀幣的男孩,那個允諾給你一生守護的男孩。”

他擡手,從口袋裏取出那枚已經串了銀鏈的銀白硬幣,戴上了她的脖子,捧住她錯愕的小臉,在額際印下一個溫柔的吻,“等着我!”

“不行,你們不能去!不準去!”

許未央恍夢初醒,眼底腥紅成狂,歇斯底裏得怒吼,卻吼不住兩個勢氣蓬勃的男人高漲的戰鬥力。

39 痛徹心扉

奇峰山彎道,是出了名的死亡彎道,無數彎口全是死角,歪歪扭扭還都是颠路,一面朝着嶙峋的峭壁,一面朝着深崖,崖低是澎湃的大海,吞下了無數人的亡魂。

多少專業飙車賽車手命喪奇峰山,連骨渣都搜救不到。

許未央帶着兩個孩子趕上山來的時候,刺耳的轟鳴聲已經在天際炸開,傳蕩的整個山頂地震般顫動。

山頂漆黑,只有寥寥幾盞路燈零星搖曳。

“媽媽,爸爸會不會有事?我好害怕!”

許恒緊緊抱着她的腰,嫌少流淚的他吓得滿面淚水,哽咽難抑。

膽小的許諾只是觑見了那矮矮的石柱欄杆下,澎湃洶湧的海水,緊緊摟着許未央的脖子,吓的怎麽也不肯撒手,哭的一抽一抽的,“媽媽,我不要容叔叔出事,我也不要爸爸出事。”

“不會有事的,都不會有事的!”許未央喃喃低語着,似是在安慰孩子,又像在安慰自己。

已經第三圈,看着兩輛車如利劍在狹窄颠簸的山道風馳電掣着,刺耳的甩尾聲炸的她整個腦袋都在震動。

心跳,一下重過一下,将她全身震顫到麻痹。

許恒的哭聲已經從哽咽到嚎啕大哭,整張小臉紅到發紫,“爸爸,爸爸,不要再開了,我要爸爸,我要爸爸……”

風聲凄厲,卻蓋不住許恒的哭聲,許未央一手抱着女兒,一手緊緊将兒子摟在懷裏,她腿根發軟,也根本沒有一絲力氣去安慰孩子,只能用最微薄的力量護着他将他的恐懼壓制到最低。

天空沉霾一片,黎明像是怎麽也來不了,壓迫的人整個神經都在迸斷邊緣。

‘轟隆……’陡然一聲巨響,吓的許未央臉都白了。

峭壁側,一塊巨大的滾石飛速滑落,淩空而下,看着兩輛飛速疾馳而來的車,她瞠目結舌,全身血液都在一瞬間凝凍。

下一秒,正護在懷裏的小身軀猛然掙開了她,不管不顧地沖了過去。

“小恒,不要……”許未央的聲音撕裂到破空。

“吱……”

唐韶華早已看見了落石,但是按照他現在的速度,如果急剎停下來,車就會失衡,緊随身側的容九就會有危險,只要再快一點,他就有把握沖的過去。

但是眼瞅見突然沖出來的小身影,他吓的心神劇顫,千鈞一發之際,黑眸驟然緊凝,方向盤飛速打轉,油門狠厲一踩,他筆直迎向了巨石的落點,橫亘開了身後的容九和身前的許恒。

‘砰……’

毫厘不差,轟然巨響砸在了黑色的車頂上,凹陷出一個巨大的深坑。

“爸爸……”許恒的凄聲嚎哭響徹整個山頂。

容九甩開車門,瘋狂地跑了過來,中途還被狠狠絆了一跤,他踉跄得爬了起來,又跌又跑着過來。

“唐韶華!”他憤然拍着扭曲的車門,使勁拽拉卻拉不開,車窗內,映出唐韶華趴在方向盤上,以一個正常人不可能達到的姿勢扭曲着,他嘶紅了眼,撕裂的聲音憤聲咆哮着,“你給老子醒着,不許睡!”

