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轉變
“你這是什麽意思?!”葉孤鴻高傲的仰起頭,冷冷的注視着眼前葉孤城嘲笑道:“我又為何一定要聽你的吩咐?”
葉孤城平靜的望着青年,眼中卻有些嘆息:“就算是不為你自己也為弟妹和侄子想一想吧。你也老大不小了,不要總是胡鬧。”
葉孤鴻的臉上露出一種奇異的笑容:“胡鬧?我在你眼中什麽時候不是胡鬧?”
葉孤城垂下眼,不語。
葉孤鴻接着道:“也是,你怎會瞧得上我?無論我做什麽,別人都只會說,哦,原來是葉孤城的堂弟啊……哈哈……多可笑,就像我自己沒有名字,只能依附着你!我也拼命的練劍,拼命的練劍……”他目光突然一凜,輕笑道:‘“不過很快,很快就會不一樣了,一切都不一樣了……”
葉孤城只問道:“你當真不肯收手?”
葉孤鴻嗤笑一聲:“你在說笑話嗎?無論你在哪裏,聽誰說了什麽,我都不會改變主意,這次,我們贏定了!”
葉孤城突然站起身,窗外是沖天的火光,他靜靜地瞧着葉孤鴻微變的臉色淡淡道:“随你,若你真有個萬一……侄子我會替你照顧好。畢竟……那是葉家的血脈。”
葉孤鴻冷冷道:“我是應該說,多謝……嗎?”
葉孤城長長嘆息一聲,擡腳離開了他的房間。葉家的血脈其實并不如何繁盛,零零總總算下來活着的一只手都數得過來。而他以後……目光停住,宮九披着一件狐裘正笑吟吟的等着他。
葉孤城心中一暖,快不上前,淡淡的問道:“你怎麽過來了?外面正亂着。”
宮九噙着笑了然的望着他的臉色,狹促道:“看來并不是所有人都會買劍聖的面子?”
葉孤城失笑,“如果放在夜帝寶鑒跟前,我想大多數人都不會當做一回事兒。就連如今也不過是面子上的事兒罷了。”他的根基畢竟只是在海外,在極講究輩分出身和資歷的的中原卻不過爾爾,哪怕他武功再高,能力再強……
宮九不屑的冷哼一聲:“這就是中原武林,其實已經在根上就腐朽了。葉孤鴻,你真的不打算管了?”
葉孤城頓了頓,只道:“我勸也勸了,說也說了。他畢竟也是一個大人了,能為自己的言行負責。”若他還是以前的葉孤城,恐怕就連這幾句勸都不會有,他不屑也不願幹涉別人的選擇。即使是親人,也只能算熟悉的陌生人,他自然不會為陌生人浪費時間。
宮九點點頭,“自然應該這樣。不過,我聽說他有一個兒子,不若接過來我們一起養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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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孤城板着臉,眼中卻滿是笑意:“哦?你怎麽會有這樣的念頭?”
宮九卻理所當然道:“我這輩子只要你一個,你這輩子也只能有我一個,我們注定不會有孩子。偌大的家業不好沒個人繼承衣缽,與其包養不相幹的倒不如養個……你笑什麽?”話還未說完,卻見葉孤城一反常态哈哈的笑起來,一雙眼睛明亮異常,甚至帶着幾分輕快,完全沒了冷若冰霜,仙氣凜然的樣子。宮九挑了挑眉。
葉孤城握了握他的手,輕聲道:“只是沒想到,你,會想那麽遠,以後……”
宮九冷哼一聲,又笑起來:“我想的比你想象的要多的多。比如……”他的聲音漸漸地下去,嘴角勾起帶着淡淡的冷酷。
此時失火的武當後廂房一片紛亂,救火的,瞧熱鬧的,幫忙的幾乎忙成一片。其中一個呆頭呆腦的小道童,吃力的滾着一個半人高的水甕也就不那麽引人注意了。
小道士一路連踹再推,雖然臉色通紅像是使足了力氣但只要稍稍留心便能瞧出他的腳步依然輕快,呼吸絲毫不亂,甚至臉上也不見丁點汗意,速度又快,不一會兒就順着一處隐蔽的小路拐到了大殿側門。
那裏本應該是個耳房做茶水間,但不知為什麽早就廢棄了一直封着。小道士熟門熟路的摸到一處,緊挨着門框的石牆驟然裂開一道口子。他哼着小曲兒,一只手伸進水甕竟如變戲法般憑空拎出一個渾身癱軟女人來,施施然的走進密道裏,石門又自然合上。
那是一個本應很漂亮的女人,看來美麗而柔弱。可她有一雙倔強又靈動的眼睛,也像豹子一樣,敏捷、冷靜、殘酷,她絕對是個沉靜內向的女人,這許多種複雜而矛盾的性格,造成她一種奇特的魅力。更何況她如今,衣衫不整,渾身無力的躺在地上,一副任人施為卻又絕不妥協意味,很有幾分野性對人尤其是男人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可單手提着她的小道士卻絲毫沒有憐香惜玉的味道,笑嘻嘻的從牆角裏拎出一條細長的鐵
