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章節
順從,他掙紮着不讓沈檀夕抱起他,同時嘴裏也不停地喊叫着,“他沒錯!他根本沒有錯!你為什麽要那麽對他!?”沈檀夕的心随着蕭夏的話變得冰冷,一股怒氣湧上心頭,他恨不得将那源頭剁得粉身碎骨!
“……你為什麽…為什麽會是這樣的人?”蕭夏似是崩潰般掙紮哭喊,雨水令他的臉上看不出淚痕,只能從聲音聽到歇斯底裏的哭腔,“…沈檀夕……你讓我覺得太可怕了…!”
轟隆——
驚天的巨雷将天空劈成了兩半,沈檀夕陰鸷的面容瞬間被照得蒼白可怖。
而就在這時,蕭夏終于再次掙脫出自己的手腕!
“…為什麽要這樣……” 他不停地退後,眼神也不再清亮,“……明明都已經是死去的人……明明我也不想再計較了!可為什麽…為什麽偏偏又要讓我看到活生生的他們?我好累…我也好怕……為什麽要這麽對我…為什麽……”
意外的是沈檀夕格外冷靜,他看着失控的蕭夏,冰冷地開口說道:“關正強正在房間裏休息,我可以帶你去看他,如果你想的話。”
蕭夏的身形一頓,驀地又顧自笑了起來:“…你總是這麽多疑……每次我不按你的想法去做…你都只會把事情怪罪到別人的身上…!你不會直接傷害我……但你卻讓我覺得所有人都因為我而受到不該有的懲罰!你怎麽會那麽殘忍?不僅是阿強,還有歐陽…就連子木…!”
泳池的邊緣就在他的腳後,僅僅一步的距離,沈檀夕再想伸手卻已是來不及了。
——巨大的水花四濺開來!
少年單薄的身體迅速沉入水底……
“蕭夏!”
.................
“少爺……”
“查!統統給我查!”沈檀夕将手中的那沓紙奮力地摔在了地上,“一定給我把源頭查出來!要是讓我知道是誰跟他說的這些,我一定剁碎了他!”
屬下恭謙地彎着腰:“是,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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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沈檀夕深吸一口氣,又吩咐道,“再給我查一個叫‘子木’的人,如果真是暗地裏和蕭夏有聯系,不用回來請示,直接給我找人剁了他!”
“那歐陽先生……?”
“找人去盯着,有什麽異常舉動就立刻給我回報!”
“是,少爺。”
沈檀夕在外廳煩躁地走來走去,又等了片刻才見霍敬佟和溫钰出來。
“已經沒什麽大礙了,”霍敬佟将醫藥箱放在桌上,又補了句,“不是心髒的問題,只是他一天都沒吃什麽東西,再加上情緒激動又淋了——”
溫钰坐在沙發的扶手上,挑眉問道:“情緒激動?”
“而且我看他氣色,還不像是突然受到了刺激,應該是積壓很久後爆發了出來才對。”
“這樣啊……”但沈檀夕臉色不善,連溫钰也不敢細問。
這時,徐風手持一份文件敲門而入。
“沈總,阿爾貝托已經同意派小組為蕭少爺的進行全面體檢,詳細的相關條件都在裏邊了,包括保密條約,”他把東西遞到沈檀夕的面前,又說,“但他們要求查看蕭少爺之前的全部病例檔案,以及所有的用藥情況。”
沈檀夕驀地擡頭,眉眼間盡是淩厲的神色。
徐風微微點頭,又重複了一遍:“所有的用藥。”
018 嚴刑逼供
蕭夏的身體一向很弱,再加上有先天性的心髒,因此給他的用藥則更加小心,哪怕只是感冒發燒也都要細細診斷,否則很容易引起不必要的其他疾病。
但生病時身體上的疼痛倒還好說,最折磨人的還是精神上的。
作為一場海難中幸存下來的孩子,雖然蕭夏并未對水産生過排斥的心理,但他潛意識裏還是會有因那場意外而遺留下的創傷,所以每每昏睡或者帶着不安情緒進入睡眠的時候,他就會不停地陷入那個無止境的噩夢之中,然後一遍又一遍地經歷着親人的死亡。
而這,也正是沈檀夕有時會給他吃安定藥片的最主要原因。
“你準備怎麽辦?”徐風問他。
“該怎麽辦就怎麽辦,”沈檀夕咬牙切齒地說,“他自己絕不可能察覺,一定是有人故意誤導他,這事一旦讓我查清楚了,我肯定要那人生不如死!”
徐風沉默了半響,然後猶豫地問道:“你是不是在懷疑強子?”