話音未落,他就被許未央猛然拽開,她瞪着淚水潸然不停的眼,凄厲嘶吼,“打電話叫救護車,快打,快啊!”

40 無法僞裝的深愛

“唐先生全身多處重創,致命傷在頭部,如果二十四小時他醒不過來,就可能永遠醒不過來了。”

醫生無奈的聲音傳蕩開,卻如同晴天霹靂,炸的在場所有人都血肉模糊。

“醒不過來?什麽叫做醒不過來?你給老子說清楚。”暴跳如雷的容九一把揪住了吓到臉抽筋的醫生前襟,歇斯底裏的咆哮震耳欲聾。

“容……容少爺,唐先生現在這種狀況,能撿回一條命已經是不幸中的大幸了,他重傷大腦,醒不過來就會成植物人,我們也是真的無能為力啊。”

“放你狗屁的植物人,老子不信,給我找你們院長過來……”

“夠了!”許未央坐在床沿,低啞的聲音又沉又重,清冷的眸低幹涸到枯竭,她眼皮都沒擡,指着門口,冷冷開口,“都出去。”

容九喉頭哽咽,看着床上全身擦滿管子的唐韶華,眼底腥紅,他知道,此刻的未央隐忍着沒發作已經是極限了,事實上她已經恨不得生吃了他。

“容叔叔,你先走吧,我們要陪着爸爸,爸爸只是睡着了,一會兒就醒過來了。”許諾走了過來,牽住容九微顫的大掌,将手裏的兔絨玩偶塞回他手裏,雖然小眼神裏滿是依依不舍,但是動作卻不遲疑,“對不起容叔叔,我現在有爸爸了,不能再收別的叔叔的禮物了,爸爸會不高興的。”

容九紅着眼眶将手裏的兔絨娃娃攥到死緊,看着許未央心如死灰的模樣,他想笑卻笑不出,終究不管過了多少年,付出多少努力,還是走不進她心頭高高築起的那道只有唐韶華能跨過去的坎。

“對不起未央,有一件事我一直瞞着你,其實五年前,我調查過,你躺在重症室裏,許青姝當着你面打的那通電話并非唐韶華,只是她找人冒充的,唐韶華從始至終都不知道,甚至那一天他知道你要死,懇求醫生不要命的給你輸血,那時候開始我就知道他早就愛上你了,是我自私,你醒過來之後,我害怕讓你知道,我以為你們這輩子都不會再有交集,不如就這麽算了,我僥幸的以為,沒了唐韶華,或許我還有一絲機會,現在看來,是我錯了,一直以來都是我做錯了。”

他反手抹了一把臉,将崩在眼角的淚快速抹掉,他看着許未央僵硬到發顫的背脊,蹲下身,輕輕揉了揉許諾的小腦袋,“對不起小諾,幫叔叔轉告你媽媽,對不起……”

話尾一落,他豁得起身,甩衣離開。

“媽媽,你打我吧,都怪我都怪我,要不是我,爸爸就不會出事,都是小恒的錯,如果爸爸醒不過來,小恒就在這裏陪着爸爸一輩子!”

許恒走到許未央跟前,低着腦袋揪住許未央的衣袖,那稚嫩脆弱的大眼因為一晚上的嚎哭,已經腫成核桃般。

許未央心如刀割,将兒子緊緊擁進懷裏,哽咽難抑,“沒事的小恒,不怪你,爸爸不會怪你的,爸爸會醒過來的,他一定會醒過來的。”

一家三口抱做一團,凄涼的哭聲中滿是絕望和痛苦。

天際微亮,許未央起身,幫兩個靠在沙發上,累到睡過去的孩子分別蓋上毯子。

幹澀的眼珠子空空睜了一晚上,她走回來,坐在床沿,輕輕握住那只有力卻不再溫暖的大手靠在臉頰旁。

如果不是因為她,他也不會和容九賭命,如果不是因為她,他現在根本不會躺在這裏,她才是那個罪魁禍首。

為什麽他們的情路走的如此坎坷,永遠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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