鏈,上面還有一個黑色的項圈,像困牲口一樣套在女人的脖子上,充滿惡意的拍了拍她的臉蛋。
“你幹脆殺了我!你為什麽不殺了我?”女人木然的問道,眼底隐隐開始有了暴躁,卻竭力冷靜着。
小道士笑道:“我為什麽要殺你?我不但不殺你還帶你瞧了一場好戲。”
女人的臉色突然開始蒼白,滾燙的淚水順着她的臉頰留下來,渾身抽搐着卻依舊高高仰,就連嘴唇都已是青紫色。
小道士同情發出啧啧聲,臉上卻依舊笑意盈盈,不緊不慢道:“看來姑娘是認出那個人是誰了?‘玉樹劍客’葉淩風,哎呀,相當年也算是儀表堂堂,玉樹臨風呢……誰知竟會被人陷害成了怪物,還慘死在火海裏……”
那女人激動的大聲道:“不許你那樣侮辱他!他無論變成什麽樣子,都是我爹,在我葉雪心裏,永遠都不會變的,永遠都是天下最英俊,對我最好的男人。”
小道士似真似假的感嘆:“葉姑娘果然重情重義呢!而且……真的有個很好的爹爹啊。”
葉雪死死咬着唇,唯恐張嘴就是低聲下氣的讨饒,腦袋裏一陣陣密密麻麻的疼。冷汗早已濕
透衣杉,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又毒發作了,心中大恨痛不欲生!在此之前她本以為自己無所畏懼,生無可戀她不怕死!從來不怕!如今才知道,死,不過是最舒服,最簡單不過的事情了,卻不會有人輕易成全她!
她不知道自己這次能堅持多久,這些人仿佛更樂鐘于敲着自己像條狗一樣乖順的搖尾乞憐。想到這裏,葉雪憤恨的瞪着眼前的小道士,雙目赤紅,布滿血絲,隐隐帶着幾分癫狂和絕望。
小道士很是得意的欣賞着她的狼狽嗎,甚至故意去拽那條系在她脖子上的宛若狗鏈的束縛,笑道:“聽說葉姑娘很擅長獵豹,想來也應該很會養豹。豹子這種畜生,最是性烈不熬一熬是不服管的,不知我說的可對?”
葉雪的胸膛劇烈的起伏着,牙齒咬的咯吱作響,下一瞬竟真的如畜生一般露出牙齒,朝着小道士撲過去。
小道士目光一冷,一手拎起長長的鐵鏈将葉雪狠狠地撞在牆上,發出“碰——”的一聲巨響,莞爾道:“瞧,果然是我說的樣子。”
葉雪倒在地上痛苦的呻吟着,在地上打起滾來,幾乎用爬得拽住小道士的衣角,顫抖的哀求着:“給我藥,快給我藥,藥,我要藥!藥!”
小道士支着小巴,偏着頭,倒是多了幾分可愛的樣子,嘆道:“那可不行,書上說了豹子不熬到認主是不能放過它的。”
葉雪狠狠地給了自己一個嘴巴,就地一滾滾到了角落,狠狠地盯着他縮成一團,凄厲的慘叫着,卻不再懇求饒。
小道士笑得越發歡快,眼中卻更加冷厲,“看來葉姑娘是想休息了,那我就不打擾了。只是……那殺了葉淩風的木真人過幾日就要舉行等位大典了,到時候他就會成為武當新一任的掌門人。”
果然瞧見葉雪眼中滔天的恨意,心滿意足的點點頭腳步輕快的離開了。
花滿樓回到房間,屋裏一片漆黑,靜的出奇,原本忐忑不安的心反而平靜下來。輕輕推開房門,才擡腳邁進去,便被攬進一個溫熱熟悉的懷抱,黑暗中一雙漂亮的桃花眼燦若星辰,盈滿歡快的笑意。一張唇吻上他的,便是抵死纏綿,将花滿樓原本的不安,疑惑盡數擋回了肚子裏。
“你真的……太狡猾了。”花滿樓被壓在床上,怔怔的望着帳頂喘息着說道,此時他已衣衫半解,雙手緊緊抓住身上那人的胳膊。
王憐花輕佻的勾起他的下巴,吻上去,嗤笑一聲:“七童,才是真正的狡猾。”
花滿樓眼中一暗,死死地沉溺的沉浸在這場激烈的情事中不可自拔,王憐花的嘴唇在他口中輾轉含吮着,啃噬着,無休無止,每一寸都用牙齒和舌尖去細細厮纏,舔舐。花滿樓只頓了一瞬,既而便開始一樣用力和熱情地回應着,同時擡起雙臂,緊緊擁住對方光裸的脊背。
王憐花眼中的幾乎要放出光來,花滿樓終究還是變了,即使不安着,惶恐着,卻還是選擇相信他——王憐花!不再是任何人,包括他的好朋友陸小鳳。他們的心終究越來越近,甚至将來融合成一個,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就像王憐花曾經期待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