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臨淵命危
第18章臨淵命危
“師弟,藍國已經不是往昔的藍國,古人曰上兵伐謀,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将不勝其忿而蟻附之,殺士卒三分之一而城不拔者,此攻之災 。你切莫沖動行事!”雲筝有些氣急道
“等不及了!你也看到了師父的來信,師妹已經昏睡了月餘。如果再拿不到雪骨參和鬼臉花她就再也撐不住了!”臨淵有些不可理喻道
“那這150萬将士的命就不是命了?!好,你去攻城即使你拿到了這些東西救了師妹的命,可有想過蒼術狀況?!雖說如今攻下了諸國,難不保諸國舊部群起而攻之!國力不可傷!你有想過蒼術落敗之後宮中那人的下場麽?!你屆時可莫後悔!”雲筝說完便拂袖離開
臨淵握拳重重的砸了幾下牆面卻也難掩心中的苦痛。自從雲遣和花漠謀事之後他便被送到了師父那裏,他還記得那個瓷娃娃般漂亮的丫頭伸着胖乎乎的手去拉他,嘴裏喊着“淵哥哥。”他看着小丫頭從胖娃娃長到楚楚可人的大姑娘。十年的朝夕相伴,十年的歡聲笑語,他一直以為可以就這麽看着她快樂下去。可5年前這個每日笑聲朗朗的女子再也笑不出來了,伴着她的唯有難聞的苦藥。想到曾經在花漠面前所做的承諾,臨淵重重的閉上了眼睛,他該怎麽辦.....不知過了多久,他艱難的睜開了眼睛似是下了一個困難的決定,他別無他法…
第二日臨淵依然堅持攻城,雲筝只是淺淺的嘆了口氣,他不知道他此次下山到底是對還是錯。他這一聲嘆息不是為了心中的抱負,而是為了臨淵。
“太子!太子不好了….将軍,将軍要不行了。”紫衾跑的有點氣喘
聞言花無色仿佛被施了定身術般久久未動,直到手中的筆因為顫抖而掉落。這些天他無時不刻的在擔心,既怕臨淵殺了藍暮黎,又怕藍暮黎傷了臨淵。10多年前那個給過他溫暖的少年,如何他都不能忘。沒有他估計他早已化作白骨一堆。而臨淵,這個自己放在心尖上的人…
花無色蒼白着臉揮手招了暗衛,他起身時險些站不穩,緩了好大一口氣才略微顫抖着身子去馬廄牽了馬,甚至來不及和花漠打招呼便往宮外疾馳而去。
“臨淵,你确定要這樣嗎?”雲筝看着床上面色蒼白的臨淵,語氣頗有些沉重。
“………我意已決,麻煩你叫師父速速将師妹帶來。”臨淵說完轉過臉偏向內側,誰也不知道他說完這句話之後渾身就仿佛被抽去了所有力氣。心間的疼痛讓他險些喘不過氣來,這種感覺更甚于當年師妹中毒之時。當年師妹中毒他也不過是驚慌失措,而如今做了這個決定卻讓他有種難言的悲痛。
半月之後花無色才到了霧州邊關。來不及交代任何事宜,花無色一下馬便往臨淵的寝房急急奔去。他一身風塵仆仆的呆立在床頭看着臨淵,心有千言萬語卻不知道該從何說起,只是就那麽緊緊的看着臨淵,久久未言。而他眼眸裏無意中透露出來的的沉痛卻讓臨淵的心猶如被淩遲般疼痛難忍。
臨淵艱難的彎起了好看的桃花眼“無色….”
“你別說話了,我一定能想到辦法替你解毒的!”花無色眨了眨微酸的眼睛。
臨淵怔怔的看着花無色,眼神裏卻透着一股不明的悲涼,兩人久久無話,只是就這麽的相互看着。
“太子…”雲筝看着站在庭院中的花無色,雖然臉上并沒有什麽表情,可是卻透露着一股滿滿的哀傷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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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淵的毒是否可解?”花無色轉過身狀似無樣的看着雲筝,微顫的手指洩露了他此刻還沒有平複的心情。
“我早已修書給師父,師父明日便能到了,師父醫術之高無人能及,太子且寬心,師弟必定不會有事。”雲筝垂首道
花無色沒有答話,只是擡頭靜靜的看着夜空,不知是在想什麽。
天還未亮,雲染便到了。來時還帶着一位不省人事的姑娘,整張臉泛着青紫,若不是胸口微微的起伏,誰看都是一個死人。
“這是我師妹,她 5年前不慎中毒,師父無法離身。”雲筝解釋道
花無色無心去想其他,只是吩咐下去讓人小心照看她。
花無色等人侯在門口等雲染給臨淵診治,看着雲染眉頭緊鎖的從房裏出來,花無色的心裏直打突。
“師父,師弟的毒…”雲筝看了一眼花無色,張了張嘴最終問道
“可解…也難解…哎”雲染嘆氣道
“可解也難解?師父不妨直言。”雲筝也皺起了眉頭
“淵兒中的是魂命鬼臉花之毒,解毒之法也只聽聞過,并不确定是否可行。”雲染道
“請雲師父直說,哪怕只要有一絲的可能。”花無色鎮定道
“傳聞,要以人的心頭血喂養鬼臉花10日再将此花熬成湯藥喝下便可,只是這喂養之人難尋...”雲染停頓了下道,“只有心口有朱紅血痣,體質偏陰的人才可,喂養之人還需懷着愛意去喂血,這鬼臉花邪的很,若喂養之人心懷惡念,則解藥變催命藥…淵兒如今的狀況也只有15日可拖…”
聞言,花無色煞白的臉少許有了些色彩:“鬼臉花在哪?”
“宣肏已是景國宣州,既然景軍箭上有此毒,想必他們軍營裏必定有鬼臉花。”雲筝接口道
藍暮黎嗎?和他也已快3年未見了,老天也真是可笑,兜兜轉轉到最後自己卻要去求助他,他不知道藍暮黎會不會念在當年的情份上答應他。只是為了臨淵他必須要去。
“他去了?”臨淵看見雲筝進來,緩緩坐起身,依然是一副臉色蒼白的樣子。
“你不是知道他肯定會去的嗎,我希望你別後悔。”雲筝語氣有些橫沖。
臨淵看着手裏的玉珏握緊了手,那是他出征之前花無色送他的,言猶在耳:“這是我娘最重要的東西,也是她唯一留下的,我把它送給你,希望你終能将我最重要的帶回來給我。我在王城待君凱旋。”
花無色只叫了暗衛首領花武護送他,并無帶一兵一馬。
“蒼術太子在此,願和景皇和談,不知景皇何在。”花武将花無色護在身後朗聲道
幾是話音剛落,飛戈城的城門便打開了。
“皇上有請太子入內,太子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