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他們的正義
不落梅感覺異常的尴尬,香獨秀确定是秦假仙等人後,就丢下她溜去三分春/色洗滌身心,而餘下的失路英雄等人與之幹瞪眼,秦假仙本欲是找他來着,可才剛見面香獨秀就又不見人了,正郁悶着和業途靈吐槽,而失路英雄就很詭異地直愣愣看着不落梅,她很尴尬。
這香獨秀應該去的不久的吧,為何現在還未歸來,啊,洗澡的事情說不準就是四五個時辰了,不落梅忐忑地頻頻回望香獨秀離開的方向。
“務須着急,香獨秀應該就快回來了。”察覺到她頻頻的動作,失路英雄安慰道,其實他感覺很怪異,因為這個粉衣女子和死去的羽莺太相像了,以致于一看到她的面容就忍不住去探究,也迷茫着當初自己的做法。
“嗯。”不落梅平靜地應了一聲,但手一直揪着裙擺昭示着仍然不安的心。
“噫,我說怎麽這麽安靜呢原來是失路仔你居然沒有問不落梅姑娘正義為何啊。”秦假仙輕搖羽扇,樂呵呵地過來插話道。
“……”失路英雄顯得有些為難,尋求正義的起初便是由這張相似的面容而起,“羽……你叫不落梅?”
忽起清風,樹枝間的一縷幽香随風而下,悄悄落在不落梅的發間,明眸善睐,帶着些許歉意道:“抱歉,忘了自我介紹,我叫不落梅,不過我或許無法為你解答關于正義的問題。”
“無妨,你發上有花瓣。”失路英雄毫不在意,只是告知她發間的異物。
就在不落梅欲要摘下發間的花瓣時,清風再起,空氣混着一股馨香,熟悉的聲音由遠而近, “人生何處不從容啊。”
四人聞聲望去,樹影交錯間,藍袍束冠之人挑起垂柳,緩步而來,“還好龍煙宛離這不遠。”
香獨秀環視四人一圈,只見他們眼神怪異,他稍稍思考一陣,目光落到了不落梅的發梢上,“咦,阿梅你發梢上有東西,別動。”
話剛落,香獨秀伸手過去,細細青絲上調皮的小東西一一取下,在他靠近時,不落梅有些習慣性的後仰又定住,便以仰視的角度看着一身清香的他的小動作,心,似乎漏了幾拍,糟了,這是……
“香啊獨秀,你終于被我盼到了啊!”秦假仙誇張地撲向了香獨秀,沒忍住的香獨秀給閃開,成功打斷不落梅繼續呆滞的狀态。
“原來是沒鼻子的秦假仙。“香獨秀禮貌問候着,成功使得秦假仙迅速黑了臉,再轉向一旁失路英雄,他細思了一陣,道:“嗯,你是業途靈!”
失路英雄:……
武林之事大于個人私怨,所以為避雨衆人而跑入古舊寺廟之時,秦假仙第一時間就沖向香獨秀,欲要來個“飛龍升天霸”的危險行為,但行動未果,自己不小心摔倒了,目标閃開了。
咳咳,假咳幾聲掩飾一下尴尬,迅速爬起的秦假仙理了理衣冠,慢搖着羽扇,道:“香樓主,你可是讓我好找啊。”
“這個寺廟的破舊程度,着實與吾之氣質不符啊,阿梅。”香獨秀帶着一臉生無可戀的不落梅到處指指點點道。
秦假仙撫下彈起的青筋,“樓主,你可還記得上次的約……”
“啊!有小強!”不落梅驚慌失措,緊緊揪着香獨秀的衣擺,後者也很自覺地護着她,以指為劍,稍發一招,亂竄的蟑螂爆體而亡。
“……香!獨!秀!”秦假仙忍無可忍,便無需再忍,但見香獨秀撇來一眼,想着腳邊爆體的蟑螂屍體,氣勢便弱了下來,“香樓主,我們是不是該談談了?”
“且慢!相逢即是緣分,吾還未與這位朋友交談。”香獨秀難得一臉正經的對上了失路英雄,“幸會啊,如何稱呼閣下?”
