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呲牙兇人

第23章 呲牙兇人

他們去的并不算遲,但李府門前已經停了不少馬車,有專門小厮牽引馬車停靠,門口迎賓侍衛站姿如松,看上去十分精神。

馬車轉給小厮牽引,他們則跟着迎客的侍衛進府,賀梓汐跟李府小姐沒有交好的,從前也并未來過李府,這番看到府裏富麗堂皇裝潢精致的配置,忍不住小聲感嘆,“李府修的可真氣派,趕得上半個宮裏了。”

婁無衣在車上補了覺,已經緩過勁來,被她挽着胳膊也沒覺得不舒服,聽到這話笑了笑,并未回答。

走進宴客院裏,先來的都已經找地坐下,賀梓汐一眼瞧見交好的姐妹,高興的揮着手,帶着婁無衣坐過去。

見到他倆,坐在桌邊一藍裙女子目光停在賀梓汐身後,促狹笑笑,“喲,你這到哪兒不忘把表妹牽的牢牢靠靠,生怕誰給你搶走了。”

貴女們搭腔,“梓汐動辄美人表妹美人表妹,可不是要護的緊嗎?”

“不會有人不知道賀梓汐愛美人吧,純純大花癡。”

“美人表妹今日打扮的确實美。”

賀梓汐笑斥她們話多,領着婁無衣坐在席上,她二人一赤一橙,亮眼的很,又是不同風格的美,叫人看得賞心悅目。

“是我的錯覺嗎?梓汐今日也美了不少,難道和美人待久了真能變漂亮?”

“我也正想說呢,難怪說表姊妹,咱們梓汐原來也是大美人呢。”

比不過這群人會說,賀梓汐叉着腰笑得直不起來,“你們一個個可勁擠兌我是吧,還能不能當朋友了?”

貴女們異口同聲,“那當然能啊,除非你告訴我們變美的方法。”

賀梓汐擺頭,“沒方法,天生麗質。”

“你這自信是問九殿下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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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必須說一下啊,有的事九殿下行,但你不行,比如這個自信。”

貴女們聊天話題總是換的很快,婁無衣只是打了個馬虎眼,回過神就聽他們說起九皇子晏塵時。

一通的誇,媽粉的存在就是對兒子無限制的吹彩虹屁。

院門口傳來異響,衆人都疑惑着看過去,一道黑影蹿進來,往婁無衣懷裏撲。

賀梓汐一驚,“小心,美人……”

話沒說完,看清來者,她頓時停住。

原來是九殿下養的那只愛毀他作業幫他代跑據說還會寫字的狗啊。

“啊嗚啊嗚。”

小時昂着腦袋搖尾巴。

婁無衣把它抱到懷裏,邊摸頭邊問,“怎麽就你跑進來,殿下呢?”

小時汪汪兩聲,兩只前爪在空中交替前進,還在後面坐着輪椅慢慢走呢。

婁無衣看懂它意思,對小時比了個大拇指,小時開心的嗷嗚。

周圍貴女們又是羨慕又是怕,畢竟那狗的牙齒看起來就很鋒利,她們想抱也不敢。

賀梓汐看着小時和表妹的互動,稀奇道,“無衣,這狗很喜歡你呢。”

婁無衣摸着小時下巴,“殿下帶來書院上課,我逗過幾次。”

小時聽到賀梓汐說話,學着晏塵時笑彎眼睛,狗臉陽光明媚。

賀梓汐被可愛到不行,捂着心口,“真是随主子了,乖的喲。”

“汪汪汪。”我超乖的。

和小時逗玩大半會兒,晏塵時才姍姍來遲,坐在輪椅上中氣十足,“小時!皇兄說不能去女眷席,快過來。”

“啊嗚!”有啊嗚哦。

“就算阿無在那裏也不可以,你可是男孩子。”

“啊嗚汪汪。”啊嗚喜歡我呢。

“我才不信阿無要你陪,過來過來。”

“汪汪!”好嘛好嘛。

一人一狗無障礙交流,以小時狗臉不舍的對婁無衣蹭蹭臉離開女眷席,奔向院裏的晏塵時結尾。

走前,晏塵時不忘轉頭看眼婁無衣,可可愛愛做了個鬼臉。

婁無衣含笑的目光收回來,身側的表姐表情突然很惶恐。

半晌,賀梓汐吞了吞口水,“美人表妹,九殿下該不會是小狗成精吧?”

