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糾結
呀，情窦初開啊，多麽美好的詞彙！
如果你去問問艾倫：小夥子，還記得你的初戀嗎？他肯定支支吾吾三棍子都打不出一個屁來！
初戀……？
他會仔細地回想。
印象中最早接觸的同齡異性應該是一個叫做三笠的女孩子吧，當時年紀很小，還不懂什麽叫做喜歡，而那個女孩的模樣也早就随着時間風化了。
上了小學之後，自己似乎很受女孩們的歡迎，向自己表白的女生也有不少，而自己只是很遲鈍地笑道：“嘿嘿，你也喜歡我啊！好巧！我也很喜歡我自己！我們交個朋友吧？”
“……”
然後到了中學。牽手的人越來越多，但自己的心思似乎從來沒有往這方面想過，女生絡繹不絕的表白依舊委婉拒絕。
倒不是自己遲鈍，而是沒有真正遇到能讓自己心動的人罷了。
直到那個夏天……
“小鬼。”
心跳漏了一拍。
對，就是這個聲音，萦繞了自己的後半生。
“呵呵，利威爾。”
他傻笑着喚着他的名字。
“他啊，應該算是初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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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明明是一個比自己大了１９歲的男人啊！
“我倆之間的年齡差足夠生個兒子了。”他記得利威爾這樣說過。所以，在法律上他們是父子關系。
“老板，月底了，發工資吧。”但實際上他們又是上司和下屬的關系。
禁忌之戀？
哈，這算哪門子事？自己居然喜歡上了利威爾？
醒醒吧，你只是崇拜他，單純的敬仰而已。
他皺眉，看着作業本上大片的空白，索性丢開筆，趴在了桌上。
“完了，利威爾……”他閉上眼睛。
我滿腦子都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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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倫回學校了？”
韓吉看見利威爾一人在吧臺上喝悶酒，好奇地湊了過去。
“……”利威爾懶得理她，專注地看着杯中透亮的紅色在燈光下折射出晃眼的光。
“你看那個有什麽用？小天使又不會突然從杯子裏飛出來！”
“少管我。”他閉眼，小酌了一口杯中的紅色液體。
韓吉看着他那略帶寂寞的背影，突然很想笑。她可從沒見過利威爾這副模樣。
“哦，我知道了！你一定是為情所困！”
“你懂什麽？”利威爾白她一眼。
是的，他是為情所困，可這不是一般的感情啊！
“總之這是一個比較複雜的問題。”所以值得他好好思考一番。
“其實吧，我一開始也很驚訝你會收留艾倫。”韓吉拍拍他的肩膀。“你明明可以把他交給警察或者是收容所，這也算盡到上司的責任了。”
“可是啊，你把他帶回家，為他洗衣做飯雇他上學甚至拿到了對他的撫養權，我很早就想問你了，利威爾啊你值得嗎對方只是一個可以說和你關系一般的小鬼頭啊翅膀一硬就随時都能飛走啊！這些年你圖個什麽呢？”
是啊，他圖個什麽呢？一些來自那個小鬼頭身上的溫暖嗎？又或者是他厭煩了寂寞厭煩了什麽都是一個人的生活，他需要一個什麽人給他一些陪伴？算了吧，他又不是空巢老人，他也沒那麽矯情，那種生活早就成了和晚上睡覺前要洗澡一樣的習慣罷了。
“後來我發現我錯了，你之所以這樣做只是單純地想和他待在一起而已。”
利威爾像是被戳中內心一般看着微笑的韓吉。
“好幸福啊利威爾。”韓吉托着臉笑道。“你愛上了一個揮着翅膀的天使。”
“你知道那是愛？”利威爾在內心嗤笑。
“那當然，我有一雙善于發現愛的眼睛～”韓吉摘下眼鏡對利威爾眨眨眼，利威爾差點吐了。
“愛又怎樣？不愛又怎樣？”利威爾也不打算繼續掩飾下去了。“兩個男人在一起意味着什麽？”
“意味着搞基。”
“啧，別鬧！艾倫還只是個十五歲的小鬼，他懂什麽？”
“啊，你是說，艾倫他對你……？”
“這我不能肯定，或許連他自己也搞不清。”
利威爾搖頭，從口袋掏出一包許久未拆封的香煙。因為那小鬼不喜歡聞這玩意兒，他打算慢慢戒掉。
“畢竟是兩個男人。”他取出一根，夾在指間點燃。
就算他愛他，他也愛他，那也不能代表什麽有意義的結果。或許那個小鬼只是一時興起呢？等過了幾年了，長大了，看見別的男人有妻子了有孩子了，他又後悔了。然後呢？分手散夥天各一方？
“我還是希望他的生活能正常。”
飄渺的藍色煙霧萦繞在兩人之間。
“這些感情，遲早會被他長大後歸類為年少無知。”
“他現在需要的是好好學習，考個好大學，找個漂亮的女人，然後結婚生子，這樣再好不過。”
“哎……”韓吉嘆氣搖頭。“你已經愛他到這種地步了嗎？”
“……”
“老流氓，你會後悔的！我打賭！”
“滾！”
利威爾彈掉煙灰，架起二郎腿，眼神掃向車水馬龍的街道。
“我一直以來都弄不明白，為什麽不管做了多麽明智合理的選擇，在結果出來之前，誰都無法知道它的對錯。到頭來我們被允許做的，只是堅信那個選擇，盡量不留下後悔而已。”
作者有話要說： 利威爾開始擔心自己和艾倫的未來了，畢竟這也是個很現實的問題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