“吾名失路英雄。“失路英雄收回了一直觀察不落梅的眸子,思考了一陣,問道:“你認為什麽才是正義?”
“嗯......這個問題嘛,阿梅,你怎麽看?”香獨秀摸摸下巴,似乎沉思了一陣,繼而轉向不落梅。
“正義?”趁着這幾人交談時,不落梅随便拍拍地兒,就屈膝坐于地上,這支着腦袋,眼珠子轉了一個圈兒,“正義就是正義,哪來那麽多為什麽?正義的定義因人而異,你這樣問着每個人其實不過是在找與你有相同理念的人支撐你的想法吧,問來問去也就差不多這麽一回事。”
四下一靜,香獨秀依舊若有所思,秦假仙與業途靈也難得不說話,倒是失路英雄意味不明,只是直視她的眼神中,多了一份怪異。
有說錯什麽嗎?不落梅頓了頓,又道:“咳咳,當然這樣也是可取的,畢竟完美的事物都是歷經千敲百捶,取之精華去之糟粕,就如秦假仙的正義為好人好事,素還真的正義是武林和平......阿香的正義就簡單多了,個人即正義......相信問這個問題之前,失路公子應該是也有了自己一番見解,如今不過是在認證而已,所以,失路公子不妨扣心自問一番,你所認為的正義又是什麽?”
“哈,還是阿梅懂吾。”香獨秀阖上雙目,惬意捋着發。
只見,秦假仙慢搖羽扇,踏前一步,“話雖如此,只是不落梅姑娘,我從未在你面前提起這事你從何得知?”
欸呀,不落梅下意識地捂住唇,又及時放下,暗自給自己打氣道:“欸,我雖曾久居深閨的,但這武林上秦公子和素還真的名號誰人不識啊......再言,我也不過是給阿香抛磚引玉一番,拙見拙見。”
就是連久居深閨的阿梅都知素還真與秦假仙,這苦境的名人居住之地也是有一游的興趣了,香獨秀從袖內拿出了《苦境旅游導覽》,細細查找了琉璃仙境的簡介。
久居深閨?失路英雄腦內補充了一幅在與世隔絕的霓羽一族內羽莺日常圖,嗯,似乎很有道理,不,他低眉看了看面容神似的不落梅,羽莺已經......她不是她,雖如此,但是自己仍是下意識地看作同一人,所以在面對不落梅時也帶了幾分虧欠和愧疚。
“嗯嗯!說得好!好了,到你了香樓主。”秦假仙打斷了幾個人的胡思亂想,直指香獨秀。
“噓!”香獨秀食指抵着紅唇,“為何不先聽聽失路公子自己的見解呢?”
失路英雄些許茫然地擡起半垂的眸子,吾所認為的正義?他蹙眉道:“正義是......”
秦假仙心緒煩亂,狂搖羽扇,狠抓着業途靈,不滿地等着失路英雄的結論。
就在關注失路英雄之時,不落梅招手喚來了香獨秀,與之耳語了幾句,香獨秀便帶着不落梅去了後院。
“吾不知道,但吾願為正義而行。”失路英雄醞釀半天,依舊未有結果。
按下凸起青筋,秦假仙和氣道:“那也算是解決了,輪到你了香獨秀!”可這時候廣敞的破舊寺廟只剩他們三人。
“大仔,剛剛太關注失路英雄了,回神來也不見不落梅姑娘與香獨秀了。”業途靈扭了扭身軀,湊向秦假仙,反被後者一扇拍開。
“阿西吧!趕緊追啊!肯定沒走遠!”揪起業途靈,連扯帶拖地跑出了寺廟。
失路英雄目送了這對風風火火的搭檔,他剛剛好似餘光瞄到不落梅似乎親了香獨秀臉頰一口,然後兩人就瞧瞧地去了後院,嗯,他決定先在此處等待兩人,畢竟香獨秀還未給出答案。
無際紅霞染了一縷七彩,雨過微寂,濕潤泥土泛着一股清新,綠葉上的水珠搖搖欲墜,夕陽西下。
雨後空氣中的清新,比之于寺廟裏的沉悶,實在是惬意許多,不落梅伸了個懶腰,“欣賞過暗夜與煙火,倒是覺得這雨後的夕陽和虹彩別一般絢麗啊。”
一旁的香獨秀低應一聲,“除去夜與昏,還有日出東方紅似火的美景,何必這麽早的下結論呢?”
