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宣無束之死
第29章宣無束之死
“宣無束,你可有話說?”藍湛看着不見慌色的宣無束問道
“我若說不是我做的,你們信嗎?”宣無束擡眸問道
“迷神引乃是你萱草的禁藥,此事是不是你做的與你也脫不了幹系,倘若你是受人所迫不妨直言,聖上必定也會從輕發落。”藍湛心下也有些懷疑,小宮婢說因為滅國之恨所以宣無束想要對花無色不利,讓藍暮黎嘗嘗痛失所愛的味道。雖說這說法也有可能,但是很明顯的一個破綻就是宣無束是如何知道花無色的存在的?雖說有可能是宮人走漏消息,但是心下還是覺得哪裏有點不對。
“我無話可說,只是不知我死後是否可留一具全屍?”宣無束看着藍湛,眼神裏透露出些許懇求。
藍湛知道萱草人對神鬼之事深信不疑,如今花無色并無大礙,宣無束想求得全屍,想必藍暮黎也不會去計較便輕微的點了下頭。
看着藍湛點頭,宣無束暗暗的松了口氣,咬碎了早已藏在牙間的毒藥,只希望那人能履行諾言,這下當真是把命也豁出去了。
“娘娘,巫師大人已經在牢裏自盡了。”夏桑确定左右無人之後輕聲對着躺在貴妃椅上的蘇沫兒道
蘇沫兒聞言微微睜開了眼睛,不是她心狠手辣。只是凡是會影響到她與藍暮黎的人或者事她都容不得,早在宣無束行術結束當晚她便有了除他之心,只是宣無束行事太過小心,她也無法找到他什麽把柄。憑她的手段,她斷是不會找花無色身邊的小宮女去下藥,何況是個入宮沒多久的小毛丫頭。她根本沒打算讓花無色服迷神引,對她來說花無色死了才好,又怎麽可能讓這個時刻有可能為花無色解術的人繼續留在這個世上。如今即使花無色出了什麽事也完全可以推到宣無束身上,因為死無對證。
夜間,花無色再此從床上驚醒。腦中盤旋的聲音讓他有點悚然,那個人已經三日沒來看自己了,這三日他又開始聽到那個聲音。他不由的懷疑,他在等的人是不是就是他?為什麽他來的那幾日他沒有再聽到過這個聲音?
“無色,這幾日是怎麽了?”花無色并未躲開藍暮黎的手,而是有些僵硬的任由他拉着自己。
藍暮黎心間更是不安,這幾日他加強了防守,确定夜間并無人來見過花無色。可是他這幾日的狀況卻是比之前還要差。
“沒…沒什麽,就是那天那個小宮女能不能放了她?”在藍暮黎的注視下,花無色不得不扯了個話題。然而藍暮黎聽後卻以為是花無色因為下藥事件而心裏不安晚上沒睡好,心裏也少許的放松了些。
“饒她一命自是可以,但是以後她卻不能再伺候你了。”花無色領會的點點頭,畢竟這個丫頭照顧了自己那麽久,一直盡心盡力的,他也不忍她如此早逝。
“娘…娘娘…”容鴛顫聲道
蘇沫兒看着腳邊不住顫抖的少女,眯了眯眼眸:“你今後就跟着本宮吧,這次表現很好。只要你對本宮足夠忠心,你弟弟必定不會受苦的,如今他過的可是比富家少爺還要安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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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沫兒也很意外藍暮黎為什麽會放過容鴛,暗處觀察了幾日,發覺藍暮黎似乎是真的只是單純的放過了這個小丫頭,便想要收為已用。雖說容飛讓人看丢了,但是只要容鴛認為她弟弟還在她手上,那麽這個丫頭絕對比誰都靠得住。自己嫁來景國之時只帶了乳娘和貼身的大侍婢,在這景國可謂是孤立無援,手下不過幾十個武藝還算不錯的親衛。太醫說自己腹中的孩兒已經确定是個皇子,她總要為以後謀劃謀劃了。呵,說來可笑,這麽多年她求的只不過是藍暮黎一顆心,從未想過權勢,只想為他生個孩子,從未想過要男娃還是女娃。可花無色的再次出現擊碎了她所有的夢。
她想如果當時她沒有幫助藍暮黎,如果當時她給父親通風報信,讓父親掌了這無垠的半壁江山,那麽藍暮黎是不是就只是她的藍暮黎,而今自己是不是也不需要那麽忌憚?不…不會的,藍暮黎肯定會離她而去,他的心從來就不是自己的…都是因為他!
花無色光着腳坐在荷花池邊,一晃一晃的踢着水。已經有5天沒見到他了,他搞不懂自己心中的空落落到底是為了什麽。他看着水中的自己,蒼白的臉顯得眼底的黑圈更加的濃重了,他嘆了口氣揉了揉額角,這幾夜總是夜半驚醒,其實那個聲音并沒說什麽可怕的話,可夢回時卻讓他心裏發毛,說不出的驚悚之感。
藍暮黎每日都來看他,他不知自己心中為何沒有了之前的喜悅,看着他時腦袋裏總是閃過一些模糊的片段,有時候是一雙明媚載滿笑意的桃花眼,有時候是微微勾起的充滿魅惑的唇角,有時候是一襲紅衣的背影。這些片段拼湊起來無非就是那個如今滿眼悲涼的男人。
“無色,叫禦醫來給你看看可好?”看着若有所思的花無色,臨淵輕聲問道
“不用了…我想問一下…你,你知道臨淵嗎?”花無色有些吞吐的問道
“………”藍暮黎沉默了一會,“你想知道什麽?”
“以前…我們的關系真的像你說的這樣嗎?那…那我和他呢…?”
藍暮黎看着一臉迷茫的花無色,眼中閃過些許暴戾。 到底你有沒有愛過我?為什麽當初他那麽對你…你依然不肯留在我身邊,如今你失憶了,你先遇到的也還是我?這兩個月的相處難道比不上你們那一晚短暫的見面?!
藍暮黎始終是藍暮黎,不論心間有多少怒氣,他依然還是微笑的看着花無色,“你怎麽會懷疑我們的感情?是不是最近見了什麽人,聽了不該聽的?你是蒼術國主失散多年的孩子,他是蒼術大司馬的兒子,他不過是因為奉旨尋你才認識你罷了,你思父心切就跟他去了蒼術。而我這一等就是這麽些年…..沒想到再見時你卻忘了我,不過你卻獨對我有熟識之感,我也頗感欣慰了,哪怕你這輩子都記不起來也不要緊。”
花無色看着眼前這個笑的溫柔晃眼的人,最終還是問道:“可…可是為什麽我看見他心間總覺得有些痛?”
“…那是因為…你體質特殊,他為了救自己心愛的人,需拿你的血作藥引,為了他心愛之人他做了些許對你不好的事情。可能…你心中有恨?”看着神情略顯糾結的花無色,藍暮黎怕他再問些什麽事,只好道,“好了,不要胡思亂想了,我還有些許奏折未看完…你照顧好自己,晚點我再來看你。”
花無色看着藍暮黎離去的背影,晃了晃腦袋。不對…那種感覺不是恨…就是痛,初見時的刺痛,如今說不清道不明的惦念和疼痛….那不是恨….到底是什麽…為什麽什麽也想不起來,有的只是那個人模糊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