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進診室時,是一個姓張的醫生給邵苑檢查,關傾說是邵苑誤喝了毒藥,致其眼睛失明,說着還拿出搜來的毒藥遞給他。

張醫生倒是沒有多問這裏面的原因,只是檢查後,神态稍顯嚴峻。關傾一眼就捕捉到,拍了拍他的肩膀,手向門外指了指,示意到外面去說,張醫生也點點頭。

關傾将門帶上,刻意壓低了聲音:“張醫生,有什麽事可以直接說。我是她丈夫,再難的問題,只要有解決方法,在我這都不算問題。”

“別那麽緊張,先生。這種毒确實是非常罕見的,要是兩年前,我們國內肯定治不了,但是就在去年,我們這波醫生去國外交流,正好碰上了這類病人,我們便将此作為研究了。日日夜夜的研究成果,足以治療,也并不需要什麽大型的儀器和藥材,大家對醫學方面還是不太了解。況且您也是第一時間趕來的,所以毒還沒有擴散,這算是你們最明治的選擇了。”

張醫生笑了笑,又說:“我剛剛表情比較嚴肅,并不是對治療沒有勝算,只是覺得這個邵小姐體質易于常人,按理來說她的計量應該是比較大的,卻十分幸運的沒有惡化嚴重,真是神奇。”

關傾聽完,終是松了口氣,“是,她總能逢兇化吉。”

張醫生:“複明大概需要一周左右的時間,每個人的情況略有不同,吸收藥物的快慢決定複明快慢。你們就做好準備,在這裏待一周吧。”說罷,他就離去籌備療程了。

關傾則推門進來給邵苑說明了情況,叫她不要擔心,很快就能好轉。

邵苑聽了還是很着急:“那你的商會怎麽辦?我們中途下船,就算只剩兩站,可是離商會的時間最多只剩下四天了。不如你先去,我自己可以的……”

關傾被她這副樣子逗笑了,“傻丫頭,你在這裏我怎麽可能放心呢?況且商會對我來說并不那麽重要,那只是商業的厮殺場罷了。”

“那還不重要?你忘了,我就是作為商會的助理才和你出來的,人不能忘記來時的目的啊。”她還是有些懊惱自己耽誤了關傾。

“我會一直陪着你的,別想那麽多了大小姐。既然你記性這麽好,就應該知道我和你說過,腦袋裏想的太多了,不如喝一杯牛奶,睡上一覺,現在把牛奶換成藥好不好。”

邵苑嘆了口氣,妥協了:“記得啊,還記得你這個大人物說的名句,往前走,披荊斬棘,不回頭。”

關傾點了點她的腦門,說:“好啊,既然把我奉為名師,就聽我的話,乖乖喝藥,躺着休息。”

過後,邵苑也沒再問過關傾船上的事情,她心裏清楚,害她的就是關儲,而至于關儲的結局,也許根本不值得同情。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關傾就守在她的床前,邵苑從前很少有機會日日都見到他的,如今覺得每天一睜眼就能看見他,簡直是一種莫大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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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傾夜裏陪她說話累了,就會和她共枕頭而眠,索性床足夠大,她也顧不得矯情害羞。

第三日,邵苑的眼睛竟已經能夠看見遠處的事物了,只是仍會有模糊的情況出現,但也不得不感嘆她實在是有異于常人的恢複能力,就連張醫生也是啧啧稱奇。

張醫生對邵苑囑咐:離開之後,一周內每日早晚各服一次藥就可以了,不宜過多,但一定要按時服藥,而且因為這種毒太過霸道,所以只要被下藥的人,眼睛多多少少會受到損害,再不能恢複當初的視力了,這點你們需做好心理準備,即使你的情況算是非常之好,但也避免不了。

邵苑釋然的笑笑,她和關傾能平安,就是幸事,不會再多奢求什麽,何況關儲已經受到最最嚴厲的懲罰了。

本來要一周,誰想到第三日就有了重大進展呢,于是邵苑非常堅決的要關傾連夜趕去商會,為了此事她已經在他耳邊念叨幾個時辰了,關傾看她身體确實已經大好,只得同意。

幾人拿好藥物,記好醫囑就要驅車離開,張醫生悄悄對邵苑說:“其實在這多呆兩天又何妨呢,若是出現特殊病變,我也好觀察啊。”

邵苑說:“這是我們征途的結束,不能在這裏絆住腳步。”

張醫生顯然不明白邵苑說的話什麽意思,但看她神采飛揚着,透露着前所未有的希冀,就知道結束也許并非結束,而是開始呢。

對于她來說,這趟旅途的終點就快要到了。

商人的戰場并不是字面上那麽簡單,所謂的商戰是沒有硝煙的鬥智鬥勇,權力金錢和人脈的彙集點,想要讓自己在這個行業內有姓名,就得被迫參與這場争奪。

因為關傾足夠強大,也并不是野心家,所以吃人不吐骨頭的商會,他三年只參加一次。

商會持續了整整五日,關傾覺得在此處和那些沾滿銅臭欲望的商賈座談,聽那些兩面三刀的言論,看人背後落井下石,簡直就是在浪費自己的時間,索性衣袖一拂,第三日就驅車走了。

“我說了,這種商會,來與不來都毫無區別。”關傾坐在車上道。

邵苑倒不這麽覺得,“我幫你把這幾天有用的座談內容都整理了,我看那兩個新起之秀很是不錯,有想法敢發言,不像那些老油條,言辭之中,他們倆對你是非常敬仰的,以後用人之際,他們可以優先考慮。而且咱們也聽到不少消息不是嗎,這些人雖然是手髒,但走南闖北,消息靈通,想一次性獲得這麽多信息,可是花錢都買不來的。”

說到最後,她補充:“現在日子不安生,流民失所,想活得久,就要與人打交道,搶占先機。”

關傾摸了摸她的腦袋,“我的小兔子太聰慧了,總是憂心忡忡的。”

邵苑知道關傾對自己國家的實事最上心了,如若真的,真的打起仗來,他定然不會像現在這樣坐在此處,摸着她的頭,和她歲月靜好的交談。

她不禁轉移了話題,認真的問他:“你為什麽喜歡我,關傾。”她從沒如此直白過。

關傾握住她的手,在手心裏捏着,頭卻靠着,有些疲累的樣子,“喜愛你嚴謹的做事态度,善良果敢的行為方式,中國女性特有的溫柔和堅韌。”

他歪了歪頭,笑着說;“是你要的答案嗎?”

邵苑也被逗笑了,沒想到從前吝啬的贊美,今日一股腦都聽見了。

“也有可能,從第一眼見到你,就注定你對我而言是不同的。”他閉上眼,輕輕的說,好像在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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