婁無衣:“……”

“他怎麽能聽得懂狗說話呢?”

婁無衣很想說,不是晏塵時聽懂狗說話,是狗聽得懂他說話,但是這種時刻,和古人表姐科普邊牧智商,實在不太适宜。

“也許殿下性子單純,連小動物也喜歡他的天真可愛,願意和他交流。”

別人肯定對婁無衣這話嗤之以鼻,但是賀梓汐是媽粉诶,媽粉意味着什麽,她兒子就是優秀讨喜惹人愛,所以這副說辭,狠狠拿捏住了賀梓汐的心。

并且被臨朝第一美人後援聯盟,添進聯盟需知——九殿下生來能懂獸語,乃在世進階版公冶長。

得知後話的婁無衣表示,你們臨朝貴女東西有的可太多了。

不過眼下,宴會開始,侍女們邁着輕巧優雅小步,身姿纖纖,端着玉盤酒箸入場,賀梓汐便不顧得九殿下是人是狗這件事。

女眷席上聊的都是些八卦,聽來聽去沒什麽營養,婁無衣心不在焉的思考今日太子要用什麽手段,讓李家丢個大臉。

園裏有小蟲子鳴叫,不大,剛好在悅耳的程度,一茬又一茬,如同梨園伶人唱着短調長歌,甚是富有節奏感,慢悠悠的為觀衆拉開戲劇序幕。

貴女笑鬧推杯,品着沒幾分酒味的春不渡,也能喝的面色酡紅,婁無衣看似漫不經心喝着茶,實則時刻都在注意男客席。

“啊”的一聲,有人驚呼不已,聲音明顯從隔壁傳來。

宴會開始不到一刻鐘,一牆之隔的男賓席忽然炸開了鍋,連女眷席都在噪亂中聽到那句“太子殿下吐血昏迷了!快傳太醫!”

婁無衣喝茶的手略微頓了頓,晏闕朱這麽狠?“以身誘敵”。

“天,太子昏迷了?”

“好端端怎麽會吐血昏迷呢?”

女眷席上貴女們不約而同露出擔心的表情,太子向來體弱,昏迷吐血聽起來就很嚴重,恐怕要修養好一陣子,想到這裏,她們去國子監的熱情也少了許多。

李夫人作為主家,趕忙起身安撫神情惶惶的貴女們,婁無衣卻在這時從位置上離開,往男賓席上去。

賀梓汐沒拉住人,想跟上去又被李夫人叫住,沒有辦法,只能由着美人表妹跑出去。

索性是在李府裏,總不會有危險。

而看着出去的赤色身影,李夫人卻不敢出聲攔住,這位身份可比院裏的人加起來都要尊貴,她哪裏敢管。

剛走到男賓席門口,婁無衣就看到晏塵時坐在地上,半抱着緊閉雙眼的晏闕朱,朱紅與雪色相接,像雲和太陽對照強烈。

晏塵時衣襟前段略有些淩亂,眼底通紅一片,看上去可憐的緊,表情卻很有幾分天家的威嚴。

小時狗臉擔心的在他身旁坐着,時不時蹭蹭晏闕朱。

他懷裏的太子雪色衣襟上沾着幾滴刺眼的血紅,顏色微微發黑,地上留着一灘近乎呈墨色的血漬。

婁無衣奇道,難不成還用了毒?晏闕朱這手段,未免太絕。

“臨朝誰不知道皇兄進食忌諱甚多,”晏塵時身形微顫,目光緊盯着李大人,不錯過他一絲表情,“李家既然宴請賓客,為什麽不考慮周全?”

作者有話說:

公冶長是春秋時期聽得懂鳥語的人,孔子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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