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後來我明白一個道理,想要邪祟之物不敢近身,不是選擇佩戴附身符,而是成為驅魔師。只有讓別人知道了你的厲害,打到痛處,甚至見血,才能消了他侵害的念頭。今夜也一樣,我要讓所有人以後提起你的名字時,都會想起你身後的男人。”
關傾說的時候,表情淡漠到像今夜的風,完全不為即将到來的事而慌亂。
邵苑聽懂他的意思了,一下就猜到關常德肯定是又做了什麽傷害自己的事,關傾才會如此動怒的。
她雖然還不清楚關常德是犯了什麽壞,但不得不說,方才關傾的一番話,顯得他本就俊朗的面貌更加氣宇軒昂,有種傲睨萬物之感。
關傾見邵苑有些癡癡的盯着他,伸手将她下巴一擡,左右看了看,問:“哪裏不舒服?”
“沒有……只是覺得,你是我……嗯……我男人的感覺真好。”她一句話講的斷斷續續,聲音越來越小,臉漲得通紅,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說什麽了。
關傾挑挑眉,露出一副“真是難得”的表情,嘴裏說道:“既然這樣,那等我們回去,我讓你慢慢感受我的好。”他在慢慢二字上故意說重了些,真是引人浮想連篇。
邵苑輕咳,裝作沒看到他在自己身上打轉的眼神,向窗外指去,“到啦。”
關傾先下車,而後将邵苑牽出來,“和我一起進去,不要怕。”他正說着,邵苑眼睛就被光刺了一下,朝左邊看去,一輛輛汽車豎着排成一字型,數量之多,都要把關府門前的街市占盡了,其中有和關傾車型一樣的,還有警車。
車裏下來的人都帶着家夥,目光炯炯的,警察廳的廳長也親自來了一趟,其中一大半是關傾的手下,連廳長也是他叫人請來的,滿滿當當的人真是好大的陣仗。晚上還沒收攤的商販聽了動靜,一傳十十傳百,還沒睡的百姓都上趕着湊熱鬧,得知是關家二兒子要在關府鬧事,也許還是為了那個朝三暮四的小娘。
關傾大刀闊斧的要進去,守門的小童見了吓得一溜煙就去通報了,門直接給大剌剌的敞開着。關常德事先沒得到通知,如今正聽了風聲,關傾早就大張旗鼓的來了,比閃電還快,他氣的喊了所有關家的家衛,還有百名精壯的護衛掏上家夥前來。
進了門,邵苑觀察到躲在一旁查看的女眷裏,那個曾跳過水的姨娘已經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新的面孔,臉上還有着淡淡的憂傷。而牽着小少爺的玫姨娘,仿佛蒼老了十歲,和之前的她判若兩人。如若不說,旁人見了還以為這關府是吸人精氣的魔窟。
關傾盯着眼前已經遲暮之年的父親,看着他就算是上了年紀,仍然掩飾不了自己眼底那一片奸佞渾濁,心中就百态叢生。既然關常德已經潇灑一輩子了,那就算是快接近死的時候,做錯了事,也得付出相應的代價,不然,死去的所有人,他所犯下的滔天罪惡,到底該如何了結。
警察廳廳長迫不及待的站出來了,朝着關常德大聲說:“關常德,關傾已将你通敵叛國,濫殺無辜,淩虐女性的所有罪證一一呈上,你現在是罄竹難書,快點束手就擒,也免去一番争鬥。”
關常德喝了些酒,現在眼睛紅的像發了病,有些瘋瘋癫癫的模樣說:“怎麽可能,你是誰?你們警察廳的那個胡廳長呢,我和他曾是通遼,我只相信他,叫他來見我。”
“看來你和那個胡某是沆瀣一氣,他早就被發現親日包庇造僞證,已經入了監獄,你就不要再指望他了。現在是我上任!”
Advertisement
邵苑覺得此警察年紀不大,說話倒是很有氣勢。她攥緊了關傾的袖口,靜觀其變。
“此人頑固不化,看來武力難以避免,廳長還是省些力氣,直接擒拿吧。”關傾對那位廳長直言。
警察長覺得有理,點點頭,直接擺了擺手,那些持槍的警察就往前沖去,關傾也下了令,屬下一接到指令就全部開始行動。一時間在這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關家宅院鬧得是雞飛狗跳,槍聲打鬥聲不絕于耳。
關傾複刻上回,命幾十名屬下将邵苑帶到一邊安全的地方,圍成人牆,密不透風,自己則邊回擊,邊推開人群,到了關常德身邊。
他沒有做任何事,只是站立在關常德的面前,“我說過,我要的,從來不會放棄。邵苑也好,我的母親也好,還是這世界上千千萬萬因你而受到傷害的人,他們都是你所剩不多的時間裏,要還的債。我的父親,很少這麽叫你了,今日和你說一聲,我這幾年來,因為您,真的過的很辛苦啊。”
關傾伸出手,将槍指在他的眉心,看着他那驚恐不安的眼神,和死到臨頭依然卑鄙的言語,輕輕擡手,假意開了一槍。
“殺你太容易了,你勢必要死在國家的槍下。”
關常德:“你耍我?”他嘴裏越來越多的污言穢語,是把此生的髒詞都罵出來了。
關傾不再理會,直接叫人把他五花大綁,這場紛争才堪堪停下。
在警察把關常德壓出關府時,關傾牽着邵苑的手,捏的緊緊的,站在宅府的正門口,看着無數的車燈打在他們的身上,周遭卻是那些議論不休的長舌婦。
還有不知死活的人,在偷偷的說是小娘魅惑了關家的兒子,親手害死了關老爺子。這些話不僅沒有激怒邵苑,反而讓她為關傾感到不值,她不明白,中國本是一個極其注重禮儀和教養的國家,卻為什麽滋養了這些用言語當利器的小人。難道說出的話,真的不用負責麽?
“夠了!”
她的聲音不大,但因格外明亮清晰,足以讓所有人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