“我是不是在懷疑他,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到底做沒做過,”沈檀夕冷笑一聲,又道,“如果他沒做過,他自然會證明自己的清白!”
那是冷漠毒辣的眼神,徐風看着沈檀夕,很難想在那其中竟也出現過純粹的溫柔。
.................
陰冷的房間裏,精壯的男人蜷縮在地上,他面無血色,光裸的上身滿是傷痕。
“強子,”沈檀夕坐在沙發上,一只手漫不經心摩挲着扶手,又淡淡地開口問道,“你在蕭少爺身邊,伺候的也有一段時日了吧?”
但強子并不出聲,連呼吸都很微弱。
打手蹲下身去猛地揪他起來,瞬間便強迫他在沈檀夕的面前跪好。
“沈少爺……”強子咳了兩聲,顯然是傷得不輕,“…我對主人…從未有過二心……”
“你是對他沒有,但不是對我。”
強子猛然擡頭,血珠滑過睫毛瞬間就染紅了眼:“我可以對天發誓!我關正強…對蕭少爺絕對沒有非分的想法!若是有……天打雷劈!”
“非分的想法……若是你敢有非分的想法,我能放任你活到現在?”沈檀夕挑眉,擡手就将手旁的煙灰缸擲了過去,“怕的是你自我感覺太過良好,同情心泛濫錯了地方!”
額角裂開了一條半寸長的口子,鮮血汩汩地往外冒,但強子埋頭跪在地上卻一聲不吭。
“你給我記住了,這世上唯有我一人能護他周全,是對、是錯,是好、是歹,那是我說了算的!”沈檀夕用腳尖擡起了強子的下巴,語調冰冷地說,“你只是他身邊的一個保镖,我随便一句話就能把你換下去,千萬別亂用了自己的權利,逾界可不只是調職的問題。”
強子的表情早已被鮮血模糊,只覺得格外猙獰:“是……少爺,屬下明白!”
突然一名手下連門都沒來得及敲就沖了進來,大喊大叫地說:“少爺,蕭少爺已經醒了!但是情緒很不穩定,霍醫生叫您過去看看是否還要再打鎮定劑!”
沈檀夕皺眉,命人看好強子便趕緊去看蕭夏的情況。
“怎麽回事?”
溫钰一臉陰沉地亮了下自己的手背,上邊有兩大道鮮紅的抓痕:“我看你家寶貝兒是得了失心瘋,打人不說,連潑婦撓人的那一套都學會了!”
沈檀夕見他臉上還有個巴掌印記,下意識地就覺得那肯定不是蕭夏打的:“你這……”
“難不成你覺得這屋裏還有別人敢打我不成?”
“……”
“放開我!”蕭夏還在床鋪上與人掙紮着,若不是看到了沈檀夕,怕是他真的能從兩個人高馬大的醫生手裏逃脫出去,“…別…別過來!”
沈檀夕大步走向床邊,一只手試圖去觸碰蕭夏的臉:“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
“…別碰我…別……”
溫柔的眼神、溫熱的指尖,這一切都是熟悉的。
蕭夏漸漸平靜了下來,房間裏安靜地好似只能聽到他粗喘的聲音。沈檀夕一下下地摩挲着他的臉頰,就像每一次在他惡夢後醒來時那樣細心的安撫。
“都是噩夢而已,別怕。”
蕭夏目不轉睛看着沈檀夕,一雙大眼睛連眨都不帶眨的,而在那他墨色的雙眸裏有着鏡湖一般的寧靜心緒,但仔細看來卻又像是深海一般琢磨不透。
“是不是有話要對我說?”沈檀夕輕柔地撫摩着蕭夏的眼角。
其他人見狀忙都退了下去,偌大的房間裏瞬間就只剩下了兩個人。
“如果睡不着,沈大哥抱抱你好嗎?”
沈檀夕問蕭夏的話一向都是帶着商量餘地的,只不過他要做的事卻從來沒有商量的餘地。
“……我可以說不嗎?”蕭夏按住了沈檀夕的手。
那力道中帶着強硬的反抗情緒,令沈檀夕在十分不悅的同時,也感覺到了無比的震驚:“……你怎麽會有這麽大勁兒?”
蕭夏淡淡地看了眼自己的手,又輕聲地問道:“其實沒有很大勁兒對吧?而且對于你來說,還是輕而易舉地就能制服。”
絕望的聲音、複雜的神情,沈檀夕曾以為這一切都不會在蕭夏的身上出現。
“我知道你很愛我,”蕭夏忽然露出一個笑容,卻飽含了苦澀,“所以我能理解你為什麽會做那些事,而且我也很想當作什麽都不知道、什麽都發生過那樣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