“看日出?難啊。”想看日出就意味着早起,不落梅是如何也不願意太早的離開舒适大床的。
“以後還有的是時間。”香獨秀總是閑情逸致,潇灑不羁,“況且好友阿梅與吾志同道合,總歸會一起看到的。”
不落梅一愣,迅速朝他看去,餘晖落日,披了一層柔色予他,見慣了他的堅毅一面,不經會想他柔情的一面......噫,太可怕了,于是,不落梅也學着他低應一聲,為自己的多情釋然一笑:“嗯。”
剛剛因為在寺廟裏有點悶,所以她才打算告知香獨秀自己出來吹吹風的,沒想到香獨秀早就想溜,就順勢也出來了,但想到剛才的話語,不落梅腹诽着,以後一定還會有在一起的時間的。
不趕夜路,香獨秀心裏是千萬個不願意呆在破廟,只是......剛剛香獨秀把拉不落梅扯到身邊時,失路英雄的眸子也跟着到了他身邊,如果他離開的話,那阿梅不就十分危險了嗎?!作為好友,也是應該為她的安全考慮的,所以,香獨秀很不情願的留了下來。
“阿香,阿香!”不落梅不解這人怎麽這麽晃神,而且無論搖了多大力氣,依舊絲毫不動。
回過神來的香獨秀瞅了瞅不落梅,問:“何事?”
平日裏,若香獨秀這麽個認真表情,多半是總出一些無厘頭的事情,不落梅朗聲道:“失路公子一直問你問題呢,你一直發什麽呆啊?”
“失路公子,吾今日心緒不暢,思考不了任何問題。阿梅,吾想靜靜,有事喊吾。”說完,一甩袖仰頭離去。
于是,香獨秀在門框鋪了錦布,才坐了下來,目光炯炯地看向屋檐上的暗夜不見星辰,驀然身後一陣腳步走進,不用回首便知其是不落梅,頓時心情漸舒暢。
“你在這裏做什麽?山間夜時,容易感冒。”不落梅倒是沒忘記這貨在薄情館發高燒後的窘迫之事。
香獨秀無言看着她,唇邊似乎隐約含着得意的笑意,令她有些摸不着頭腦,便移開了對視的目光,頓了一會才說道:“算了,随你,反正你們這些家夥仗着功力高強的,什麽顧及都沒有的。”
于是,不落梅起身便離開了,直至腳步越來越小,随着夜雨淋漓,濕了一地的寂靜,而耳邊的腳步聲卻再此接近,開口便是滿滿的嗔怒之意,“平日在蕪園怎麽沒見你那麽倔呢,香瓜皮。”
接着,便見不落梅抱着一番薄被迤迤走進,香獨秀忘了說什麽,只記得那番薄被一直是暖暖的,不感清冷,不覺酷熱。
“瓜皮是聰明的意思嗎?還是好友間的稱呼?”
“不告訴你!不想理你!”
“嗯?不落梅姑娘不是說想要欣賞夜雨,要在外面休息了嗎?”失路英雄向來淺眠,看着不落梅來回了幾次,便好奇問了。
不落梅皮笑肉不笑,篝火前顯得頗為詭異,“外面太吵!”
語氣不善啊,失路英雄忽然注意到了卷縮在篝火前的不落梅出去時,手中還是帶着神秘東西來着,“欸?你的被子呢?”
“喂狗了!”不落梅咬咬牙。
“……”失路英雄頓了頓,便拿起身上的大麾遞給了不落梅,“這個給你,女孩子着涼可不好。”
不落梅心中拔花瓣:要你腦回路驚奇,要你不明着說話,要你大半夜在外看什麽鬼哦,要你忽來情緒要去關心個鬼哦......
作者有話要說:
阿梅,穩住,我們能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